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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重生了谁还搞前妻?倒卖搞钱呀李援朝雅莲小说

是小青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秋分又补充一句:“建国是那厂子里的厂长,地位高嘛,一呼百应,厂里人都给他借一点,不就凑够三十万了?”这话纯纯就是埋汰人!李援朝能懂,这是后姥姥在伺机报复呢!早年,夏荷跟马德发安排工作的事情,其实是求到过李建国跟前的。只不过,李建国腰杆子太直,没答应这个事情。后来,秋分要挂在厂里吃空饷,还想退休后有个养老金,李建国仍然没答应。秋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现在可是给她逮到了报复回去的机会。李援朝截住话头:“三姨有钱也不能可着她薅羊毛,再者,那不是她一个人的钱,还有其他股东呢。”夏云龙对于外孙这话颇感意外:“呦吼,你小子懂的不少嘛,书没白念。”秋分也挺意外李援朝话锋转了,听这意思……不是来借钱的吗?她始终认为李援朝今天黄鼠狼给鸡拜年,哄姥...

主角:李援朝雅莲   更新:2025-02-03 17: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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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援朝雅莲的其他类型小说《都重生了谁还搞前妻?倒卖搞钱呀李援朝雅莲小说》,由网络作家“是小青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秋分又补充一句:“建国是那厂子里的厂长,地位高嘛,一呼百应,厂里人都给他借一点,不就凑够三十万了?”这话纯纯就是埋汰人!李援朝能懂,这是后姥姥在伺机报复呢!早年,夏荷跟马德发安排工作的事情,其实是求到过李建国跟前的。只不过,李建国腰杆子太直,没答应这个事情。后来,秋分要挂在厂里吃空饷,还想退休后有个养老金,李建国仍然没答应。秋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现在可是给她逮到了报复回去的机会。李援朝截住话头:“三姨有钱也不能可着她薅羊毛,再者,那不是她一个人的钱,还有其他股东呢。”夏云龙对于外孙这话颇感意外:“呦吼,你小子懂的不少嘛,书没白念。”秋分也挺意外李援朝话锋转了,听这意思……不是来借钱的吗?她始终认为李援朝今天黄鼠狼给鸡拜年,哄姥...

《都重生了谁还搞前妻?倒卖搞钱呀李援朝雅莲小说》精彩片段


秋分又补充一句:“建国是那厂子里的厂长,地位高嘛,一呼百应,厂里人都给他借一点,不就凑够三十万了?”

这话纯纯就是埋汰人!

李援朝能懂,这是后姥姥在伺机报复呢!

早年,夏荷跟马德发安排工作的事情,其实是求到过李建国跟前的。

只不过,李建国腰杆子太直,没答应这个事情。

后来,秋分要挂在厂里吃空饷,还想退休后有个养老金,李建国仍然没答应。

秋分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出不来,现在可是给她逮到了报复回去的机会。

李援朝截住话头:“三姨有钱也不能可着她薅羊毛,再者,那不是她一个人的钱,还有其他股东呢。”

夏云龙对于外孙这话颇感意外:“呦吼,你小子懂的不少嘛,书没白念。”

秋分也挺意外李援朝话锋转了,听这意思……不是来借钱的吗?

她始终认为李援朝今天黄鼠狼给鸡拜年,哄姥爷开心就是为了让姥爷给夏荷施压,然后借钱给他家。

“三十万太多了,夏荷哪能一下子掏出来?”秋分维护闺女从来不含糊:

“三千五千还差不多,三万五万都不好掏,更何况是三十万!”

八八年,对于普通人而言,别说三十万,你就是三万、乃至三千,那都是要人命的程度。

万元户,已经是这个年代的稀罕人物了。

虽然夏荷能赚钱,虽然马德发开煤矿,可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嘛。

夏云龙不爱听这些话,皱眉嚷嚷:

“行了!行了行了……老爷们儿说会话,你咋一直插嘴?就不能消停消停!”

