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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天天想杀我结局+番外小说

江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接过他手中的玉简,心下了然。江瑶既然能找上执法堂,必然已经和仙界取得了联系。她居然能劝的动人皇和仙盟共同出面,愿意与我讲和,希望我渡她成仙。但她空有女帝命格,此刻还未得道,身上法力微弱,全无当年统领仙界的盛势。仙界势力错综复杂,有几人能真正信服于她呢?我问出了自己的疑虑。冥王叹了口气:“因为如今,仙界的信仰之力日渐减弱,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们才寄希望于这位未来女帝。”“河主,不管你如何抉择,冥界向来帮亲不帮理。仙界如何,人界如何,都有各自的因果道法,没有系于你一身的道理。”我思索了半日,还是决定接了仙盟和人皇的邀约,赶赴昆仑虚。临行前,孟婆站在奈何桥边送我。“河主,老婆子没啥礼物,就送你个人吧。”她招招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桥边走来...

主角:阿瑶江瑶   更新:2024-12-26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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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阿瑶江瑶的其他类型小说《养女天天想杀我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江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接过他手中的玉简,心下了然。江瑶既然能找上执法堂,必然已经和仙界取得了联系。她居然能劝的动人皇和仙盟共同出面,愿意与我讲和,希望我渡她成仙。但她空有女帝命格,此刻还未得道,身上法力微弱,全无当年统领仙界的盛势。仙界势力错综复杂,有几人能真正信服于她呢?我问出了自己的疑虑。冥王叹了口气:“因为如今,仙界的信仰之力日渐减弱,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们才寄希望于这位未来女帝。”“河主,不管你如何抉择,冥界向来帮亲不帮理。仙界如何,人界如何,都有各自的因果道法,没有系于你一身的道理。”我思索了半日,还是决定接了仙盟和人皇的邀约,赶赴昆仑虚。临行前,孟婆站在奈何桥边送我。“河主,老婆子没啥礼物,就送你个人吧。”她招招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桥边走来...

《养女天天想杀我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我接过他手中的玉简,心下了然。
江瑶既然能找上执法堂,必然已经和仙界取得了联系。
她居然能劝的动人皇和仙盟共同出面,愿意与我讲和,希望我渡她成仙。
但她空有女帝命格,此刻还未得道,身上法力微弱,全无当年统领仙界的盛势。
仙界势力错综复杂,有几人能真正信服于她呢?
我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冥王叹了口气:“因为如今,仙界的信仰之力日渐减弱,地位岌岌可危,所以他们才寄希望于这位未来女帝。”
“河主,不管你如何抉择,冥界向来帮亲不帮理。仙界如何,人界如何,都有各自的因果道法,没有系于你一身的道理。”
我思索了半日,还是决定接了仙盟和人皇的邀约,赶赴昆仑虚。
临行前,孟婆站在奈何桥边送我。
“河主,老婆子没啥礼物,就送你个人吧。”
她招招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桥边走来,见了我跪下直哭:“主子啊,老奴可总算是见到你了!”
居然是老管家。
想来是孟婆帮我看顾了他的魂魄,留他在冥界等我。
我郑重的向孟婆道谢。
她摆摆手,丢下一句“早日回来”,便佝偻着背慢腾腾走了。
将老管家安顿在忘川河宫后,我独身上路。
我要去问问江瑶,何为她的道?
6.
昆仑虚不愧为万山之祖,甫一踏入,就感觉灵气充沛,神清气明。
山巅之上,有一神宫。
我到的时候,仙界与人界众人已经到齐。
江瑶换下了往日我常为她准备的那些寻常衣裙,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女帝仙袍,无端让人觉得有距离感。
见我进来,她下意识低头躲避,而后才强迫自己直面向我。
“河主,此前是我们眼拙,不识泰山,多有得罪,还望河主见谅。”
第一个开口的是个穿着将军袍的魁梧男子。
我想了想,他出自人界,应当是人界掌管执法堂的将军,岳山。
神宫内仙界和人界两派坐的泾渭分明,我环顾一周:“人皇未到么?”
