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红果凌远的女频言情小说《宋红果凌远的小说雅俗共赏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东木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集市上的摊位不少,公社管辖内的大队几乎都在这里占了一席之地,大家约定俗成的固定一个位置,包括卖的东西,尽量都不一样,免得有争执。摊子铺开的也挺大,队里派几个人跟着来照看,赶集的人更多,尤其是眼下地里没啥活儿,可不就都出来凑热闹?一眼望去,都是瘦骨嶙峋的人,甭管男女老少,皆穿着黑或藏蓝的补丁棉衣,这一幕,本该是让人觉得压抑的,但每张脸上淳朴又极易满足的笑,又让人心生希望和温暖。宋红果前世逛过最繁华的商场,却没有此刻这般兴致勃勃。“宿主,别忘了拍摄啊!”系统冒出来提醒。宋红果随手点了下,便迫不及待的直奔过去,第一个摊位卖的是各种粗陶器皿,有腌咸菜的坛子,深褐色的,大小不一,有盛放调料的罐子,造型拙朴,还有各种尺寸的砂锅,土黄色双耳的,带...
《宋红果凌远的小说雅俗共赏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集市上的摊位不少,公社管辖内的大队几乎都在这里占了一席之地,大家约定俗成的固定一个位置,包括卖的东西,尽量都不一样,免得有争执。
摊子铺开的也挺大,队里派几个人跟着来照看,赶集的人更多,尤其是眼下地里没啥活儿,可不就都出来凑热闹?一眼望去,都是瘦骨嶙峋的人,甭管男女老少,皆穿着黑或藏蓝的补丁棉衣,这一幕,本该是让人觉得压抑的,但每张脸上淳朴又极易满足的笑,又让人心生希望和温暖。
宋红果前世逛过最繁华的商场,却没有此刻这般兴致勃勃。
“宿主,别忘了拍摄啊!”系统冒出来提醒。
宋红果随手点了下,便迫不及待的直奔过去,第一个摊位卖的是各种粗陶器皿,有腌咸菜的坛子,深褐色的,大小不一,有盛放调料的罐子,造型拙朴,还有各种尺寸的砂锅,土黄色双耳的,带长把手用来熬药的,还有一种深灰色的大肚子砂锅,除此外,就是瓦盆和碗盘,有上釉的,也有糙面的,价钱不等,都摆在破麻袋布上,供人挑选。
宋红果看的两眼放光,她都好想买怎么办?大概前世精美的器物见多了,她在审美上返璞归真,对这种纯手工制作的东西特别感兴趣,糙是糙了点,但质朴无华的很有灵魂呀。
凌志见她迈不动腿,就开始发愁,置办东西他不反对,可看她这架势,简直恨不能搬空这里了,他不得不低声提醒,“您买太多了,我们也拿不动。”
这会儿,宋红果跟前已经摆了一堆的盘子和碗,各种大小的,土黄色的面,周边上了一圈深褐色的釉,听到凌志的话,她纠结的皱眉,放下哪套都不舍得啊,而且,坛坛罐罐的还没选呢,正想着是不是先把行李送老房子里再杀回来,就听到一声,“表妹!”
宋红果闻声看过去,嘴角不由勾起来,好了,现在不用纠结了。
赵振华推着一辆地排车,木质的车体能有两米长,可以装下很多东西,此刻,只有他儿子满园坐在上头,小家伙今年八岁,长的虎头虎脑的,手里正拿着根地瓜条粘糊着嘴。
后头跟着赵振华的媳妇孙淑红,穿了件蓝底白花的棉袄,齐整的短头发,皮肤略黑,但长了一双出挑的丹凤眼,稍显平淡的容貌便有了几分顾盼神飞,再加上她又爱笑,就让人更容易生出好感来。
“表哥,表嫂,你们也来了?”宋红果跟俩人打过招呼,又问,“你们要买什么东西?”
赵振华笑嘻嘻的道,“我们能有啥可买的?这不是迎你们来了吗?”
“嗯?”
