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从心沈景乐的现代都市小说《一介武夫全文》,由网络作家“从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令沈从心没想到的是,在他倒下之后,另外一道身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曼妙的身影走到了沈从心的身前,她低头看着沈从心,抓住沈从心的手腕,看了下脉象,又看了看胡月的尸体。半晌,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躯,破烂的衣袍,还有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锁链,无一不彰显她的身份。她就是那名合欢派的俘虏。早在沈从心和胡月二人进行生死搏杀的时候,她就想办法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她本来想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先逃跑了的,但是脖子上的锁链却是无法解开,这可是专门用来封锁修士的锁链,上面有着禁制。她一身的修为只能在体内流转,无法外放,会被直接压制住,而这种锁链最缺德的就是,钥匙需要输入灵气才能被激活。被戴上锁链的人身上就会有一个灵气枢纽,这个灵气枢纽没有...
《一介武夫全文》精彩片段
令沈从心没想到的是,在他倒下之后,另外一道身影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曼妙的身影走到了沈从心的身前,她低头看着沈从心,抓住沈从心的手腕,看了下脉象,又看了看胡月的尸体。
半晌,她微微的叹了口气。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曼妙的身躯,破烂的衣袍,还有挂在脖子上的那条锁链,无一不彰显她的身份。
她就是那名合欢派的俘虏。
早在沈从心和胡月二人进行生死搏杀的时候,她就想办法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她本来想趁着没有人注意自己先逃跑了的,但是脖子上的锁链却是无法解开,这可是专门用来封锁修士的锁链,上面有着禁制。
她一身的修为只能在体内流转,无法外放,会被直接压制住,而这种锁链最缺德的就是,钥匙需要输入灵气才能被激活。
被戴上锁链的人身上就会有一个灵气枢纽,这个灵气枢纽没有别的用途,但是只要戴着锁链的人一碰这把锁链的钥匙。
便会立刻激发,让戴着锁链的人生不如死。想要强行打开,也会生不如死。
她本身是无法确定谁胜谁负的,看了看二人对打的形式,咬了咬牙,还是决定留下来赌一把。
没想到她赌对了,竟然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修士干掉了云海宗的修士。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自己本来的主意,是想等二人分出胜负之后。
如果这个不知名修士(沈从心)赢了,自己就求他帮自己打开锁链。
毕竟她听说这人为了护送一个孩子,敢于得罪天下第四宗门的修士,心肠肯定不会太坏。
到时候情况再糟糕也总比被抓回去做炉鼎要强的多。
可是现在这个修士到在这里,生死未卜,刚刚给他把了一下脉,受伤严重,罡气匮乏。
这人要是能熬过去,修为一定是精进不少,但是怕的就是熬不过去啊,他熬不过去不要紧,自己还要靠他打开这个锁链呢。
她努力的帮着这个修士翻了个身,心下却有了计较。
必须要把这个人保下来,弄醒,如果自己带着这个锁链离开这里,充其量就是个强壮一些的女人而已。
从这里回师门更是长路漫漫,真的遇到了心怀妥测的人,到时候遭殃的还是自己,想到可能会遇到的遭遇,不寒而栗啊。。。
她翻找了一下这两个人身上,都没带药物之类的。
而这个修士的气息也在一点点的减弱。
要是在平时的情况,只要稍微的给这个人渡一点真气进去,激活他的丹田,让他体内的罡气随着经脉流转,他就能保住一条命。
然后罡气带动修复自身经脉,之后就可以一点点的回复了。
可是如今她被压制住修为,根本没办法给他渡真气,也没有药物的帮助,她咬了咬嘴唇,想到最后一个办法。
合欢派的秘典,合欢术。
合欢术是可以在两个人结合的时候,两个人的气相融合,之后走遍两个人身上的经脉,从而在修炼上事半功倍。
尤其是在女方第一次的时候,强大的气息冲击,甚至都可以大幅度的增加另一半的修为。
所以云海宗的两个修士才想把自己抓回去献给宗门里的人当炉鼎。
她此时被锁链锁住,无法主动发出气,但是一旦两个人结合之后,自己的气就可以到那个人身上。
很快他就可以醒过来了,而且还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原因,修为更加的精进。
可是。。。可是。。。就这么把身体给交出去,自己也太不甘心了一些。。。
她低头看着这个男人,长得倒也说的过去,此刻的男人闭着眼,冷峻的脸上有着硬朗的线条,可是还偏偏透露出一股儒雅的气质。
看他刚刚搏杀的手段,明明是个体修啊,这种该死的反差感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仔细的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的年龄并不大,应该还不满二十岁,但是已经是筑基修为了。
这在修行界绝对是可以称得上为天才的,不过,她又看了看他身上那都是血的衣裳,邹了邹眉说道:“脏死了!”
她看了看这个气息在不断减弱的男人,又看了看周围,最后,又是一声叹息,然后狠狠的咬了咬牙,缓缓地褪下了自己的衣袍。
又欲盖弥彰的将衣袍挡在了身前,只露出了后背的大片肌肤,那白皙光滑的肌肤在皎洁的月光下更显白嫩。
她闭着眼,哆哆嗦嗦的想要解开男人的衣衫。
此时从远处飘来了一片黑云,挡在了月亮前面,仿佛月亮也羞于见到接下来旖旎的画面。
她解了半天,都无法解开男人的衣衫,兴许是由于衣服上面的血实在是太多了,还没有干,增加了解开衣衫的难度。
她咬了咬牙,猛地睁开了眼,却看到一把飞剑就悬空在自己的面前。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往后滑着退了几下,抬头时,就看到一个穿白衣,背长剑的男人正死死朝着他们飞奔而来。
很快就到了两人面前,这人死死地盯着她说道。
“你要对他做什么!有什么冲我来,我接着就是!”
这种事能冲你来???
她死死地拽着挡在身前的那件破烂衣袍。
来人不是别人,正式李泰博,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是想了想,说道:“是你?”
女人茫然的点了点头,她也认出来了,这人正是之前跟云海宗另外一个修士搏杀的那人,
他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就说明,另外那个云海宗的修士已经死了?她欣喜的想到。
抬起头来,刚要和眼前这个白衣修士确定一下自己想到的问题,就看到这人已经把外面的白衣脱了下来。
她要说的话,也变成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李泰博却不为所动,只是将白衣扔给她,然后朝着沈从心走去,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
她看了看手中的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身上。
随后就来到了李泰博身边,看着李泰博给沈从心上药,然后又给他渡了一口真气过去,她微微松了口气。
问道:“还没问怎么称呼?”
“李泰博”李泰博淡漠的说道,然后又指了指地上的沈从心说道:“沈从心。”
“我叫郭乐儿,是合欢派的弟子。”
她对李泰博说道,之后,她又对李泰博讲述了沈从心与胡月一战的经过。
当然,后面那段想要结合救人的事情,她给隐瞒了下来。
只说是想要帮忙看看伤口,最后她还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有个不情之请,待会这人身上的法宝法器都归你们,你能不能找到钥匙放了我。”
“嗯,可以。”李泰博没有任何犹豫的同意了,然后她指了指沈从心说道。
“你帮我照顾他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
看到李泰博同意,郭乐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走到沈从心旁边,看了看男人的脸,想了想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那三辆马车吧,到时候我再走。”
李泰博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郭乐儿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这段时间她也被折腾的够呛,被下药,被一路拖着走,她就侧身躺在沈从心身边睡着了。
当郭乐儿再次苏醒的时候,脖子上面的锁链已经不见了。
身边躺着的沈从心也已经不见了,她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李泰博的身影。
在她的身旁,静静的放着一个小钱袋,她打开看了看,里面放着几块凡间用的碎银子以及几枚山上的铜钱。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居然还有种委屈的感觉从自己的心底涌现出来。
她跺了跺脚,裹紧身上的衣袍,本来想顺着昨天看到的马车方向追过去的。
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朝着那边挥了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咱们就这么走了?”