岳山又抱拳道:“我们陛下圣体欠安,特命我代为参加。”
我点点头,想来以如今人皇那谨慎惜命的作派,应该是不敢来这里。
江瑶又飞快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透露着急切。
仙界的灵君们推推搡搡,终于推出了一个代表。
游虚仙君资历浅,不得已打头阵:“今日我等前来,还有一事,望河主能看在三界众生的面子上,助女帝飞升。”
不是我不给仙界面子,实在是有些好奇,我问道:“什么时候,你们天宫的事就等同于三界众生了?”
仙界众人见我油盐不进,颇有些恼怒,而如今又有求于我,脸色一会青一会白,难看的紧。
我嗤笑一声。
这些仙人们呐,高坐于九霄之上俯视众生,食人间供奉却又自视甚高,连怎么求人都忘了。
敬文仙君飞升之前是个读书人,最会之乎者也,见我怠慢他们女帝,十分愤懑。
“君乃忘川河主,看遍人间生死,为了天下苍生,怎能如此作派!待女帝归位,平定四境,君难道不与有荣焉乎?”
围坐的仙界众人频频点头。
我掏了掏耳朵,实在是有点烦。
江瑶面色涨红,忍不住问道:“你既答应讲和,又为什么袖手旁观?难不成还是念我刺你两剑的仇?若如此,你刺回来便可!”
眼见敬文仙君眉毛竖起又要啰嗦,我实在不耐烦听,索性直接问道:“江瑶,你的道是什么?”
江瑶一愣,随即飞快答道:“无情道。我为天宫女帝,自然修无情道。”
“何为无情道?”
“断情绝爱,斩断情缘因果,无情无感,方为太上无情道。”
我失望的摇摇头:“道以无心度有情,江瑶,弑父而救天下,便是你的无情道吗?”
“无情道舍贪嗔痴恨,你扪心自问,现在舍了几何?”
“江瑶,你要杀我,究竟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天下人?连自己都骗,还谈什么修道飞升呢?”
江瑶被我问的怔住,眉头紧皱。
7.
殿中众人都有些沉默。
我继续道:“不是我不渡你,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道心。”
这话说的直白,江瑶面色陡然难看起来
她朝两侧看了看,咬着牙道:“既然如此,别怪我不讲情面!”
我惊觉不对,立刻闪身后退。
与此同时,一柄利器破空而来,上面隐约有符咒暗闪,而众仙已齐齐发力,仙道阵纹交织成凛冽的寒光阵网,向我兜来。
殿门口有一人手持芭蕉叶,笑的轻狂:“早就听闻忘川河主乃天地孕育而生无根水所化,雨师不才,早就想讨教一二了!”
芭蕉叶扇动,裹挟着灵力的暴雨如同根根利剑,像是要将我戳成个筛子。
与忘川河主比用水之功,实在是,有些可笑了。
我未将他放在眼里,只轻轻运转周身灵力,便凭空形成一股灵力风暴。
下一刻,灵力激荡开来。
暴雨利剑便如雨滴进海,悄悄没了痕迹,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这一招,是为春风化雨。
雨师不可置信,芭蕉叶甩烂了都再扇不出一滴雨。
一直作壁上观的岳山和一众人界将士,看的目瞪口呆。
我迈过倒在地上的敬文仙君,指向江瑶,正想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还未开口,腰间的通讯灵符突然响了起来。
“河主!仙界有人偷渡到冥界,奈何桥被毁了!鬼域妖魔趁冥界动荡,跑了大半!”
殿中众人脸色巨变。
唯独江瑶和她身边的几个亲信,没有丝毫意外的神情。
仙界众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的将江瑶团团围住,不停质问。
“我们不是商量好只将河主困在昆仑虚吗?又为何要暗中派人悔冥界渡桥?!”
江瑶脸色惨白,仍旧嘴硬:“他不渡我,难道我还不能自渡吗?!”
敬文仙君还没从地上爬起来,捶地大喊:“妖魔祸世啊,帝尊,这下可是闯了塌天大祸啊!”
我没顾上指责江瑶,转身就走了。
因为通讯灵符响个不停,孟婆伤重。
8.