“爹怕你们带的东西太多,一趟搬不了,就让我推着车子来接一下,咋样?招待所里还有行李吗?”
宋红果摇头,“都带出来了,不过等下还是得麻烦表哥,我得在集上置办点急用的东西,怕是不会少了。”
“好说,好说,你只管买。”
有这话,宋红果就彻底放开了手脚,除了一摞摞盘子和碗,还有一口大砂锅,两个上釉的瓦盆,坛坛罐罐的更是买了不少,这些东西不要工业卷,价格也不贵,最后结账,只用了三块多钱。
赵振华帮着搬到地排车上,用草绳子简单捆扎固定住,接着去逛别的摊位。
路过卖苇席和石槽的,赵振华给她介绍,“这是咱大队的,有想要的,回去买也不迟”,看到卖马扎和柳编筐子的,就道,“这些东西我爹都会,不用花那冤枉钱”,等见到打简易桌椅的,又低声提醒,“有永辉呢,他现在正好闲着”,终于走到卖菜的摊子上时,他不再叨叨了。
系统在她脑子里直翻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花的是他的钱呢,比你大儿子都抠搜啊。”
宋红果心里却没有不满,“这才是对自己人的态度。”
系统嘟囔了声,“你倒是想的开,也不怕被人糊弄。”
“我眼又不瞎。”真不真诚,实不实在,她心里明白着呢。
“……”
卖菜的摊子上摆着最多的就是大白菜和萝卜,都是去年秋冬储存在地窖里的,其他的就是些干菜了,豆角茄子,还有山上采的蘑菇,最稀罕的是那筐菠菜,码的整整齐齐的,绿油油的叶子,看着就水灵。
这年头又没大棚,宋红果见了难免好奇,孙淑红就给她解释,“菠菜耐寒,过冬的时候用稻草或是棒子秸盖着,开春了掀开晒晒太阳,就能长起来,不过也不是谁都能种活的。”
说完,她就问了句,“菠菜咋卖的?”
对方比划了两根手指。
孙淑红顿时瞪大眼,“两毛钱?咋这么贵?都能买四个鸡蛋了……”
对方闻言,悻悻的道,“谁想卖这么贵?这不是菠菜出的太少嘛,卖贱了,白忙活一冬不说,还白搭上那么多猪粪。”
孙淑红啧啧两声,倒是不再说别的,转身去挑白菜。
宋红果无视凌志给她使眼色,买了两斤,又挑了些干菜和蘑菇,大白菜能留住,她选了十几颗慢慢吃,萝卜要的最少,只拿了俩。
凌志见状,忍不住问,“萝卜这么便宜,怎么不多买点?这东西可以埋土里,吃的时候再挖出来,跟新鲜的一样。”
宋红果理所当然的道,“因为我不爱吃萝卜啊。”
“……”这年头能吃饱都是奢望,挑食什么的,是不是过分了?
菜摊子旁边是卖粉条的,地瓜做的,颜色灰暗,一般十斤地瓜才能出一斤多点的粉条,所以粉条价格也不算便宜,一毛五一斤,宋红果买了十斤,用麻绳捆扎好,这东西更经放,吃一年都不会坏。
再往前走,是个豆腐摊子,摊子边上还摆着五六张小矮桌子,这会儿有人坐在马扎上,端着碗在喝豆汁儿,吸溜吸溜的,不舍得几口喝完,还有拿勺子挖豆腐脑吃的,豆腐脑雪白软嫩,上面只撒了点剁碎的疙瘩咸菜,再舀一勺韭花酱,最后浇上大骨头炖的汤,简单的一碗豆腐脑便活色生香了。
赵保庆扛着一卷席子,黝黑的脸上挂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不悦。
赵振华接过炕席,好奇的问,“爹,你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赵保庆哼了声,“还能是谁?”
赵振华一下子反应过来,撇撇嘴,“王家啊,咋了?还嫌丢人不够,又整出新幺蛾子来了?”
