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大宝陆秀娥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京爷,发家致富秦大宝陆秀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小鱼吃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凌晨三点多,秦大宝就醒了,他跳下炕,穿好衣服,到厨房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背篓,这个东西不管是大江南北,居家必备,里面放东西、放孩子特别方便,他侧耳听了听卧房,他爸的呼噜声震天动地,秦大宝偷偷拉开门闩出了屋,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早上过了六点天才渐亮,现在是漆黑一片。黑市在早上六点半天光大亮,就该收摊了,时间来得及,秦大宝蹑手蹑脚地往院门走,四合院里静悄悄地,路过杜家的窗户下面,还听到了一丝压抑的呻吟,秦大宝暗暗骂了一句,这才几点?小杜就和媳妇儿晨练?怪不得生孩子就像下蛋一样,一个接一个。轻轻地把院门打开,秦大宝闪身岀去,又把门合上,大门年久失修,再加小心,也有咯吱的声音,出的院来,秦大宝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很是清爽,只是清爽中夹杂着...
《重生京爷,发家致富秦大宝陆秀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凌晨三点多,秦大宝就醒了,他跳下炕,穿好衣服,到厨房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背篓,
这个东西不管是大江南北,居家必备,里面放东西、放孩子特别方便,
他侧耳听了听卧房,他爸的呼噜声震天动地,
秦大宝偷偷拉开门闩出了屋,
北方的冬天,昼短夜长,早上过了六点天才渐亮,现在是漆黑一片。
黑市在早上六点半天光大亮,就该收摊了,时间来得及,
秦大宝蹑手蹑脚地往院门走,四合院里静悄悄地,路过杜家的窗户下面,还听到了一丝压抑的呻吟,
秦大宝暗暗骂了一句,这才几点?小杜就和媳妇儿晨练?怪不得生孩子就像下蛋一样,一个接一个。
轻轻地把院门打开,秦大宝闪身岀去,又把门合上,大门年久失修,再加小心,也有咯吱的声音,
出的院来,秦大宝深吸一口气,清晨的空气,很是清爽,只是清爽中夹杂着淡淡的臭味,
京城的空气很污浊,几百万的人口,吃喝拉撒,还有生活垃圾,
一条巷子里最多有两个公共厕所,再加上小孩子在墙边撒尿和泥,这味儿还能好闻的了?
现在京城的居住环境还好,如果再过二十年,上山下乡的知青回来,那家家开始扩建,这院里是房挨房,屋挨屋,过道走廊也就能容得下一个人推着一辆自行车来往,转身都不可得,到时候就没这么宽敞了。
秦大宝刚走出不到一百米,就见到前边有一个猫腰驼背的女人,头上系着一个围巾,挎着个篮子,
像极了偷地雷的鬼子。
他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衣服的辩识度太高了,两半截,两个色儿,这必是傻大姐无疑。
秦大宝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拍傻大姐的后背,
吓得姑娘"妈呀"一声,一回身一拳打了过来,
秦大宝闪身躲过才想起来,傻大姐小时候练过三年的长拳,
这个姑娘十七八岁的年龄,长得浓眉大眼的,身上的衣服很有特色,一半是蓝色的,一半却是小花布,补丁摞补丁,这衣服是两件缝在一起的。
不过她一举一动有点愣愣怔怔的,不像女孩,倒像是个愣小子。
她叫赵素春,是秦大宝的小学同学,人家都叫她傻春,俩人可是铁哥们儿,她爸叫赵宇初,解放前是京城地下党的领导,解放后组织让他当了第二轧钢厂的厂长,
"春儿,是我…"
"是你小子,鬼鬼祟祟的。"
秦大宝气笑了:"不是,你一个偷我军地雷的鬼子,还敢说我鬼鬼崇崇?"
傻春才想起自己的打扮,不由得咧开大嘴要乐,
秦大宝一把捂住她的嘴,这个傻大姐,这一嗓子要是喊出去,人都得吵醒,这么个大早就白起了,
"你闭上嘴,你自己干嘛去自己不知道啊?还敢喊?"
傻春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秦大宝一说,她捂住嘴呵呵笑了。
"去给我妈买点鸡蛋,再买只鸡,我妈的奶不够,我给她熬鸡汤催催。"
"我也去买点东西,咱们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
俩个人像特务接头,对完暗号各奔东西,
这是去黑市的规矩,没有拉帮结伙去的,否则人家该怀疑他们是雷子了。
傻春先蹽了,她对黑市也很熟悉,三天两头去买东西。
不过,他俩去的地方不同,
傻春去的地方,离珠市口不远,秦大宝去的那个,在东观音寺那边,
时候不早了,再磨噌一会儿天就该亮了,秦大宝就开始小跑了起来,
没办法,不跑来不及呀,
这个时候秦大宝就特别想有一辆自行车,
可惜,有钱也白费,因为没有自行车票。
自打国内开始实施票据之后,
市场上的商品愈发的紧缺,尤其是三转一响,就是自行车,手表,缝纫机,一响是收音机,
不光是凭票购买,有的还需要工业券,
而工业券只有各单位每个月才发一张两张,
所以在黑市上,就出现了票贩子,
不过,这些票据是从何而来的?不言而喻,这普通老百姓连饭都吃不饱,谁家会有多余的票据,
秦大宝跑的飞快,他的身体自打被空间改造之后,感觉越来越强壮,
尤其是力气,今天一不小心,烧火的时候竟然把一块木头给捏成两半,
用了三十多分钟,他就跑到了东观音寺,
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黑市,卖的东西也挺全,上辈子秦大宝来过两次,不过这个黑市没两年就被打掉了,
秦大宝那时听到别人说过,这个黑市不大地道,好像得罪人了,被举报了。
黑市在一个两进的四合院里,人家别人组织的黑市都在小胡同里,只有这家气焰嚣张的开在院子里,
但是秦大宝不知道的是,这里面其实是另有乾坤,院子里既有地道也有密室,
如果真的有人来抓,组织者就顺着地道蹽了,至于那些买家卖家,能跑的出去算你运气好,
秦大宝在背篓里放上十斤猪肉,还有一个猪头。
他的脑袋戴着一顶狗皮帽,用围巾把脸蒙上,有点憋挺,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到这里来的人都得把脸蒙上,不能让人认岀来,
走进一条巷子,从这头到另一头,靠墙边散漫地站着十几个人,
这都是开黑市的老大的手下,
如果有闹事的,这些人上去就是一顿圈踢,碰到硬茬子,这些人还揣着刀子斧子,动手绝不留情,杀人对他们来说,不是天大的事儿,
毕竟每个开黑市的身后都有大靠山。
秦大宝一路走进来,借着微光下,见这些人个个如凶神恶煞一般,他们漫不经心地看了秦大宝一眼,但是没人上前搭话,
两扇黑漆的大门虚掩着,
秦大宝走上去刚要推,
一只瘦得跟鸡爪子似的手伸了出来,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买还是卖?"
"卖!"
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看了一眼秦大宝的背篓,
"两毛钱。"
秦大宝应了一声,掏出两毛钱递了过去,大门打开了一条缝,刚够一个人来往,
他侧身进了大宅门,绕过了影壁,院子里面都是影影绰绰的人,
此时的天有了一点亮光,有拿手电筒的赶紧关上,这个东西可是宝贝,就是太耗电池,
赵大叔的小品里说家里唯一的家用电器是手电筒吗!这个是事实,绝对不是杜撰,
秦大宝没有着急卖,而是慢慢遛达,他想看看有什么粮食卖,价格是多少,等空间里的粮食打了,再决定卖还是不卖。
粮食一直都是硬通货,但是大饥荒年代还刚刚冒头,黑市里卖粮食的还是有一些人,
不过都是玉米面,小米和高粱米,
有一些大豆绿豆,没有大米和白面,
一打听,棒子面四毛一斤,不带票六毛七,玉米面不带票七毛八一斤,
粮店里棒子面才一毛二,玉米面两毛六一斤,
这到了黑市直接翻三番。
细粮就别想了,粮店都没有,只要一进细粮,不超过两小时准抢光,
这些买货卖货的人,都是戴着帽子围巾,把脸捂的严严实实,说话也是捏着嗓子,
不是十分熟的人,都认不出来。
遛达到了一半,竟然看到有一份卖枪的,
秦大宝一点没感觉奇怪,战争年代过去了不到十年,不知道有多少的枪支弹药流落民间,
枪这个东西,后世拿它当成了洪水猛兽,
可在五六七十年代,尤其是农村,全民皆兵,哪个村里不藏着十把八把枪?
村里的民兵枪库,枪的种类更多,甚至还有机枪,迫击炮。
大八粒是俗称,它的全名叫M 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装双排子弹,弹容八发,射程四百米,
秦大宝也很喜欢用这种枪,小鬼子的三八大盖穿透力强,但威力不如大八粒。
秦大柱到库里找了一把比较新的枪,又拿了几十发子弹交给秦大宝,
秦大宝熟练地把枪管卸了下来,看了看膛线,又信手安了上去,装好子弹,
见秦大宝的手法娴熟,一看就是打过枪的,秦大柱这才放下心来。
秦大宝又跟村长要了点种子,村长笑了,自己家侄儿要一把种子,这算个屁事?