沈从心笑问道。
“你建立宗门不还需要人呢吗?不打算让她留下来?”
“哪能一样吗,人家都有宗门了。”李泰博耸了耸肩,手上还拿着一个大包裹,里面是搜刮的各种的战利品。
沈从心天不亮就醒了,当他看到身边躺着一个绝色女子的时候,着实是吓了一跳。
随后听李泰博说完前因后果,他摇了摇头,苦笑不得。随后两人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行离开。
此时,二人已经到了附近的一个村子,李泰博老远就看到齐心远坐在一座房屋的房顶上,朝着他们眺望。
当他看到两人时,也是兴奋的挥了挥手,然后冲着后面摆了摆手,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是很快,苗苗,李煦麟,二狗子,蛋蛋,等等,所有的孤儿们全都吵着他们跑了过来。
“沈大哥,李大哥!”苗苗等人走到二人面前兴奋的叫着。
齐心远此时也走了过来,朝着沈从心二人抱拳拱手说道:“不负所托。”
沈从心和李泰博二人齐齐抱拳道:“多谢!”
多年以后,早已老去的苗苗,在宗门那些晚辈前讲述这段往事之时,唏嘘的说道。
“当时的宗主和副宗主,还有雁回山齐副宗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三人相逢于危难,共同对过危机,才有的咱们现在的万剑宗。”
破庙中,李泰博和齐心远看着面前忽然升起的金光也是被吓得措手不及。
不过很快的,当两人发现这个金光对他们没有伤害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李泰博看着金光亮起之后,外面的黑气毫无反应,于是伸手就要去触碰面前宛若实质的金光。
手还没有伸过去,就被齐心远打在了手背上。
“嘶~”
李泰博吃痛的吸了口凉气,然后横眉对着齐心远说道,
“老齐,你干嘛!”
齐心远白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都想碰,也不怕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李泰博讪讪的收回了手,又是不死心的上前观察了一下面前的金光。
看了半天,他才发现,自从金光出现了之后,黑气好像不像最开始那么升腾了,反而一点点的稳定了下来。
也就是说,金光的出现,压制住了那边的黑气!
李泰博想到这里,就想冲着左边的齐心远炫耀一下自己刚发现的结论。
然而当他看向左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左边。。。根本没有人。。。
李泰博心里一沉,再次握紧手中的长剑,同时喝道:“老齐!你没事吧。”
太可怕了,就这么一会,一个大活人,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不见了。
“我能有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泰博猛地转身,却看到齐心远和孩子们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咳,咳。”
可能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李泰博轻咳了两声,然后问道,
“老齐,你啥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对着金光发愣的时候。”
“呸,我那不叫发愣,我实在研究,你知道吗,这金光好像是对这黑气有压制作用。”
李泰博看着齐心远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的壁画,又问道。
“这壁画上的内容咱们不都看过了么,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齐心远一边说着,一边研究着墙上的壁画。
“师门里的长辈曾经说过,一旦在某些特定的场景被困住,就可以从所在的场景里来找找有没有破解之法。”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目前最有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就在这个壁画上面。”
听到齐心远这么说,李泰博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觉得齐心远说的没错,此时的黑气他不敢随意的去触碰。
有这些金光护在这里,压制着黑气,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危险。
于是他也想四下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是他刚要有动作,二狗子却忽然跑了过来,对着李泰博说道。
“李大哥,这壁画上面讲了什么故事啊?”
李泰博也是一愣,然后看向二狗子,以及二狗子身后所有的孩子们,此时的孩子们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害怕。
反而一脸的好奇,就连刚刚被黑气当成目标的孩子也不例外。
李泰博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有特别大的危险,找线索的事情齐心远去就行,自己给这些孩子们讲一讲故事也不错。
于是干脆利落的盘腿坐在了地上,指着左边第一幅的壁画说道。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在此之前,这座山上有一位山神。。。”
在此之前,这座山上有一位山神,这位山神法力强大,一直保护着保护着山下的村落和进山打猎的猎人。
也保护着山中的野兽和动物。
这位山神很少会在村民面前露面,然而,每当进山的人类需要寻求帮助的时候,山神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忙。
他会现身给迷路的人指出方向。
猎人正常的打猎,或者是山中野兽去觅食,他从来不会管,但是一旦出现滥杀或者对幼崽出手的时候,他就会现身阻止。
无论是进山的人类,还是山中的野兽,都对他强大的法力和高尚的品德所折服。
他还收服了山林里面,两只最强大的野兽作为手下。
一只壮硕猛虎和一条斑斓巨蟒。
这两只强大且已经初具智慧的野兽最开始对于山神想要让他们作为手下的提议是非常不屑的。
于是,两只强大的野兽联起手来,开始在山林里面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他们先是袭击进入这座山打猎的猎人,或者从这里路过的行商,然而,每次他们即将成功的时候,山神总是能够及时出现。
然后救走那些人类。
之后他们又开始袭击山中的野兽,无论是否进行捕猎,大多数时候,它们不是为了吃,而是享受折磨猎物的快感。
在一次又一次阻止他们的过程中,山神看到了他们作为野兽的恶。
终于,山神不再被动的保护山林,他怒了,他主动的找到了这两只在山林里为恶的家伙。
先是用极端的武力和神通,将他们打服。
接着,把他们拘束起来,给他们讲述圣人道理,讲述何为善恶。朗读圣人经典。
最开始,两只野兽并不领情,也听不懂山神在讲什么。
但是时间长了,每次山神做善事,都会用法力拘束着他们。带着他们一起,让他们跟着看着,感受着。
很快,这两只野兽,也渐渐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可以说他们是被山神感化,或者说是被点化了。
于是,他们也主动的做起了一些事情。
猛虎会帮助迷路的人走出山林,指明方向。
蟒蛇会帮忙在雨中走路的人遮雨。
他们两个在山下的村民传说中,也越来越有名气,甚至很多好事的人把他们两个封为山神的左右护法。
山神和两位护法的传说越来越多,附近一些村民和豪绅便自发的在山中建立起来了一座“山神庙”
供奉这这位品德高尚的山神和他的两位左右护法。
慢慢的,两只野兽身上也有了一丝法力。
有了法力的他们,没有胡作非为,此时的他们已经分得清善恶,搞得清是非,开始用自己的法力帮助了更多的人。
猛虎没有怎么下过山,他虽然帮助过一些迷路的人,但是作为万兽之王的傲气,他还是不愿意去主动接近山下的凡人。
而蟒蛇就不一样了,她喜欢接近凡人,更喜欢帮助山下的人排忧解难。喜欢听村民们呼唤自己,赞扬自己。
也喜欢听人赞扬山神。
由于她是蛟龙之属,居然很快的领悟了行云布雨之术。
每当山下的村民们求雨的时候,山神都会让她去,她每次也都有求必应。
在一次回应了村民的求雨要求之后,在一次次发自真心的感谢和赞扬声中,她化形了,化为了一个人类少女的样子。
当她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山神和猛虎面前的时候,山神和猛虎都大吃了一惊。
从哪之后,山神和化形之后的蟒蛇频频出现在山下的村庄。这几年也因为他们的存在,山下的村子每年都是大丰收。
山神和他的护法可以保佑周围村子风调雨顺的事迹缓缓传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此地有一座极其灵验的山神。
山神庙的香火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一天,一个行脚商人走进山神庙,也不顾其他人,直接就在山神庙前面磕起了头。
原来,这商人是百里外的一座村子里的村民,他们那里已经有两年多没有下雨了,河道都干涸了。
在听说了此地山神灵验之后,特地前来请山神移步,哪怕就是过去帮忙下场雨也可以啊。
听说在百里以外,那里已经脱离了他的管辖范畴了,山神第一反应是不想去。
毕竟,在山水神灵之间,一旦踏足其他神灵的管辖范畴,这就属于越界了。
如果再贸然插手当地的山水气运,这就属于对当地山神红果果的挑衅了。
然而这行脚商人却是极为的执着且虔诚,他得不到相应的回应,便一遍遍的在山神庙里面磕头。
磕晕了,就在庙里面睡了,起来之后继续磕头。
一次,当这商人有一次磕晕过去之后,化形后的蟒蛇轻轻的抓着山神的袖子,一双桃花眸子就那么看着山神。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山神看着蟒蛇这么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直都没有化形的猛虎把这两个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随后不屑别过头去。
“这两个家伙,不对劲!”