赵保庆没顾上回应,端着宋红果递给他的搪瓷缸子,慢慢喝了两口,咂巴了下嘴,感慨道,“还是这茶叶好喝啊,泡别的都不是这个味儿。”
赵振华道,“那还用您说啊,您晒干的那些桑叶,酸枣叶,泡出来全一个苦味儿。”
“我这儿就带了一小包,大舅不嫌弃的话,您带回去喝吧。”宋红果来之前,用白纸包了点,大约一两左右。
赵保庆急的摆手,“快收起来,哪能光占你便宜?”
“一点茶叶不算啥,大舅跟表哥也帮我干活儿不是?再说,还有这炕席呢,我也不能白要啊。”宋红果坚持递给他,“大舅,您要是把我当亲外甥女,您就收下。”
话说到这份儿上,赵保庆再推搡就显得矫情了,“那大舅就腆着脸受外甥女一回孝敬。”
赵振华一脸羡慕,茶叶进了他爹的口袋,想再喝就难了,他按下遗憾,继续刚才的话题,“爹,你还没说王家又闹啥事呢。”
提起这个,赵保庆的好心情就破坏了,他皱着眉头不悦的道,“王二妮闹着要分家,搅和得谁也不清静。”
“啥?”赵振华吃惊的瞪大眼,“她疯了?好端端的分啥家?王爷爷和王奶奶还都活的好好的,能依着她?再说就算是分家,也轮不到她蹦跶啊。”
“谁知道她是抽的哪门子疯?”
“难道是前天撞坏脑子了?”
宋红果原本可有可无的听着,听到这儿,忽然莫名觉得一种熟悉感,她若有所思的问,“表哥,你说的这个王二妮前天撞着头了?为什么啊?”
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两天,赵振华再次说起还是颇为无语,“谁知道她是咋回事儿?前天原本该是她出嫁,结果呢?人家男方来接亲,她却死活不同意了,明明之前她对这桩婚事很满意,还跟不少人显摆过,能嫁到镇上,公公还在公社里当科长,脸上多有光啊,可说反悔就反悔,问她原因,她也不说,她家里逼的急了,她就自个儿撞墙了。”
宋红果眼神闪了闪,“然后呢?婚结成了吗?”
“都闹成那样了还咋结?人家男方不要面子的啊?又不是娶不上媳妇了,非她不可!你是没见当时那场面,丢人丢大发了,她撞的一脑门子的血啊,男方也不管,黑着脸就走了。”赵振华直到现在也是满心不解,“她到底是为啥不结了呢?真想悔婚也别赶在当天啊,两家亲戚都来了,这不是结仇吗?”
宋红果意味深长的道,“也许是她突然想明白男方不是什么好归宿,嫁过去不会幸福吧。”
“这还能突然想明白?”赵振华摇头,“她那对象除了长得磕碜点儿,其他条件可不差,配她绰绰有余了,她咋就能知道嫁过去不幸福了?谁也没个前后眼……”
寻常人没有,但重生有啊,没错,宋红果总算明白那熟悉感是从哪儿来了,这就是小说中常有的情节啊,女主重生回来,对将来发生的事情了然于胸,那些前世踩过的坑肯定要想办法避开呀。
最常见的桥段之一就是退婚,只是这王二妮重生回来的时间点比较倒霉,赶着结婚当天,她大概只能用那么激烈的方式来退了,早几天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运作一下。
常见桥段之二便是分家,往往给女主安排一些极品亲戚,闹的鸡飞狗跳,分的越彻底越好,之后女主再无拖累,就开始大展拳脚,开启发家致富模式,再迷倒个绝世美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她自诩已看透了剧情,谁知,赵保庆忽然来了一句,“她以后指定会后悔。”
“嗯?”
赵保庆语气笃定,又有几分恨其不争的无奈,“那小伙子不孬,长得是不咋好看,可人勤快也老实,在铝厂当学徒工,一个月十八块,有他爹在,以后转正妥妥的,他上头就俩姐姐,嫁的也不差,都能帮衬他一把,这样的家庭条件,二妮还不知足,唉,眼大心空,早晚得吃亏。”
宋红果闻言,有些意外,忍不住问,“大舅,那您觉得她能把家分了吗?”