我原先总觉得奈何桥头的“鬼门关”三个大字写的不好看,老是撺掇冥王赶紧拨一笔经费出来,重新立个牌匾。
如今倒也不用了。
奈何桥断,鬼门关的牌楼也断成了三截,把守的鬼王眼眶通红,不住的懊恼。
“我就觉得那几个人的路引不像真的,可以翻来覆去找没找到作伪处!都怪我,要是我看出来就好了!孟婆也不至于……”
我拍了拍鬼王的肩膀:“行了,别哭了。那些人可是天宫帝使,你没那个本事跟人家硬扛。”
鬼王还要哭诉,我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去看顾孟婆的摊子吧,待她好起来了,还要继续熬汤呢。”
鬼王抹着眼泪走了。
我呆站了一刻钟,转身去了孟婆住处。
“河主这次回来的倒是快。”
她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皱纹瞧着又多了好几条。
我掖了掖她的被角,没好气道:“你还当自己是年轻人啊,那桥断了就断了,何必非得拦着他们不让走?瞧瞧,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孟婆咳了两声:“河主啊,这冥界我待了有几千年了,奈何桥要是断了,我上哪儿熬汤去啊?”
我气笑:“我是忘川河主,你想在哪儿熬汤,我就在那给你立桥,以后不可如此。”
她笑了起来,满脸皱纹:“老婆子知道。”
其实万年以前,冥界是没有孟婆的。
我在忘川河待了很多年。
从河底的老龟那里学了占卜,还给河岸两侧种满了花。
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就躺着忘川河面上随波而流,反正忘川河无始无终,我要是不起身,能一直漂下去。
后来冥王接管冥界,一手建立了冥界秩序。孟婆就是他带来的。
孟婆刚来的时候,还没佝偻着背。
她总是走路带风,手脚利落的熬好汤,温柔的递给每一个过桥的鬼魂。
也有那心中有执念,不愿意过桥的人,就会在忘川河中游荡百年,煎熬百年,亲眼看着自己亲近之人一一走过奈何桥,喝完孟婆汤,了前尘旧梦,断前因后果。
忘川水中游荡了太多煎熬之人。
身为忘川河主的我,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每逢千年,都会有一段时间,我进不得冥界,只能在人间游荡。
少则几十年,多则几百年。
凡因果者,动心起念,显化相应,这是身为忘川河主的道。
每回从人间游荡归来,孟婆都会在三生石旁等我。
她说我很像她早年走丢的那个孩子。
但她知道我不是。
我是无根水所化,没有来处,也无归途。
不过还好,冥界有我的家。
孟婆伤重不便,老管家便搬来照顾她。
我又离开了冥界。
这次走的时候,冥界入口挤满了为我送行的人。
冥王穿着缀满黑云的法袍,叉腰站在队首,趾高气扬。
“河主,仙界欺人太甚,你这次代表咱冥界出去,给我狠狠打他们的脸!”
左右判官点头如捣蒜:“欺人太甚!”
江瑶暗中与仙界亲信帝使勾结,不仅害得冥界动荡,更是放出了鬼域妖魔祸乱世间。
闯下如此大祸,仙盟自觉颜面尽失。
这一次,换她被押上仙界审判台,受三十三道九天雷刑,再罚她亲去人间收妖赎罪。
为表歉意,行刑那日,仙界邀我前往观礼。
我没那喜欢看人皮开肉绽的嗜好,但孟婆说我应该去看看。
她知道我对江瑶倾注了不少心血:“去看看那个孩子吧,或许有朝一日,她会明白过来呢?”
我便换了样貌偷偷去看了。
江瑶在台上没撑过三道雷刑,就昏死了过去。
不知她是否还在执着于自己的道?
9.