秋分得了个没趣,在李援朝跟前被夏云龙下了面子,心里觉得很是委屈。

老太太给了马骏一个眼神,委屈着脸下炕:

“外面锅里的馍馍应该热好了,你跟姥姥出去端。”

黄土高坡的夏天,农村人家家户户在院子里垒灶台,屋里为了凉快基本不开火,因为屋里灶台通火炕。

晚餐主食馍馍,被秋分热在了院子里的灶台上。

他们祖孙二人出去后,李援朝眼神沉了下来,出去才好呢,方便自己接下来的发挥。

“姥爷,给您看个好东西。”李援朝偷偷摸摸从兜里摸出一张美金,在姥爷眼前晃了晃。

“马勒戈巴子!”夏云龙一激动险些把炕桌掀翻:

“你小子哪来的秃头华盛屯?说!是不是当了汉奸?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80年代老物件小酒盅,北方相当流行,记得是男士使用

女士小酒盅,小时候吃席最喜欢喝长辈桌上的葡萄酒

“我没有!我不是!!您老可别冤枉我!!!”

李援朝三联否认,脑袋摇得跟一柄拨浪鼓似的。

“那你告诉我,这玩意儿哪来的?”夏云龙血压都压不住了:

“是不是帝国主义用糖衣炮弹腐蚀你?小子哎,9751厂可是二级保密单位,你要是立场不坚定姥爷第一个不答应!”

“姥爷,我可是根红苗正新时代好青年,哪能是您说的这种?”

李援朝采取缓兵之计,没敢开门见山:

“知道您对绿票票没好感,我肯定不会因为它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夏云龙闻言神色缓和不少,重新抄起筷子吃鱼:

“这人呐,吃鱼都得当心刺,赚钱也得来路正。”

李援朝连连点头:“对、对对!姥爷说的都对,真知灼见。”

夏云龙再咪一口酒,咂咂嘴:“嘶哈,姥爷是个粗人,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但是大道理还是明白滴~”


景雅莲被贾腊梅母女搀扶着,一路来到厂里医务室。

夏至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特地询问:“罗医生,小景这孩子怀了有多久?”

圆滑如罗医生,笑眯眯推了推黑框眼镜:“根据脉象判断,不足两个月。”

这话可就有意思了!

李援朝放暑假回家至今,也是不足两个月,景雅莲跟他接触上也正是这两个月期间。

刘桂香手背一拍手心:“呐,时间刚刚好对上吧?这孩子不是李援朝的还能是谁的!”

夏至眼神讳莫如深,视线在景雅莲与刘桂香之间徘徊,最终,定格在贾腊梅脸上:

“呵呵,给你添个弟弟或者是妹妹,要不要?”

贾腊梅被这句话问得一头雾水,刘桂香也是同款愣神。

然而,并不妨碍她们母女猪脑子反应不过来,尤其刘桂香咋咋呜呜嘲弄:

“我说夏至,脑子坏了还是失心疯了?妇女主任甭当了,抓点紧腾位置,占着茅坑不拉屎,哼!”

景雅莲呼吸都谨慎了起来,只有她心里清楚,这话究竟几个意思。

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不过,夏至更加冰雪聪明、心细如发。

景雅莲遇上夏至,堪称小王撞到了大王手里,她很多小动作都逃不过夏至的眼睛。

此时此刻,她听了夏至的话,甚至怀疑李援朝的反常都是夏至在教唆。

景雅莲恨不能一包老鼠药毒死夏至!

都怪这老女人,坏自己大事。

夏至如她所愿,又问:“罗医生,小景这胎相如何?身子骨弱不弱?需不需要开两贴安胎药?”

罗医生赶紧回应:“雅莲同志身子骨确实有些虚,安胎药也确实需要开几贴,头三个月要特别注意以防滑胎。”

夏至接话:“可不兴滑胎,必须保好胎,待到小景身子骨强壮一些,我就跟稽查队的同志一起,带着她去省城大医院,验一验孩子DNA.”

景雅莲但觉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险些晕过去。

她现在进退维谷,肚子里的孩子成了一颗不定时炸弹,棘手到无论如何处理都会很麻烦。

留着吧,她怕验DNA;偷偷流掉吧,她岂不是坐实了做贼心虚?

