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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元洲姜娴结局免费阅读替身退场,京圈大佬悔红了眼番外

一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娴之后并没有收到蔺元洲的回电,也许是忘了,也许是没有必要。她抽空开车去花卉市场选了盆小松树,店家有模有样地说是新培育的品种,除了他们家别的地方买不到。是不是新品种有待考量,倒是借着这个由头报了个顶顶高的价钱,狠狠宰了姜娴一笔。姜娴买下小松树载着前往温家,偌大的庄园内几乎看不见佣人。这就说明家里只有温母一个主人,她自己在家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让佣人围着她转,都叫回到庄园最后面的那栋单独给佣人保镖等居住的小楼里休息。姜娴赌对了,她放下心来,停好车抱着那盆小松树往大厅走。“哪个文件,电脑上没有储存吗?”温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见大厅门口的脚步声抬头,与进门的姜娴四目相对。温母摆摆手,示意她等一下,然后继续对电话里讲:“我等会儿给你找找,不...

主角:蔺元洲姜娴   更新:2025-02-06 16: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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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蔺元洲姜娴的其他类型小说《蔺元洲姜娴结局免费阅读替身退场,京圈大佬悔红了眼番外》,由网络作家“一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娴之后并没有收到蔺元洲的回电,也许是忘了,也许是没有必要。她抽空开车去花卉市场选了盆小松树,店家有模有样地说是新培育的品种,除了他们家别的地方买不到。是不是新品种有待考量,倒是借着这个由头报了个顶顶高的价钱,狠狠宰了姜娴一笔。姜娴买下小松树载着前往温家,偌大的庄园内几乎看不见佣人。这就说明家里只有温母一个主人,她自己在家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让佣人围着她转,都叫回到庄园最后面的那栋单独给佣人保镖等居住的小楼里休息。姜娴赌对了,她放下心来,停好车抱着那盆小松树往大厅走。“哪个文件,电脑上没有储存吗?”温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见大厅门口的脚步声抬头,与进门的姜娴四目相对。温母摆摆手,示意她等一下,然后继续对电话里讲:“我等会儿给你找找,不...

《蔺元洲姜娴结局免费阅读替身退场,京圈大佬悔红了眼番外》精彩片段


姜娴之后并没有收到蔺元洲的回电,也许是忘了,也许是没有必要。

她抽空开车去花卉市场选了盆小松树,店家有模有样地说是新培育的品种,除了他们家别的地方买不到。

是不是新品种有待考量,倒是借着这个由头报了个顶顶高的价钱,狠狠宰了姜娴一笔。

姜娴买下小松树载着前往温家,偌大的庄园内几乎看不见佣人。

这就说明家里只有温母一个主人,她自己在家的时候向来不喜欢让佣人围着她转,都叫回到庄园最后面的那栋单独给佣人保镖等居住的小楼里休息。

姜娴赌对了,她放下心来,停好车抱着那盆小松树往大厅走。

“哪个文件,电脑上没有储存吗?”温母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见大厅门口的脚步声抬头,与进门的姜娴四目相对。

温母摆摆手,示意她等一下,然后继续对电话里讲:“我等会儿给你找找,不说了,阿娴回来了。”

姜娴不好奇她在跟谁打,走过去把小松树放在桌面上。

挂断电话,温母抬手摸了摸松针,爱不释手:“咱们家只有你时时记挂着我了。”

姜娴眉眼弯成月牙:“就猜到您会喜欢。”

“你呀。”温母轻叹一口气,看向姜娴时眼里有责备有不忍,对她说:“对别人这么上心,你自己的事情呢?”

姜娴尾音上扬地嗯了声,语气透着几分迷茫。

温母见状也不去看那盆小松树了,拉着姜娴的手要她坐得离自己近一点:“半点不留心。”

“您在说什么?”姜娴眨眨眼。

温母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蔺家那孩子最近对你怎么样?”

姜娴想起那幅被蔺元洲直接拍下的画,倏尔又想起那个接电话的女声,她微微垂眸,含糊不清道:“和以前差不多。”

平日里她这样回答温母就随她去了,这次却一反常态眯眼,继续追问:“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姜娴摇摇头:“没有。”

她顿了顿,补充道:“应该是公司忙,我最近不怎么见到他。”

温母面露果然,长叹道:“蔺家有个佣人的女儿,对蔺家那孩子稍大一点,姓付,你知道吗?”