秦庆荣让会计秦大贵打开仓库,让他自己挑,大宝捡了玉米,水稻,小麦三种,加一起也就一小把,又要了十几粒黄瓜和西红柿种子,
他想在没人的时候,试试在空间里能不能种出粮食,虽然他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但是不实际试一试,他还是心里没底。
回到家,二婶把饭都做好了,也就是几个窝窝头,半盆干野菜麸皮糊糊粥,这些东西,吃不饱也饿不死。
看着奶奶爷爷只喝了半碗糊糊,剩下的都倒给了二宝和大军大全,窝窝头俩个老的一口都没吃,大宝的心跟刀绞了似的,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要让家人吃饱肚子。
吃完饭,二叔二婶带着孩子回家了,老叔一家根本没来,他不好意思吃爹娘的口粮。
北方的冬天黑的早,爷爷奶奶和大宝唠会嗑就睡觉了,大宝和弟弟一被窝,二宝玩了一天,早困的不行,偎在哥哥身边睡的呼呼地,
大宝睡不着,被子里有虱子,还有跳蚤,咬得他睡不着,折腾了半夜才睡着。
清晨天蒙蒙亮,秦大宝就醒了,他推开二宝骑在他身上的腿,转头一看,爷爷和奶奶早起来不知道干嘛去了。
再一听外屋有声音,秦大宝起来穿好衣服,弟弟睡的小脸红扑扑的,就回来这么几天,脸都冻得皴裂了。
到外屋一看,爷爷抱柴火烧火,奶奶在贴大饼子,这可是如今的至高待遇,谁家现在敢早上就吃这么硬的粮食啊?这就看得出爷爷奶奶对大宝的偏爱。
洗漱完了,秦大宝吃了两个大饼子,又在怀里揣了两个,实际上是放到了空间里,他拎着枪就出了家门。
等二宝醒过来,他哥已经走了有一会了,二宝这就开始盼着哥哥能打点野物回来,他都半个月没吃过肉了,馋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要冒出来了。
天上飘起了小雪花,今年入冬以来下了几场雪,在城市里没觉着有多大,可这一进山,积雪踩一脚,得没到小腿肚子。
秦大宝深一脚浅一脚往山里走,什么在山边打野鸡野兔?他现在直想打几头野猪,连吃带卖,解决一下实际问题。
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个时候没人进山,寒风呼啸着穿过山林,听着像是有人在呜咽,着实有几分吓人。
太冷了,秦大宝把枪收到空间里了,要是有野猪冲过来,枪栓再冻了打不响,那乐子可就大了。
秦大宝试了几次,只要他一动念,枪就会立刻出现在他手上,太方便了,比背在背上往下摘还利索。
往山里走了两个多小时,树木越来越多,积雪却越来越薄了,甚至出现了一点点的绿色,
秦大宝的体力不错,这半年多他一直跟着一个八极拳大师练武,大师夸他是个好苗子,可惜的是练的太晚了,身子骨都长成了,没有大的发展,
自打重生以来,秦大宝不管是喝的水,还是洗澡用的水,都是空间里的井水,他感觉自己身体好像被重塑了一样,无论是听力,目力,都灵敏了许多,尤其是力气,他觉得也大了不少,具体大多少,还没试过。
走了三个小时,终于绕来绕去进了深山,
北方的冬天,山里是真静啊,没有了鸟叫,只有远处的狼嚎声。
不过有一种美叫做凋零,秦大宝算得上是个文艺青年,既喜欢繁花似锦,也喜欢花残叶落,
他坐在一棵倒下的枯树上,掏出一个大饼子,慢慢地啃着,
忽然,秦大宝的耳朵动了动,他听到了"威…威…"的叫声,
秦大宝站起身,揣起大饼子,确认了一下方向,"威…威"的叫声更清了,
他跑过去一看,一个凹地里,五头野猪正在地里拱吃的,
这是一家五口,一公一母带着三个黄毛子,养了一秋天的膘,大野猪得有三百多斤,母野猪也得有二百大多,猪脸上的肉都下垂了,
三个黄毛子倒是不大,也就六七十斤的样子,
秦大宝乐了,这下可有肉吃了,他一动念,大八粒出现在了手上,
大野猪非常机警,它闻到了一股味道,刚一抬头,"啪"一颗子弹从它左眼钉了进去,将他的脑子瞬间搅成了浆糊。
大野猪轰然倒下,枪声如爆豆般炸起,剩下的野猪刚跑两步就被打倒,,
秦大宝清空了弹夹,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他收起了长枪,又压满了子弹,走到了谷底,每头野猪补上一枪,这才收入空间之中,
身后传来了低吼声,
秦大宝双手持枪,一个转身,举枪射击,不远处一头野狼的脑袋被打得稀碎,
小样儿的,还想偷袭?现在的秦大宝听力惊人,百米之内两个蚊子打喯都听得见,何况是一只小野狼呢?
秦大宝没有收狼尸,他奔上山坡,把枪架上,死了的野狼就是最好的诱饵,看看能引来什么。
血腥味浓烈,只要是杂食的猛兽都不会放过,
果然,没到二十分钟,五只野狼潜踪而至,对于野兽来说,没有什么同类不可吃,大家都只是食物而已,
这个成群的野狼毛色还好,皮子光滑,再过一段时间,缺吃少喝,狼皮就枯躁不堪了,
这五只狼在秦大宝眼中,是几张狼皮褥子,爷爷奶奶年纪大了,腿脚的风湿严重,正好狼皮保暖,家里每个人都铺一张狼皮睡觉,会很舒服。
野狼有点狂,来回瞅了瞅,就围成一圈开始就餐,这副模样属实有点找死。
秦大宝准了最大的一头野狼,这是个头狼,狼皮是灰白色的,正好给妹妹铺。
野狼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猎物,只顾埋头撕咬,
"啪"枪声响了,头狼翻滚着倒了下去,一颗子弹从它的额骨钉了进去。
"啪啪"枪声此起彼伏,五只野狼嚎叫着栽倒,
百发百中,一点反抗都没有,枪法这么准,让秦大宝觉得很有成就感。
哼着小曲儿,秦大宝提着长枪晃晃悠悠来到谷底,收了这五头狼尸,
秦大宝忽然憷的一惊,一只豹子从另一侧山坡上窜了下来,百米的距离几乎是转瞬即到,
他反应极快,双手举枪就射,豹子身形更快,闪过两颗子弹,终于有一颗子弹打在了它的前腿上,
豹子一个趔趄,在地上翻了个个,这豹子极凶,即使受伤,也奔着秦大宝扑了过来,
秦大宝只来得及一闪身,人已经进了空间,豹子扑了个空,尖牙咬了一嘴的泥土,
这畜牲正在纳闷,秦大宝又出现了,豹子一回头,一杆大八粒捅进了它的嘴巴,
还没等豹子甩头,他扣动了扳机,八颗子弹全打进了豹子的脑袋里,豹子呜咽了一声,缓缓倒地。
从佟家出来,秦大宝直奔供销社,他知道,快过年了,供销社里的商品会被抢购一空,接下来就开始了物资大匮乏的时期,供销社里的所有商品都很紧缺。
这前门大街的供销社,其实是百货公司,原来属于一个家族,姓娄,这娄家可了不得,解放前有个外号叫娄半城,意思是他家的买卖有半个京城那么多,
这娄半城不光有百货公司,就连红星轧钢厂都是他家的,解放以后,这娄半城就把十几家百货公司都交出来了,于是娄氏百货公司就改成了供销合作社,简称供销社,
红星轧钢厂也改成了公私合营,这也让娄半城躲过52年的五反运动。
供销社的构造是长方形的,两边都是柜台和货架子,进门的墙上贴着标语:为人民服务,下面还有一个标语更有特色:不准打骂顾客。
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个时候的国营商店都有这个标语,不过,这可不是给售货员看的,而是给顾客看的,这是警告顾客,买东西不许磨叽,不许得瑟,对售货员态度要好,否则会挨打挨骂,这标语就跟内有恶犬,出入小心是一样的。
前门大街供销社还是挺大的,东西也相对来说全一点,现在顾客不多,售货员仨一伙俩一串的扎堆聊天,
见秦大宝进来也是一副不稀搭理的模样,倒是有两个小姑娘正在唠嗑,一抬头看见秦大宝,禁不住小脸红了红,
秦大宝不算帅得掉渣的那种,他的五官不立体,但是眉眼却很清秀,尤其是皮肤,喝空间里的井水,尤其是经常洗澡以后,皮肤更是白里透红,这可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两个小姑娘都留着齐耳的短发,长得一般人,穿着的衣服虽然有补丁,却洗得很净,她俩互相看了看,
左边大眼睛的姑娘偷偷看了秦大宝一眼,这年头不论男女,就没人好意思盯着人家看的,否则就是耍流氓了,
她扬声问道:"同志,你想买什么?"一口的京片子,一听就是纯纯的京城大妞。
"我要三个大砂锅,还有酒,再要几盒烟。"家里只有一口锅,想炖点啥太费劲了。
"砂锅需要工业券,酒吗?你有酒票烟票吗?"