景雅莲都快烦死了!

作茧自缚,说的就是现在的她。

“验不验都是你家二世祖的种!”贾腊梅如是回怼,又安慰:

“雅莲,我相信你,李援朝如今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毁坏女同志身子跟名节,哪能轻易放过他!”

刘桂香忽然想起什么,问:“罗医生,我家伟明呢,不是在你这里住院?”

罗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支支吾吾遮掩:“那不是在隔壁病房嘛,这会儿可能上茅房了吧。”

……

贾伟明骑着摩托车来了县城,直奔东方红酒店二楼。

贾尽忠安排他专程跑一趟,传递一些必要消息。

“大小姐,我听说李援朝那个废物来找过您?”贾伟明智商遗传自老娘,开口就暴露了。

背对着他修剪阳台花花草草的阿墨霓,玉手动作一顿。

“听说?你听谁说的?”

贾伟明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卖了阿墨霓队伍里的内应,而是继续浮夸表示:

“甭管我听谁说的,反正我是得到了消息。”

“今天专程跑这一趟,就是想告诉你不能相信李援朝,那小子就是个废物点心。”

“用我们黄河县方言来形容,那是个干啥都不行的狗屁倒灶娃。”

“跟他合作,您指定会被坑上梁山,哪有跟我们父子合作安全呀!”

阿墨霓一听就知道他的来意,于是反问:“跟你们合作岂止是安全,简直是谨慎到供不应求。”

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来阿墨霓话里有话,嫌弃贾尽忠供货能力不行。

然而,贾伟明听不出来,居然还在夸夸自谈:

“你放心,安全保障必不可少,跟我们父子做生意,十拿九稳不出问题。”

一旁站着的三叔公眼里都是恨铁不成钢。

阿彪都忍不住笑了:“哈!我们要的是十拿九稳吗?我们踏玛德要的是枪!大批量的枪!”

贾伟明啧了一声,反驳:“安全交易才是大前提,不然,怎么拿货?”

诚如阿彪所言,他们要的是大量出货,安全不安全那是贾尽忠父子应该考虑的问题。

如今这个年代,枪械交易只要你有正规合法的手续,那就属于正常的贸易往来。

阿墨霓其实对贾尽忠的出货能力早就不满了,但是,架不住对方提供的货物质量过硬。

9751厂的产品之所以质量过硬,乃是厂长李建国的功劳。

他身为身经百战的一线战斗人员,对于枪械的质量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真正上过前线的人,才懂得过硬的枪械质量在关键时刻究竟有多么重要。

任何一个枪械小细节瑕疵,都有可能造成战场上关键时刻丢掉性命。

……

贾伟明沾沾自喜继续爆猛料,说服客户:

“李援朝把我们厂里一个女同志肚子搞大了,今天,稽查大队就会上门抓人,跟你们合作……怕是没机会喽!”

阿墨霓不慎一剪刀剪坏了蝴蝶兰,足足三秒都没回过神。

贾伟明依然在聒噪:“根据我们国家的律法,李援朝这种行为会被判刑,流氓罪,你们都没听过吧?”

阿彪咧嘴大笑:“流氓罪?还有这种罪名,哈哈哈!”

贾伟明来了劲儿:“耍流氓就会被抓起来,李援朝搞大了女同志的肚子,可不是耍流氓那么简单,是要被枪毙呢!”

三叔公都忍不住插嘴:“有那么严重?给点钱让那女人去打胎不就行了。”

贾伟明还演上了:“你们不懂我们的法律,这种方法肯定行不通,要么娶了人家女同志,要么拉去打靶,李援朝那么硬的骨头肯定不会娶……”

“你怎么就笃定李援朝不会娶?”阿墨霓迅速捉住了漏洞。

“肯定不会娶,我还不了解李援朝。”贾伟明话未完,阿墨霓就接话了。

“宁死不屈,那就只能是一种可能,这个孩子不是李援朝的种,流氓罪是有人诬陷他。”阿墨霓一针见血。

贾伟明一下子就给她整不会了,心下暗暗叫糟,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他尴尬一笑,生硬扯开话题:“那啥,反正我爸让我带消息给你们,跟李援朝合作是不可能了。”