赵保庆斩钉截铁的道,“分不了!”
“为什么?”
赵保庆看她一眼,“咱大队自古以来就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父母在,不分家,老王叔还不到六十,身子硬朗着呢,他是不会松口的,别人家也有兄弟闹不和的,有妯娌干架的,可不管闹成啥样儿,家也不会分,老王叔最好脸面,他能开这个先例让全大队的人看笑话?”
他喝了口茶,缓了一下又继续道,“别说是个孙女蹦跶,就是他儿子们撺掇也没用,当父母的去世前分家,那得队里说得上话的几个老人出面,再喊上兄弟几个的舅舅们来,都同意签字了,这个家才算分成,王二妮能请得动谁?她就是瞎折腾,等着吧,最后难堪的人是她。”
这不对吧?重生女主光环笼罩,分不成家还怎么开启后面的模式?宋红果呼唤起系统,“小田田!”
“……”
“别装傻,说一说呗,这个王二妮是怎么回事?”
系统无辜的问,“本统怎么知道?”
“她是重生的吧?”
系统沉默不语。
宋红果就当它是默认了,“她有金手指吗?你的同事有没有绑定她?”
系统还是沉默。
宋红果哼了声,“都不能说是吧?这是系统的自我限制?为了保护其他重生者的隐私吗?那对方也无法打听到我对吧?”
这次系统开口了,“你们谁也无需担心会被同类暴露出来,能暴露自己的只会是自己本人。”
“嗯?”
“重生到这个年代,像她那样高调蹦跶,太容易被人以为是中邪了,尤其是她那种生活环境,暂时苟着发育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她太把自己当女主了……”
“搞不好,主角变成打酱油的炮灰。”
到底还是没忍住,撕了小白花的皮,不过爽也是真爽,尤其看到孟娇惨白惨白的脸和难以置信的眼神,她就觉得痛快。
杨春兰想替孟娇反击两句,可想着宋红果如今不好惹得样子,张了张嘴,还是把话都咽了回去。
她可以沉默,但孟娇不行啊,不然岂不是坐实了宋红果的话?她一副痛心疾首又委屈兮兮的道,“这位同志,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么恶意揣测和中伤我?”
声音颤巍巍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还意有所指的转头看了韩英一眼,都到这时候了,还想带节奏攀扯,“是因为姐姐吗?你们认识?可你再想为姐姐出头,也不能这么作贱我啊?”
闻言,韩英刚才还挺爽的心情立刻就要炸,不过宋红果给她个不要开口的眼神,撕小白花还是她擅长。
她一副无辜到极致的表情,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怎么会?你怎么这么想呢?你难道没听出来吗,我是在羡慕你呢。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好的演技,这么厉害的手段,明明鸠占鹊巢,却还能理直气壮,叫人挑不出错来,倒是正主成了理亏那方,你心里肯定特别得意吧?”
“你……”孟娇知道遇上对手了,被怼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击才好,只神色凄楚的喃喃,“我没有,你冤枉我……”
宋红果翻了个白眼,啧啧道,“这年头做人可真难,羡慕夸耀一个人都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人家不信还想反咬一口,我可真是太委屈了。”
这白莲花作风,也是无敌了。
系统在她脑海里疯狂比赞。
孟娇还要再作妖,只是刚抬起手想抹眼泪,就听宋红果笑眯眯的凑近她,低声道,“想假哭博取同情啊?我劝你不要,都是千年的狐狸,再跟我玩聊斋的话,我会把你仅存的那点皮都撕的一点不剩喔。”
低声威胁完,她又声音不高不低的道,“知道错了就行,以后可别再找你姐姐麻烦了啦。”
一句话,给事情定了性。
孟娇感受到周围异样的打量,惊慌失措的拉着杨春兰落荒而逃。
见状,韩英畅快的吐出一口气,心里舒坦了,看着宋红果的眼神亮晶晶的,毫不掩饰其中的欣赏和感激,她也爽快,起身道谢,邀请三人坐下。
宋红果也不客套,本来就是要过来拼桌的,现在碍眼的人走了,她还贡献了不少口水,肚子更饿,恨不得立刻大快朵颐。
她想去点菜,被韩英拦下,“这顿必须我请。”
宋红果见她态度恳切又坚决,知道她是不想欠人情,便点头应了,只嘱咐道,“别点太多,这儿已经有一道菜了。”
韩英扫了眼饭盒里的酥鱼,试探的问,“你还真吃她的啊?”
