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本善老胡的现代都市小说《奉天武工队,从炸鬼子神社开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北风偏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头,宪兵队队长的办公室内,尾田尻九的心满意足的挂断了,和犬养种野的电话。“老同学,不要怪我分了你的蛋糕。实在是革命军炸了奉天神厕,我的麻烦太大了。”尾田尻九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副官立刻恭维起来。“尾田队长英明,凭什么要我们宪兵队出人出力,他们却坐享其成?就应该让他们多出点血,多分出一份功劳给您。”顺带着,向尾田尻九递出一根点好了的雪茄烟。“吆西!”被拍马屁的感觉,让尾田尻九得意的坐在椅子上,翻弄他的二重肚皮。如果说犬养种野是个衣架子,那么尾田尻九就是把两个人身上的肉,全都长到了他一个人身上。“我的这个老同学啊,最擅长搞阴谋算计了,半点没有帝国军人的风采。想当年在陆军学校的时候,就是他......”话到此处,尾田尻九感觉自己是真的得...
《奉天武工队,从炸鬼子神社开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另一头,宪兵队队长的办公室内,尾田尻九的心满意足的挂断了,和犬养种野的电话。
“老同学,不要怪我分了你的蛋糕。实在是革命军炸了奉天神厕,我的麻烦太大了。”
尾田尻九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副官立刻恭维起来。
“尾田队长英明,凭什么要我们宪兵队出人出力,他们却坐享其成?
就应该让他们多出点血,多分出一份功劳给您。”
顺带着,向尾田尻九递出一根点好了的雪茄烟。
“吆西!”
被拍马屁的感觉,让尾田尻九得意的坐在椅子上,翻弄他的二重肚皮。
如果说犬养种野是个衣架子,那么尾田尻九就是把两个人身上的肉,全都长到了他一个人身上。
“我的这个老同学啊,最擅长搞阴谋算计了,半点没有帝国 军 人的风采。
想当年在陆军学校的时候,就是他......”
话到此处,尾田尻九感觉自己是真的得意忘形了,立马止住了话题。
转头对着副官吩咐道:
“对了,奉天神厕的救援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虽说神厕是被革命军炸的,但里面供奉的可是帝国伟大军 人的亡魂,便是我的父亲也在其中安眠。”
尾田尻九并不在意他的父亲,就像西风说的,他们只管磕头,不管是不是爹。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想被牵扯到太多,奉天神厕被炸的责任而已。
副官连忙汇报道:
“队长放心,除了在满洲第一医院配合警察厅的那五个小队外,其余所有小队都已经去救援奉天神厕了。
一旦发现革命军的踪迹,保管全部抓住......”
可还不等副官汇报完,奉天神厕的方向传来一连串的爆炸。
此刻的尾田尻九,是听不得半点爆炸的声响。
如今这一连串的爆炸声,惊的尾田尻九猛地站起身子,慌乱间他那二重肚皮,却是结结实实的磕在了桌子上。
“又、嘶哈......又是哪里爆炸了?”
尾田尻九一边狼狈的揉着肚皮,一边命令副官去询问情况。
“去看看,快去看看,又是哪里爆炸了?”
......
不多时,尾田尻九的副官去而复返。
尽管是冬月,脸上还是生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一半是跑路累出来的,更多的是被吓出来了。
“队、队长,又炸了......”
“我知道又炸了,我让你去看的是哪里爆炸了!”
尾田尻九刚将肚皮揉的不疼了,还不清楚奉天神厕的情况。
只听得副官断断续续的说道:
“是、是奉天神厕又炸了,神厕门前的台阶上,被革命军堵了两辆车。
我们的人只顾着救援了,没发现车里有炸药,结果......”
话到这里,副官有些说不下去了。
尾田尻九则是从椅子上弹起,双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
“结果什么?”
副官怯生生的看了尾田尻九一眼,又咽了一口唾沫壮起胆气,才继续说道:
“结果汽车爆炸的时候,我们的人好多都堵在车边,没来得及逃出去......”
尾田尻九的双手,再次重重的拍在桌面上,眼神凶狠的吓人。
“我说,告诉我结果!”
