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担心火势变大,又迅速接了好几喷水把余火浇灭。
“秋儿,现在明明没到冬天,我却好冷啊...”秋儿的眼眶红红的,说话的语气都在哽咽。
“郡主...您受苦了...”她给沈元昭披上绒面的外衣,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主子。
自从姜栀意外出现在三个人的世界里后,沈元昭每天过的都不开心。
有时会被姜栀故意欺负,有时又要被她隔绝在外。
秋儿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只恨自己是个奴婢,不能替沈元昭分忧。
晚饭的时候,厅堂里这才传来了脚步声。
齐锦潇他们看上去玩得很开心,都快忘了沈元昭已经备好饭菜的事情。
姜栀跟在最后面,手里还提着一壶美酒。
“元昭,你怎么没跟我知会一声就做好饭菜了?”
齐锦潇脱下外衣,递给秋儿去洗。
秋儿没说话,默默把衣服哪去了齐锦潇的房间里。
“我们都吃过啦,今天在外面吃的是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客来运转,元昭你是不知道,他们家老板娘都怀上孩儿了呢。”
陆川兴奋极了,他最喜爱凑热闹,特别是听别人的八卦。
“是吗,我好久没去了,不知道。”
沈元昭坐在主位,丝毫不顾及他们,自己夹着菜就随意地吃了。
陆川表情有些尴尬,他才反应过来好像他们一行人似很久没有带着沈元昭去那家饭馆吃饭了。
姜栀把酒壶放在桌上,招呼着大家一起来喝酒。
“今朝有酒今朝醉,阿川你今天万不可再赖酒啦。”
陆川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保证一定陪姜栀喝个够。
“阿川,你快来看,观桂园的桂树不见了...”刚准备坐下的陆川一下子跳起来,慌张跑到庭院外去找齐锦潇。
只见观桂园里剩下几根树干光秃秃地立在原地,地上还散落着被烧焦的桂花。
“元昭,你怎么把桂树都给烧了?”
齐锦潇的嗓音有些沙哑,他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的回忆就这样被沈元昭给摧毁成这样。
沈元昭刚好吃完,擦擦了嘴,慢条斯理地走到他们身边。
“梧桐虽立,其心已空。
桂树也是这个道理。”
“是不是因为今天我们只带了阿栀一人去吹雪楼,所以你不高兴故意这么做的!”
陆川冲到沈元昭面前,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
“树的枝干里长了太多蛆虫了,我没办法弄掉,只能出此下策。”
说这句话的时候,沈元昭毫不顾忌地盯着屋内的姜栀,眼睛没有眨过。
“元昭,你太冲动了,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同我们商量,好好的桂树怎么说烧就烧了。”
齐锦潇拍开陆川的手,微微皱眉。
沈元昭推开面前的两人,轻飘飘留下一句话。
“你们带姜栀来我府里的时候,也没同我商量啊。”
她走了之后,齐锦潇他们留在观桂园站了很久,直到姜栀端着酒上来安慰他们。
“锦潇,阿川,何必为了已经消失的东西难过呢,我们把自己过好就行了。”
齐锦潇点点头,接过她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陆川也连着喝下好几口,畅快淋漓。
“你说得对阿栀,不要为了已经消失的东西难过。”
隔日清晨,三个人因为彻夜喝酒都没能起来。
沈元昭一早就收到了父亲的传信,要去和他商议与太子的婚事。
她嘱咐完秋儿就马不停蹄地往宰相府赶去。
秋儿捏着手里给太子的回信,小心翼翼地进到柴房里把关了好几天的信鸽放了出来。
“小鸽子,你一定要把信亲自交到太子手里啊。”
说完,她就准备往信鸽的腿上绑住书信。
“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姜栀却突然出现到了柴房。
秋儿慌慌张张地想让信鸽飞走,可姜栀已经冲到她面前去和她争夺书信。
“给我!
你给我!”
情急之下,秋儿扯掉一半信纸,顺势让信鸽飞出了窗外。
姜栀一把甩开她,赶忙打开书信查看里面的内容。
“裴郎挂念...保护好自己...”上面的字已经模糊不清,刚好把‘阿昭’的名字给遮住。
“裴郎...据我所知,整个大梁姓裴的,除了现任兵部尚书的裴侍郎,就只有咱们大梁的皇帝了啊...”姜栀把书信收进衣袖,幽幽地开口。
秋儿不敢说话,只一心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姜栀紧紧盯住她的眼睛,把秋儿逼退到了墙角。
“可皇上年近七十,你虽然在沈元昭身边那么多年,可却一次都没机会面过圣,所以...裴郎是当今太子,裴玄!”
秋儿吓得红了眼眶,试图推开面前这个对她步步紧逼的女人。
姜栀一把把她按在柴房的水缸里,然后扯住她的头发拉起来。
“说!
你这封信!
是不是送给北境正在驻守的太子的?”
见秋儿不说话,她又把她重新按进水缸里。
女孩拼死地挣扎,见她快要被淹死时姜栀又把她重新拉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啊,一介女婢居然敢妄想勾引太子殿下!”
秋儿一边哭,一边呼喊着来人救她。
但现在时辰正早,齐锦潇他们在睡觉,其他的下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务。
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柴房。
“不...我不是...我没有...”秋儿涨红了脸,可她瘦瘦小小的身子怎么也挣脱不开姜栀的束缚。
“哦?
你说不是你,那就是沈元昭咯?”
一听到姜栀开始怀疑沈元昭和太子的关系,秋儿又立马改口。
临走前,沈元昭说过,在太子凯旋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旁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特别是住在这府里的三个人。
“不...不是郡主。
是秋儿没脸没皮一介贱女妄想高攀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