"有,有,我有五张工业券,两张甲级酒票,三张乙级的,烟票有五张。"秦大宝票有许多,两大皮包,里面应有尽有,可是不能拿岀来太多。
"三个砂锅三张工业券,二块一,甲级酒只有茅台和西凤,乙级有二锅头,你的烟票是甲级的,能买中华和重九。"
"那我要茅台和中华。"
"行,一瓶茅台四块,二锅头一块二,中华一盒九毛六,都买吗?"
"嗯呐,都买。"
"噫?你是东北的?"秦大宝的这声嗯呐,京城人很少说,反倒是东北那疙瘩的常用语。
"不是,我老家大兴那边的。"
"噢"售货员脸又红了红,陆绎还纳闷,自己老家是大兴的,你脸红个毛线?
秦大宝见姑娘愣神了,就敲了敲柜台:"同志?同志?"
售货员清醒了过来:"砂锅二块一,两瓶茅台八块,三瓶二锅头三块六,五盒中华四块八,一共是十八块五。"
秦大宝暗暗叫了声真便宜,这个年代的钱太实了。
交上钱,他又买了木头锅铲,大炼钢铁时自己家铁的交上去了,不买不行,
现在的供销社,除了柜台包边是铁的,别的一点铁都没有,大炼钢铁的精神已经下发到各单位,所有的铁都要上交炼钢,这是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秦大宝又掏出几张糖票:"我想买二斤白糖,一斤大白兔奶糖,一斤水果硬糖。"
这姑娘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你看有酒票不稀奇,这说明可能是家庭经济条件还不错,
可是有这么多糖票,可就妥妥的证实面前的小伙子家里很富裕,
一个长得白晳清秀,家庭条件好的少年,绝对在任何时候都是招女孩喜欢的类型,一转念的功夫,女孩连以后和秦大宝生几个孩子都想好了,
不过她也没忘了旁边的同伴:"凤儿,糖果糕点归你卖,你来吧。"
另一个女孩有点羞涩,点点头,把秦大宝领到快到门口的柜台,这是那个年代供销社的规矩,糕点柜台在进门左侧第一节。
交好了钱和票,秦大宝手里拎的东西就多了,
女孩小声的说道:"我,我叫王凤,那个是张彩铃,"
秦大宝两辈子母胎单身,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理,他只是奇怪,我买个东西,你至于告我你叫啥吗?
这个血性大直男!
"噢,我叫秦大宝。"
王凤的脸又红了,她低声说道:"今天有桃酥,不过有点碎,是瑕疵品不要票,你要吗?"
这把秦大宝高兴坏了,连忙点头,
其实啥是碎桃酥啊,明明是姑娘见色起意把桃酥给捏两半了,二斤桃酥,有一大半是整的,
在五六七十年代,甚至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期,有八个职业最吃香,号称八大员,就是售票员、驾驶员、邮递员、保育员、理发员、服务员、售货员、炊事员。
这售货员就是其中之一,吃香的原因就是能买到普通人买不到的东西。
秦大宝大包小裹的走了,
张彩铃凑到王凤耳边:"咋样?问他叫啥了吗?"
王凤轻轻的摇摇头,她虽然瞅着羞涩一点,略显呆萌,可是心眼极多,这样的好小伙当然不能共享,
张彩铃咧咧嘴,只有期待下次见面再问了。
出了供销社,秦大宝到国营饭店吃了两屉包子,这饭店叫服务楼,在鼓楼大街专门卖包子和炒菜,就这个包子,皮薄大馅,在后世仍然十分有名,只是现在是限量供应,肉联厂提供不了那么多肉。
吃得顺嘴,秦大宝又忍不住买了两屉,留着给妹妹吃,反正放在空间里也不怕坏。
估计现在得有下午一点多,秦大宝得去轧钢厂卖野猪肉了。
路过皇城根,秦大宝多看了一会儿,去年的时候,广安门城门楼,西北角楼,永定门城楼和箭楼被拆除了,
城砖都被老百姓捡家去了,
这城墙到65年就被拆了个干干净净,
这京城原名大都,是从元朝就开始修建,这一拆了,就是把这几百年的历史湮没了。
"大宝,我听傻柱说你卖了几头野猪给食堂,咋回事?"
秦庆有把女儿搂在怀里,看着秦大宝。
秦大宝点头。
"前天我打了五头大野猪,还有一头小黄毛子,除了给村里的那两头,剩下的我都藏山上了,今天我找大鹏他们帮我整回来了,留下一头小黄毛子,剩下的我都卖给厂里了。"
"我说这个傻柱回家这一道竟夸你了呢,说你这么厉害那么厉害的,卖多少钱呐?"
"卖了一千八,我给我妈一千五,托人买了点大米白面,又买了点东西。"
"多?多少?一千八?这么贵吗?"
秦庆有的嘴张的都能看到胃了,说话的声都成了鹅叫。
"嗯,食堂的潘主任按照黑市的价格给我的。"秦大宝到柜子里从米包里拿出两瓶茅台酒,这是陆秀娥没看着,否则就得给没收了。
"这是潘主任给我的,我留着给你喝的。"秦大宝已经嘱咐过傻柱,别跟他爸细说卖了多少钱,还有酒的事。
秦庆有现在还没有喝大酒,成为酒蒙子,见到茅台酒也没那么亲。
秦庆有乐了:"好儿砸!"他又想起一个事儿。
"咋给你妈一千五呢?剩下的钱呢?你个小孩儿兜里留那么多钱干嘛?"
这就是秦庆有和陆秀娥的区别,一个小抠,一个大气,秦大宝太了解他爹的德性了,也就没接话。
秦庆有嘴里被女儿塞进一块奶糖,也就不再追问了,妞妞虽然才两岁多,可是很聪明,知道爸爸要骂哥哥,先用糖堵住爸爸的嘴。
"哎哟哟,这是奶糖啊?还是我老姑娘好,爸不吃,你吃!"说着从嘴里吐出来要塞进妞妞的小嘴里。
这家伙把秦大宝恶心的,一把把妹妹抱在怀里。
秦庆有知道儿子是嫌自己埋汰,骂骂咧咧的把奶糖又扔进嘴里。
陆秀娥进来,手里拎着两块肉,每块一斤多。
"庆有,你把这两块肉给张叔和牛大哥送去,顺便叫他们来家吃饭。"
"好嘞。"
秦庆有急忙把酒藏在柜子里,他可舍不得请客用茅台酒。
....
张叔叫张叔原,今年五十六岁,是个老光棍子,在平安大街的寄卖行打更,据说他原来是有老婆孩子的,家里还开着典当行,后来因为一件古董,得罪了小鬼子,弄得家破人亡,老婆孩子死了,典当行也被没收了,就连他自己,也被打断了一条腿,
老张头只能沿街讨饭,居无定所,直到解放了,人民当家作主,这才给他安排了工作,安排了住房,一个孤老头子,住在大杂院里,虽然只有一间屋子,也算有个窝。
老张头现在一天乐呵呵的,好像没啥烦恼,但是秦大宝知道,这老头经过大难,也看开了,活一天是一天吧。
不过老张头是有大能耐的,家里三辈人都是开当铺典当行的,秦大宝的书法和鉴定古玩的手艺都是跟他学的,上辈子老张头去世,也是秦大宝一手操持的,俩人没师徒之名,有师徒之实。
不一会儿,秦庆有扶着老张头,和牛大爷有说有笑的进来了,这仨人平时关系走得近,总在一块喝点小酒,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住得近,互相帮助,吃吃喝喝是常有的事儿。
老张头一进来就笑道:"个小兔崽子,现在有这么大能耐了吗?打野猪,真厉害呀。"
秦大宝翻了个白眼,这老头就是个老顽童,跟个小孩似的,就喜欢和人斗嘴。
牛大爷也高兴,他在人力社里当窝脖,原先叫苦力,现在人力社成了国营单位,牛大爷也当上了工人。自打进城以来,两家就住得最近,彼此的孩子都是看着长大的,平时处得跟一家人似的,
"可不咋地,这孩子一大,一天一个样,平时看大宝子,文质彬彬的,这还敢打野猪,这孩子,胆忒大了。"
秦大宝胸脯子一挺:"那是。"
所有人都乐了:"这混小子。"
陆秀娥在厨房喊了一声:"开饭了,放桌子吃饭。"
四方桌,放在炕上,这是北方家庭必备的物品,尤其是大冬天,坐在暖烘烘的炕上,喝点小酒,吃口好菜,真是无上的享受。
秦大宝帮妈妈端菜,其实也没什么菜,就是切点肉,把秦庆有带回来的白菜豆腐再混在一起炒一下,拌了个白菜萝卜丝就上来了,
这么简单的菜,放在现在那是不可多得的,在四九城,大部分人家的菜就是咸菜疙瘩。
秦庆有拿出一瓶二锅头,这瓶酒两毛七,京城里的老爷们儿都爱喝,劲大,过瘾。
三个茶缸子,一家三两酒,均匀地分配,没人舍得喝大酒,关键是喝不起,所以三两多酒正好,微醺解馋。
牛大爷拿过火柴,划着,把6 5度的白酒点燃,一股蓝色的火苗浮在酒的表面,煞是好看,在北方的冬天,喝口热酒,暖心暖肺。
小妞妞最喜欢看这个,趴在桌上直拍手。
一大盘热腾腾地包子端了上来,秦大宝也砸完了蒜酱,放在桌上。
包子是二合面的,玉米面里面掺着白面,没有几家人舍得吃纯白面的,二合面还是以玉米面为主,包子馅是猪肉萝卜的,陆秀娥说是包肉兜子馅的,想想还是舍不得,就用萝卜丝加肉拌成的。
但就是这,桌上的人已经吃得是十分的满足了,一口包子一口酒,没一会儿全都吃冒汗了。
秦大宝慢悠悠地吃,他得喂妹妹。
三个男人吃得满嘴流油,喝酒的速度也就慢下来了。
"大宝啊,我听你大妈说,铁路机务段招火车司机,这事靠谱不?"