姜娴点点头:“略有耳闻。”

温母说:“他们从小相识,说一句青梅竹马不为过。前不久江城国际那场拍卖会我听说你也去了,那个拍卖师还记得吗?”

姜娴微怔,呐呐道:“记得。”

温母看着她。

姜娴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被她迅速捕捉到,她喃喃出声:“所以拍卖师就是那位付小姐?”

“嗯。”温母替她拢了拢鬓边碎发:“那个女孩前些年出国上学,后来一直留在国外,直到最近才回来。”

卡着最后的时间参加拍卖会,接电话的女人,青梅竹马,长时间不出现的蔺元洲……

话说到这个地步,姜娴脑海中已然勾勒出那位付小姐和蔺元洲之间的大致轮廓。

所以当时并非闲来有空参加拍卖会,而是知道那位付小姐会出现,所以忙完公司的事情就匆忙赶来,只为见曾经的青梅一面。

至于这段时间没空搭理她,也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人,所以平时尚且不重要的姜娴自然彻彻底底被遗忘了。

她沉默下来。

温母没打扰她,起身上楼去找温长麟要的文件。

大厅内只剩下姜娴一个人,她靠坐在沙发边,微微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在颤动,像残落昆虫的翅膀。

其实她并没有温母想象中那样心涩难言,痛苦不堪。

她只是突然奇怪的想到,原来蔺元洲那般金尊玉贵自私凉薄的天之骄子,心上也会早早就搁置着一个人。

付小姐回来了,是否昭示着他们之间的新生。

听起来很好的一段情缘。

姜娴没来由惋惜,又没来由羡慕。

好命的人一串串,唯独自己被掌管幸运的神无情拒之门外,就好像多她一个,世界就会立刻崩盘。

从十二岁之后,她的人生就一直在下雨,从未放晴,大片大片的乌云笼罩,那是天上的事,躲不掉。

少年时候,姜娴最盼望的事情就是堂妹换新衣服,因为换下来的旧衣服到了没人要了可能下一步就会被丢到垃圾桶里时,才能轮到她穿。

可是衣服总短,冬天手脖子露出来,冻得烂掉。

裤子也短,就只能捡瓶子攒钱买长长的袜子穿以求最低处的体面,但那样的打扮不够好看,班上的同学嘲笑她像个傻帽。

然而就算是这样,比起寒冷却冻不死人的冬天,姜娴更讨厌夏天。

正是身体发育的那几年,堂妹紧巴巴的旧短袖箍在她身上,她的男同桌会背地里凑在人堆里模仿她含胸驼背的走路。

大家笑得前仰后合,一张张稚嫩的面孔带着直率的残忍。

“她缩脖子的样子真像只偷奶酪的老鼠!”

“我前几天还看见她在翻垃圾桶,好脏。”

“别说了,有气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中接龙一般捏住鼻子,所有人抬起手在脸上扇风。

就好像姜娴真的那么臭。

笑声成了炸弹,击碎姜娴的自尊,残余的威力蚕食着她的精神。

这样的嘲讽持续了没多久,一则消息被姜娴听了去。

有人说有好心人做慈善给他们镇上捐了一批新衣服,镇长都批给学校了。

于是姜娴去求班主任,祈求他能为自己争取一套衣服。

可新衣服怎么会轮得到穷孩子,班主任无情拒绝了她。

那些质量上好款式新颖的衣服最终分给了家境不错值得拉拢费心的学生。

姜娴什么都得不到。

曾经是,如今也是。

她偷偷地寄托信念,走一条很多人阻拦的道路,好不容易立定,命运扯掉了遮羞布,告诉她,你的寄托其实也有寄托。

它严肃而冰冷地警告,你最好还是不要横在中间。

过去的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姜娴这时候看向大厅桌面上生命力顽强的小松树,忍不住凑近。

她轻轻把柔软的指腹抵在尖锐的松针上,仿佛不知道疼。

其实也希望能从它身上获得一点生机吧。

姜娴拨动了一下松针。

刹那间,有几根猝不及防地断掉了。

她瞳孔骤缩,随即凝滞住。

那虔诚澄澈的眼眸犹如一汪清泉,可仔细一看,里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温母从楼上下来,姜娴望着她,眼珠随着温母的走动而转移。