宋红果一本正经的反问,“凭本事坑来的菜,为什么不吃?”
韩英噗嗤一乐,觉得她实在太对自己胃口了,所以去点菜的时候很大方的选了三个菜一个汤,加上那道酥鱼,四菜一汤,很丰盛了,况且,她点的菜还都是硬菜。
一盘酥锅,一盘爆炒腰花,一盘豆腐箱子,一大碗海鲜疙瘩汤,都是当地有名的特色菜。
等上菜的时候,俩人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交换了彼此的年龄和工作单位,巧了,俩人同龄,也都是铝厂的职工,只一个在厂里的工会,一个在厂医院。
听到她分配到医院妇产科时,韩英表情怪异的道,“孟娇她妈,就是我那个继母也在那个科室。”
这是什么孽缘啊?宋红果嘴角抽了下,“医生吗?”
她刚怼了人家的女儿,以后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吧?
韩英摇头,“是护士长,不过你不用担心,她那个人最是会装,心里再不喜,也不会在明面上难为人。”
宋红果一脸了然,“明白,看你那便宜妹妹就知道了,能生出小白花的,那肯定是老白莲花。”
韩英闻言又笑起来,还跟她请教小白花和老白莲是什么意思,等宋红果解释完,用力点头,“你形容的太精确了,可我爸偏吃那一套,被耍的团团转,把我也坑的……名声尽毁。”
她这个岁数还没找对象,不是自身条件差,而是合适的男人一听她跋扈的名声就劝退了,条件太差的倒是巴结她,可她也看不上啊。
宋红果心神领会,随意道,“名声这东西,了解你的人不会在意,而只凭人云亦云就否定你的人,你也不用在意。”
听到这话,韩英差点鼻酸了,“你真不介意?别人都说我不敬继母,不友爱弟妹,就是对我亲爸也不够孝顺,还不如孟娇那个继女贴心……”
“那你是这种人吗?”
“当然不是!”韩英郁闷的解释,“我那继母面甜心苦,压根不是真的对我好,让我怎么尊敬她?孟娇你也见了,我平时都懒得搭理她,是她总喜欢往我跟前凑,说些让我恼火的话,我也只是怼她几句,可外人总以为我怎么欺负了她似的,至于我爸,他不信我,只听那母女俩的话,我只要顶嘴,就是不孝。”
“明白,你这性子,想在那俩人手里讨便宜,难。”
“我知道,我要是有你的本事就好了。”
韩英目光灼灼,一脸期待,宋红果笑笑,也不叫她失望,简单传授了几招,太复杂的她暂时也学不来。
女人之间的友情就是来的这么快,等到菜上来,俩人已经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
于是,韩英看着俩小家伙,就直接问道,“这是你儿子?”
刚才她有听到凌远喊妈妈,却不敢肯定。
“是啊,我领养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神态坦然自若,说完满足的吃了一口腰花,爆炒的口感拿捏的恰到好处,浓油赤酱,没有半点异味,好吃的不得了,只是这菜小孩子不适合多吃,她给俩小家伙每人夹了一个豆腐箱子,还顺带科普一下这道菜的做法。
豆腐箱子做起来十分麻烦,豆腐要先炸过,等外皮定了型,然后开一小口,把里面软嫩的豆腐挖出来,填充上事先调好的馅料,还得再做浇头淋上,这么繁杂做出来的菜,味道自然不差,俩小家伙吃的头也不抬。
韩英还沉浸在领养的震惊中,“那你以后还怎么结婚?”
宋红果理所当然的道,“都有这么可爱聪明的儿子了,还结婚干什么?”