秦大宝咽下一口包子,妈妈的手艺带着妈妈的味道,吃得真香。
"靠谱,我同学已经报名了,过了年就考试,好像是先干小烧,然后再学开火车。"
"哎呀,这可挺好,牛大哥,你得赶紧给大力报名啊。"
牛大爷愁眉不展,嘬了一口酒:"我一个干窝脖的,旧社会就是个苦大力,没人没水的,人家能招咱们孩子吗?"
"说的也是,这铁路咱也不认识人啊。"
"这要是大宝和大力一起去,咱们看看能不能花点钱,这样俩孩子工作不就都解决了吗?"
老张头慢条斯理的说道:"大宝不用你们操心,我五月份退休,让大宝顶班。"
"哎呀张叔。"陆秀娥又蒸好了一锅正好进屋:"那可不中,你离退休还有四年,怎么能早退休呢?这可不中。"
"咋不中?我一个孤老头子,没家没业,没儿没女,这些年全靠你们俩口子照顾,要不我老头子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我的工作不给大宝给谁,再说了,就凭大宝的孝心,以后还不给我养老?"
"得得得打住,老头子,你把身体养好,多干几年,我工作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是我孙子,我不操心谁操心。"
"你可得了,你那工作我可瞧不上。"
"你个混小子,我那工作咋啦?"
这一老一少打嘴炮,秦庆有他们早习惯了,知道他们爷俩的关系很好,打嘴炮也是表达感情的方式。
秦大宝撇撇嘴,把包子馅喂给妹妹,自己吃皮。
"放心,我有章程,工作的事你们不用操心,牛大爷,你拿着户口本和街道办介绍信,给大力把名报上,完了我再找找我同学,看看有没有关系,争取让大力上班。"
牛大爷咧嘴笑了:"那可好,那可好。"
秦庆有放下筷子:"儿子,你有章程?是啥章程?"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南锣鼓巷全长八百多米,这本来就是一条老街,街一边有两家门面,不过因为太早了,这门面都关着门上着板,
只有路口的早点店还开着,厚厚的门帘里透出油炸的香味。
秦大宝没忍住,进去买了个油饼,花了五分钱,一两粮票,就着热乎劲,边吃边拐到鼓楼大街,准备坐公交车。
他要去望儿山秦家沟,坐公交倒两趟车,在颐和园下车,再走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现在正是上班时间,道路两旁都是穿着灰色、蓝色工装的上班族,偶尔有两辆自行车驶过,总是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要知道这个年代,乡下娶个媳妇儿,彩礼才五块钱或者十斤棒子面,买一辆自行车,得有自行车票,外加286块钱,一辆自行车,放在六十年后,妥妥的是宝马740的级别。
所以骑自行车的人,都是挺胸抬头,如果哪个小伙子家里有一辆自行车,那就可以开选美大会了。
鼓楼大街人来人往,供销社,副食品商店,菜店,粮店,饭店,一家挨着一家,这就是住在南锣鼓巷最方便的地方,出门不远,想买啥都有。
大喇叭里播放着歌曲,它在唤醒着京城人民的早晨,听到这个声音,总是让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秦大宝站在公交站等车,这个年代的人都很讲规矩,自发的排成一队,不讲规矩也不行,售票员同志会分分钟教你做人。
电影里那些挤着上公交车,地铁的镜头,那是七八十年代以后才开始有的,现在没有这种情况。
不过,上了公交车,才是恶梦的开始,那是人挨人,人挤人,个子小够不着横杆拉手的,往往会被前后左右的人夹住,两脚离地,只有车到站了,才能喘一口气。
秦大宝很讨厌坐公交车,这车里什么味都有,到了冬天还好一些,要是到了夏天你再看,屁味儿,臭胳肢窝味儿,还有一些杂七杂八地味道,熏得你会怀疑人生。
晃悠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才脱离了公交车,当两脚踩在雪地上的时候,秦大宝才长出了一口气,得赶紧想办法赚钱,早点买辆自行车,坐公交车出行太遭罪了。
过了南如意门,他站在昆玉河的冰面上,站了好久,秦大宝虔诚地跪了下来,感谢这个可以让他重生的地方。
秦大宝顺着昆玉河,往望儿山方向走,越走人越少,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了整个大地,一眼望去,显得格外的干净。
秦家沟就在望儿山的山脚下,别看现在很荒凉,人烟稀少,在后世,这可是北五环以内的地段,房价每平四万起。
秦家沟和周边的几个村子依山傍水,按说日子应该过得不错,但是天灾永远赶不上人祸,即使丰收了,也挡不住有些生孩子没屁眼的命令。
这一年来,今天一个号召,明天一个命令,让老百姓疲于奔命,荒废了庄稼,哄弄了嘴,却哄弄不了肚子,
人们却不知道,58年末才是饿肚子的开始,接下来的三年,整个北方将会有几十万人死于饥饿。
秦大宝一路走来一路感慨,他现在是少年的身躯,老年人的心理,净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看周围没人,他把面袋子取了出来,背在肩上,再往前走就有人了,不能让人看到他凭空出现的东西。
终于远远的看到了炊烟,这让秦大宝加快了脚步,又能见到爷爷奶奶了,这两个世上最爱他的老人。
一到村口,几个在冰面上玩冰嘎的孩子就跑过来,小爷爷,太爷爷叫个不停,还有一个鼻涕虫叫他叔叔,
秦大宝喜欢回老家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辈大,当然这不是他有能耐,而是他爷爷有能耐,
他爷爷秦狗蛋是秦家沟辈最大的人,能和他比肩的只有他的七哥秦狗剩,这个七八十岁的老头统管着秦家沟的一切大小事务,没办法,秦狗剩是族长,村长秦庆荣是他儿子。
秦大宝总回秦家沟,这帮孩子都认识他。
"哥…."又一帮小孩从村子里跑岀来,领头的就是他那个小魔王弟弟秦二宝。
秦二宝今年七岁了,正是讨狗嫌的年龄,整天没个老实气,在家里和学校是出了名的淘气,他妈无数次后悔把二宝生下来的时候没掐死。
秦大宝给二宝整了整棉帽子,这家伙帽子里都冒烟了,一看就是疯跑来着,说也奇怪,肚子都吃不饱,这帮孩子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头?
两个穿着破棉袄,戴着棉帽子,抄着䄂的男人慢悠悠地走过来,现在一天两顿稀的,谁也不敢动作幅度大,否则饿的快。
秦大宝把弟弟掫到后背上,感觉弟弟轻了许多,看来还是没吃饱肚子,饿瘦了。
"大宝回来了?"两个男人笑着和大宝打招呼。
秦大宝一瞪眼:"没大没小,叫叔。"
两个男人是哥俩,一个叫秦子会,一个叫秦子军,都是大宝未出五服的侄子,不过这俩小子都三十多了,孩子都快娶媳妇了。
"叔,叔。"子会哥俩可不敢不叫,整个村子谁不知道,老儿子大孙子,秦大宝可是十七太爷太奶的心尖尖眼珠子,谁也不能惹,否则老爷子和老太太能站在当街骂两个时辰都不歇嘴,关键是挨了骂还得赔笑脸,这不要了亲命了吗?
"嗯,你们干啥去?"秦大宝上辈子没少回老家,这些人他都很熟悉。
"噢,咱村成立了民兵排,我们哥俩都是民兵,这不,三天两头得去村部开会学习。"
"啥?"秦大宝来了兴趣,去年年底就号召全民皆兵,把武器都下发给各个村了,上辈子大宝管了几十年枪械,天天摸枪,现在一想到手还痒痒。
"民兵排谁管事?都有啥枪?"