山神对晕倒在地上的男人进行了回应,直接入梦,答应他自己会过去帮忙下一场雨,但是只会帮这一次。
醒过来的商人对着山神庙前的神像反复磕头感谢,这才亦步亦趋的离去。
山神和蟒蛇动身之前,嘱咐猛虎对山下的凡人一定要尽心的照顾,能帮忙的一定要帮忙,帮不了的不用内疚,尽力而为即可。
猛虎表示,自己才没有那么热心,帮不了的,自己才不干。。。
山神嘱托完毕之后,告诉猛虎,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很快就可以回来。
不出意外,意外很快就来了。
三个月后,猛虎因为帮助村民的次数多了,村民们也对他多了些信仰,猛虎也化为人形。
不过他的人形,却成为了一个威猛的壮汉。
半年过去了,山神和蟒蛇还没有回来。
猛虎自己一个人在山里表示很寂寞,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帮助人类,然后照着之前山神说的修行之法进行修炼。
春去秋来,距离山神离开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间,猛虎从来没有放弃帮助过山下的村民。修炼也未曾懈怠。
山下的村民也开始称呼他为“山君”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化为人形之后,他的修炼速度相比以前突飞猛进,但是由于没有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大概是什么水平。
这天,他照常在山林中游荡,却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熟悉,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人就是山神,而陌生,却是因为这人身上那浓浓的血气,早已没有了以前中正平和的感觉。
山君过去打招呼,对方的回应让山君确定了,他就是山神,但是当山君看到了山神那双冰冷的眸子之后。
给他的感觉如坠冰窟。
山神一个人回来了,他并没有说蟒蛇去了哪里,哪怕山君不止一次地问他,他也对此事闭口不提。
山君只知道山神变了
以前的山神,只要是合理的请求,山神都会帮忙。
但是现在,每次看到那些人过来祈愿,山神的脸上都会呈现出一抹冷笑。
不仅自己不去帮忙,还禁止山君出手。
慢慢的,上山祈愿的人也越来越少,少有的几个人过来,还是祈求山君可以保佑他们失踪的家人。
山君动物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
更让山君害怕的是,他明显感觉到了山神对于村民们有了明显的杀意。而山神身上的血气也越来越重。
终于,事情的真相揭开了,山君在久违的一次巡山时,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大量村民的尸身。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开始朝着那个村子飞奔而去。在路上,他就嗅到了大量的血腥味道。
当他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山神已经开始在这里大开杀戒,村子里一半的人都倒在了山神的术法之下。
山君上前阻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止得了山神,毕竟山神当年是吊打他们两个的存在。
然而他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就冲到了山神身前,出拳阻止。
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真的阻拦下来了山神。
两人在村庄里大战了两天,可能是近十年来山君收到了大量的香火,他的耐力比山神更强一些。
在最后山神力竭的时候,他制止住了山神的行动。
但是他却无法抹杀掉山神。
因为山神是正经的山水神祇,他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方法。
山君无奈,只得将山神封印在一口坛子里面。
于是,他告诉村庄里的村民,让他们把原来的山神庙拆掉,然后把封印山神的坛子埋在地下,再在上面盖上一座山君庙,用作镇压。
在庙里把这些东西都画成壁画,嘱咐这些村民们,让他们告知周边的村民,再也不要上山来祭拜。
与此同时,远在山林中的山君也在给沈从心讲着同样的故事。
沈从心就算是在听故事的时候,也在保持着拳架展开的姿势。他听完了山君的述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而山君看他还是一副戒备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了,他自顾自的说道,
“在十六年前,山神的封印仿佛忽然松动了一般,长久镇压的山神忽然化为黑气跑出去了一部分,”
“这种情况几乎从最开始的每年,到后来的每个月,再到现在每个晚上都会存在。”
“我能感觉到,逃出封印之后,他去的方位。”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阻止他。”
四岁那年,沈从心正式住在了沈家,成为了小少爷沈景乐身边的一个伴读书童。
在这深宅大院里面,沈景乐没有别的玩伴,每天都和沈从心在一起,白天一起读书,晚上在一个院子里睡觉。
可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沈从心又的确比沈景乐大几个月,所以晚上很多时候都是沈从心照顾沈景乐,按照沈景乐的话说。
“那些侍女都是笨手笨脚的,还不如沈从心勤快。”
不过说到读书,一下就看出来了两个人的区别。
沈景乐学什么都是学一遍就会,学会了就去玩,甚至于他的课业都是交给沈从心。
而沈从心学东西就学的很慢,学什么都要多记多背几遍,一天写两份课业有的时候都记不下来。
只能说是个正常人,不过要比正常人勤勉的多就是。
五岁那年,沈景乐跟父母吃完晚饭去仆役房找沈从心。
看到沈从心和几个花匠,侍女,正捧着一碗粥在哪里狼吞虎咽着,面前的桌子上一共就摆着几道没有油水的青菜。
沈景乐当即就是一愣,然后他愤怒地将沈从心的碗筷抢过来,扔到地上。拉着沈从心就出门去了。
一晚上都没有跟沈从心说话,甚至罕见的让沈从心去西厢房睡觉去。
第二天一早,他将沈从心拉到了正厅,非要沈从心和自己全家人坐在一起。
沈从心站在大厅中间,动也不敢动,沈从心不动,沈景乐也不上桌。
无论沈夫人或者是二姨娘,三姨娘怎么劝,怎么生气,他就一定要让沈从心上桌吃饭,他才肯动。
最后,沈老爷看着两个孩子,尤其看着自家孩子那梗着脖子的样子,才笑了笑说道,
“从心,上桌吃饭吧。”
这一顿饭,沈从心基本上就没怎么动筷子。
全程低着头,拿着碗筷也不说话,也不吃饭,一直都是不知所措。
直到沈景乐重重的放下碗筷说吃完了的时候,沈从心才默默地放下碗筷跟着告辞出去。
然而沈老爷去让沈从心自己先回去,把沈景乐留下。
父子两人说了什么沈从心不知道。
但是从那天中午起,沈景乐每天的早饭和午饭都在院子里和沈从心一起吃,只有晚上正餐才去正厅和父母一起吃饭。
六岁那年,上元节前夕。
大隋边境战报传来,沈家长子沈景平,带领五千骑兵直导北桓中军大帐,北桓全面败退,大隋大捷!