“……”
宋红果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忍不住揪了下,几步走过去,蹲下,平视着他的眼睛,温声安抚道,“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是……”
不等她说完,那孩子就冲她伸出手,礼貌客气却又不容置疑,“我能看一下你的介绍信吗?”
“……”这比对暗号还谨慎呢,不过现在的孩子这么少年老成吗?
宋红果无奈的笑了笑,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摞纸来,除了介绍信,还有毕业证,工作调动手续等,见他真的接过去认真翻看,不由逗他,“这些字你都认识吗?”
他“嗯”了声,一张张翻看的非常仔细,还不时打量她的模样,几分钟后才小心折起来还给她,紧绷的小身体微微放松了几分,眼底的戒备也散了去。
宋红果重新放回包里,看着眼前这个形容狼狈却依然难掩漂亮的男孩儿,笑着道,“我通过你的考验了吧?那接下來是不是该我问你了?”
“你问。”他嗓子有些哑,忍不住撇开脸咳嗽了几声。
宋红果翻找着脑子里为数不多的记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从哪儿来?”
“凌志,八岁,从m省来,我爸叫……凌子风。”最后几个字,他声音低不可闻,看着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忐忑不安。
宋红果明白,这是担心她对凌子风有看法,毕竟这年头被判劳动改造的人,那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唯恐沾上被连累。好在她并非原主,并不歧视这样的人,尤其对方还挺冤枉,她抬起手,揉揉他的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你真的愿意?”他等了这几天,其实是有些不安的,疑心对方反悔了,毕竟谁愿意养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呢?尤其这年头家家都吃不饱,多两张嘴,就意味着要亏自己的肚子,哪怕对方的父亲曾受过他爷爷的恩惠,他也不敢抱太大期望。
宋红果又拍拍他身上沾着的棒子秸,一脸诚恳又轻松的笑,“放心吧,言出无悔,我答应我爸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是在判断她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面对他的质疑,宋红果也不再多解释,日久见人心,她眼下说再多也没用,转开脸,视线落在那床破被子上,“你弟弟呢?听说他生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闻言,凌志刚才的少年老成瞬间被慌乱取代,他顾不上回她的话,从一个缺口的罐子里捞出一块看不出颜色得布,用力拧了拧水,然后跪在被子边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
“嗯……”一声难受的哼唧,带着哭腔,意识不清的又喊了声,“哥哥。”
“小远乖,哥哥给你擦擦,很快就不会烧了,再忍忍……”
“冷,冷……”被子抖动起来,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宋红果急忙跟过去,见那孩子闭着眼,小脸潮红,小身子隐约抽搐起来,赶紧从包里翻找药,一边催促,“有温水吗?快去倒一碗来!”
“你,你有药?”凌志激动的看着她的动作,声音发抖。
“有,退烧的,消炎的,都有,快去倒水。”宋红果找出药来,同时跟系统沟通,“你给的这些药,儿童能吃吗?”
“当然能,本统给的药,都是优化过的,没有副作用!”系统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口气,还不忘炫耀,“领先你前世二十年!”
宋红果顾不上再跟他扯,见凌志端了一碗水来,赶紧把被子里的小包子,准确的说是个小萝卜头,还是滚烫的,抱在自己怀里,用军大衣裹好,免得吹了冷风,这才去捏他的小嘴巴,把药塞进去。
药片并不苦,甚至带着点甜味儿,小包子下意识的吞咽。
“水!”宋红果接过碗来,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一口,他很是配合,药咽下去,又迷迷糊糊的喝了大半碗,才摇着头把小脸扭到一边。
自始至终他都没睁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颤的人心头柔软。
喂完药,宋红果也没有放下他,那床仅有的被子不光破,还很薄,压根不暖和,地上铺着些棒子秸,这个天躺在上头也管不了多少事儿。
“这样就行了吗?”到底还是小孩子,凌志紧张的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身上获取某种力量和保障,“弟弟不会再难受了是不是?吃了药,很快就会好起来对不对?”
宋红果点点头,安抚道,“放心吧,弟弟不会有事的。”
“真的?”
“真的,你忘了,我就是医生了?”