"我庆荣爷让大柱叔当民兵排排长,枪可多了。"秦子会俩人掰着手指:"有汉阳造,大八粒,三八大盖,对了,还有两挺歪把子。"
"卧操!"秦大宝惊讶了,这火力够强的呀,正好一会找庆荣三叔借把大八粒,他去进山打猎,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条件。
秦子会见二宝趴在哥哥背上呲牙做鬼脸,忍不住笑道:"大宝叔,二宝这几天在村里可出名了......"
二宝咬牙切齿:"不许说。"这小子平生最怕两个人,一个是他哥,一个是他妈,关键这俩人是真揍他啊,尤其是他哥,下手老黑了,见俩人要告状,赶紧从大宝的背上溜下来,冲秦子会哥俩呲牙咧嘴。
秦大宝一拎他的脖领子,二宝立马老实,这是他哥要捋他的前奏。
"这小子又惹什么祸了?"
"哈哈哈也没啥,就是他把七太爷养的老猫的胡子给拔了,把五奶奶养的狗扔冰窟窿里了,还有俺家的大鹅,他俩一见面就掐,现在大鹅一看到二宝转身就跑。"
"哈哈哈"大宝也笑了,这个弟弟他太了解了,从小淘的都没边了,后来下乡当了知青,才沉稳下来了。
"走了,我得去看我爷我奶了,你跟大柱哥说一声,我一会去找他。"
"妥嘞。"秦子会俩人走了。
秦大宝用手指敲了敲二宝,他也拿这个淘弟弟没招,他轻轻踢了二宝一脚:"去玩吧!"
二宝一见哥哥没生气,乐得蹦跶的去找小伙伴玩去了。
秦大宝顺着村中间的路一直往前走,爷爷奶奶家住在村西头,和别人家隔着一百多米,其实爷爷家就是依山而建的,从爷爷家往下一看,整个村子都尽收眼底。
这一路上除了几个小孩,也没见到别的人,都在家猫冬,谁也不岀来串门,要不是有这帮孩子,那村子里就是死气沉沉的。
爷爷奶奶早在老叔成亲之后,就彻底的把家分了,老爷子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庆有,就是大宝他爸,现在全家户口都在城里,
二儿子庆福,三儿子庆贵都分家另过了,现在老宅只有老两口过日子,倒也清静。
一顿早点差点让他吃哭了,这味道绝了!
吃完早点,他又买了十个肉包子,说是肉包子,其实是白菜油渣馅的,不过量大料足,开早点摊的老杜,做包子手艺一绝,可惜再过几年大风暴来临,老杜师傅被打成了小业主,给发回原籍了,再也吃不到这口了。
热腾腾地肉包子用油纸包上,放进书包里,一倒手进了空间,秦大宝买包子不是给自己吃的,他要去看看教他八极拳的师傅。
他的这个师傅姓佟,也是他的损友佟大鹏的父亲,要不是上辈子佟大鹏窜掇他去冬泳,他还不会重生回来,想想也挺有意思的,上辈子和这辈子冬泳,都是佟大鹏发起的,这个损友和他好了一辈子。
佟师傅可不是寻常人,他叫佟文英,他可是地地道道的八旗子弟,隶属于正白旗,满姓是佟佳氏,这个佟文英没摊着好时候,他生下来就是民国了,他们家已经败落了,不过,佟文英从小嗜武,他是神枪李书文的亲徒孙,一手八极拳打遍京津无敌手。
快到佟家住的四合院了,秦大宝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拿出一块肉,有二十多斤,还有二十斤大米,二十斤白面,双手提着进了佟家的四合院。
佟家住的四合院是个二进院,原来是佟家自己的宅子,后来街道又分了五户人家住了进来,生生的变成了大杂院。
不过也算幸运,佟家一家五口住在单独的后院,秦大宝知道,大风暴来临以后,佟家的后院又住进了三家人家,活生生把佟文英两口子连气带憋屈的给逼死了。
这个四合院直到八十年代末期,秦大宝才利用市局的关系,把其他的住户赶走,四合院才还给了佟大鹏兄弟三人。
秦大宝一进四合院,前院三个唠磕的大妈就看到他了,这三个大妈一下子就围上来,看着那一大块猪肉,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了。
"哟呵,这块猪肉好啊,全是肥的。
有二十斤吧?
""小伙子,你是姓秦吧?
那什么,能不能商量一下,卖我两斤呗?
""是呀,我家孩子平时总和你们玩,打个商量,卖我点,我出一块二一斤,咋样?
""我出一块三。
"这半年来,秦大宝几乎天天在佟家练武,几个大妈都认识他了。
听几个老娘们的说话,差点没把秦大宝气乐了,他一闪身,躲开三个大妈抓向肉的手。
"都闭嘴!
谁敢卖东西?
滚开!
"听到秦大宝的骂声,三个老娘们打了个冷颤,她们光顾着占便宜了,竟然忘了现在禁止个人买卖,要是抓到了,轻则检讨,重则判刑。
她们三个不敢再纠缠秦大宝,只能用怨毒的目光盯着他。
秦大宝很了解她们,就是这三个老娘们,带着家人,在别的人家搬走后,仍然霸占着佟家的房子不肯归还,也是她们间接的将佟师傅俩口子逼死,秦大宝斜眼瞅了她们一眼,这种更加冰冷的目光让三个女人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在秦大宝的心里面,她们及家人已经上了黑名单,一定要找机会将这三家人清理出京城,来到后院,佟师母正好在晾衣服,以往的长袍马褂都不能穿了,早就当给了卖估衣的,现在换成了黑棉袄和大裆棉裤。
"师娘…"秦大宝又见到师娘,心里有些激动,师娘对他很好。
"大宝来啦,你这孩子,怎么滴啦这么多东西?
""好几天没来看您和师傅,昨回老家,打了头野猪,这不,闹了点肉,给大方和小桂花解解馋。
""你这孩子,就是仁义。
"俩人正在院子里说话,门帘一挑,佟文英从屋里出来了,这佟文英个子不高,甚至可以说矮,但是身形挺拔,很是精悍。
秦大宝一见,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一步,单膝跪地打了个千,这是旗人的规矩,建国后被列为封建残余,早就被摒弃了,可是佟文英还是很注重这些,这也许是八旗子弟骨子里最后的尊严了吧….佟文英哈哈大笑,他这一辈子收了六个徒弟,论资质论悟性,这个小徒弟最好,可惜练武的年纪太晚,身子骨长成了,没有大的发展。
佟文英一手拿着旱烟袋,一手去托秦大宝,秦大宝纹丝没动,佟文英惊诧地叫了声:"咦?
"他虽然只用了三分力,已经是不得了了,佟文英加了把劲儿,秦大宝才顺势站了起来,这也是秦大宝好胜心上来了,想试试自己能受得了师傅几分劲儿。
佟文英是个武痴,平时家里外头任事不管,只知道沉迷于武道,要不是靠着佟师娘给别人绣花做衣裳维持生计,这家人早饿死了,这就是旗人的劣根性。
"来来来,"佟师傅拽着秦大宝来到院中间:"咱爷俩搭把手。
"这是要试试秦大宝的功夫。
佟师娘叹了口气摇摇头,艰难地提着米面肉进屋去了。
而佟师傅的小儿子佟大方和小女儿桂花则跑岀来看热闹。
秦大宝了解师傅的脾气,也不推脱,俩人交手在了一起,佟师傅惊讶地连声称赞,他没想到才几天没见面,这个小徒弟进步这么大,竟然能让他使出七分劲儿。
俩人一切磋就忘了时间,直到佟师娘出来叫他们才停了手。
佟师傅进屋了还沉浸在刚才的交手之中,秦大宝知道师傅的毛病,也就不理他了,自顾自和师娘聊天。
佟大方和小桂花是龙凤胎,才七岁,和秦大宝很亲,一左一右偎在秦大宝的腿边,秦大宝和他们玩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没看到那个损友佟大鹏。
"师娘,大鹏呢?
""昨儿和球儿他们出去玩了,说是去门头沟了,一半天回不来。
"秦大宝无语了,这个佟大鹏和上辈子一样,就知道玩,"大宝,你工作的事有信儿了吗?
"秦大宝点点头:"有谱了,还在等消息。
"他知道年后市公安局会招一批人,但是招工的条件很苛刻,对身高年龄,文化程度,尤其是政审极为严格,师娘欲言又止,秦大宝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佟大鹏的出身成份太差,不可能通过政审。
不过秦大宝知道,自己的这个损友熬到了66年,因为没有工作,只能成为知青下乡了,当时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去了黑龙江建设兵团修地球,直到78年才返城,可惜,那时候佟师傅俩口子已经死去多年了,就连大方和小桂花都是他接济长大的,秦大宝很清楚,在养家糊口上,自己的师傅完全指不上,唯一能改变这个家庭命运的方法,只有让佟大鹏有个正式工作。
佟大鹏的性格很好,开朗乐观,喜欢交朋好友,但就是玩心太重,这一点完全随了他爹。
"师娘,你放心,我这边会尽全力帮大鹏找到工作的。
"佟师娘默默地点点头。
秦大宝又呆了一会儿就告辞了,他跟师傅告别,师傅摆摆手,根本没注意他,只是嘴里小声的嘟囔:"不可能啊,这小子的体质怎么变了呢?