江南地区,不,应该说是整个大隋都陷入了狂欢之中。
上元节当天,沈景乐带着沈从心偷跑到了街上,开心的冲沈从心说着自己大哥的事迹,讲述着自己的理想。
然而沈景乐华贵的衣服以及大手大脚的跳动,一下子就引来了当地一些专干勒索生意的贼人的注意。
几个贼人将两个孩子堵到了墙角,其中一个泼皮对着沈从心说。
“你这衣服一般,一看就是下人,你自己走吧。”
说完就要把沈景乐带走。
沈从心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就想到了小时候被人牙子带走的场面,本能的就要逃走。
他刚要抬腿,却想到了这两年间的朝夕相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护在了沈景乐的身前。
几个贼人看他不走,抬手就打,但是无论他们怎么下手,沈从心就是一动不动。
他直接背过身,抱住沈景乐,让贼人们所有的拳头都打在自己身上,他不顾沈景乐怎么哭喊,怎么嘶吼,怎么推搡。
他就那么将沈景乐护在身下。任由贼人们动手。
终于,他们这里的动静惊扰到了别人,贼人们惊慌而逃,而无论是谁要沈从心打开双臂,沈从心都不答应。
他就那么死死的抱住沈景乐。
直到听到消息的沈家众人过来。
当沈从心看到了熟悉的人,看到了管家伯伯,那一刻,浑身是血的沈从心才松开了双手,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当沈从心被抬到了沈府之后,正赶上沈老爷的一个江湖朋友在家里做客,给沈从心看了伤势之后,对沈老爷说。
“这孩子内伤严重,还被匕首捅了一下,还好,没有伤到肺腑,这孩子只要是熬过去了,可能对他来说是个好事情。”
沈老爷沉吟了一下问道:“你是说?”
“嗯”那大汉也是顿了一下说道:“只能说试试看。”
“哎,”沈老爷长叹一声,“天意啊,过两天凌云也过来,你就先别走了,咱们好久不见了。”
“你是想让我们给你照顾孩子?”
“你们不照顾谁照顾?”
沈老爷理所当然的说道,
“凌云说景乐这孩子是个读书种子,我一直犹豫,但是今天这个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孩子总要一天天的长大。你们两个给他俩都试试。”
“那我就安排药浴。”大汉点头说道。
当夜,全城的捕快都行动了起来,不到三更天,几个喝多了的贼人就被抓了起来。
据说由于捕快们休假被打扰,抓这几个人的时候,下手格外的狠。
半个月之后,沈老爷找到沈景乐,答应了他一直想要学武的请求,也答应了让沈从心一起学武。
沈景乐开心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沈从心,在他的印象里,既然学武了,就再也不用背诵那些枯燥无味的古文了。
然而第二天,当一个儒雅青年和一个彪形大汉一同进屋,并向他们宣布了接下来一段时间的课程表之后,沈景乐彻底的傻眼了。
无他,要文武一起学。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就变成了两个人天不亮就要起床锻炼。
然后一边练拳,一边背诵经典,在这期间,两个师傅同时看着他们,一旦哪里出了差错,紧跟着就是戒尺或者荆条。
下午两个人要一起攻击武师傅,但是一般来说都是被武师傅完虐。
吃完晚饭,两人开始抄书,写文师傅留下的课业,最后一起泡药浴,最后睡觉,然后又是新的一天。
十岁那年,武师傅和文师傅对他们进行了一次考核。
两个人都昏了过去,两位师傅相视一笑。
从那天起,两个人就分开上课,文师傅每天对沈景乐着重讲述经义,道理,而武师傅每天单独的传授沈从心拳法,刀法,打熬他的体魄。
文师傅有的时候也会对沈从心说,要多读些书,武师傅也会对沈景乐说,让他多锻炼体魄。
十三岁那年,两个人都是江南地区出名的贵公子。
在沈家一门三豪杰之后,又出了沈家双璧之说。
一个温文尔雅,君子如玉,陌上无双,一身浩然正气,诗词歌赋无不熟练。
一个精明干练,体魄强健,侠骨柔肠,一身钢筋铁骨,刀枪剑戟无不精通。
“沈从心,沈从心!”
这天,沈从心正在山上练拳,沈景乐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沈从心的手说道:
“别练拳了,我爹有事找你!”
“哎呀,小少爷,你慢点,什么事这么急啊?”
沈从心在山上练拳了半年多,武师傅说武者要耐得住寂寞,所以他从过完年开始,便在山上结庐修行。
“嘿嘿,以后你可不能再叫我小少爷了,我爹要收你做义子!”
“啊?”
沈从心就这么被一路蒙着被抓到了沈家大宅。
沈家大宅,这一天张灯结彩,宾客临门,沈家家主收义子这件事传遍了江南地区,各家都过来道贺。
沈从心懵逼的在沈家大厅里面,微微鞠躬对着大厅内的沈老爷说道:“老爷”
沈老爷这次居中而坐,左右座的是文师傅和武师傅,沈家的三位夫人在沈老爷身后排开,沈老爷笑着开口道:“从心啊,你叫我什么?”
沈从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一声:“义父。”
“好,哈哈哈,好!”沈老爷哈哈大笑道。
“你比乐儿长几个月,你们以后便以兄弟想称,乐儿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你要好好照顾他,保护他。”
“是”沈从心恭敬的说道。
一场宴会,宾客尽欢,而宴会上,沈家双璧也认识了钟家小姐钟毓和钟毓的堂妹,钟会。
两家长辈看在眼里,也有心让两家晚辈多走动。
十五岁那年,沈家的彩礼队伍占满了江南的街道,沈家双璧将要迎娶钟家双株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江南,一时间沈,钟两家风光无两。
不出意外此时要发生意外了。
没到十天,沈家的彩礼被钟家系数退还。
沈家家主罕见的震怒起来,武师傅一脸怒容,而一向温文尔雅的文师傅,此时也挽起袖子,要去跟钟家讲一讲“道理”。
然而没等沈家去兴师问罪,就迎来了另外一项不得不重视起来的东西——圣旨。
与圣旨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千的精锐兵丁,将沈家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景平,沈景安,沈景喜,三人谋反,带兵投敌,着捉拿沈家一干人等,斩无赦!”
圣旨读完,沈老爷当即昏倒在地,而文师傅此时却站了起来,说道:“我是文庙贤人,按照文庙规矩,我们可以提出异议,暂缓行刑!”
而此时,宣旨太监身后走出来一人,对着几人笑道。
“我没看到什么文庙贤人,就地格杀!”说完,一抬手,一道火光冲着文师傅飞疾而来。
文师傅躲避不及,身上的浩然气堪堪抵挡得住这道火光,然而这道火光如附股之蛆,缓慢的侵蚀着文师傅的护盾。
“阴冥火!他们是假的!,大隋官方不可能用邪修!乐儿和你文师傅带你爹走,从心,随我迎敌!”
说着,他就和邪修战成了一团,而沈从心,茫然地拔出刀来,劈砍在这些士兵的身上,他将武师傅交给他的招数一一的使用出来。
此时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就是不停地,机械的挥刀,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他不想杀人,但是如果不杀人,他就要被杀。
终于,那些士兵们退却了,看着面前这个被鲜血覆盖的人,他们怕了,开始逃跑。
沈从心茫然的回过头去,他看到了满地的尸体,那些花匠,侍女,厨子,还有一直很照顾他的管家伯伯。
他看到武师傅已经和邪修的战斗进入到了最后的关头,武师傅一拳将邪修的胸口洞穿,而邪修最后爆发出来的火焰也将武师傅烧的不成人形。
而武师傅最后的话却是。
“去保护你爹,保护你文师傅,保护乐儿!”
当沈从心快步掠入到后花园的时候,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沈老爷和文师傅。
而沈景乐却被另外一人高高的举起来,一只手已经洞穿了沈景乐的胸口,看到这一幕的沈从心血脉喷张。
不顾一起的飞身而起,双手持刀,重重的劈砍那人的身上。
那人身受重伤,但是却没有死。
看着沈从心一步一步的朝着自己走来,他打出了一道一道的术法。
然而沈从心不顾一切的朝他走来,他怕了,真的怕了,他开始胡言乱语,开始说出幕后主使是谁。
然而在他惊恐地目光之中,却看到沈从心的刀在无限放大,直到这把刀占据了自己的全部视野。
“邢将军么,那个第一战丢失了大片失地的邢将军么,我会找到你的。”
江南的读书世家被灭门,现场找到了一份假的圣旨,还牵扯到了一位文庙贤人,朝野震动!