副官被尾田尻九的样子吓的,不由得往后退了半步。
“我们的人差不多被炸死、炸死了一百多人......”
说到底还是身大力不亏,尾田尻九到底是把两个人的肉都长到了他自己身上。
随着一声嘶吼,尾田尻九双手扶着桌面用力一抬,直接将三米多长的实木办公桌掀翻了出去。
“八嘎压路!”
奉天神厕第一次被炸,他可以说是革命军狡猾、奸诈,他也做到及时救援了,最多就是被训斥几句。
但这是第二次被炸了,还是在他的宪兵队救援奉天神厕的时候被炸的,这已经是他的救援不利了。
也就是说,这一百多头鬼子宪兵被炸死、炸伤,和他有着直接,且推卸不掉的责任。
如果处理不当,他的宪兵队队长,算是当到头了。说不得还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甚至是当庭切腹。
但他身上的肉太多了,不是一刀就能切死自己的。
“快,快组织人救伤员,把伤员就近送到满洲第一医院去。”
就在尾田尻九的怒气正值顶峰的时候,宪兵队的一名电话员,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报告队长,有一通紧急电话。”
“哈......”
尾田尻九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猪,再也受不了半点刺激。
“什么电话,说!”
电话员是个女鬼子,哪里见过人形野猪?被吓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但一想到电话内容的重要性,还是磕磕巴巴的说了出来。
“刚刚接到银行的电话,说......”
“说什么?”
“说,正隆银行被革命军抢了,人都死了,钱也都被抢了!”
“什么?又是革命军?”
尾田尻九口中喘着粗气,努力消化接收到的信息。
先是奉天神厕被炸,又是一百多头救援的宪兵被炸死、炸伤,紧接着又是正隆银行被劫。
一连串的打击,让他足有两个人的身体,都有些承受不住,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可怜的椅子,被坐了个尸骨无存。
但尾田尻九无暇顾及椅子,也无暇顾及他的屁股。
他只觉得,明明是革命军和警察厅之间的斗法,而一直被革命军针对的,却是他的宪兵队。
这让他找谁说理去?
尾田尻九的副官见他好像缓过来一些了,怯懦懦的问道:
“队长,正隆银行那边,要不要派人过去救援?”
“救、救、救......”
又是救援,尾田尻九真想一头把他自己撞死。
如今他能调动的鬼子宪兵,在奉天神厕门前被炸死、炸伤了一百多头,活着的连自救都来不及。
他现在哪里还有宪兵,能派去救援正隆银行?
忽然间,尾田尻九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就是他派去警察厅,协助抓捕革命军的五个小队鬼子宪兵!
如果没有奉天神厕被炸,没有正隆银行被抢这两件事,他派宪兵支援警察厅抓捕革命军是有功劳的。
可现在,他自己的事都没管明白,却派宪兵支援警察厅,那就是不分主次了。
只这一点,可就比所有问题都大了。
“救援,立刻、马上派宪兵去正隆银行救援!”
想明白了关键问题的尾田尻九,立刻下达了救援正隆银行的命令。
“把满洲第一医院的五个小队,派去救援正隆银行。”
“那......犬养厅长那边?”
“犬养?哼哼,我来和他说!”
尾田尻九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后,手指指向散落的电话机。
满洲第一医院是一座四层的欧式楼,里面的设计十分先进。不仅通了暖气,每层还设置了公共厕所。
不多时,东风几人便在厕所里造出了一大桶金汁。
“兄弟们,小鬼子就没把咱们当人,揍他丫的!”
东风一声大呵,将整桶金汁朝着鬼子伤兵扬了出去。
金汁在空中展开,形成了一片水幕,将鬼子伤兵尽数笼罩。
满满一大桶金汁,是一滴不落的全都浇在了鬼子伤兵身上。
一时间,恶臭扩散,整个走廊全是金汁的味道。
“这是什么东西?”
鬼子起先不知道被浇了什么,只觉得身上一凉。可当闻到身上的臭味后,瞬间叫嚷了起来。
“是屎!是屎!”
“该死的狗,居然敢往我们身上浇屎!”