不可能啊…"秦大宝憋着笑,揉揉小桂花的头发,他当然不能告诉他师傅,自己是喝了空间里的灵井水的缘故….
一路上溜溜达达,到轧钢厂门卫的时候,差不多一点半了。
红星轧钢厂现在还是公私合营,只是原来的老板娄半城挂名董事,但已经不管厂里的事务了,现在的轧钢厂厂长姓杨,也是军转干部,党委书记姓郎,也是一位优秀地下工作者,和赵宇初关系很好,轧钢厂现在是半军工企业,半军事化管理,厂大门不是谁想进就进的,就连看大门的门卫,都是保卫科的干事,背着枪的。
这红星轧钢厂上辈子可没少来,他老爹秦庆有在车间当钳工,后来因为酗酒,被强制提前退休了。
到了门口被拦住,门卫上下打量着他,然后问他有什么事?
秦大宝就说找何雨柱,门卫听着摇摇头,厂里一万多人,他不知道谁叫何雨柱,秦大宝急忙说就是傻柱,门卫笑了,你就说找傻柱不就完了,还提什么何雨柱,看来这外号就是比本名响亮。
门卫给食堂打了电话,没到十分钟,傻柱就跑了出来。
没戴帽子,跑的是满头大汗,这傻柱也是住在南锣鼓巷,和秦家一个胡同,不过他住的四合院是三进的,据说民国时期还住过大官。
傻柱比秦大宝大五岁,平时俩人没有太多的来往,不过在前世的时候俩人是好朋友,傻柱妹妹的对象还是秦大宝的徒弟。
这个时候的傻柱看着秦大宝眼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叫啥。
秦大宝从书包里掏出烟,递给傻柱一颗。
"柱子哥,你不记得我了?
我叫秦大宝,住在113号院。
""噢…"傻柱想起来了:"你是钳工车间秦师傅的儿子?
"他记得秦庆有,是因为秦大宝有个侄女叫秦淮如,嫁给了傻柱那个院里的贾东旭,有这层关系,傻柱才对秦庆有有印象。
秦大宝把傻柱拽到一旁。
"柱子哥,问你点事儿,你们食堂缺肉不?
"傻柱眼睛一亮:"缺啊,这年头哪都缺肉,咱们轧钢厂一万多工人,多少肉都不够吃,怎么茬兄弟,你有门路?
"秦大宝点点头,傻柱一把抓住他的手:"兄弟,我没听错吧?
你有路子能弄来肉?
""柱子哥,我倒是有门路弄来一些。
""能弄来多少?
"秦大宝掂量了一下:"八九百斤吧。
"傻柱嗷呜一声,撒腿就跑,把秦大宝吓一跳,这家伙指定有点啥大病。
傻柱边跑边喊:"兄弟,你等我,我去叫我们主任…."这家伙有点毛毛愣愣的,和傻大姐有点像,怪不得叫他傻柱,过了能有十分钟。
就见打远处蹽来一人,离远一看,白盔白甲,身上围着皂罗袍,啊不,是黑色的围裙,离近了一看,可了不得了,这是一个白胡子老头,跑起来直冒白烟,瞅着秦大宝就扑过来了,秦大宝反手一个擒拿,扣住老头的手腕上三寸,这是间使穴,微一用力,老头哎呀就叫起来了,傻柱也跑来了大喊:"兄弟轻点,那是我们主任。
"秦大宝连忙松手,老头的右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小老弟,傻柱说你能弄来猪肉?
是不是真的?
能弄来多少?
"秦大宝迟疑了,傻柱呼哧带喘地也跑到了,"大宝,这是我们食堂潘主任,刚才帮着后厨和面蒸馒头,一听到我说你能弄到粮食,太激动了,一下子把面盆扣翻了。
"潘主任的胳膊活动了一下,也能抬起来了,他铺拉铺拉头发,抹了把脸,这一下露出了真面目,才四十多岁的样子。
"潘主任,我能弄来猪肉,但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你说。
""我要现金。
""明白明白,没问题,小兄弟放心,我们轧钢厂归重工业部管,对粮食蔬菜和肉类,有额外的计划外指标,你卖给我们肉,绝对不犯毛病。
"秦大宝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来轧钢厂卖肉了,他现在不缺钱,缺的是一个能拿得出来的借口。
"那潘主任,你们这能吃下多少猪肉?
""小老弟,有多少我要多少。
"秦大宝沉吟了一下:"我能卖给你们一千斤左右的野猪肉,你们能出什么价格?
"潘主任一听大喜:"哎呀呀,小老弟放心,我全都给你按黑市最高价走,猪肉去掉头蹄下水,净肉一块八一斤。
咋样?
"秦大宝算了一下,他这一迟疑,可把潘主任吓够呛,这一段时间,肉联厂一个月才提供四百斤肉给轧钢厂,现在临近年底,全厂大会战,主管后勤的李副厂长命令潘主任,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证工人师傅的营养,意思就是不管你老潘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弄来肉和蛋,这一下可把潘主任给愁得完完的了。
"小老弟,你放心,我们轧钢厂肯定不会让你吃亏,我再给你加两箱汾酒。
""成交!
""这样,咱们换个地方交易,半个小时后,轧钢厂往东走,有个树林。
""往东走的树林?
我知道我知道。
""我把肉运过来,咱们在那交易,记得带秤。
""没问题没问题。
"潘主任连声答应,拽着傻柱回厂里找车去了。
第一次做这种交易,秦大宝也没经验,挺紧张的他出了轧钢厂,也不着急,溜溜跶跶往东走,现在正是上班时间,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到了树林,秦大宝看左右无人,进了空间。
空间的黑土地上,水稻,麦子都已经成熟,玉米抽穗了,还需要一点时间成熟,黄瓜和西红柿早就熟了,秦大宝摘下一颗西红柿,咬了一口,汁液淌了一手,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水稻和麦子成熟了,可是没有脱粒,秦大宝不知道该拿到什么地方去脱粒磨粉。
他一下子想起来,这个空间的控制是由他自己来完成的,那么能不能把小麦一下变成面粉,把水稻变成大米呢?
秦大宝试着摘下一个麦穗,一动念,麦穗在他的手上变成了雪白的面粉,这可太神奇了。
秦大宝出了空间,他还是有点懵,这时远方传来卡车声,他这时才想起给轧钢厂供货的事儿,秦大宝手往后一挥,树干之间的空地上瞬间就出现了三头大野猪,还有两头小黄毛子,都是杀好的猪肉拌子,能有八百多斤的样子。
与此同时,卡车也在树林外停了下来,秦大宝擦了一把冷汗,特喵的!
差点被发现,
潘主任和傻柱从驾驶室跳下来,卡车上还有几个套着白围裙的小伙子,一看就是食堂的学徒工,
潘主任和傻柱像作贼似的钻进树林,就看到秦大宝靠在树干上偷笑。
潘主任一眼就看到了秦大宝身后堆着的猪肉,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我滴个天啊,这可解决了他的大问题,这一段时间,不管是他们食堂的采购员,还是采购科的人,都越来越难弄到肉了,
就连肉联厂,也都给他们轧钢厂降了供应,现在一个月才四百斤肉,还不够上万工人塞牙缝,
现在有这些肉,最少这个星期不用发愁了,
"潘主任,你叫人秤一秤吧。"
潘主任是老采购了,一搭眼就知道这些猪肉的份量足有八九百斤,摸了一把,猪肉还有温热,这再新鲜不过了,他是没去想,这么冷的天,除非是现杀的猪,否则怎么会不冻呢?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小兄弟,你可太有能耐了。"
傻柱在一旁直翻白眼,你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管一个十八九的小伙子叫兄弟,你脸呢?
傻柱指挥着小徒弟过秤,秦大宝接过潘主任递过来的大前门,俩人抽烟等着。
过了十几分钟,傻柱过来说道:"主任,大宝,一共九百二十八斤。"
潘主任一挥手:"九百三十斤,凑个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数了数:"兄弟,一千八,你查查。"零钱差三块,谁也不在意,
秦大宝也不数,接过来随手就放在了书包里,实际上是放进了空间。
"不用查,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互相信任。"
潘主任高兴地直点头,跑到卡车旁,从驾驶室里搬岀来两箱酒,屁颠屁颠儿地跑回来。
"兄弟,兄弟,不好意思,汾酒没有了,我自作主张,把汾酒换成了茅台,你不介意吧?"
傻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要不是知道车里还有两箱汾酒,他就信了潘主任的话,
秦大宝多聪明,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很明显,自己要是一查钱,代表着对潘主任的不信任,那他拿岀来的可真就是汾酒了。
"哎呀呀,这多不好意思,谢谢潘主任。"
"哎?别叫主任,叫潘哥。"
傻柱是欲哭无泪,好么,牵个线搭个桥,自己还掉了一辈。
"那个兄弟,我冒昧的问一句,就这些肉,以后,以后还有吗?"