“妈。”等她走近,姜娴这样喊。

温母的神情一下子柔软很多,她张开双臂轻轻拥着姜娴的肩膀:“实在不好受,就离开蔺家。”

姜娴的脑袋搁置在她肩头:“让我自己处理吧。”

温母拍了拍她的背:“好。”

她和姜娴又说了会儿话,气氛不再沉重。

临姜娴走之前,温母想起什么,把手里的档案袋递给她:“长麟让我帮他找文件,你刚好顺路,带过去给他吧。”

姜娴笑笑:“嗯。”


姜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要靠蔺元洲帮她拍下这幅画。

拍卖会结束,姜娴起身,拿出手机给蔺元洲发了个消息:“谢谢。”

她发完,看向不远处人群中的人。

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身份贵重,周遭的人退让开,自然而然的以他为中心。

那个拍卖师不知何时走下来,正站在蔺元洲面前。

姜娴没多想,先行离开了。

她回到别墅,钟阿姨烤了饼干,姜娴吃了两大块。

钟阿姨没见她这样过,说:“笑成这样,心情很好啊。”

“嗯?”姜娴抬手摸了摸嘴角:“有吗?”

钟阿姨重重点头。

姜娴不好意思地将碎发别在耳后,温柔的皮囊下罕见多了些小女孩的俏皮:“可能是您的饼干甜到心坎上了。”

钟阿姨被哄得心花怒放,合不拢嘴。

姜娴昨晚没睡好,这会儿上楼补觉。

她等着蔺元洲将那幅画拿回来。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后来姜娴想起,总觉得可能是冥冥中上天对她不够虔诚的惩罚。

就算不是惩罚,她前半生的大多数时候,求什么失什么,也从未被命运之神眷顾过。

拍卖会之后的一周,姜娴没再见过蔺元洲。

她每天除了将自己关在小书房写稿,就只围着别墅遛遛弯,偶尔遇到出没的流浪猫,给它们喂食。

这样一来,从某种角度来讲,姜娴整个人像是成了被蔺元洲遗忘在角落的金丝雀。

……

编辑抹茶:“外外,那个导演坚持想买版权,他想约你出来见个面,谈一谈。”

姜娴登上账号就看见这条消息,她回:“那本不会卖。”

抹茶回得很快:“你再考虑考虑吧,碰见个能欣赏的买家不容易,我看人家是真的喜欢,价格都翻倍了。”

姜娴后仰窝在转椅里,一缕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昏暗的房间,光线的尾巴刚好落在姜娴眼睛上。

她抬手盖住。

迷迷糊糊的意识仿佛听见有人在喊自己。

记忆被拉得很远。

那是一个普通的午后。

“您好,我们的午餐时间即将结束,现在是两点十分,您等的人还没有来吗?”身着灰蓝色制服的员工出现在姜娴面前的桌位旁,微微笑着提醒。

十七岁的姜娴从臂弯里抬头,揉了揉眼睛,待回过神儿,用依稀夹杂着家乡口音的普通话生涩地说:“抱歉啊,我再联系一下。”

“好的。”员工抱着平板离开。

姜娴能感觉到对方那友好的态度下异样的目光,可能也觉得一个占着桌子却一中午都没有点餐的客人实在奇怪。

她颇为尴尬地拿出自己破旧到卡得不行的二手智能手机,在置顶的微信聊天框里丢了许多炸弹,发了一条短信以及拨了五通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对方真正不回的时候,活像人间蒸发,这些折腾都是无用功。

然而那一年的姜娴只有满心满腹被放鸽子的生气,她敲敲打打在聊天框发了段小作文:“我等了你一中午!!你******………!!!!”

打字的时候一卡一卡的,好一会儿才发出去。

说是这样生气,姜娴却像被惹毛的棉花,毛茸茸地又等了十分钟。

实在得不到回信了,她只得起身,低着头都没敢看那群即将休息的服务员,快步走了出去。

她想,我一定要生个大气,叫他知道厉害。

回出租房的路上,姜娴踢动着脚下的小石子。

这年已经辍学在社会上混迹过且尚未被温家收养的姜娴素质偏低,在心里偷偷骂人,只是她情绪多变,没一会儿又想,如果他不是故意的,她会原谅。

可她的人生总在等。

从某一个时刻开始,她大多数私人时光,都在给予身边人无尽的等待。

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翻转,要她从主导者变得被动。

姜娴扪心自问,没法做到不恨不怨。

可恨了怨了之后呢?