被炸伤的皮肉再淋上金汁,这些鬼子伤兵是好不了了。
自从东北沦陷以后,鬼子们就自觉高人一等,一直作威作福。平日里根本不拿东北人当人,就更别说警察厅的这些特务们了。
在这群鬼的伤兵眼里,警察厅的这些人就是他们手底下的狗。
如今,狗把病房占了不给他们用,还用金汁浇他们,这还怎么忍得了?
当即,抡起拳头便往特务们身上招呼。
受伤的、没受伤的、轻伤的、重伤的,只要还能动,就死命的打眼前的特务。
特务们哪里想到会发生这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鬼子打倒在地动弹不得。
只看到鬼子后面,有个拎着桶的人一闪而过,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做完了这一切的东风几人,趁着走廊上鬼子和特务在混战,悄悄越过了人群,摸进了特护病房。
特务们知道特护病房里的,不是那个南方来的送金人,而是他们的人。
所以在鬼子伤兵们和走廊把守的特务发生冲突的时候,看守特护病房的那四个特务也跟了出去。
此时的特护病房内,只有一个正在给冯褚南打电话的特务队长。
还是背身对着门口的。
以至于东风四人进了特护病房,那个特护队长还在专心的打电话。
“处长,宪兵队送来的伤兵要进特护病房......”
......
“已经让兄弟们拦着了......可拦不住啊!”
......
“处长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
就在这时,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谁?”
特护队长顿时一个激灵。
特务处的人他都十分熟悉,听声音,刚才说话的人绝不是他们特务处的人。
可外人,又怎么进得来?
他这辈子是弄不明白这个问题了,刚喊了一声‘谁’,便觉得脖子一凉。
“你是......”
脖颈被一刀划开,鲜血汩汩外流。
特务队长一手握着脖子,一手指着身穿棕色西装的东风,不甘的倒了下去。
东风则是拿起了电话,对着电话那头的冯褚南笑道:
“冯处长是吗?我替革命军在这儿,向你老娘问好。”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看向一同进来的,一万、七条、五筒三人。
“兄弟们,开始干活了。”
“七条,你找东西堵门。一万,你准备东西破窗。五筒,你和我给床上这家伙打包。”
整个东风小队,来满洲第一医院的一共有六个人。
除了东风在内的四人进了医院,另外两人被安排去偷特务们的轿车了。
反正车在院子里停着,没人看守,偷起来很容易。
当然,二人除了偷车之外,还在剩下的车里放了点有意思的东西。
此刻,人就在车里。只要特护病房这边一破窗,两辆车就能立刻开到窗下,带着东风几人离开医院。
......
就在这时,一声爆炸响起。
“轰!”
满洲第一医院内的那座红色小洋楼内,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东风透过窗子瞧了一眼,神色顿时一紧,不由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快,快破窗!”
赵本善和他交代过,要在红色小洋楼爆炸时动手破窗,将人往外运。
只要将人送下去了,其余人顺着窗口往下一跳,上了车就走了。
可刚刚,在厕所里造金汁耽误了不少时间。
正所谓一步慢,步步慢。
时到如今,红色小洋楼炸了,可他们却连人都没打包完。
东风赶忙用被子,将病床上的刘二柯一裹,再用病房里的扎带缠住躯干和腿,做成了一个简易吊篮。
东风和五筒二人,一人拽着一条扎带,将人顺着窗户往下送。
“一万,你去帮七条守门。”
......
特护病房外,鬼子们和特务们也被这一声爆炸惊到了。
尤其是那些鬼子宪兵。
“炸了?又是哪里爆炸了?”
“是革命军吗?是不是革命军又来炸我们了?”
奉天神厕前的一连串爆炸,让他们从快乐的小鬼子,变成了惊弓之鸟,是听不得半点爆炸的声音。
此时,医院再次发生爆炸,让他们瞬间惊慌失措,不知所以。只以为革命军又来了,他们又落入革命军的陷阱了。
倒是一直被打的特务中,有人反应了过来。扯着嗓子大喊:“都别打了,是革命军,是革命军来抢人了!”
这一嗓子提醒了特务,革命军会趁乱去特护病房救人。
怪不得鬼子伤兵会来这里,怪不得鬼子伤兵会被人泼了金汁......