传完话,贾伟明慌慌张张告辞,生怕自己搞砸了。

门关上,阿彪一脸担忧,问:“大小姐,昨天给了那小子那么多钱,现在这个情况怕是……”

“怕什么?”阿墨霓胆识过人,一股子落子无悔的姿态:

“我相信李援朝这个人,更相信他背后的势力。”

……

9751厂,医务室。

刘桂香跑去隔壁病房找儿子,结果,贾伟明没在。

医务室满打满算四间病房,每个房间六张床。

刘桂香挨个病房找了一遍,愣是没发现儿子踪影。

她又倒回来冲着医生嚷嚷:“老罗,我儿子咋没在隔壁?”

罗医生急忙往外走,撂下一句:“可能上茅房了吧!”

北方这个年代的各种房子,极少自带卫生间,基本都是统一去大厕所。

景雅莲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罗医生也没给她打针更没给她开药,因为谁出钱是个大问题。

夏至说归说,真正让罗医生落实那些话,那是万万不能滴~

医药费谁来出?即便厂里报销,那也是需要走流程嘛,景雅莲这种级别的职工用药,罗医生回头去找财务报销难于登天。

9751厂如今自负盈亏,职工医保养老都是厂里自己出,跟后世的职工医疗养老完全不是一回事。

贾腊梅安慰道:“雅莲,你甭难过了,李援朝那个瘪犊子咱们轻易不能放过他……”

“有你啥事儿?!”刘桂香一把扯起来闺女,瞪眼呵斥:

“别人的破烂事儿你瞎掺和个啥?她放不放过李援朝关你P事!”

刘桂香好歹比闺女吃的盐多,嘴巴直是一回事,生活经验丰富又是另外一回事:

“老娘就看不懂了,你一个好端端的黄花大闺女,咋就见天的跟这种破鞋一起玩儿?”

“妈!”贾腊梅站起来生气跺脚,脑子里缺根弦:

“雅莲是我好姐妹,温柔又善良,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好姐妹?谁允许你跟她姐妹相称!”刘桂香被闺女气笑了:

“老娘这辈子就你一个闺女,几时还生过这种贱货!”

刘桂香拉扯着闺女扭头就走,压根儿不顾贾腊梅的挣扎,只顾嘴巴爽快教训道: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离她远点,免得惹一身骚。”

“老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念书,还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成为厂里正式工。”

“我图啥?还不是图你将来能嫁个好婆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倒好,成天跟这种骚狐媚子厮混在一起,你脸呢?你名声呢?还要不要!”

母女俩渐行渐远渐无声,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景雅莲一人。

贾腊梅出身条件都比景雅莲好,别看她每天忽悠贾腊梅跟自己姐妹相称,实则,内心嫉妒得发狂!

凭啥你就能衣食无忧、父母疼爱、工作顺利、未来还能嫁入好人家?

凭啥我就得出身寒微、爹不疼娘不爱、工作机会靠肉体获取,未来还一片渺茫?

你说你们,吃肉就吃肉吧,偏偏还在我这个快饿死的人眼前吧唧嘴,呵呵呵!

景雅莲躺在光板床上,眼神就跟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天花板,恨不能将顶部镭射两个大洞。

哪怕我死,也要拉上你们这些人当垫背,鱼死网破谁不会?

我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活!


9751军工厂。

相亲联谊会上闹腾了一番,景雅莲再来上班同事们的眼神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一个个仿佛躲避瘟神,看到她扭头就走。

景雅莲眸色暗了暗,故意当着她们的面捂嘴佯装干呕。

一时间,同事们全都炸了锅,三三两两躲远点凑到一起瞪眼小声蛐蛐:

“她不会怀了吧?”

“我瞅她那个样子,十有八九怀上了。”

“啥时候她跟人那个过了?会是谁的种?”

“还能是谁的呀!混世魔王呗……”

“妈耶!这女人做派可真是狗胆包天,居然怀了!不怕吃花生米吗?”

“不能这么说,那李厂家的二世祖要是缠上了你,敢拒绝吗?能拒绝掉吗?”