闻言,凌志像是反应过来,长长呼出一口气,小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喃喃低语,“对,你是医生,你会看病救人的,有你在,弟弟就不会再难受了……”
见状,宋红果都忍不住想要埋怨原主了,要是多上点心,早来几天,俩孩子哪需要遭这么大罪?生病还好说,怕是更没安全感了。
她看了眼四周,更想叹气,“你看还有需要收拾的东西吗?”
“什么?”凌志茫然看向她。
“这儿太冷了,咱们去招待所住。”宋红果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收拾,低头摸了摸小包子的额头,再次感叹退烧药的效果神奇。
温度一降下来,小包子表情都舒适了几分,眉头展开,睡的一脸香甜。
宋红果心下大定,这才关注起他的长相,脸上虽然瘦弱,却也白白嫩嫩的,像个精致的瓷娃娃,果然是个漂亮孩子啊,就是太瘦了,抱在怀里,没什么分量,她记得这孩子今年应该是三岁,可打量这身高体重,顶多一岁半左右,严重营养不良造成生长迟缓。
“收拾好了。”凌志见她抱着自己的弟弟,没有嫌弃和不耐,相反,温柔怜惜,出口的声音也多了一抹孺慕和尊敬。
宋红果自然听出来了,不过也没多在意,她并没想过用什么手段去收服这俩孩子,让他们对自己言听计从或视若长辈去孝敬,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更是相互的,还是那句话,日久见人心,她扫了眼他身上挎着的包,眉头皱了下,“就这些?”
那个用旧布拼凑缝起来的包,不比她挎着的帆布包大多少,能装多少东西?
凌志黯然解释,“那种情况,从车上偷溜下来,不能拿太多东西,有人盯着的,会被疑心,要不是我爸拖住他们……”
别说这点东西,就是他和弟弟都走不了。
宋红果想叹气,忍住了,换上轻松的笑脸,“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咱们再重新置办,走了!”
分给她的自留地就在老房子的东边,不用出院正门,原房主在东院墙靠近东平屋的地方开了个小门,平时从里面栓着,安全又方便出入干活。
出了小门,南边不远就是那棵老梨树,据说跟柿子树一样,都有百年了,树干粗壮,冠幅也大,可以想象,等到开满了花,会是何等美景,更让她满意的是梨树能覆盖大半的东平屋,如此,坐在屋顶,抬头就是满树繁花。
可惜的是,梨树周围再无树,听赵振华说,是前两年大炼钢铁时砍了,好在,她跟盛忠信定了不少果树,届时,可以把挨着东院墙的这一溜地给栽种上。
自留地就在下头,地势垂直落差得有两米多,有个缓坡可以下去,南北两侧则是长长的堰,倒也不陡,宋红果之前看的时候,就琢磨着届时可以种些西瓜甜瓜,等抽秧子的时候,正好可以顺着堰往上爬,不用占用种粮食的地。
宋红果提着土篮子过来的时候,就见凌志和凌远正蹲在麦地里头也不抬的拔麦蒿,手脚麻利,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妈妈,您干完啦?”凌远看到她,直起身来跟她打招呼。
宋红果笑着嗯了声,见他额头上都有汗了,就道,“你们也累了吧,不用干的这么急,歇会儿再拔。”
凌远还没开口,凌志就道,“这才干了多么点儿活,哪里就累了?”
还想趁机歇一会儿的宋红果,“……”
行吧,这年头小孩儿都这么卷,作为成年人,她还有什么理由不使劲干?
她用铲子把猪粪撒到拔过麦蒿的地里,尽量避开麦苗,猪粪还是太少,不经用,连一分地都没匀上呢,篮子就空了。
凌志见了就皱着眉头问,“还有吗?”