原来这一切,都是革命军在搞鬼。
说不得此时,革命军的人已经进到特护病房了。说不得,那个假送金人已经被救走了。
但这些被鬼子痛揍了一顿的特务们,还是颤颤巍巍的掏出枪来,扶着墙、跳着脚往特护病房蹦。
“妈的,门被堵住了,快跟我一起撞门。”
......
此时,简易吊篮只放下去了一半儿,楼下接应的二人还够不到人。
东风看着特护们在撞门,心里后悔的要死。
“火力压制!快火力压制!”
连忙命令一万、七条二人,对门口火力压制。
特护病房的门是木门,子弹穿过去一样能打死人。
二人一梭子子弹打出去,也不知道打死了多少特务。反正,门上的弹孔中,隐隐有不少血迹。
里面开了枪,外面的特务也反应了过来,革命军的人已经进到特护病房了。
也学着一万、七条的样子,对着特护病房的木门胡乱开枪。一时间枪声四起,子弹在特护病房里乱飞。
而病房里的东风四人,早已在特务们开枪前,从窗户跳了出去。坐上楼下接应的车,离开了医院。
赵本善并没有参加抢花旗银行金库的行动,而是提前一步去往了元亨里的安全屋。
医院里的那个送金人虽然救出来了,南风从在警察厅问出的消息也没有破绽,可特护病房那一幕,赵本善总觉得不是巧合,而是一种试探。
如今提前去元亨里的安全屋,就是要试一试,救出来的这个送金人的真假。
“红中,你来了!”
赵本山刚进屋,东风便迎了上来,指着地上的刘二柯道:
“人救是出来了,可伤的太厉害了,一直昏迷不醒。特务处那群人越来越不是东西了,这么打人是会遭报应的!”
赵本山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刘二柯,朝着众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赵本善在特护病房里看过他的伤势,虽然很重,但上过药之后,应该有所好转,不可能一直昏迷。
再者说,东风将人从医院救出来,这一路上的颠簸,人早就疼醒了。
眼前的一幕,不由得加深了赵本善对他的怀疑。
赵本善索性也不惯着,直接将手按在了刘二柯的伤口上。赵本善倒是要看看,他忍不忍的住。
“同志,同志......”
边按,口中边催促。
其实刘二柯早就醒了,在特务队长被东风一刀抹了脖子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但他不敢真的醒过来,他知道他是假送金人。
假的就是假的,迟早会露馅儿。
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冯褚南带着特务处的人,能在他假送金人的身份被识破之前,将他救出来。
可当听到那一句“红中,你来了!”后,心中顿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自己被革命军的人带出了医院,想来他们还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
那自己为何不将计就计,与他们完成接头,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那个真的送金人?
再配合特务处里应外合,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自己可就不只是一个小小的队长了。
说不定,能直接升职科长......
要知道,红中可是革命军第二行动队的队长,可是鬼子悬赏二十根金条,也要抓到的人。
“同志,同志,你还好吗?”
“呵啊......”
刘二柯闷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你......”
不睁眼不要紧,一睁眼,发现眼前这人,正是今天在医院给自己做过检查的医生。
刘二柯对赵本善的印象很深,因为所有被试探的医生中,只有赵本善在他说出接头暗语后,主动向特务举报了自己。
特务们为了不露馅,还在他面前演了一场戏,生折腾了自己一把。
刘二柯是一阵心惊肉跳。
“万里......”
刘二柯刚要开口,东风抢先道:
“红中,他伤的太重了,还是先别和他接头了。等把人送出了奉天,再接头也不迟!”
“红中?”
刘二柯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医生竟然是红中!
那岂不是......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二柯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开口。
“万里......”
“万里长城万里长!”
这一次,是赵本善抢先一步开了口,说出了接头暗语的上半句。
赵本善虽然怀疑这个送金人,有可能是特务处派人假扮的。
可救国金这件事太大了,不是一个简单的怀疑就能决定的。若不然,也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将人从医院带出来。
因为不知道特务到底知道多少信息,赵本善只得一个一个信息点试探。
在医院的时候,这个人说出过前半句接头暗语。现在,就要测试他知不知道下半句。
“齐心......”