鬼域妖魔冲出冥界后,在人世间各处横行。
短短数日,天下已乱。
人皇避祸不出,诏令各路将领只守不攻,无所作为。
仙界出的人倒是不少,毕竟这事儿如果没有善了,仙界就真的没有信誉可言了。
忘川之水无根,能涤荡魔气,我带着冥界鬼差们往人界,去将这些妖魔捉回,重新打入鬼域。
一路走走停停,去了很多地方。
北境荒山里的狼妖扯旗称王,他们爪牙锋利,脑子也不笨,到处肆虐山村,捉来无辜的百姓,洞府中堆满了金银财宝。
我去的时候,狼妖们正搂着从鬼域逃出的狼亲戚们喝酒吃肉,大快朵颐。
气的我一把掀了他们的桌子。
老子辛辛苦苦到处收妖,你们倒是会享受。
狼妖们没听过我的名号,见我如此嚣张,发了狂的一窝蜂冲上来要揍我。
又一个个被我打翻在地。
那些从鬼域逃出去的狼亲戚们就聪明多了,全都抱头蹲下等着我收服。
也是,忘川河水至苦至寒,厉害之处,他们早就领略了。
南境狼烟四起,人族之间打的你死我活。
这我管不了,我现在一门心思收妖。
临走的时候倒是碰到了岳山。
他的将军袍上满是血污,见了我有些惊讶,但仍旧端端正正的抱拳行礼:“河主,许久未见了。”
我对岳山的印象不错,邀他有空来冥界玩。
他一向严肃的表情有些皲裂:“啊?”
哦我忘了,活人进不了冥界……
行吧,寒暄两句便道了别,他转身立刻投入到了战场之中。
也不知下次再见是何时了。
行至山海城时,我刚收完一窝蛇妖,就碰巧见到了一位熟人。
曾经那个光着脑袋的小乞丐,已经蓄起了长发,瘦小的身板也长高了几寸,唯独说话还是老样子:“大哥!你从地底下又上来啦?!”
我看着他身后的数千队人马,颇有些佩服:“你这是?”
他嘿嘿笑了两声:“诚如大哥所见,我确实没上成审判台。可这世道民不聊生,我要饭也活不下去了,索性揭竿而起!”
挺好的,如今海内沸腾,民生煎熬,人皇没什么功德,江山不如换个人坐。
我向他告辞,继续去忙着四处收妖。
身后,小乞丐用力挥手:“大哥!将来我若成事,记得来找我,我请你吃天下最好吃的糖!”
就这就样一路走一路除魔气收妖鬼,未曾想到,忘川河主的名头竟然响了起来。
人间渐渐有了“忘川河主救世”的声音。
我在冥界数万年,黑白无常和阎王孟婆人人知晓,唯独我的名字甚少被人提及,冥王还总笑话我资历最老名气最小。
如今反倒是出了风头。
听说修仙界甚至列了百战榜,天天下注赌我能否夺得榜首。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我听过后一笑置之,不甚在意。
10.
东海域位于四境最东边,是除魔收妖的最后一站。
我驾着云刚行至东海地界,就碰到了同在那里探查的江瑶。
她在仙界审判台之上受了雷刑,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
想来自受刑后,一直没有好好修养。
与她一道的还有朱雀陵光仙君,见了我很是客气:“河主,久未曾见了,可安好。”
我这一人一贯吃软不吃硬,别人好言相待,我也不好恶语相向,便也问候了一声:“陵光仙君安好。”
江瑶见了我,似是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扭头直接去了另一边。
陵光仙君有些尴尬,呵呵笑了两声,试图打圆场。
江瑶是女帝转世,有朝一日她飞升上界,便是陵光仙君的顶头上司,自然得罪不得。
我也没放在心上。
活了上万年了,跟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传闻东海域有蛟妖出没,我和陵光仙君在海里泡了三日,都没寻见踪影。
不仅如此,此地的魔气,也比其他地方少了许多。
莫非是已有仙界之人来收过妖了?
疑惑之际,却见刚才天空还万里无云,此刻却是阴云密布。
“有点不对劲啊……”
陵光仙君还没念叨完,地面突然猛的一震。
狂风平地卷起,掀起巨浪滔天,原本行驶在海面上的船顷刻间被吞没。
先前一直隐匿的魔气,霎那间充斥着整个东海域。
陵光仙君运转灵气撑起护体结界:“河主小心,这妖魔有点厉害啊。”
我若有所思,电光火石之间突然反应了过来:“江瑶呢?!”