潘主任这是想拉个长期的主顾,
秦大宝沉吟了一下:"不瞒您说,这是我上山打的,以后吗,应该有,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
潘主任大喜:"没关系没关系,如果要是有,兄弟你尽管拉来,多少我们轧钢厂都要,价格你放心,肯定比黑市高。"
"妥了,只要你们钱到位…"
"没问题,你放心兄弟,咱们厂子不差事。"能打到这么多头野猪,肯定不是一般人,潘主任可不想得罪。
"那只要是有了,我就让柱哥通知您。"
秦大宝说完和潘主任握了握手,从树林后面走了,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在和轧钢厂做交易,但是他知道,傻柱是个碎嘴子,肯定会在他爸面前说的,不过,这也是他的目的。
潘主任吩咐了学徒工装车,他拿出一根烟递给傻柱,又划火柴给他点上。
自己也点着一根,他低声对傻柱说道:"柱子,以后小秦这边你多费点心,他如果有好东西,你尽管作主替厂里留下,还有,我回头报到了厂部,以后你就是一食堂的组长,工资和补贴上升一级。"
傻柱平时嘴太欠,尽管厨艺高,可一直不被领导喜欢,工作几年了,工资一直卡在27.5,没想到就是介绍了一下,就涨了一级工资,以后就是3 1了,加上组长补贴,一个月能开36块钱,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秦大宝快到家的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拿出一条麻袋,里面装着一头小黄毛子,能有五六十斤,还有十斤大米,十斤白面,没敢多往出拿,拿多了怕吓到家人,
大米里埋着两瓶酒。
这一麻袋份量不轻,不过对于现在的秦大宝来说很轻松。
刚一进四合院的门,住在西厢房的马大婶正在门口点蜂窝煤炉子,在院里住的六家人里,马大叔最抠,据说和95号院的管事大爷阎埠贵有一拼,都属于粪车路过门口也要尝尝咸淡的主儿。
要说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马大婶被马大叔影响的,也是有便宜就占,她一见秦大宝提着麻袋进门,立马迎了上来。
"大宝子,提溜着啥玩意呀?看样子挺沉。"
秦大宝也没想瞒着,这一个院住着,谁家做点啥一闻味儿就知道,自己家做猪肉,可瞒不过这些邻居,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呢。
他从麻袋里掏出小黄毛子,吓了马大婶一跳。
"哎呀妈呀,这啥呀?哎呀,是猪啊?大宝子,你这是把谁家的小猪给掏了?这可不中啊,婶告诉你,可不能走歪门邪道啊…."
她的嘴跟机关枪似的,一大串的话,让秦大宝话都插不进去,见马大婶的两眼不离小野猪,气得他把猪塞回麻袋。
"马大婶,你的吧的吧滴,嘴好使眼睛不好使是吧?那是野猪,这是我在我奶家山上打的野猪!谁掏别人家了?"
他又把猪头露了出来:"你仔细看看,家养的猪有这么大的牙吗?有这么硬的毛吗?你可真有意思。"
马大婶被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大宝翻了个白眼,拎起麻袋就要往家走,却被马大婶一把拉住,马大婶满脸堆笑,涎着脸说道:"你这孩子,咋这么不识逗呢?婶逗你玩,你咋还急眼了呢?"
"大宝啊,你这孩子可真有能耐,你看看能打这么大的野猪…"
秦大宝斜眼看了她一眼,心里知道这不要脸的劲又上来了。
"大宝子,这小野猪得有五六十斤,你家才五口人,能吃了吗?"
秦大宝挣开被马大婶拽着的袖子:"能不能吃的了,关你什么事?"
他提着袋子向自己家走去,幸亏他回来的早,要是晚一步,厂里的人都下班了,那邻居们都在家,他这头小野猪还真未必保得住。
身背后马大婶小声的咒骂:"吃独食也不怕噎死?什么玩意儿…"
秦大宝听到差点没被气乐了,这人占便宜没够,连脸都不要了….
秦大宝试着沉下心神,这才发现精神力像水银触地一样迅疾地漫延开来,
这精神力像是眼睛一样,所到之处,秦大宝看的是一清二楚。
这一看,可叫他是大开眼界,原来地面上只有一个仓库,而地下却另有玄机,
只见下面的密室有三个,都是青石砌成的,面积不大,每个有五六十平左右,
并排的三间密室,两个大的是库房,左数第一间,里面是十几个半人高的檀木箱子,旁边立着两个麻袋,还有两个黑皮包,
第二间密室里面都是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每样都有几十台,
最后一间密室不大,里面放着十几个长条木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秦大宝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密室清空,也不看到底收到什么,就顺着围墙跳了出去,
见左右无人,秦大宝才擦了一把冷汗,暗暗骂了声妈妈的,这做贼也不容易,心理素质稍差一点都干不了这行。
.....
这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秦大宝不敢停留,撒腿就往家里跑,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以往岀来早晨锻练身体的人都没了,饿着肚子,谁有精神头锻练身体?老实在家眯着吧,少动弹,否则饿得快。
回到家里,秦大宝还是乐不可支,进了屋,一听他爸妈那屋,还是鼾声如雷,进了耳房他闩好门,迫不及待地进入了空间里,
他进了空间,没看地里的庄稼,直接进了四合院,好家伙,四合院里的两侧厢房摞的全是麻袋包。
就是这高度才两米,离顶还差的远,
打开几个粮食包,有大米,白面,玉米面,初步估算了一下,大米一吨多一点,
白面少一点,剩下的两吨都是玉米面,
看来,所谓的饿肚子,吃不饱,针对的都是没能耐的普通老百姓,对于有能耐的人,粮食是吃不完用不尽的。
不过秦大宝知道,人为的大灾荒马上就要到了,
大跃进对城市里的伤害还小一些,毕竟有定量粮跟着,但是在农村,那可就惨了,
现在竟有人喊出口号"亩产万斤",这样吹牛逼的后果就是,交公粮把农民的口粮都交了上去,只留下一点,就这样也才交了百分之二的公粮,辛辛苦苦的种了一年地,自己吃不饱不说,倒欠国家的,
用农民的话来说,灾荒了我们挨饿,丰收了我们还挨饿!这上哪讲理去?
等到了明年,没有了救济粮,地里的野菜都采光了,就连树叶都被吃光了,那时候就开始饿死人了......
秦大宝不是滥好人,虽然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让自己重生,但是他只能在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情况下,才能去支援别人,重生又不是让自己来做上帝的。
打开樟木箱子,有两箱金条,大小不一,一看就是从不少的人家弄来的,秦大宝拿出两块掂了掂,小的十两一块,大的十六两一块。
还有十来箱古董字画,古董基本上都是大明朝代的,字画倒是不错,有两幅竟然是唐伯虎的真迹,还是三幅文征明的书法,这个秦大宝喜欢,不过没时间一一打开,先放在一边。
这个古董他不大感兴趣,古董字画要三十几年后才值钱,现在?一百块钱一筐,还可劲挑,盛世存古董,乱世存黄金,现在,还是存粮食吧,这些东西不当吃的。
等把那两个麻袋和黑皮包一倒,
可把秦大宝高兴坏了,麻袋里全是钞票,虽然大都是五毛一块的,但是有两摞大黑十,这大黑十是十元面额的大钞,53年印刷,去年十二月份发行,这是二版人民币中最珍贵的,在后世,一张大黑十最高卖到三十万元,
那两个黑皮包装的都是各种票据和粮票,
这个可太美了,现在吃根油条要粮票,吃个肉包子还要肉票,这下可妥了,有肉票就能去便宜坊吃烤鸭,东来顺吃火锅了,哪天就带弟弟妹妹去,想想就美,
这往后三十年内,要论起是钱第一?还是粮票第一?那绝对是粮票,在那个年代有钱没票是能活生生把人饿死的。
秦大宝盘腿坐下开始数钱,这可真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数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数明白,一共是五万八千三百多,
这可是笔巨款,就是把整个四合院的人家家里的存款全加在一起,也绝对没有五万多,
秦大宝长出了一口气,太美了,只是来个黑吃黑,就实现财富自由了,重生的福利待遇就是香,这以后把弟妹养大,父母也不用那么操劳,再找个香香软软的媳妇儿,秦大宝觉得世界太美好了。
自行车有二十八辆,收音机十七台,缝纫机二十五台,还有三麻袋棉花,一百多匹素色的布料,除了没有肉,其他的全是紧俏物资,
可是自己有肉啊。
秦大宝忍不住笑出了猪叫,两辈子加在一起他都没有今天这么开心。
等打开那十几个长条箱子,可把秦大宝吓了一跳,
三箱全是步枪,还有一箱勃朗宁手枪,两箱长柄手榴弹,剩下的全是子弹,
对枪秦大宝可太熟悉了,他在市局曾经管理个小军火库,
他拿出一支步枪,这是加兰德M1半自动步枪,有效射程400米,弹容八发,民间俗称大八粒。
秦大宝的脸色随即凝重了起来,这三箱步枪,每箱十支,都是新枪,枪上涂着黄油,
这么多的军火,怎么会在黑市老大的手中?