刘二柯见赵本善抢先说出了前半句,心里紧张的要死。
但好在,冯褚南找他假扮送金人的时候,和他说过后半句,这倒让他心里轻松了不少。
“协力......保......家乡!”
模仿着在医院时说话的语气,刘二柯艰难的说完了后半句接头暗语。
颤颤巍巍的朝赵本善伸出手。
“我终于......见到你们了。可惜金条被......特务抢走了......”
赵本善拍了拍刘二柯的手,故布疑阵的道:
“同志放心,你带来的那二十根金条我们已经从特务手里抢回来了。
等下会和你一起送去根据地。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是你放心,这二十根金条我们一定会妥善使用的。”
赵本善获知的情报中,说明了送金人一共带来三十五根金条。
此时故意说成二十根,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个送金人的反应。如果这个送金人没有指正,就证明他是假的。
又或者说的数量对不上,也能证明他是假的。
“不对......”
不想赵本善话音刚落,刘二柯直接出声。
刘二柯惨淡一笑,口中漠然道:
“看来,同志你是信不过我,故意说二十根金条来试探我。”
刘二柯心里慌的不行,毕竟面对的人是红中,是脑袋值二十根金条的人。
在刘二柯所知道的信息里,特务处在送金人身上只搜出了五根金条。
但五根金条,是不是太玩笑了!
一个从南方千里迢迢来到奉天的送金人,如果只为了送五根金条的话,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所以他压根就是不敢正面回答。
他不说,不代表赵本善不问。
“那你说,你带了多少金条来?”
见赵本善又在追问,刘二柯心虚极了,可被识破了就是死路一条。
只有嘴硬不说,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刘二柯轻笑了两声。
“呵呵,红中同志,既然你信不过我,又何必将我从医院救出来呢?
就让我死在特务手里好了!”
说着,放挺似的闭上了眼睛,一副任你如何的样子。
“红中同志你是在羞辱我吗?就因为我被特护活捉了,就因为我护送的金条被特务抢走了?
也对,我就活该被红中同志看不起。金条是从我手里被抢走的,又是被你抢回来的,左右不是我送来的了。”
这一番话,说的赵本善里外不是人。
一旁的东风,也觉得赵本善有些过分了。怎么说也是南方来的送金人,任务失败了就已经够内疚的了,又被特护打了个半死,险些丢了性命。
再被如此追问,多少有些不近人情。
更是开口替他说情。
“红中,你就别刺激他了!”
询问金条数量,就是在核对自己已知的信息点,核对这个人的身份是真是假。
可这个送金人,除了说出过那一句接头暗语外,便再也没有透露过任何有效信息,甚至有些故意遮掩的感觉。
赵本善的耐心,被他消耗光了。
如果不是担心杀错了人,凭着这人在医院的反应,再加上自己主动找他核对身份,他却一直闪躲的表现,就足够赵本善杀他的了。
因为赵本善相信,南方的爱国人士绝对不会派一个如此矫情的人,来送这笔至关重要的救国金。
否则,一切太儿戏了。
再有,特务处的审讯室那是什么地方?那是生铁也得开口的地方。
一个矫情的人,怎么可能在特务处的审讯室里熬过两天的酷刑?那得是真男人,铁汉子才行!
“好,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
赵本善边说边站起身子,随着起身,赵本善的脸上布起一层阴霾。
“直接杀了算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刀来。
两个男人间的互诉衷肠,并不需要太多理由。
往往就是一起喝酒的时候,一起抽烟的时候,吐一吐生活上的苦水,再彼此宽慰几句也就够了。
刘博宁也是如此。
就在两支烟的时间里,赵本善便弄清楚了他和田秉文之间的事。
......
原来是刘博宁家里钱的缺口太大了,来找田秉文借钱应急。
但田秉文说他没有钱,给刘博宁指了条明路,让他偷拿几片药去黑市卖了换钱。
就在刘博宁偷药的时候,却被田秉文和武藤院长抓了个正着。
......
“老刘啊!就凭你的医术,不过是偷两片药的事,武藤院长怎么也不至于赶你走吧?”