大隋皇帝此时也回过味来,很快的,便查到了幕后主使,当查到了幕后主使是谁的时候,他也是一惊,便将所有的线索全部掐断。
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两个邪修身上,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他虽然生气,虽然假传圣旨已经侵犯了他的皇家威严。
但是也要保护自己那位媚骨天成,每次都能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邢贵妃的亲弟弟,也就是自己的小舅子不是么。
在风声过了之后,他将邢将军调去宁边城,这里离得前线不近,就是放在这里也不会出事。
然而出乎皇帝的意料,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邢将军的动向,这个人为报仇准备了两年。
终于,在打探到了邢将军的路线之后,他在邢将军即将要达到宁边城的路上,拦住了这一行人的去路。
这一战,他杀了将军亲兵五十人,出乎他所料的,在这群人中间,居然还有两个修士。
不过还好,他曾经听武师傅说过要怎么对敌,这一战,他侥幸赢了,当他亲手砍下了邢将军的头颅之后,他骑马远去。
想要借机进入绥边城逃离大隋,当他赶到绥远城时,看着城中来往的人员,这一刻,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那掩藏的很好的伤势,也终于爆发了出来,他晕倒在了城东的一个破道观内。
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沈从心坐起身,看着正在忙碌的孩子们,微微一怔,天已经黑了。
所有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苗苗正在指挥着所有人,有的孩子在生火,做饭,有的孩子把今天要饭的得到的钱财放在苗苗手上。
也有的孩子手上拿着工具,在修补房子,还有的孩子把过冬需要的东西全都搬放在仓库里。
沈从心点了点头,数了数,一共十九个孩子,都回来了,苗苗指挥的井然有序,这样他就算是离开这里,这帮孩子们也能活的很好了。
“沈大哥!”苗苗看到了走到了门口的沈从心,笑着说道:“刚刚看你睡着了,就没有打扰你,这是剩余的铜钱。”说着,她又拿出来一小串铜钱来,这个是找零。
“嗯,”沈从心点了点头,掏出了怀了的所有碎银子,全都放在了苗苗的手上,说道:“这些钱就交给我们的小管家婆了。”
“这么多!”苗苗看着手上的银子,有些不敢收起来。
“收起来吧,这里所有东西都需要你来置办。”他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说完也不等苗苗再说什么,抬脚走到院子里,然而,当他看到院子角落里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他还是稍微地错愕了一下
这个孩子叫做李煦麟,今年才七岁,他跟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其他的孩子要么是被人牙子拐卖逃出来的,要么是父母双亡。
只有这个孩子,他是在四岁的时候被家人给遗弃了的,他的父亲和二娘就是这座城里的人。
他知道家门在哪里,但是每次上门都会被二娘赶出来。
偶尔他的家人会送来一些吃食,但是也就是远远的放在门口,也不进来,放下东西就走。
原因吗,没别的,因为这孩子总是被雷劈。
他的母亲在的时候,还有母亲会护着他,而后来他的母亲因为中毒去世,他也就彻底的被赶了出来。
用他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家里有孩子也不缺他这一个。
平时这孩子一般都会积极的跟在其他孩子身边干活,只有下雨天或者阴天的时候才会远远的躲在一边。
而今天,李煦麟就这么蹲坐在角落里,默默的抹着眼泪。
似乎是看到了沈从心望着李煦麟的目光,旁边的二狗子和蛋蛋带了几个孩子跑了过来。
“沈大哥,今天李煦麟看到了他爹了。”
“他爹跟钱老虎在一起!”
“他爹要把他卖给钱老虎!”
“要不是苗苗姐过来把他拉走,当场就要被钱老虎带走了!”
“苗苗姐还被钱老虎拉了一下!”
几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跟沈从心向沈从心阐述了事情的经过,沈从心才把事情搞明白。
今天上街,李煦麟忽然碰到了自己的爹爹带着二娘热情的搂过了自己,一边说着,孩子啊,可算是找到你了。
一边说着,这么久都没回家了,想不想家啊。类似的话。
李煦麟虽说有些迷茫,但是有那么一瞬间,他就好像是真的感受到了父爱和母爱。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汗毛竖起的人——钱老虎!他爹和二娘将他带到了钱老虎面前。
而往常嚣张至极的钱老虎,此时正卑躬屈膝的给另外两个器宇轩昂的人陪着笑脸。
而远处刚买完东西的苗苗过来看到钱老虎他们这对着李煦麟指指点点,她就预感到大事不妙,从李煦麟的父亲手上夺走了李煦麟。
钱老虎顺手打了苗苗一下,但是却没有拦住,正向继续追过去,却被另外两个人给阻止了。
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沈从心刚想要上前开解一下李煦麟,却猛地转头看向了门口,厉声喝道。
“所有人,回房间,苗苗,把刀扔给我!”
苗苗冲进房间将刀扔了出来,沈从心接刀,之后摆出一个拔刀式,将来不及跑回屋子的李煦麟护在了身后。
而此时,道观的破门才“吱呀~”的一声打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映入沈从心眼帘的,是一个身着白衣,器宇轩昂的男人。
一把剑斜背在身后,剑柄从右肩处露出,腰间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
“止步!”沈从心看着从远处走近的男人,用拇指将腰间的刀推出半寸,整个人犹如一个随时要猛扑过去的猛虎。
厉声道:“何人!何事!”
那人笑着,站定在沈从心的对面,背后的剑微微鸣啸,整个人仿佛一潭湖水,古井无波。
而他给沈从心的感觉,却是那潭湖水之中,有一条即将出水的恶龙。
两个人,一黑一白,一刀一剑,却仿佛是一龙一虎在对峙着,随时有可能撕咬在一起。
而这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三息,那人却抱拳说道:“在下李泰博!”之后又指了指沈从心身后的李煦麟,“为他而来。”
九月九,重阳节,将军坨(山名)。
坐在轮椅上的沈从心,俯视着山下灿烂的花海。他的思绪却不可抑制的飘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秋天。
在哪本也应该是登高赏菊遍地黄花的时节,他的眼前,却只有一抹殷红。
沈从心挥刀横扫,在确定眼前的大景士兵不可能再起来之后,从这人腰间扯下来了一块小小的腰牌。别在了自己的后腰的腰带上。
他抬头远望,确定附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活口之后,干净利索的收刀,飞掠而去。
只留下一地的尸体,静静地诉说着此地发生了什么。
此地是大隋和大景的边境战场,大隋和大景,都是南玄州上面,属于不大的小王朝。
近年来,两国摩擦不断,除了会派上去正规部队,官府偶尔也会出钱进行悬赏,号召一些武夫或者能人异士走上战场,挣一挣这真正的“买命钱”
天下共分为九州,九州互不相连,在这九州之上除了无数的王朝国家,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山上仙人。
这些仙人或是山中隐修,又或者在山下与王朝互惠互利,彼此直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利益共同体。
而南玄州的位置就在九州最南部,面积不大也不小,分别有十多个王朝国家。
除了大隋和大景之外,北边有草原国家,北桓,大匈,魔罗国,中原王朝亦有大乾,大风,赵氏王朝等等。
在几十年前,南玄州所有的国家曾经缔结过盟约和平了一段时间,然而不知为何,莫名的,整个南玄州再次乱了起来。
而且这次不仅仅是这些凡间王朝,那些一向不问世事的山中仙人竟然也参与了进来。整个南玄州的局势更加的混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作着这一切。
很快的,沈从心飞掠到了一块安全地带,他警惕的看向了周围,确定没人注视着他之后,默默的取下别在后腰的腰牌。
数了数,整整五十个,这是他在这三天里埋伏刺杀了五个十人队的成果。
他深吸了一口气,晚秋里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让他迅速的冷静下来。
三天,接连埋伏刺杀五十多人,早已让他的身上染上了弄弄的煞气。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的冰冷。
他将这些腰牌重新别在了腰后,继续朝着城门飞掠而去,这些腰牌足够换十两银子了。
这样,破庙里的那十九个孤儿,也能好好地过一个冬天,而他自己也可以放心的离开这里了。
“赏银,一共五两银子”坐在城门口的小吏扫了一眼那些腰牌,而后又瞥了一眼沈从心,有些不耐烦的把几粒碎银子随手扔在了面前污黑的桌子上。
不耐烦的冲着面前的青年挥了挥手说道“下一个。”
“这钱数不对吧,我杀了五十个,怎么才五两银子?”青年摆弄着桌子上面代表身份的腰牌,“明明说好了是五个人一两银子,这怎么才。。。”
“砰”小吏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猛的高声大叫起来:“沈从心,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滚到一边去,别耽误后面的人领赏钱!”