“……还有一篮子。”
凌志一脸愁容,“那不够用啊,这块自留地看着是不小,但地太薄了,压根就没养起来,您看这麦苗,稀稀拉拉的不说,还不精神,缺水,更缺肥,要是不给供上,忙活几个月,说不定连麦种都收不回来,那就太冤了。”
这一副老庄稼把式的语气……
宋红果囧囧有神的听完,一时间都不知道说点啥好了,这块自留地将近一亩,当初赵保庆说要分给她的时候,她还不敢相信会有这等好运,要知道队里分自留地是要按人口的,一大家子也就能分一亩多,而她们三口就能有一亩,不是天降惊喜是什么?而且,南北地头上,还种了不少的花椒树和酸枣树,是一道天然的屏障,既能隔绝视线,又能防止人进入,简直不要太贴心,当然赵保庆也提醒了,这块地在山脚,所以有些薄,种粮食一定要慎重,因为忙活几个月,可能收成还没付出的多,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大方的给一亩。
这是地薄的补偿。
现在见凌志发愁,才算深有体会了。
这时候,凌远煞有其事的指着地里的麦蒿道,“也不算冤,还有好几个月的麦蒿可以吃,这也能糊弄肚子不挨饿呢。”
宋红果,“……”
这种苦中作乐的收获一点都不能安慰人。
凌志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催促道,“赶紧拔吧。”
凌远冲宋红果挤挤眼,乐呵呵的又继续拔麦蒿,他下地前就换上了以前的旧衣服,小小的身子蹲在地里,背影跟麦子一样单薄而瘦弱。
也亏得这几天吃的饱,也好,又是鸡蛋又是麦乳精的,才长了点劲儿,不然稍微多动几下就要喘,那才更叫人心酸。
而凌志也只是比他稍壮实一点,明明才八岁的孩子,却已经把自己当大人在用了,操心钱不够用,担心种不好地……
这一刻,宋红果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斗志,想把这块鸡肋的自留地打造成良田,让俩孩子的辛苦付出得到应有的回报,想看到他们收割麦子时的惊喜和笑脸……
系統忽然幽幽的道,“宿主,别想太多。”
“……化肥也挽救不了产量?”
“麦种太差,种的时候又没撒底肥,所以出的苗就弱,就算现在用上化肥,也远远达不到你前世的亩产量。”
“不跟前世比,就说现在。”
“喔,那指定比现在的亩产量高,毕竟眼下二三百斤的亩产量,你随便种一种都能超越了。”
“……”
看来买化肥还是很有必要的,然而一看积分……好嘛,只能等明天了。
系统不怀好意的撺掇她,“你可以拍撒猪粪的视频啊,虽然是个有味道的视频,但架不住剑走偏锋,能大火一把呢。”
“你可以闭嘴了。”
“……”呵,羞恼成怒嘛,它懂。
宋红果又去把剩下的猪粪提来,撒到了地里头,想了想,又去了茅房,前世她向往农村的田园生活,可旱厕却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尤其是夏天,那画面美的不敢看,好在,后院的茅房比她想象的要干净些,在东南角,四面都是石头垒的,只留了个小木板门,屋顶是厚实的茅草,里头的地面也是石头铺的,而留出来的坑更是用整块的石头凿出来的,还挺深,坑底是个斜面,靠近东围墙那儿开了口子,外面也挖了个大坑,如厕后,用水一冲,垃圾就流出去了。
这样一来,就显得干净多了。
她拿着笤帚把墙上地面都扫了扫,又把坑旁边的那只旧木桶装满水,这才去处置围墙外那个相通的坑。
那个坑还挖的挺大的,可以直接当发酵池用,她从旁边的一溜花椒树下扫了些落叶和腐土扔进去,克制着初次操作这种事的不适,用铁锨混匀了,再铲出来装进土篮子里,估摸了下量,嗯,大概能撒两分地的。
她心底诡异的升起一种成就感,然而刚欢喜起来,就听系统假惺惺的道,“关心一下,你的眼睛和鼻子这会儿还好吗?身上的衣服还能要吗?晚饭还能吃的下吗?”
“……佛说,心净则国土净,心安则众生安,心平则天下平。你心即你佛,你心中有佛,你就能看到佛;你心中有粪,看到的自然就是粪。”
“……可这就是粪啊,只要眼不瞎,谁看都是粪。”
“你还是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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