“有道理,指不定她被李援朝强了呢!”

“太惨了,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这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嘛!”

景雅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黏住李援朝越紧越好。

中午饭堂吃饭时,她又故技重施表演了一番,那叫一个以假乱真。

贾腊梅在一旁为她打抱不平,都快把李援朝骂成龟孙子了,嚷嚷得一整个饭堂的人都听到了。

不远处。

早上从丈夫嘴里知晓一切真相的夏至,何止是脸色铁青,简直是恨不能千刀万剐景雅莲!

自己好端端的儿子,就要被这么个不知检点的烂货毁了,搁谁不生气?

要不是丈夫提前叮嘱她不要轻举妄动,夏至早冲上前撕破脸了。

偏偏此时,就有那针锋相对的老冤家,故意说风凉话:

“我说夏主任,瞅见没?小景好像怀上了呀!”

说这话的妇女正是贾腊梅的亲娘、贾尽忠的媳妇,刘桂香。

夏至缓慢收回视线,板着脸回复:“是得好好查一查,如果未婚先孕属实,的确会带坏厂里风气。”

刘桂香哼了一声,极尽嘲讽:“恭喜恭喜呀,要当奶奶了。”

夏至反唇相讥:“就不能是我恭喜你?”

刘桂香浮夸大笑,大白眼翻上天:

“关我啥事儿?我儿子伟明才不会捡破鞋呢!那狐媚子跟你家援朝厮混路边的狗都晓得,当然得恭喜你呀!”

夏至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冲着她轻蔑一笑:

“从前有个蠢人,丈夫在学校里包了个二奶,她不仅丝毫没察觉,还嘲笑别人家里锅底太黑。”

刘桂香皱眉冷笑:“装啥文化人?说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屁话,奶肯定是白的呀,锅底不黑啥黑?”

同一张桌子吃饭的老嫂子,都被刘桂香这副蠢到挂相的模样,逗得前仰后合。

夏至三两口扒拉完铝制饭盒里的鸡蛋炒麻食,起身就去洗碗了。

刘桂香故意大嗓门说风凉话:“恭喜某些人呐,喜当爹,哎,喜当爷爷喜当奶!”

其他老嫂子则是眼风缠绵,嚼着饭菜嘴角比那AK还难压,一个个看破不说破,只管吃瓜瞧热闹。

……

莫名其妙被恭喜了喜当爹的李援朝,蹲守在县城CBD国酒外面的小巷子一整天。

傍晚时分,一辆国营旅行社的小班车缓缓开了过来。

在这个交通不便捷的年代,愿意出门旅游的人并不多,尤其是来黄河边旅游的东南亚游客。

因此,黄土弥满车的小巴停稳后,陆续从车内吐出来的东南亚游客们,显得格外扎眼。

他们与淳朴憨厚的本地人一对比,就仿佛港岛电影里的古惑仔隔着屏幕穿出来了一样。

这些人清一色壮年男子,大花裤衩配短袖,脖子上或金或银或铂金的链子十分晃眼,头顶草帽,鼻梁墨镜。

他们由跟车导游带领,陆续进入国酒。

李援朝大喇喇坐在巷子口的小卖部台阶上,吸溜吸溜舔着五分钱一根的老冰棍,目光灼灼瞄那些东南亚旅客。

上辈子,这些人假借旅行团的名义,来黄河县与贾尽忠父子暗中做交易,一来往就是十来年。

具体怎么跟贾尽忠勾搭上的,李援朝也没搞清楚,只知道贾尽忠的勾当被李建国发现后,对方就用卑劣手段栽赃陷害。

等李援朝得到消息时,老爹已经救不回来了。

对于这一伙儿买家,李援朝甚是好奇!

人在明,他在暗,行动起来忒方便。

这些人回了酒店,李援朝大喇喇去了总经理办公室。

嘭!

一脚给踹开,双手插兜,嚷嚷:“晚自习查岗!”