“是啊,你不要就滚一边去,别耽误我们时间。”
“对对对,别耽误大爷我的时间,拿了赏银我还要去醉香楼去逛一圈呢!”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还在哪算什么账呢,待会爷爷我赏你几钱银子就是。”
小吏这一说,在后面排队的人全都叫嚷起来,纷纷催促着让沈从心快走,而此时小吏又凑了过来,冲着沈从心挤眉弄眼的小声说道
“给你多少你就拿多少,剩下的就当请哥哥我喝酒了,嘿嘿,要不下次我就带钱老大去你们那座座。。。”
他自然知道钱数是错的,要是别人的话他还真不敢少给。
但是想到这沈从心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样子,谁动他一下,他也从来不恼,而且还带着一帮大小孤儿整日在街上讨生活。
他早就想好了,沈从心要是不同意,自己就把钱老大搬出来,钱老大可是这绥边城里面的人牙子,他就不信拿捏不了沈从心这个软蛋。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身上一片冰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缓缓的抬起头。
却看到了沈从心那双冰冷的眸子正毫无感情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而此时,沈从心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不是杀了五个,而是杀了五十个,这五十个都是我亲手杀得。”
听着沈从心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小吏才反应了过来,五,五,五,五十个?
他居然杀了五十个,别说五十个,就连一个自己也杀不了啊,刚刚自己怎么敢的!!!要知道平日里这些人二十个就是最多的了。
五十个全副武装的大景士卒,自己是找死么?敢截留他的赏银?
沈从心看着小吏毫无反应,皱了皱眉头,直接从小吏身前的盒子里拿了五两银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城门。
而在众人的呼和声中,小吏这才重新回过神来,然而当他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却感觉到屁股上一片冰凉,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而他这一低头,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众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从心掂了掂这十两的碎银子,一阵苦笑,十两银子,对于高门大户来说其实并不算多,连一顿酒席钱都不够,但是对于一般的殷实之家,这就是一年的花销,更别提小门小户了,很多的小门小户甚至连银子都没摸过。
也罢,有了这十两银子,好歹能让他们这个冬天过得好受一些,正思索间,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一道目光锁定,紧接着就感觉有人正缓缓靠近,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近乎是本能的,反手抽刀,转身横扫,一气呵成,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名梳着双马尾,以及满是污渍且带着惊恐表情的脸的时候,猛地将刀往上一挑,堪堪躲过了少女的发丝。
“沈。。。沈大哥。。。”少女恐惧的脸上一阵委屈,看着面前男人高举长刀的身影,双眼止不住的就要落下泪花。
“嘶~”猛然变换力道对身体的负担,让沈从心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受,尤其是这几天在战场上杀人的习惯,出手就不留力,刚刚那个转身之间,浑身的戾气也一同爆发了出来。
“苗苗,你没事吧。”沈从心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刚刚你忽然靠近,我以为你是其他人。”
“没事的。”纵然心里委屈同时对沈从心刚刚爆发出来的戾气冲击的怕的要死,但是苗苗还是坚强的说道。
“我没事的,沈大哥,我不该忽然靠近你。”
“嗯,对了”沈从心把苗苗拉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苗苗。
“你去叫二狗子,蛋蛋他们一起跟你去买点过冬的事物,木炭,干柴,还有一些粮食,碗筷,嗯,不过你最好先去把这个换成铜钱,能办好么?”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碎银子,但是这可是银子啊,财帛动人心,这要是被眼红的人看了去,就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祸事。
“嗯,可以的。我这就回去洗脸,然后去银楼换成铜钱。”
沈从心点了点头,苗苗今年十四岁了,是这帮孩子里面岁数最大的,也是心思最细腻的。这些孩子从小就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看人脸色的本事也是极佳。
万一出现什么岔子,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苗苗远去的背影,沈从心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刚之所以在城市里漫步,就是想要借助城市里面的烟火气来洗涤掉这两天战场上面留存的戾气。
刚刚被苗苗这么一撞,身上的戾气也去的七七八八了。
索性不再漫步,快步的回到了城东的破道观里面,找了个草堆,抱着刀和衣而卧,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这里是这帮流浪乞儿集群的地方,一年前,沈从心大仇得报,重伤的时候逃进这里。
奄奄一息之间,是这帮流浪乞儿一起救了他。照顾着他回复了意识之后,沈从心就和这帮孩子生活在一起。
或许是为了掩藏身份,又或许是大仇得报,没有了生活的目标,沈从心整天就和这十几个孩子厮混在一起。
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在七岁到十二岁之间,最大的苗苗今年才十四岁。
都是一些孤儿,只能抱团凑在一起才能活下去,他们白天在街面上乞讨或者做点零活,沈从心就做一些体力活。
那个工头要是克扣他一些工钱或者是一起做事的故意找茬骂他两句,他也从来不跟人起冲突,就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晚上呢,他就教导这些孩子们写字,认字。如果不是马上冬天来了,身体最单薄的几个孩子可能会活不下去被冻死,沈从心也不会走上战场去换赏银。
沈从心并不是这座绥边城的人,他原来的籍贯在大隋的北境,家里是佃户,每年能到手里的粮食也一直也不怎么样。
他爹爹说贱名好养活,要是起名也要请先生起名,就一直没有给起名字,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姓沈,本来和爹娘活的好好地,也算是其乐融融。
但是边境却起了烽烟,大隋北部的北桓撕毁盟约,拆掉大坝,强行改变大河的水道,致使他的家乡成了一片泽国。
他的爹娘为了让他活下去,奋力把他拖到了一块木头上,之后就被水冲走了。
哪一年他才四岁,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独自在木头上哭泣,直到大水退去,他再也没见过他的爹娘,他听其他人说,马上就会有北桓的大军赶来,要早点逃命。
然而比北桓先来的却是本国的人牙子,其中一个人牙子看到他之后,立刻双眼放光,也不顾他的哭嚎和挣扎,直接把他强行拖走。
人牙子看他总是哭嚎,更是一天三顿打,然后简单的强行的喂他点吃的,让他饿不死就行,想的是如果要是把他打残了,就让他去外面卖惨乞讨。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在北境领兵的沈将军家在招奴仆,人牙子便冒充是沈从心的家里人,要把沈从心卖到沈府。
本来管家有些犹豫,他有心救这个孩子一命,但是又不敢擅作主张,结果却正好碰到沈将军回府。
看到沈从心之后,沈将军觉得他和自己家的弟弟年龄相仿,于是便掏钱买下了他,让他给弟弟做个玩伴。
人牙子本身就是想要碰碰运气,这么一说,连忙笑着收钱。痛快的把他卖给了沈府。
沈将军的家在大隋南部,书香门第,名门之后,但是他一直在北境领兵,做统领一千兵力的曲军候。
不仅是他,他的另外两个弟弟也一直在北境,可以说沈家一门三豪杰在北境算是战功赫赫。
家里只剩下父母和他最小的那个弟弟,他的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最小的这个孩子接触兵事了。
开玩笑,家里是书香门第,却一连出了三个领兵的将军,这不是闹呢吗。
这次边境出事,沈将军便安排府上的家丁奴仆们先回老家。自己和弟弟们要留在北境统兵抗敌。
当沈从心和沈家的家丁奴仆们一起来到大隋南方之后,沈从心着实的被这些景象吓到了。
这一路上所经过的城市,山川,都是他想都不敢想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新奇,然而当他跨进到沈家的院子里面后,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想象,一个宅院里面居然有湖泊(养鱼的水池),有大片的庄稼地(花园),还有山(假山),更不要提那么多的房子,那么多的走廊了。
他随着管家伯伯走在沈家的走廊里面,望着沈家的走廊里面各种的匾额,好奇的打量着一切。
终于,他被带到了沈家的家主,沈老爷和沈夫人面前。
当进入到厅堂里面之后,看着前面那个儒雅的男人,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个雍容的女人之后,沈从心却奇迹般的放松了下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或者害怕,在这两个人面前,仿佛整个人的心里都可以平和下来。
他冲二人将自己的身世背景,遭遇都说了一遍,听得沈夫人连连用手帕抹脸。
待他讲述完毕,沈夫人便说道:“可怜的孩子,要不就让他给乐儿做个书童吧。老爷,您看行吗?”