她后来等到的是一场永远无法释怀的劫难。

光影流转,尾巴从姜娴身上收回,留她一个人困在阴影中。

从这场短暂的梦中醒来,姜娴看了眼时间,她坐在电脑前沉默片刻,给编辑抹茶回:“容我想想吧。”

编辑抹茶:“OK,不急。”

从小书房出去,姜娴下楼问钟阿姨要了些冰块儿。

钟阿姨一向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这回沉默着将冰块儿递给姜娴,瞧着她微微红肿的眼欲言又止。

这样的反常直到姜娴吃过晚饭后才发觉,她望向十分钟内已经不经意瞅了自己好几次的钟阿姨,提醒道:“桌子已经被擦了三遍啦。”

她一开口,钟阿姨仿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别怪老婆子多嘴。”

钟阿姨桌子也不擦了,肚子里的话憋不出往外倒:“先生好几天没回来了,您不担心?”

她眼里冒着急躁,盯着姜娴时像看着不争气的只会偷偷哭的任由女婿在外面瞎胡混的女儿。

姜娴没想到是这些事,后知后觉意识到是那会儿眼肿被误会了。

她哑然失笑:“担心也没有用。”

钟阿姨闻言,前不久纹过的眉毛皱得像两条粗胖的蚯蚓。

她私下里多多少少也了解过一点姜娴的身份,身为一个做饭的阿姨不好多嘴,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从前也在豪门大家里做过饭,还没遇到过姜娴这么好脾气的雇主。

于是钟阿姨先入为主的偏向姜娴,为她打抱不平,唠叨道:“您动动主意,主动点儿,给先生打个电话之类的。两个人时间长不说话,感情就淡了。”

她是过来人,一副很懂的样子。

姜娴莞尔,不紧不慢地说:“不会的。”

蔺元洲对她没有感情,而姜娴的感情……

姜娴眸光微敛,垂下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落成一小片簌簌阴影。

钟阿姨见她这闷不做声的样子就着急啊,抻长了脖子往外看了看,见外面没有别的佣人,突然蹑手蹑脚走到姜娴跟前,压低了声音:“我前几天听见花园那个上了年纪的管事和管家说话,提了一句什么付小姐回来了,两个人神神秘秘的。”

她煞有其事地说,语气中尽是对管家和那个管事的鄙夷和唾弃,就好像他们胳膊肘往外拐一样。

但实际上姜娴才是这栋别墅里的外人。

姜娴依旧眉眼柔和,她见钟阿姨实在上心,便应声下来,反过来安抚她:“好了,听您的。我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钟阿姨慈祥的目光透露着几分孺子可教的认可:“这才对嘛。”


姜娴凌乱的发丝落到润白肩上,她靠坐在床头不停冒冷汗,哆嗦着把手机开机,原本是打算买点药让人送来,未曾料到刚开机就有电话打进来。

颤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接通键,低沉微冷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出门关机。姜娴,你长本事了。”

蔺元洲在公司加了一周的班,好不容易想起来回去,车到门口发现整个别墅黑灯瞎火,仿佛人去楼空。

姜娴丢了条消息给他,就连人带车失踪了。

好得很。

蔺元洲此刻坐在别墅大厅沙发上,脸阴沉得能滴出黑水来。

姜娴耳鸣到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她扶着阵痛的额头,眼睛都睁不开,嘴里下意识嗫嚅:“我头好疼……”

一张口声音带着病态的沙哑,仍旧掩不住哭腔。

“……”电话那边静默片刻,问:“你在哪儿?”