坐在老板椅上双脚搭在桌面的年轻后生,夸嚓,掉在了地上:

“哎呦!我曰……”

小胖墩捂着大腚爬起来,举着小霸王游戏机手柄的紫红色胖手,高高翘起,哪怕自己摔坏摔残废,也不能让宝贵的游戏手柄有差池。

开玩笑呢?价值298元的高端玩意儿,必须像看顾眼珠子一般看顾好它。

“哈哈哈!”李援朝猖狂笑着,溜溜达达进来了:“母后不在家,猴子当大王。”

小胖墩终于从枣红漆的实木办公桌后探出头——

那是一张肤色不亚于胖手的紫黑色圆脸,两颊两坨高原红,一笑,眼睛就仿佛小刀拉开的缝隙。

这小子正是李援朝的姨表弟,马骏,今年十八岁,虽然长得有点着急。

“我曰,你咋来了?差点吓死老子!”马骏更是个狗屁倒灶娃,一辈子都在过情关、不对、是过色关。

这间东方红国际大酒店,正是由马骏的母亲、李援朝的三姨夏荷承包经营。

这小子念不下书,高中都没考上,早早就出来混吃等死。

事实也是如此,上辈子身为小县城婆罗门沙雕公子哥的马骏,人生犹如一匹脱缰野马,光顾着吃喝玩乐嫖,父母创下的家产都被他败了个精光。

这小子一辈子都在践行夜夜当新郎,日日睡姑娘,普天之下皆有丈母娘。

凡是黄河县境内,只要有姑娘说自己怀的孩子是马骏的种,那就一定是,不是也是。

你看,这就叫口碑,比段正淳还要金碑不倒。

“哎,跟你小子打听点事儿。”李援朝大喇喇坐在他跟前的办公桌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马骏爬起来坐在老板椅上。

李援朝龇牙笑,忽然翘起了大腚——

噗!噗!!噗!!!

下一秒,办公室里爆发出震天响的怒骂:

“我曰你大爷!疯了啊?放臭屁干啥冲着老子?啊!呕……”

“哈哈哈!”李援朝老冰棍吃多了,没忍住。

“我哩个老天爷,你小子吃炸弹了啊,这螺丝拐弯狗臭屁,要了老子的命……”

马骏头也不回蹿出了办公室,从背后看像极了撒尿牛肉丸子骨碌碌滚出去。

他站在走廊里叉腰怒骂,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

李援朝一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的架势。

悠哉悠哉从马骏抽屉里翻出阿诗玛,他自顾自点燃一根,溜溜达达也跟了出去。

马骏恶狠狠剜一眼他,嚷嚷:“进去给我也取一根,快点!”

李援朝早有准备,从屁兜里掏出那盒熊猫香烟:“呐,特供烟,哥够意思吧?”

马骏那双葡萄干小眼睛,倏然睁开了,精光一闪:“嘿!算你小子有良心。”

李援朝咬着烟龇牙笑,看他宝贝一般叼着一根熊猫香烟,点燃:

“嘶,哈,味道就是不一样,有钱也买不到的感觉,对啵?”

说着,他将剩下的大半盒烟揣到自己兜里。

“拿我烟可以,晚上必须配合一下我的行动。”李援朝计划从这小子下手。

“么问题,你说。”马骏沉浸在特供烟的感觉里,人都飘了:“只要能办到,一定上刀山下油锅。”

“那好,你先跟我说一说那些东南亚游客的情况……”

李援朝都还没说完呢,马骏葡萄干双眼猛然一亮,咬着烟笑得极其猥琐:

“哇——你是不晓得,他们一群人带来的马子,那叫一个正点!”

马骏拉着李援朝来到办公室另外一侧的窗户边,指着对面二楼的豪华套房,流哈喇子:

“瞧见那间房没?里面住着一个超正点的马子,那身材、那气质、那脸蛋儿,哇,长这么大我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妞!”