“嗯,乐儿这孩子生性跳脱,给他找个伴也好。”说完他冲管家点了点头,就让管家带着沈从心去到了沈家小少爷,沈景乐的院子。
沈老爷有三位夫人,四个孩子。
大儿子沈景平和小儿子沈景乐都是大夫人所生,二夫人和三夫人分别生下了二儿子沈景安和三儿子沈景喜。
家庭恩爱和睦,沈老爷十六岁的时候有的大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大儿子和小儿子相差二十三岁。
当沈从心走进沈景乐的院落之后,正赶上沈景乐不想读书而发脾气,到处的在扔东西。
管家急忙过去安抚,并对沈景乐说了沈从心的事情。
然而两人一回头却看到了沈从心不在原来的位置,而是站在院子外面,只探出来了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向二人。
管家又好气,又好笑,他是知道沈从心的遭遇的,正要跟小少爷说明情况,就看到自家小少爷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沈从心看到沈景乐过来,直接就蹲在了门旁边,眼睛一闭,脖子一缩,动也不敢动。而沈景乐呢,本来想过去拉他的小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沈景乐好奇的打量着沈从心然后说道:“你可真够怂的,你叫什么名字?”
沈从心没感觉有人打自己,就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怯生生的说道,
“我,姓沈,爹爹说庄稼人,贱名好养活,就一直没给我取名字,说等我大点了请先生给我起名。”
似乎是想到了爹娘,沈从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委屈和颤抖。
“你也姓沈,你也配姓沈?你这个怂样子也配?以后你不许姓沈了!”沈景乐趾高气昂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不姓沈了,那我爹爹以后找不到我了,该怎么办。”说完他就将脑袋低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把沈景乐弄得到时手足无措了,旁边的管家本来想要呵斥沈从心两句,然而想到这孩子的经历,他也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抚摸着沈从心的头,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孩子,小少爷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哭了。”
“可是来之前你明明说过,要我什么都听小少爷的,但是我不想要换别的姓,我怕我爹爹回来找不到我。”
沈从心一边哭一边说着。
孩子的哭声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不少的家丁,侍女,奴仆都看向了这边,管家也忍不住了,冲旁边喊道,
“看什么看,都没事情做了么?!”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直接抱起沈从心就进了沈景乐的院子,把沈从心放在地上,然后对沈从心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你要是再哭,小少爷就真的不让你姓沈了。”说完就看向了沈景乐,等着沈景乐表态。
这句话还是有一些效果的,沈从心很快就停止了哭泣,至少是不再哭嚎了,而是眼泪汪汪的看向了沈景乐。
而沈景乐被管家和沈从心一起看着,也是有点发虚,于是变故做轻松地说道。
“好了,好了,让你姓沈,你这么怂,这么爱哭,要不就叫你沈爱哭吧,或者叫沈怂吧。嗯,这两个都不好听,我想想啊,怂是上从下心,要不就叫你沈从心吧,怎么样?”
管家此时拉着沈从心说道:“还不谢谢小少爷给你起名字?”
而沈景乐也看着沈从心,皱眉道。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我也可以给你换的,或者你自己有什么喜欢的字吗?”
却看到沈从心慢慢的站起来,冲着沈景乐鞠了一个躬,说道。
“谢谢小少爷,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谢谢。”
从这一天起,他,有了自己的名字,沈从心。
沈从心一边感受着自己体内罡气不断的流动,一边朝着胡月走了过去。
沈从心体内的罡气充盈,罡气仿佛是一道火龙一般,顺着体内的经脉横冲直幢。
一遍遍的地冲刷着体内的经脉,扩宽经脉的宽度,而那罡气从体内不断地渗出。
披在了沈从心身上,化作了一副罡气盔甲。
“哈哈,哈哈哈,你是修士,看这气势应该是筑基期的修士。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一个凡人,一个卑微的凡人怎么可能能阻拦我那么长的时间。”
胡月看到这一幕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他自小就在宗门里面修行,在山下也一直被叫做仙师。
在他心里,凡人都是低贱的,被一个凡人纠缠了这么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大地侮辱。
而此时,他才不管眼前这个人作为修士会不会对他产生危害。
他潜意识里认为以他天下第四宗门弟子的实力,就这种野修,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沈从心缓缓地走向了胡月,在二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摆开了一个拳架。
这个拳架沈从心无比的熟悉,从他开始学武那天就开始练习这套拳法,日复一日,早已挥出了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拳。
他看似随意的朝着胡月的方向挥了一拳,那强烈的罡气随着挥拳的方向打出,一道猛烈的罡风喷涌而出。
胡月也只是简单地一挥手,轻描淡写的就将这道罡风驱散开来,脸上挂起了嘲弄的笑,:“就这?”
沈从心没有说话,他刚刚想要验证一个想法,罡气果然可以顺着身体打出去。
但是却需要对力道的角度,挥拳的距离都要有精准的控制力,才能确定罡气打出去的时候威力的大小。
而他刚刚打出这一拳时,发现根本不用如何的去操控罡气,这道罡气顺着经脉自然而然的就到了他的手上。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控制自身罡气的运用。
接下来,沈从心尝试控制自己的罡气向自己的双腿流动,整个人直接朝着胡月就冲了过去。
而胡月眼中看到的,是沈从心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嘲讽的说了一句,
“不自量力。”刚要运功抵挡,眼前却不见了沈从心的身影。
然后,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朝着自己笼罩而来,之后,就听到了“彭”的一声从自己的后心处传来。
胡月的护身法宝在感受到主人的危机之后自动触发了,在胡月的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膜一般的护盾。
饶是如此,胡月也是吓出来一身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刚刚才压着打的家伙,他的身法居然这么快!