“能不能……再来……看我一眼,我真的好疼。”驴头不对马嘴。

昏沉的姜娴趴在被子里哭,回答不出蔺元洲要的答案,他挂断电话。

黑屏的手机从姜娴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房间内只剩下她的呜咽声。

别墅这几天没什么人,连佣人都懈怠一味躲懒,此刻真正的主人突然回来,哪怕是大半夜,他们都跟着管家站在主厅外,不敢多言。

四周空寂,坐在沙发上的蔺元洲握着刚刚被他挂断的手机,神色不明。

约莫过了有十分钟,他拨出许淑丽的电话。

“查一下姜娴现在的位置。”

许淑丽拿着比普通打工人高数倍的工资,自然时时刻刻待命:“收到,蔺总。”

没多久,蔺元洲的手机响了声。

许淑丽已经将查到的定位信息发过来——洱平市拾光民宿。

蔺元洲面无表情地起身拎起外套往外走。

夜半零点。

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民宿门口。

值夜班的员工正趴在那儿看剧打发时间。

员工打了个哈欠,伸懒腰的同时往门口瞥了下,有人推门而入。

来人一身价格不菲的黑色羊绒大衣,五官凌厉面相矜贵,俊美得不像真人。

员工困倦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笑着说:“欢迎光临拾光民宿,请问您是要办理住宿吗?”

蔺元洲道:“我找一个姓姜的女人,她住几号房。”

员工要去摸电脑鼠标的手一顿:“抱歉,这是客人隐私,我们无权泄露。”

“怕有问题你跟我一起上去。”蔺元洲的耐心所剩无几:“能不能查?再晚她死你们这里我可就不管了。”

员工被喝住,听他这话不像假的,思索再三只好点开电脑查询。

她将房间号告诉面前的人,这会儿也不花痴了,冲他说:“十分钟不下来,我就报警。”

蔺元洲根本没听见,转身大步上楼。

走到房门口,蔺元洲屈指轻敲:“姜娴,开门。”

无人应声。

这家民宿这时候住人并不多,姜娴住在这层楼东半边,就她一个,蔺元洲懒得下去讨要房卡,直接抬脚把门踹开。

他走进房间。

入眼瞧见姜娴薄薄的身躯趴在床边,脸上不知道是冷汗还是泪水,已经烧得不知今夕何夕。

蔺元洲脱了大衣裹在姜娴的睡衣外面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怀里的人分量很轻,好像又瘦了。

他迅速下楼。

大概是终于有人把姜娴抱起来,从楼上下去时她有了点反应,细白微凉的手缓缓抬起搭在蔺元洲的下颌骨上。

朦胧的眼眸带着痴迷。

蔺元洲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或者说,能爬到他这个位置的人,已经不会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情意了。


她愣了愣。

无意间两个人四目相对。

姜娴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

餐桌上几个人听到温复淮问话齐齐看过去,温居寅没想到温复淮没有一口拒绝。

姜娴很快收拾好情绪,很抱歉的冲温母笑了笑,转而看向温复淮,声音柔和:“还是不给大哥添乱了。”

温长麟毫不意外,自顾自吃着桌子上那道石斑鱼,佣人盛了一碗粥上前放在他手边。

温母又道:“不想去温氏,那让你大哥替你说说,去蔺氏怎么样?”

“………”

温母总是忙不完,为姜娴操碎了心,无论是工作还是婚姻大事。

只是这次还不等姜娴拒绝,温复淮就先淡淡道:“没有必要。”

他一向说一不二。

温母叹了口气,不过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她清楚她要是情绪挂脸了,姜娴指定会主动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从前遭了什么样的难,才变成今天这般很容易讨好人的性子。

她说:“算了,你们都成年了,自己的事自己决定吧。”

饭后温母上楼睡午觉,温父和温复淮温长麟进了书房谈公司的事。

温居寅碍着大哥刚回来,也不敢出门胡来,总要装几天乖,就跟温予姚一同盘腿坐在大厅地毯上拿着游戏手柄打游戏。

姜娴绕到后花园待了一会儿,回到大厅时温父刚好谈完事,几个人一起下楼。

姜娴说:“爸,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温父点点头。

姜娴出门时,温予姚握着游戏手柄的手顿了顿,就这一停顿,大屏幕上出现game over几个血红的字幕。

她回头,漠然的眼睛盯着姜娴离开的背影。

那条雾蓝色长裙在阳光下飘荡,像裹了一层沉闷的霜。

温予姚丢了手柄:“不玩了。”

温居寅一眼就看懂了自己这个妹妹的心思,凑上去低声问:“你想让她怎么倒霉?”