刘博宁也是后知后觉。
“被抓后我就没和武藤院长说上话,一直都是田秉文在传话。
他还说,如果我不赶快走的话,就把我送宪兵队去!你说,我要是被送去宪兵队了,我那一大家子人可怎么活啊!
我真是够倒霉的了,昨天晚上我家玻璃还被人给砸了!你说,倒霉事儿咋就都赶一块儿了?”
说到伤心处,刘博宁又是抓着赵本善的手,又说了好一通感谢的话。
“本善,啥也不说了,都记在心里了。”
这明显是田秉文在欺负老实人,做了个套让刘博宁往里钻。
而这背后,显然有更大的事。
只怕刘博宁前脚刚离开医院,后脚便有可能把命给丢了。
“嘿呀......”
赵本善懊悔的敲了自己脑袋一下,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我要是早知道是这么回事,我真不应该求情让你留下来。”
此言一出,刘博宁是一脸懵的看着赵本善。
对他来说,只要能留下来,只要能保住他一家子人的饭碗,就是好事。
怎么在赵本善口中,却成了一副坏事将要临头的样子?
“本善,你和我说说,到底为啥?”
赵本善将手里的烟头按在墙上往下一划,在墙上留下一条黑色竖线。
然后又抽出一支烟来,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老刘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武藤院长压根就没想赶你走......”
随着赵本善的话出口,刘博宁夹着烟的手,悬在了半空。
怪不得田秉文不让他见武藤院长,怪不得一直都是田秉文在传话,怪不得田秉文如此着急让他离开。
这一刻,他想明白了。
或者说,是赵本善让他想明白了。
“田秉文,我......”
骂田秉文最难听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刘博宁咽了回去。
想明白了又能怎样呢?
田秉文是外科主任,又被武藤院长看重,还娶了个鬼子媳妇。
而自己只不过是他手下的一名医生,没有丝毫背景不说,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活。
自己的去留,一大家子人的饭碗,全都被田秉文拿捏在手里,自己又凭什么和他斗呢?
或许,真就如赵本善说的,不应该继续留在医院了。
夹着的烟,快要烧到手指了。
刘博宁往后碾了一下烟屁股,将拿烟的姿势,从食指和中指夹着,换成了拇指和食指捏着。
砸吧了一下嘴唇,嘬着烟屁股猛吸了一口。
“算了,这就是命啊......”
声音如落下的烟头般,行将就木。
赵本善只听得‘啪嗒’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
“不过老刘,今天倒是个好机会!”
刘博宁只抬头瞧了赵本善一眼,头便又垂了下去,摇了摇。
“本善,算了。”
像是已经绝望了,不敢反抗了。
“我斗不过田秉文的。”
赵本善伸手扶住刘博宁的胳膊。
“老刘,你的医术也不差。
一会儿宪兵队的伤兵就到了,你要是能救几个重伤兵的话,田秉文还能赶得走你吗?”
赵本善这是在给刘博宁现身说法。
奉天沦陷后,赵本善就是靠着手里的手术刀,一个鬼子、一个鬼子的截肢,才成为外科第一刀的。
刘博宁也可以凭着,一会儿送来的伤兵,赚足留下来的资本。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听赵本善这么一说,刘博宁是恍然大悟。他可是看着赵本善,一步一步成为外科第一刀的。
如今同样的机会摆在面前,怎么能不叫刘博宁激动的呢?
“那等下伤兵来的时候,你多分我几个重伤的。”
这本就是赵本善想要的,也就顺势应了刘博宁的请求。
“行,这个没问题。”
也就在这时,宪兵队送伤兵的卡车就进了医院了。
“好了不说了,伤兵来了。”
赵本善将手里的烟头,又一次按在了墙上。就着先前划的那条黑色竖线,横着又来了一下。
这一横一竖,就是赵本善留下的指引行动的标记。
......…
宪兵队运伤兵的卡车,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往医院里进。
只五六分钟的工夫,医院前的院子便被运送伤兵的卡车停满了。
车多,人更多。
要知道伤兵是不可能自己来医院,往往一个伤兵到了医院,至少就要两个鬼子宪兵陪着。
说是来两百多个伤兵,可眼下,至少来了六七百个。
受伤的,陪同的......
轻伤的,重伤的......