陵光仙君一愣。
紧接着,一声巨大的惊雷响彻云霄。
我立刻抬头看去。
滚滚雷云之上,一只身形硕大的蛟妖在电闪雷鸣之中肆意穿梭。
那蛟妖身躯如银,鳞片泛着蓝光,其背上,站着一脸冷漠的江瑶。
雷鸣不断,那蛟妖利爪在空中划过,竟然撕开了一道裂缝!
震惊之余,我看到江瑶对着裂缝处,轻轻点了一下手指。
陵光仙君哎哟了一声,大吼道:“坏了!这蛟妖迷惑了帝尊,这是要开点将台啊!”
我常年居于冥界,对点将台知之甚少,见陵光仙君急成这样,便知这事儿不简单。
似是为了印证我的想法,山呼海啸之间,一道金光从浓云之中射出。
霎时间,东海域海水突然静止。
然而下一刻,海水突然开始倒流,涌起千丈高的巨浪,眨眼的功夫就淹没了东海旁的小村庄。
我立刻运转神识,开始感应四境之中所有的水域。
海浪呼号,顷刻间淹没一座座城池,洪水如猛兽一般,吞噬席卷一切生灵……
哀声遍野,悲鸣四起。
未曾想到,这个蛟妖竟然利用江瑶,将自己的水域三十六族全部点为上神,在人间到处掀起毁灭性的洪水。
江瑶,你疯了吗?!
我运转周身灵力,东海域汹涌的海水有一瞬间的静谧,随后一股股海浪拔地而起,水柱直冲九霄。
蛟妖甩着尾巴,拍碎了扑面而来的水柱。
我以水化剑,剑气如霜,直刺向蛟妖命门之处。
洪水肆虐中,令人绚烂的流光深入云霄,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
斗了几百个回合后,我不得不承认,这蛟妖果然厉害。
我感觉自己肺腑之中似是着起了火一般的疼。
这是灵力枯竭反噬的前兆。
我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我说陵光仙君,你这点将台关了没?!再不快点儿,四境都得被洪水淹了!”我狠狠拔下一片蛟鳞,趁蛟妖吃痛躲闪之际,扯着嗓子问天宫上的陵光仙君。
下一刻,就听见这位七尺男儿嚎啕大哭:“完了!点将台关不上啊!只有帝尊能都关上!可现在……”
仙界天兵天将们终于姗姗来迟,各个焦头烂耳地布阵施法与蛟妖围斗。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腾出空来,吃力的向江瑶瞧去。
她立于云端之上,看着滔滔洪水,眼神迷茫,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11.
我恍惚想起了她幼年时犯了错的样子。
那时她七八岁,刚开始上私塾。
教书的老夫子为人古板又严厉,对于不上进的小孩子,必定要耳提面命反复唠叨教育,若是有犯错的,那更是要用竹板打手心惩罚。
阿瑶十分怕他。
有一次因为课业没完成,被打了回手心,第二日说什么也不去上学了。
我自是不答应,不想养成她半途而废的性子。
见她实在抵触,便答应她,若今日课业得了先生的夸奖,明日就可休息半天。
她这才不情愿的去了私塾。
下午接回来的时候,居然真的拿着一篇点评优秀的课业回来了。
她扎着双髻,脸圆圆的十分可爱,捧着课业递给我,十分得意:“爹,明天我要去放风筝!”
后来十来天,她回回都拿着评优的课业回来时,我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待我去了一趟私塾回来,便看到她吓得脸色发白,呆呆站在门口。
我拉着她去向夫子道歉时,她扒着门框哭的声嘶力竭:“爹,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阿瑶,如今,你可知错了?
九天瑶池被蛟妖所毁,摇摇欲坠,池水从空中倾泻而下,江瑶转头看了看被毁的仙宫,终于扭头看向了我。
“父亲,我的道……真的错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这十几年叹的气,比往常几千年叹的都多。
“道法自然,万事万物有四时之序,悟道、得道就在因果轮回之中,倘若一心只想斩断因果,又如何能看透凡情,修得道心呢?”