温予姚推开他:“那些手段对她无效。”

姜娴来到温家上高中的那一年里,那些手段温予姚都对她用过了。

这人大概是天生的下贱胚子,让人恨不得想出更恶毒的方法收拾她。

温予姚只恨自己没那么多点子。

温居寅笑得邪气,他道:“你还是见得不够多。”

姜娴从温氏庄园出来才觉得呼吸通畅了一些,她双手扶着方向盘,因为车技一般,所以开得不快,但很稳。

这边是别墅区,来来往往道路宽敞,车辆不多。

姜娴在后视镜瞥见那辆距离自己不远的黑车时不自觉踩了油门。

然而对方一直在提速,看上去不打算放过她,黑色宾利从她车身旁迅捷开过,像一头身手矫健的豹,随即车头一转横在路中央。

呲——

姜娴猛然踩住刹车,整个人由于惯性往前倾了一瞬,而后被安全带拽了回去,她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胸口大幅度起伏。

她的车在距离宾利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对方驾驶位上的司机下来将姜娴请了下去。

黑色宾利的车窗落下,露出温复淮不近人情的侧颜。

姜娴站在外面,喉咙动了动:“……大哥。”

温复淮偏头看向她:“我还当你不认识我了。”

姜娴没说话。

温复淮突然伸手拨开她的领子,藏不住的痕迹暴露在他眼下,姜娴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打掉他的手。

啪。

清脆一声。

这一下力道没收着,温复淮的手背顿时有些红。

他面色如常,抽了条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手:“怪不得不接电话。”

姜娴面露难堪:“大哥有话不妨直说。”

温复淮的目光很锐利地落在她身上。

他说:“三年前我就让你和蔺元洲断干净,看来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姜娴沉默片刻,答:“外人眼中根本不会把我当作温家人,有大哥在,风言风语也不会冲着温家去,你何必逼我。”

温复淮掀唇,冷冰冰的将四个字钉在她身上:“死性不改。”

姜娴无言。

再难听的话她也听过,她的人生从来都由不得自己,不过是来到温家之后的苦难比来到温家之前好了些许,她才能得以喘息。

温复淮不再多说。

车窗升起,这张冷漠的面孔从姜娴眼前消失,司机启动车子,黑色宾利驶离。

姜娴知道像温复淮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或许不会由着她去,但没关系,反正她也没什么多余的可失去的东西了。

姜娴从不曾拥有过。


姜娴担心的事到底没有发生,用不着刚搬进来就要搬出去。

她早该知道蔺元洲不服管教,那些话不过是用来床上调侃她。

毕竟老爷子再着急催他结婚,短时间内也不能牛不喝水强按头。

姜娴这段时间都将自己关在小书房内写稿,从早到晚,常常略过午饭,一闷就是一整天。

她从前没事还会去温家陪温母,只是自从上次见过温复淮之后,她就没再动过回去的念头,偶尔和温母视频一下,对方老是絮叨她不回去看她。

姜娴并非不想回去,可是最近总是梦到三年前温复淮出国前发生的事,她只能下意识去规避与他碰面的机会。

她不想打破如今的宁静。

新来的厨房阿姨擅长甜点,刚刚做好下午茶,就见姜娴扶着额头下楼了。

“尝尝我做的千层酥卷。”钟阿姨把盘子端出来放在客厅桌面上。

姜娴走过去坐下,尝了一口。

钟阿姨问:“怎么样,会不会不太甜,我没放那么多糖?”

姜娴弯唇:“刚刚好。”

钟阿姨笑起来,她自己也有个闺女,眼见姜娴年纪也不大,忍不住啰嗦:“我看您中午也不下来吃饭,长此以往身体要垮掉的。”

“我没事。”姜娴起身走到岛台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

钟阿姨拧眉:“怎么没事,人是铁饭是钢。”

她追着姜娴说,好像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姜娴被说服,叹了口气投降了:“好吧,以后午饭我记得吃,要是忘了您叫我。”

钟阿姨笑逐颜开:“这才对嘛。”

她说完没了事就往厨房走去,又打算烤些饼干。

姜娴吃完千层酥卷端着一杯水走到沙发边盘腿坐下。

近期的稿子已经写完了,她总算能歇歇,懒洋洋地像只无所事事的猫,靠着抱枕翻看手机刷视频。

屏幕上方弹出一条信息。

颜宁:“过几天江城国际拍卖行有场拍卖会,你要的画就在那些拍品之中。”

颜宁:“我打听了一下,受到邀请的都是江城各大家族的人,应该不会有人和你抢那幅画。”

