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这会不和周老二吵了。
急忙附和道:“可不是,我们要是买得起骡子,今年就不借了,刘三叔,论起来我们还是亲戚,差不多就行了。”
“五千。”
“两千五。”
“四千五。”
“三千。”
“四千。”
“三千五”
“成交。”
“……重来。”
……
下午三点多骡子出的问题。
吵吵闹闹,一直持续到六点多,两帮人才达成协议。
七户用骡子的人家赔偿三千元给刘家,骡子的尸体由刘家自己处理。
价格倒是谈好了。
往外拿钱的时候,又出现了问题。
田友发以及大部分人的意思是,三千块钱七家平摊,每家差不多430。
可周老大说什么都不愿意。
骡子死在周老二的地里,凭什么让大家伙平摊!
是周老二家累死的骡子,他们家应该多摊才是。
周老大和周老二还有点兄弟情,两个人瞪着对方都充满了愤怒。
倒是没骂起来。
周大娘和周二娘两个人,从老祖宗十八代开始吵起,早年刚嫁进周家发生的不愉快,全都翻出来了。
一直骂到昨天晚上,谁家的烟囱没搭好,烟吹到其他家院子里。
刚开始大家还在劝和。
眼看着天色都黑了,耽误一下午农活,人困马乏,再也坚持不下去,都招呼着自家人回去了。
很快山里只剩下十几个人,大部分还是周家的。
周明柏看够了热闹,随着人群散了。
孙凤英和周明柏一起听说的骡子死了。
可她不好意思走那么远的路过去看热闹。
将菜筐端到大门口,只要有人路过,她都主动搭几句。
村民也不管她的目的,见面就把刚才地里发生的情况描述一遍。
边说边笑边感叹。
最后再加一句,“也是他们几家运气不好,摊上这样的事,唉!不说了,不说了,回去做饭了。”
周明柏走到大门的时候,孙凤英已经听到了十几个版本。
“妈,天都黑了,你在大门口坐着干什么?”
他把筐端起来,忽然意识到他妈的目的。
好笑道:“你不是出来瞧热闹的吧?”
孙凤英给了他一个隔墙有耳的眼色,起身往回走。
进了屋才开口:“他们两家吵起来了?”
周明柏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吵得可厉害了,我大娘和二娘就差动手了。
我们老周家祖宗十八代都给骂遍了。
我大爷和二大爷两个人也和乌眼鸡似的。”
孙凤英瘪了瘪嘴:“我就知道他们两家得吵,你大娘一直都和针尖似的。
你二娘是个闷葫芦,可心里坏着呢。
平时好的像一家人,这不发生点事就吵起来了。
对了,最后怎么解决的?”
周明柏还真没看到结局。
“几家同意赔三千,刘家也接受了。
不过我大娘不愿意,说是骡子在我二大爷家地里死的,让我二大爷多出。
我二娘也不愿意,说是大娘家地多,他家应该多摊。
没出结果,估计还得吵两天。”
孙凤英一直被他们欺负,今天可算痛快了一回儿。
“让他们吵去吧,咱就瞧热闹。”
她说完这话,想到田友发让她搭伙的事情,庆幸道:“幸亏咱家没参与,否则咱也得出钱。”
周明柏看着母亲脸上的笑,打心眼里高兴。
前世他们家可不搭伙了,还赔的最多。
别人家出三百,他家出一千二。
一亩地一年能赚两三百就不错了。
那可是她家四五年的收入。
“对,就那两家的嘴脸,咱家肯定吃亏。”
孙凤英特别赞同儿子的话,“你说的对,万一骡子死在咱家地里,那完了,他们肯定逼着咱家出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