烧伤的,炸伤的......
鬼子的伤兵来了,也顺带着也将那股子烤肉的味道也带来了。
“快快快,重伤的进去往左走,找护士领号码,准备手术。
轻伤的进去往右走,有其他医生。”
刘博宁很积极,主动上去挑选鬼子的重伤兵,赵本善也随着忙碌了起来。
呼啦啦的,大批伤兵涌进了医院。
......
医院对面的浪速通路广场正中,有座纪念碑,纪念碑下面斜靠着一个身穿棕色西装的男人。
男人在看到鬼子伤兵涌进医院后,将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灭。
这个男人,正是东风。
“咱们行动的时候到了!”
东风小队抢完正隆银行后,二万在内的七人,带着钱袋子去火车站和商业区制造混乱了。
而东风,则带着剩下的五人,一直等在医院前的广场上。等到鬼子伤兵全都进了医院,再大摇大摆的进去。
赵本善留在墙上的行动指引,也正是留给他看的。
......
医院的另一边,医院和医科大学中间的那道小门前,有名壮汉,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扶着锁头正在开锁。
这名壮汉,正是北风。
北风身后,还跟着十六个一脸认真的汉子。这十六个汉子手里,每人拎着一个铁皮桶,桶里装满了煤油。
整一十七人,正是北风小队。
“咔哒......”
随着锁头被打开,北风小队的十七人一个接一个的进了医院。
鬼子接管医院后,来看病的人就少了很多,不足以往的一半。奉币成了废纸之后,来看病的就更少了。
往往一天到头也见不到个病人。
倒是外科病房里,还有几头由赵本善负责的鬼子伤兵,都是被赵本善截了肢的残兵。
一天两次例行检查,上午一遍,下午一遍。
“三号床恢复的还不错,体温已经降下来了,创口也有了愈合的趋势。
可以不用重点观察了,保持正常用药就行。”
赵本善全心全意的给鬼子残兵做例行检查,关心着他们的死活。然而病床上的鬼子残兵,却丝毫不领情。
“呜呜......呜呜呜......”
双眼瞪的溜圆,恨不能杀了赵本善而后快。铸铁的病床在剧烈挣扎下,被晃动的吱嘎作响,不堪重负。
赵本善沉眸扫了一眼,不慌不忙的紧了紧病床上的扎带。
“扎带有些松了,是时候让院里换新的了。”
又低头检查了一下鬼子残兵嘴里的嚼子。
“嚼子也旧了,最好一起都换了。”
转头对着护士叮嘱道:
“记住了,病患被截肢后往往无法接受现实,自杀的概率非常高。
嚼子和扎带能有效防止病患自杀,千万不能疏忽了,一定要定期检查,定期换新。”
护士连连点头。
“记住了,赵医生。”
赵本善可不是真的心善,在这里发慈悲,才救活这些鬼子伤兵的。
只因在赵本善看来,这些鬼子伤兵死了,就是一了百了,最多就是火化后装进骨灰盒,摆在奉天神社里。
可要是活着,那就是残兵!鬼子军部要一直养着他们才行,这些残兵不仅要吃要喝,还要有人照顾。
这就叫,因粮于敌。
......
给鬼子残兵做例行检查的时候,赵本善心里一直惦记着,田秉文口中说的那个昨晚特务处送来的人。
必须要找个合适的理由,进去确认一下特护病房里的人,到底是不是要营救的那个送金人。
同时,还要摸清楚特护病房里外,特护把守的情况,方便制定营救计划。
所以在给鬼子残兵做完检查后,赵本善很是自然的带着护士,往外科特护病房的方向走。
特护病房没和普通病房在一起,而是在二楼,要上了楼梯后再过一个转角才能到。
就在赵本善带着护士,走过转角的时候,两个原本坐在走廊长椅上的男人,一左一右将赵本善拦下。
眼神冰冷的上下打量着赵本善。
“什么人?”
戒备的样子,就差把‘我是特务’这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医生,我是外科医生。”
“证件!”