仿佛害怕李援朝不信,马骏特地补充:

“不骗你,真的呢!比那王祖贤还漂亮,又比林青霞温柔一些,还比周慧敏俊俏一些,感觉有点像钟楚红……脸蛋其实不像。”

李援朝又一次笑了:“色字头上一把刀,小子,少沉迷女色,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二人说话间,对面阳台上出现一个婀娜背影,高挑迷人,纤腰盈盈不经一握。

那女子身着一条黑金色的无袖旗袍,夕阳下,旗袍上金线刺绣的不知名花朵妖娆舒展,金线浮光掠影,煞是神秘。

她正手持一部大哥大,站在阳台上仿佛在寻找信号。

事实上,黄河县没有通讯基站,她站哪里都没信号。

头先李援朝还在嘲笑马骏沉迷女色,此时此刻,光是这一个别致的背影,竟是令他也有些心驰神往。

说实话,李援朝上辈子除了景雅莲,几乎不近女色。

一方面是工作特殊,接触的女人都很正经;另外一方面,是他真心实意想跟景雅莲过日子,从来不在外面乱搞。

眼下,对面那女人光是一个风中杨柳曼舞般的背影,就令他有点期待对方转过身。

的确好奇她的长相,真有阅女无数的马骏所言,美到不可方物?


反倒是赵长甲这个短板,意外成了揭开真相的拦路虎。

……

李建国翻看完糊涂账,急得上火:

“我说老赵,就不能让人把这登记簿规范起来?虽然你……那啥,可你手底下不是还有旁人?”

赵长甲先是看一眼老首长夏云龙,而后才回怼:

“咋了?嫌弃我不会记账?我赵长甲的人品,全厂谁不清楚?你敢怀疑我!”

这话意有所指,众人好一阵窃窃私语。

李建国又一次被怼得气结,但还是出于信任老职工的心态,放软了语气:

“老赵,这不是信不信得过的问题,是规范登记的问题,呐,现在可好,乱麻一团根本查证不清。”

赵长甲莽夫一枚,牛脾气上来说话不过脑子:

“以前都不查,那说明完全放心我这个自己人,今个吃错药了?咋忽然跳出来查登记簿!”

“你!”李建国气得瞪眼。

“我咋了?”赵长甲比他更会瞪眼,还跺脚:

“不是我拿乔,而是我有牛B的资格,仓库有我赵长甲守着,那残次品只有进来的份儿,从来没有无缘无故丢掉一杆的事儿!”

他文化程度不行,但是人比较轴,所有入库的残次品一律经过他点头才能出库。

这些年来,各科室想要一杆枪,或者有煤老板等买家来厂里入手品质稍微次一些的枪支,那都是赵长甲当面出货。

残次品仓库里的枪械,没有赵长甲当面看着出库,那就是不允许。

李建国被他这么一顶撞,脾气瞬时间压不住爆发:

“谁说我以前不查你那里的登记簿?我次次要求你规范登记,你都跟我阳奉阴违,这么多年我给够你面子了吧?你呢!”

“拉倒吧!”赵长甲比他更易燃易爆炸:

“明人不说暗话,你要为你儿子出头整治老贾,那你去找老贾的茬儿,犯不着拿着鸡毛当令箭,堵着我为难!”

赵长甲又一次说话不过脑子,把一些微妙的暗潮汹涌赤果果搬到了台面上。

贾尽忠与贾光明躲在人群里看戏,嘴角都压不住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人心隔肚皮,就有风云诡谲利益冲突。

李建国父子俩与贾尽忠父子俩的恩怨,厂里最近早就风言风语了。

只不过,大家也都背地里悄么么议论一番,没谁敢像赵长甲这样没脑子。

“你扯淡!”李建国冲着赵长甲怒吼:

“月底例行检查,你抓点紧好好配合,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恶心人。”

矛盾无形之中被转移到他们之间,一个是暴脾气莽夫,另一个是脾气更暴躁性子更嫉恶如仇的上级。

眼瞅着双方要打起来,一道中气十足的苍老嗓音响起:

“都住嘴!马勒戈巴子,有问题不知道动脑子,吵啥吵?”

老爷子一句话,成功震慑所有人。

夏云龙回头看了看外孙,问:“援朝,这事儿你怎么看?”