只是一个分神的功夫,居然到了自己的身后。
沈从心一击不中,立即后撤,保持住了安全距离。
他刚刚学会罡气的运用,在前冲的过程中猛地朝右变换方向,接着,再来到胡月身后,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肘部,打算一击毙命。
然而他没有想到护盾的爆发,他默默的盯着眼前的胡月,准备下一次出手。
胡月惊魂未定,要不是自己的这件护身法宝,自己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沈从心,满是冷汗的脸上展露出来了狰狞的笑容,
“好,很好,你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
说完,他右手伸出两指竖在胸前,左臂垂下,从左臂的袍袖之中“哗啦”一声,掉下来了一条银白色的锁链。
亮堂堂月光之下,整条锁链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这团锁链落在地上之后,就绕着胡月转了起来,沈从心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整条锁链大概有四米左右的长度。
锁链的头部是一枚“穿心锥”,而此时,这枚锥子却自己从地上飘了起来。
锥头朝着沈从心的方向缓缓的摆动,宛若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毒蛇。
“哈哈哈哈哈,你完蛋了。护身法宝和攻击的法器全都用出来了,你们这种野修,恐怕都没见过吧。
哈哈哈哈,我要将你折磨致死!哈哈哈哈哈。”
胡月状若疯狂,操作着锁链朝着沈从心进攻过来。
沈从心并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虽然此时他掌握了罡气的使用方式,但是他刚刚受的伤也是实实在在的,他现在浑身的伤口血流如注,全凭一口气在硬撑着。
沈从心皱着眉头盯着那条锁链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此时,他不退反进,朝着这条锁链飞奔而去。
而当锁链快要和自己接触的时候,沈从心往自己的左侧横移数步,然后猛地前冲而去,再一次来到了胡月的身后。
他转过身,发现那条锁链才刚刚往自己的方向疾飞而来,心里知道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当下,毫不犹豫,飞速来到了胡月的左后方。
将全身的罡气集中在右拳之上,朝着胡月轰了过去。
然而,这充满威势的一拳打在了胡月的法宝护膜上面,只见真气保护膜发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蓝光,成波纹状向其他地方扩散。
沈从心的拳头离胡月只有几厘米,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而此时沈从心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微笑,他此时站的位置,胡月,还有锁链的锥头三者在一条直线上。
如果锥头朝着他过来的情况下,一定会先穿透胡月的身体。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靠自己打穿胡月的护膜,而是要靠胡月自己的法器打穿他自己的防御。
出乎沈从心的预料,想象中锥头刺穿胡月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锁链的锥头反而从自己的左手边朝着自己袭来。
眼见已经无法闪避,沈从心心下一横,往后一跳,一个后空翻朝后而去,锥头连带着锁链勘勘从沈从心身下疾驰而过。
沈从心连着翻了几个后空翻才止住身形。
环顾了一下四周,锁链并没有追来,此时就像是一条乖巧的小蛇一样,围绕着胡月盘了一圈。
而如蛇头一般的锥头,还是漂浮在哪里,朝着沈从心的方向左右晃动着。
此时胡月已经转过身来,面目狰狞的冲着沈从心笑道。
“能感觉到你的力气没有一开始大了,你快不行了,哈哈哈。”
笑完,大呼一声:“去!”
锥头应声而来,沈从心眼睛一眯,狼狈的朝着侧边一滚,躲过了锥头锁链的刺击。
紧跟着朝着前方冲了过去,边跑,边躲避着锁链的进攻,模样及其的狼狈。
胡月看到这一幕后,哈哈大笑,笑声中,锥头的移动速度更是加快了一拍。
在侧身躲过锥头的再一次进攻后,明显的感觉到锥头加快了速度,沈从心此时了解了三件事。
第一,胡月是可以控制锥头进攻的方向和快慢的,并且不能控制锥头后退。
第二,胡月只能控制锥头,不能控制锁链。
第三,胡月在控制锥头的时候,不能有其他的动作。
只不过沈从心此时很疑惑,既然只能控制锥头,为什么要加上一个锁链呢,直接只有一
个锥头,不是更加的方便么。
此时已经容不得沈从心再想其他的了。
确定了之前的三点情况后,沈从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现在已经没多少体力了,只能再赌一把。
他再一次的来到了胡月的左后侧方,一个手刀朝着胡月的脖子就扫了过去,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而胡月感觉到沈从心在自己身后,他也放慢了锥头的速度,控制着锥头从他们的右侧朝着沈从心飞来。
沈从心这次并没有跑开,而是瞅准时机,贴着胡月的身子绕了一个圈。
当胡月隔着保护膜和沈从心面对面的时候,他还是略微慌张了一下,就是这一顿,沈从心已经从前面绕到了胡月的右后侧。
右手一伸,抓住了锁链的尾部,而此时,锁链再一次从沈从心的右侧袭来。
沈从心看的真切,锥头是奔着自己的头部来的,他猛地一个后撤昂头,躲过锥头,同时左手一伸,抓住了锥头后面的锁链部分。
双手顺着锁链绕了几圈,同时向上一跃,整个人都踩到了胡月的肩膀上。
双手猛地用力往两边一拉,锁链直接绷直,两个人就静止在了那里。
被胡月丢在一旁的那名被俘虏的合欢派修士在远处看的真切。
此时胡月的那条锁链在胡月的脖子上面绕了一个圈,沈从心左右手各持锁链的一端,就那么踩在胡月的肩膀上面。
两个人一动不动,而胡月身上的护膜,却时不时的亮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芒。
胡月此时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道。
“放手,你这个低贱的野修!你居然还敢反抗,你就应该给我跪下!求我放过你!”
说着,他催动法诀,企图让锥头赶快从沈从心手上挣脱开来。
沈从心感受着左手上传来的力度,微微一笑,胡月想要让锥头动起来,殊不知,这正是沈从心想要的结果。
他右手暗自用力,此时的锁链一左一右都在用力拉扯,而最终受力点却在胡月的脖子那里。
沈从心盯着胡月脖子处的护膜,那里由于承受太大的压力,已经开始泛起了光芒,甚至起了丝丝的裂纹。
但是,还不够,沈从心这么想着,
嘴上却说道:“你让我给你跪下?你也配!”
说着,他运起全身的罡气,聚集在双脚处,直接用出了千斤坠的方法。
而此时胡月的护膜全都在抵御脖子上面的压力,根本无暇顾忌这从上而下来的压力。
胡月感受到肩膀上猛地传来的巨大的压力,双腿终于还是坚持不住,膝盖一弯,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看不起的凡人发明的招数。”
沈从心淡漠的说道。此时沈从心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能够感觉得到,罡气已经没有多少了。
已经连身上的护体罡气都维持不住,他刚刚调动的就是体外的这部分罡气。
胡月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恼怒,更是催动锥头动起来,而沈从心的右手同时加大力度,左脚抬起,重重的踏在胡月的后脊柱上。
然后抬起右脚,身体后仰,双手死命的抓住锁链的两侧。
终于,在护膜到了极限之后,护膜好似实质一般,片片碎裂。
锁链与胡月的脖子直接的接触上了,在感受到了锁链上面的寒意之后,胡月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急忙停止控制,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从心双手狠狠的抓着锁链,锁链在胡月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胡月将双手放在脖子处,想要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然而一切都已经完了。沈从心不会放手,而他注定要死在这里。
“嗬~你怎么敢!。。。。这是。。。是师傅赐给我。。。我的。。法器。。。嗬~,你这低贱的野修。。。怎么敢。。。用。。。它杀。。。我。。。”
这是胡月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高傲的修士,最后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一个野修杀死的。
当沈从心没有从锁链上感受到胡月挣扎的力度之后,他也渐渐地松开了手
用手摸了摸胡月的脖子,确定了胡月的确已经死了的时候,沈从心放弃掉了用手中的锥头给他脖子来上一下的想法。
他用力的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太累了,身上的伤势已经很重了,再加上生死搏杀,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输了一定会死,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住了。
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终于还是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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