她怔忪了半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
我的心里一紧。
下一刻,在呼啸汹涌的海浪声中,我听见了一道轻轻的声音。
“父亲,我错了。”
话音落,她便扭头直上天宫。
蛟妖施加于她身上的魔气尽数被逼出体内,周遭灵气争先恐后的没入她的身体。
九霄雷云之中,金光大盛。
她用尽全身灵力,以神魂为引,遥遥落下一子。
点将台拨正,众神归位。
天宫之上,江瑶眼眸低垂,望着满目疮痍的四境,目光悲悯而又淡漠。
我知道,她终于懂得了自己的道。
在临死前,又做回了那个曾经睥睨天下的无双女帝。
1.
蛟妖伏诛后,我又回到了冥界。
人间渐渐平稳,小乞丐成了新一任人皇,民众修养生息,一日比一日好过了起来。
仙界的九天瑶池也终于修好,仙君们天天开会,出台了一揽子《神仙下凡历劫监督手册》《仙员管理条例》等文书,誓要杜绝恶性事件的再次发生。
冥界倒是没什么大变化,先前逃出鬼域的妖魔都被尽数抓了回来,正在卖力的修桥。
日子奔涌向前。
听说天宫又有几位神仙下凡历劫。
人界的帝王也换了一茬又一茬。
唯有忘川河亘古不变,万世长流。

作者:花喇叭
--全文完--
我是个毫无修为的凡人。
为了教养好独女,精心为她铺就锦绣前程。
她却一心只想杀了我,以证太上无情道。
“父亲,我是天宫女帝转世,注定成仙飞升,你安心去吧。”
我大失所望,手动拧下自己的头:“儿啊,为父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乃不死之身呐。”
.
山海城今日热闹非凡。
我在镜子前照了又照,换了三身衣裳,才自觉尚算妥帖。
“哎呀,主子,您怎么还在这儿?得赶紧去前厅,有客人已经过来了!“
老管家人还未进门,他的碎碎念就先传了进来。
我对镜正了正衣领,喜气洋洋地回了一句:“走吧!大好的日子,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今日是我的女儿阿瑶大喜的日子。
从襁褓中的小婴儿长成如今的大姑娘,我悉心教养呵护。
初为人父,我没什么经验,但也算是尽心尽力。
如今阿瑶长大,终于要嫁人了,我也能悠闲几年了。
只是我这厢还没松口气,一个小丫鬟却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主子,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小姐她要……要悔婚!”
我感觉自己的额前登时冒出了一排冷汗。
老管家将大腿拍的砰砰响:“哎呀,主子,您赶紧去劝劝小姐吧!这可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啊!”
我连忙赶到阿瑶的院落。
她的房门紧闭,两旁跪了一地被赶出来的丫鬟婆子。
我上前推了推门,没有推开。
“阿瑶,你这是干什么?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跟爹说说,爹给你做主。”
我一贯宠爱这个女儿,她虽刁蛮任性,却从未如此行事。
阿瑶依旧房门紧闭,不出一言。
我终是没忍住,一脚踹开了房门。
阿瑶坐在梳妆镜前,看了我一眼。
“父亲,女儿做了一个梦。”
我指着扔在床上的喜服,好声好气的哄道:“阿瑶,要不咱边换喜服边说?”
再磨蹭就真的误吉时了。
阿瑶不为所动,她腰背挺直,眼神漠然,不似往日那般与我亲昵。
“我梦见自己是天宫女帝,这一世乃是下凡历劫。”
“所以,这婚,我不能结。”
我被惊的倒吸一口气,劝阻的话顿时哽在了喉头。
“父亲,天宫女帝向来只修太上无情道。我应当无父无母,无夫无子。”
“你我父女亲缘,与我仙道有碍,此间因果,我需得斩断。”
我目光不瞬地看着自己抚养了一十六年的小姑娘。
她的眼中闪过挣扎,却还是从身后掏出一柄剑。
剑尖正对我的心脏。
“父亲,你只是一介毫无修为的凡人,而我是天宫女帝转世,注定成仙飞升,你安心去吧。”
那剑毫无阻拦的刺入我的心脏。
阿瑶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再睁开,却被吓了一跳。
“父亲?!”
我随手将剑拔出,一脸失望的看着她。
“阿瑶,哪有修道之人,是靠弑父成仙的呢?”