相较于李建国这种中通外直的牛脾气,李援朝内核更像姥爷——

金刚手段与菩萨心肠兼顾,聪明才智与宅心仁厚同在。

李援朝适当时机站出来,并没有因为赵长甲的言辞对他恶言相向,而是心平气和问:

“赵叔,完整的一杆枪必须您点头才能出库,那么,单独拆下来的枪械零部件呢?”

赵长甲被李援朝这么一问,禁不住心底一咯噔:

“啥?零部件?那都是残次品,该拆的零部件他们各部门早就拆走了,犯不着入库后又来拆。”

也不知道他是怕李援朝听不懂,还是怕大家不明白,竟是特地补充:


马骏拎着另外一盆打包食物,跟着姥姥进了窑洞,准备热饭菜。

……

进屋后。

秋分小声埋怨:“你这傻孩子,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人家坑过多少回,明明自己出钱出力给姥爷送好吃头,结果呢?人家抢你功劳。”

李援朝跟马骏相差两岁,这小子从小到大都是跟在表哥屁股后面混,食物链上的确被吃得死死的。

好在马骏就这脾气,无所谓谁是老大,甚至乐得跟着强者混,也挺傻人有傻福。

“姥姥,东西虽然是我妈酒店后厨做的,但是这次不一样,援朝自己出了钱呢!”

“他一个学生哪来这多钱?我才不信!”秋分白一眼憨厚的外孙,长吁短叹:

“你就是吃亏吃成憨憨了,功劳被人抢走都不晓得吱一声,援朝可比你精多了。”

“那是,朝哥都计划带着我一起赚大钱,嘿嘿!”马骏比那八戒还要憨货。

秋分抬手戳他脑壳,嘟囔:“比你老娘还要没心没肺,怂娃!”

“姥姥,别总说这种话,我妈是家里老幺,从小到大舅舅姨姨们可都是照顾她嗷,谁也没欺负过她。”

马骏心里有一杆秤,小事糊涂,大智若愚:

“就说她做生意,要是没有舅舅跟舅妈们罩着,黄河县改开的经济大馍馍,轮得到她跟我爸吃?”

家庭耳濡目染历来必不可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马骏再混不吝也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哎呀,快拉倒吧!”两相对比之下,一辈子绕着灶台转的秋分就不懂这些微妙了:

“你爸妈要是真吃到他们的好处,能累成那样?他们被你姥爷教育得一个个两袖清风信仰最大,根本就没照拂过好吧?”

“咋没照拂过?姥,话不能这么说嘛。”马骏又一次给姥姥掰扯:

“以前我就跟您说过,做生意的人上面要有人罩着。”

“不是那种包庇的罩着,而是威慑别人不敢砸我们场子的那种罩着。”

“只要有大舅二舅在前面顶着,别说黄河县了,哪怕隔壁元孟县黑金镇,都没人敢动我爸妈的场子。”

“甭管是谁,想来我家地盘上撒野,那不得仔细瞅清楚马王爷究竟几只眼?”

“就跟念书时候学校里有哥哥姐姐罩着一样,别人想欺负我是不是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是不是得想一想谁罩着我?”

马骏对于道上的事情门儿清,这些关系网该如何运用,他也很擅长。

这套劝说的话,秋分已经听了无数次,但她从来不觉得这有啥:

“他们跟夏荷是兄妹,照顾妹妹不是应该的嘛?还分这么清楚,有意思没!”

她把成年人的关系往来,看成了家里简单的兄妹关系,何况这还是涉及到钱与权。

“不是哩,根本不是这样哩。”马骏无法准确告诉姥姥这个情况的底层逻辑,只能努力解释:

“我大舅二舅也可以不照顾我爸妈,那说起来毕竟是违反原则嘛。”

“本来就没照拂!”秋分认为的照拂跟马骏口中的不是一回事:

“你瞅瞅人家那些真正照顾家里的人,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一条狗一头猪都得取个名字挂单位吃空饷,你爹妈得到个屁的照拂!”

马骏秒懂,姥姥的抱怨来自哪里:“咋,还有气呢?”

早年,秋分想把自己挂到继子女的单位吃空饷,没想到几个孩子都拒绝了!

她亲生的两个闺女都没被安排进去单位里,她大字不识一个更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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