毕竟根据宣传的拍品详情分析,那幅画和其他珍贵的拍品比起来,就显得不够看了。

姜娴回:“谢谢你,宁宁。”

江城国际拍卖行此次举行的拍卖会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参加,包括商界名流,明星红人和背靠家族的富家子弟。

姜娴显然不在其中。

傍晚时分。

姜娴给林助理打了个电话,得知蔺元洲加班,晚饭不回来了。

她没叫钟阿姨准备晚餐,系上围裙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三菜一汤,然后装进保温盒,开车去了公司。

蔺氏大楼没有预约不能擅入,姜娴被前台拦在一楼大厅。

她不常来公司,值班的人没见过她很正常。

对方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见姜娴气质出挑,便只是说:“抱歉,没有预约不能上去,如果实在着急,我可以帮您联系总裁办的人,只是要等一会儿。”

这是工作规定。

姜娴理解她,说:“麻烦您了。”

前台职业微笑着颔首。

姜娴走到一楼大厅的待客处坐下。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然而来往的人行色匆匆,并没有下班的轻松。

姜娴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实在等不下去了,才又起身走到前台询问。

对方道:“蔺总正在开会,任何人都不见。”

想来林助也跟随蔺元洲进了会议室,其他总裁办的人又不认识自己。

姜娴无奈,眼见天都快黑了,她向前台致谢,拎着保温盒走出大门。

前台目送她离开,刚松散下来准备喝水,那边电梯门叮响了一声,林助理大步走过来:“刚才不是说底下有人找蔺总,人呢?”

前台愣了愣,心想真叫她碰见核心人物了,她张了张嘴:“刚走。”

林助理转身追出去。

姜娴再和林助一起踏进公司大门时,一层的几个员工都悄摸摸往她这边儿看。

林助理顺路走到前台交代:“以后姜小姐可以直接上去,不用拦。”

前台的态度从冷淡到热情,大转弯般点头:“好的。”

姜娴跟着林助乘总裁专用电梯直达二十八楼办公室。

他侧身为姜娴打开门请她进去,礼貌着说:“稍等片刻,蔺总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好。”

林助带上门离开。

蔺元洲的办公室偏冷色调,并不起眼的装饰下难掩奢华,站在一整扇落地窗前,能俯瞰大半个江城。

姜娴进来之后将保温盒放在桌面上,靠着沙发静静坐下。

林助口中的‘稍等片刻’比想象中长。

天黑透了,姜娴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蔺元洲推门而入。

他没看从沙发上直起身的姜娴,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摘掉鼻梁上的银边眼镜随手扔在桌面上:“你来有事?”

姜娴把保温盒里的饭菜一层层拿出来摆在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给你送饭。”

她看向蔺元洲,补充了一句:“我亲手做的。”

蔺元洲这时候淡淡抬眸,脸上没什么情绪,他在公司的时候和私下里那恶劣的模样不一样。

他的目光落在姜娴身上片刻,开口:“过来。”

姜娴走过去,未到跟前就被蔺元洲拽着手腕带到了怀中,她半坐在他腿上,惊疑不定地望着未上锁的门。

蔺元洲像是看出了她的担忧:“不会有人进来。”

姜娴松了口气,葱白的指尖点在他眉心,语气略带心疼:“今天很累吧。”

蔺元洲不甚在意的嗯了声,忽然看见什么,抬手掐在她脸颊两侧,骨节分明的手卡着她的下巴,迫使她偏头。

在她下颌线处有一小块明晃晃的暗红,像烧伤。

蔺元洲拧眉:“怎么弄的?”

姜娴抿唇:“油不小心溅上去了。”

蔺元洲啧了声:“用不着你做饭,瞎忙活什么。”

姜娴垂下眼睑。

蔺元洲说:“等会儿带你出去吃。”

好歹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心血,姜娴却没有再说什么,扭头看了眼慢慢变凉的饭菜,回过头柔声道:“过几天有场拍卖会,我想去看看。”

她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蔺元洲侧目:“看上了什么?”

“凑个热闹。”姜娴避重就轻地答。

蔺元洲捏了把她的腰:“好好说。”

姜娴垂眸瞅着他一会儿,慢吞吞俯身在他唇上轻啄:“有条玻璃种套链我很喜欢。”

蔺元洲颔首,屈指在桌面敲了敲:“回头我让林锋送一张邀请函给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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