阿瑶被我的举动惊住了。
她一把夺过剑,又用尽全力刺向我。
这一次,刺中的是腹部。
我长叹了一口气,索性轻轻左右晃动了下脖子,然后在阿瑶惊骇的目光中,将头拧了下头。
“儿啊,为父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乃不死之身呐。”
2.
管家见我一直闷在房中,端了药膳过来劝慰:“主子,小姐年纪小,想来是……还不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过不了几日,小姐就回来了。”
那日阿瑶大闹婚礼,见我不死之身,难以接受,撇下众人独自跑了。
我心头火烧的厉害,不由得想起从前。
阿瑶是我捡回来的。
我爱吃鱼,尤爱冷泉鱼。
只是冷泉鱼通常存在于干净流动的山涧活水之中,市井之中难觅踪迹。
为了这一口吃的,我翻了不少的山头。
阿瑶就是我在其中一个山头找到的。
那山不高不险,可对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来说,仿若天堑。
没有吃的,她过几天便会饿死。
更何况山中常有猛兽,难说她是先饿死还是先被猛兽吃了。
我便将她带回了家。
取名江瑶。
人世间娇养个闺女不容易,乱世之中,我做了些生意,置办了几处产业,也算给了她安稳的生活。
女子嫁人择婿是一生大事,我千挑万选才为她挑好夫婿。
那男子出生寒门,但品行端正,且德才兼备,胸怀大志,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本以为是大喜之日,不料却是父女反目之时。
昔年襁褓中的小婴儿,转眼就已经到了能够跟我拔剑相向的年纪。
如今她要舍我求道,求得还是无情道。
我颇有些伤心,有心不再管她。
跑了便跑了吧。
人生贪嗔痴恨,全看个人造化。
十余日后,我正在收拾行李。
我偏安一隅多年,想出去走走了。
行李收到一半,老管家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主子!小姐回来了!就在前厅呢!”
我收拾行李的手一顿。
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过去的时候,她正在餐桌前狼吞虎咽。
她的衣裙上满是脏污,头上的珠钗全都不见了,脸上脏兮兮的。
看来是在外面吃了大苦头,才知道家里有多好。
阿瑶见我过来,扑到我跟前大哭着认错。
“父亲,是我鬼迷心窍,我太糊涂了!父亲,求您原谅我!”
我看着哭的鼻涕泡都吹出来的阿瑶,终究是心软了一回。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
然而这心软,却在晚间,被泼了个透心凉。
3.
阿瑶说要孝敬父亲,亲手做了一碗鱼羹端给我。
我甫一接过来,就察觉出了不对劲,拿着勺子的手顿住。
阿瑶面色明显一紧,又装作不在意的问道:“父亲,怎么了?”
我将鱼羹放下,觉得自己做凡人实在是有点失败。
“阿瑶,你还是要杀我?”
鱼羹里掺了剧毒。
这剂量,放倒江府满门都绰绰有余。
阿瑶怔了怔,突然直起了身。
她拍了拍手,两个一身道袍的男子从屋外走了进来,亮了亮手中的执法牌。
竟是仙界与人皇联手设立在各城的执法堂执事,专管妖邪作祟之事。
“江流远,今日我来,是为捉妖。三日后执法堂审判,你将被诛。”
她终于撕下了娇俏乖顺的外衣,露出了独属于天宫女帝的冰冷孤傲。
我毫不挣扎,任由他们捆了我。
毕竟我现在只是个凡人。
岁寒天幕。
一众仆从看着突然闯入的执事和变得陌生的小姐,仓皇下跪不知所措。
唯独老管家老泪纵横,膝行至两个执事跟前求饶:“我家主子一直都是好人啊!求大人明察啊!他为山海城百姓做了许多好事的,我没骗人啊!求大人明察!饶恕我家主子吧!”
执事带着漆黑面具,在听见阿瑶的一声“杀”之后,手起刀落。
我闭了闭眼。
江瑶,自今日起,你我父女之间,恩断义绝了。
还有,我不是妖。
我乃冥界忘川河主。
你要飞升,必过忘川。
这忘川河,往后你再也过不去了。
4.
执法堂的地牢十分热闹。
我被关在了地下二层,跟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关在了一起。
一个光脑袋的小乞丐凑了过来:“大哥,你身上有吃的没?”