如果是十支八支使用过的步枪、短枪,这还算正常,
毕竟战争结束不到十年,可是这些军火都是新的,
这就令人怀疑了…
秦大宝心里即使怀疑,现在的他也做不了什么,他现在想做的就是怎么样合情合理的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岀来,给家里人用,这是他最挠头的。
伸个懒腰,才想起来今天晚上的战利品里竟然没有手表,
但是一想也正常,
国产手表三大品牌,海鸥牌是55年建厂,上海牌是56年,北京牌是今年建厂的,
技术还不成熟,没有量产,即使是有手表票,百货商店也未必有货,
所以现在市面上都是外国品牌,
而现在的形势是排外,如果想买手表只能去寄卖行。
一想起寄卖行,秦大宝又来了精神,那地方可是宝贝多多,而且不要票,尤其是家俱,后世的小叶紫檀和黄花梨卖出了天价,现在是烂大街。
靠着去黑市卖猪肉,家人还是不会相信他,只能想个更好的办法。
秦大宝从来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就明天再想,他在空间里洗了个澡,前世的他就有一点点小洁癖,这辈子也是一样。
秦老头和老太太一直都是最疼秦大宝的,可惜老两口一辈子没什么能耐,帮不上大宝的忙,后来老两口为了儿子孙女的事儿,一直操心上火,在68年相继去世,老宅的右边一百多米,有两个院子,分别盖着三间土坯房,住的是二叔老叔两家,二叔和老叔为人孝顺,秦大宝一家搬到城里,老两口平日里都是他们照顾。
有两个孩子从二叔的院里跑岀来,冲着大宝开心的大叫:"大哥,大哥。
"这是二叔的两个双胞胎儿子,大的叫秦大军,小的叫秦大全,12岁了,"大哥,你可回来了,咱爷咱奶老想你了。
"秦大宝一看俩人连帽子都没戴,小脸冻得通红,赶紧一人踢一脚:"滚蛋,回去把帽子戴上再岀来。
""好嘞。
"俩小子真听话,转身就跑。
"一会儿上爷家来…""嗯呐。
"秦大宝看着两个弟弟的背影,都十二岁了,还跟十岁八岁差不多,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这两个弟弟,包括二叔和老叔家的妹妹,跟大宝都很亲。
秦大宝想起空间里的黑土地,不知道能不能种粮食,如果能的话,先把亲人的温饱给解决了。
推开两扇大门,秦大宝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院里,这院里的一切都在记忆里那么熟悉,这时,房门一开,草编的厚门帘挑起,爷爷随着一股热气从里面走岀来,他一见秦大宝立刻高兴的叫道:"老婆子,咱大孙来了。
"随着叫声,窗户支了起来,奶奶的脑袋探了出来。
"哎呀呀奶的大孙来了,快进屋。
"秦大宝扛着面袋子,随着爷爷进了屋,进了屋,秦大宝把面袋子放在炕沿上,摘帽子脱大衣,老太太放下烟袋锅子,笑眯眯地接过大衣:"这又拿的啥玩意儿?
""这是我妈让我带来的棒子面,二宝这么能吃,肯定是您和我爷把粮食省下来给他吃了。
"老太太拉着大宝:"上炕里坐着来,炕里暖和,你妈竟操那没用的心,在秦家沟还能把我小孙子饿着?
"这话可没毛病,整个秦家沟都是姓秦的,一个外来户没有,在这里,宗族观念大过王法,现在仅剩的辈分高的也不过是两个老头子,国人讲究的就是一个孝字,所以饿着谁也饿不着爷奶。
大宝搂着奶奶的胳膊,这一刻,久违的温暖油然而生:"奶,我拿都拿来了,你们就吃吧,城里再咋地,也饿不着肚子。
"爷爷收起面袋子,这也是大儿子和儿媳妇的一份孝心,"唉,"爷爷叹了口气:"今年也算是风调雨顺,可是这又整什么大炼钢铁,把年轻的劳动力都给抽到水库那去了,结果收秋都没人了,幸亏你庆荣伯倒了十几个人回来,才抢出一半粮食,可一交公粮,又不剩下啥了。
""别听你爷的,再咋难过,也比小鬼子那昝强,你庆荣伯没少往咱家送粮食,不过我们没要,看看村里人,都饿的打晃,我们当老的,不忍心吃啊…"秦大宝沉默了,他没想到村里的情况这么恶劣,可是他现在空有宝山,却帮不上忙啊。
"咳,别说这些了,大孙,人家狗蛋比你小一岁,这后天就定亲了,你啥时候能把我大孙媳妇给领回来呀?
"秦大宝有点害羞,两辈子母胎单身,也曾遇到过几个暧昧对象,可人家一听他的家庭条件,就都打退堂鼓了。
"奶,我等上班了,就把你大孙媳妇领回来,到时候生了孩子,奶,你和我爷看重孙子。
"老秦头和老太太笑得眼睛都弯了:"那敢情好,等你有了孩子,爷和你奶就进城帮你看孩子。
""啥孩子?
"门帘一挑,二叔和二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大妹妹秦翠翠。
"二叔,二婶。
"秦大宝急忙从炕沿上下来。
"大宝啊,刚来呀?
你爸你妈啥时候回来?
""我爸我妈明天回来,这到年底了,我爸老加班,天天早出晚归的。
"秦翠翠过了年就十七了,从小就是大哥的跟屁虫,这一见大哥也开心的不得了,拽住大哥的袖子,小嘴叭叭地说个没完。
二婶的性格有点闷,但是对大宝也极好,她过来就是帮老太太给大宝做饭的,"二叔,咱家有粮食种子和蔬菜种子吗?
"二叔秦庆福摇摇头:"种子都在村仓库里呢?
你要多少啊?
""一样几粒就行,我同学要。
""咳,这算个什么事?
才几粒,你去找你庆荣伯,让他给你拿不就完了。
""嗯呐,对了二叔,现在村里有了民兵,枪好借不?
我想去山边打两个野鸡。
""好借,大柱子管,不过,你要是想玩,就在山边玩,可别往山里走,今年山里的野猪多。
"都是山里的孩子,打个野鸡野兔是基本操作,不过对付野猪就算了,野猪的皮肤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砺,像铠甲一样,一般的子弹根本打不透,那冲撞力,那獠牙,谁碰到谁死,在山里,第一凶的动物不是熊罴,也不是狼群,而是野猪。
而且野猪是群居动物,一出动就是一家一户的,猎人除非是挖陷阱,否则真不敢对付野猪。
秦大宝倒是不怕这个,上辈子他上班不是喝茶看报纸,就是练枪,无数发子弹喂出的枪法,即使是各大军区的兵王都未必比他强,何况他还有空间外挂,什么野兽都不放在他眼里。
"二叔,那你带我去借吧,我怕大柱哥不借我。
"秦庆福有点犹豫,他怕自己帮大宝借了枪,大宝不听话进山里边,现在山里边不光是野猪,还有野狼,进山太危险。
老秦头吧嗒吧嗒抽烟,开口说道:"老二,你领大宝去村部吧,就说我答应了,大小伙子,不见见世面还成?
再说也不进山里,没大事。
"秦庆福从来不跟爹妈顶嘴,一向是他爹说啥就是啥,他应了一声,抓起棉帽子扣在脑袋上,领着秦大宝就出了门。
村部在村东头的场院里,一排七间土坯房,两间是仓库,五间办公的地方。
村里开会的屋子最大,乡下吗,最不缺的就是地方。
屋里的炉子烧得旺旺的,炉盖都烧的通红,三个男人愁眉苦脸地蹲在炉子旁抽旱烟。
屋门一开,秦庆福和秦大宝走了进来,这三个男人抬头一看,都站了起来,这三个男人就是村长秦庆荣,村会计秦大贵和民兵排长秦大柱,一个是秦大宝的叔叔,两个是他哥。
"庆福,大宝,你们咋来了?
""八叔,大宝。
"三个人纷纷打招呼。
秦庆荣把装烟的小口袋递过去,这是北方的习俗,不分男女,见面来一袋旱烟。
"咋滴啦?
是不是我十七叔家里断顿了?
我一会儿到库房撮点玉米粒,给我叔送过去。
"秦庆福挖了一烟袋锅的烟叶子,摆摆手:"不是,是大宝有事找大柱。
""啊?
找我?
啥事啊兄弟?
""柱子哥,我想借杆枪,到山边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打个野鸡野兔啥的。
""这,兄弟,你以前打过枪吗?
可别不会再伤到自己个儿。
"秦大柱上过战场,退役后才回的秦家沟,以为自己见过一些世面,有些傲气。
秦大宝笑了:"柱子哥,我打过枪,放暑假的时候,学校组织过训练,我打过一百多发子弹。
"他顺嘴胡吹,反正没人证实。
"那行,我给你拿把大八粒吧,这比三八大盖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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