赵本善是穿着白大褂的,身边还有护士跟着,可这两个特务还是拿着证件,摆在赵本善脸旁,比照着看了好久。
“赵本善,满洲第一医院,外科。”
确认证件没有问题,特务反手将证件拍在赵本善的胸口上,一脸不屑的摆了摆手。
“回去,这里已经戒严了。”
“医院规定,所有病患都要接受例行检查,防止病人出状况。
你不让我检查,出问题了怎么办?”
见赵本善还要坚持,特务顿感不悦。
“能出什么问题!”
说话间,推搡着赵本善往后退。
“嘿,你这人是听不明白话,还是怎么滴?我说这里戒严了,不用检查了,明不明白?”
这次虽没进得了特护病房,但特护病房前这条走廊的情况,还是被赵本善摸了个清楚。
前前后后,一共有八个特务。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说不得旁边的房间里,有没有其他特务埋伏。
如此严密的看守,让赵本善越发坚信特护病房里的人,就是自己负责营救的送金人。
回办公室的路上,同行的护士在赵本善身旁发起了牢骚。
“特务处送来的人,躲还来不及呢。赵医生,你说你往上凑什么啊!”
这一句牢骚话,倒是提醒了赵本善,自己刚才有些过了。
............
被特务驱离的赵本善,只得回办公室想其他办法进特护病房。
不想刚回办公室不到一个小时,外科主任田秉文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
“老赵,特护病房的病人吐血了,你赶快过去看看。”
听闻此言,赵本善心头一喜。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先前借口例检,想进特护病房不成,如今竟被人主动要求着进去。
但赵本善并没有立即起身,去特护病房。
而是端起了茶杯,浅浅抿上一口。
面上平静如秋水,是半点不着急,半点不着慌。
“想撵我走就我得马上走,想让我去我就得马上去?把我当什么了?”
将茶杯往桌上一磕,双手架着膀子一抱,全然不理田秉文。
“反正上午该做的检查我已经做完了!不去,谁愿意去谁去。”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立刻答应去,否则是个人都看得出自己太积极了。必须要摆好架子,让他们给出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
如果不这样,先前那次主动试探,可就太容易让人怀疑了。
田秉文见赵本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慌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赵本善身前,小心劝说。
“老赵啊,早上我不该那么说你,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可这是特务处送来的人,要是死在咱们外科的病房,咱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赵本善把脸一扭,不去看田秉文。
“咱们外科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医生,老刘、老马他们都能去啊!再说了,你是外科主任,你去也行。”
被赵本善这么一说,田秉文被羞臊的脸上泛红。
“我是什么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能看明白怎么回事,就不过来找你了。
你可是咱们外科的第一刀,这个时候你要是不去,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武藤院长那边,我也没法交代啊!”
说着,更是架起了赵本善的胳膊,将人往外拽。
“老赵,就当是我求你了行不行?”
半推半搡间,赵本善也就半推半就的站了起来,跟着田秉文往外走。
但演戏还是要演全套的,赵本善边走边说。
“田主任,我这也就是冲你!要不然,我可管他是特务处还是鸟务处。
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去做检查的时候,他们的人是怎么对我的......”
牢骚发足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赵本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的。
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怀疑赵本善,先前那次去特护病房显得太积极,也有话能说得过去了。
......
去往特护病房的路上,田秉文担心赵本善半路反悔,一路上都没有松开,架着赵本善的手。
赵本善就这样,和田秉文肩并肩的又到了特护病房前的那个转角。
把守转角处的,还是先前拦住赵本善的那两个特务。
再次见面,赵本善可不管着他们,抬手指着两个特务的鼻子。
“嘿,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要进去做检查了!”
见赵本善指着鼻子骂人,其中一个特务还想反抗,不想刚站起来,便被一旁的特务拉了回去。
同行的田秉文赶忙劝说赵本善。
“老赵,嘴下绕人,嘴下绕人!”
赵本善可不想轻易放过,依旧指着两个特务的鼻子骂。
“你们两个是听不明白话,还是怎么的?我说我要进去做检查了......”
刚才在办公室,赵本善是把牢骚发足了,那现在也得骂足了。要不然,前后行为不一致,还是会惹人怀疑。
“快别说了,快别说了!”
见越骂越难听,田秉文拉着赵本善不由得加快脚步,赶快进到特护病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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