我摸了摸,从荷包中掏出一颗饴糖。
是老管家偷偷塞进去的。
他小时候挨过饿,身上没吃的就不安心,连带着总悄摸给我身上放吃的。
光头乞丐将糖含在嘴里,陶醉般的品尝了许久,方才搭话:“大哥,看你穿的这么好,还能吃得起糖,不像是交不起罚款的人啊?怎么也被关进来了?”
我在牢中无事,便将这几日的经历讲给了乞丐听。
他们围成一个圈,听的津津有味。
光头乞丐兴致最高:“你这女儿忒不是东西了!我要是有你这能把头拧下来的本事,以后出去卖艺,肯定能挣大钱!”
……
三日一晃而过。
审判台人声鼎沸。
囚犯们都被压着前来观看,毕竟这是最真实的血淋淋的教育。
光头乞丐跪在我的右手方,他是第一次观看。
审判台上血迹斑斑,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大哥,下一次上这台子的可能就是我了。看在那颗糖的份上,你放心,下了黄泉我就去找你,咱俩做伴儿,以后我跟着你混!”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见他有些恼怒,随即端正道:“重八,我会占卜,你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将来万人之上也未可知。”
光头乞丐听的一愣一愣的:“你还会占卜?大哥,你会的可真多啊!”
这话夸的我老脸一红。
再没来得及搭话,执事就将我押上了审判台。
审判台九道台阶之上,坐着三位遥望众生的执法长老。
江瑶立于旁侧。
我无聊的扯了扯捆住手脚的沉重镣铐,静静地等待审判结束。
执法长老终于说完了冗长的判词,结果毫不意外。
一个字,诛。
浓云出现在审判台上空,一道又一道惊雷狠狠劈下,似是要让受刑之人灰飞烟灭。
顷刻间,石台碎裂,镣铐化成齑粉。
惊雷一道道退去,浓云之中,狂风呼啸间席卷天地。
无根水瓢泼袭来,磅礴浩瀚的灵力浪潮从审判台中荡出,掀起层层涟漪。
在江瑶惊诧的目光中,我咧开嘴角笑了起来。
于人间游荡百年的忘川河主,今日终于归位。
5.
冥界有一河,名曰忘川。
相传忘川河主,乃天地六道孕育而生的无根水所化,不老不死,不生不灭。
忘川河旁有一块石头,名曰三生石。
我到的时候,孟婆正靠在石头上打瞌睡,鼾声震天。
就是这么迎接昔日好友的?
我有些无语,转身走到奈何桥旁坐下,静静欣赏忘川河的“美景”。
虫蛇满布,腥风铺面,血水翻滚,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在里面浮浮沉沉。
“河主可算是回到冥界了,没想到这一次归位的契机,居然跟仙界有关……罢了,老婆子我等了太久了。”
孟婆不知何时醒了,佝偻着背慢腾腾走了过来。
我盯着忘川河瞧了半晌,有些诧异:“不过百年,怎么这河中多了如此多的孤魂野鬼?”
孟婆朝冥王殿努了努嘴,压低了声音道:“近几十年,四境不太平呐,鬼域妖满为患,冥王天天苦着个脸。”
“听说那上古蛟妖又现世了,前些日子在东海域掀起了腥风血雨。”
“北境荒山里那群狼妖,一直都是夹着尾巴低调做妖的,不知怎么回事,前些年与天庭撕破了脸,打得不可开交呢。”
“再说人间,人皇昏聩无能,南境的外族人不堪严苛重役,纷纷举兵,战乱四起。人界饿殍遍野,所以才有如此多的孤魂野鬼。”
一切都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九州,似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以天地为棋盘,万物为棋子,要将这四境八荒割裂。
正说着话,有个小鬼差跑了过来。
“恭迎河主归位!冥王请河主和孟婆殿内议事。”
孟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拒绝,步子迈得极快,三两步走远了:“不去不去!忙着呢!”
冥王殿内。
一向絮叨的冥王说了两句欢迎回来的场面话,突然沉默了下来,半晌才道:“河主,你那闺女……啊不是,那个江瑶,遣人送了这个过来,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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