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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全文小说春枝霍峥最新章节

糖醋人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纪如珍究竟要怎么做,陆老夫人并不知情,这会儿在撞见这几个外头,顿时心头突突。陆老夫人一边走进前堂,一边开口问道:“方才那几人是……”纪如珍见是婆母,便同她直说了,“我原本想让人假装春枝的家人,骗她离开临水镇,走的远远地,免得她在损坏我和夫君的名声。没曾想这三人都是蠢得,竟然被春枝识破了。”“被春枝识破了?”陆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道那还得了,“那现在怎么办?”纪如珍道:“能怎么办?反正他们也不敢把我供出来,只是春枝和她那个夫婿一直留在临水镇,临水镇的人一看到他们就会谈论我和夫君,着实恼人的很!婆母,你还有别的法子没有?”虽说纪如珍和陆景云只是回乡探亲,接上陆老夫人之后,就会离开这个镇子。但春枝和她那个夫婿却会一直留在临水镇,纪如珍只要一...

主角:春枝霍峥   更新:2025-02-10 10: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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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春枝霍峥的其他类型小说《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全文小说春枝霍峥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糖醋人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如珍究竟要怎么做,陆老夫人并不知情,这会儿在撞见这几个外头,顿时心头突突。陆老夫人一边走进前堂,一边开口问道:“方才那几人是……”纪如珍见是婆母,便同她直说了,“我原本想让人假装春枝的家人,骗她离开临水镇,走的远远地,免得她在损坏我和夫君的名声。没曾想这三人都是蠢得,竟然被春枝识破了。”“被春枝识破了?”陆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道那还得了,“那现在怎么办?”纪如珍道:“能怎么办?反正他们也不敢把我供出来,只是春枝和她那个夫婿一直留在临水镇,临水镇的人一看到他们就会谈论我和夫君,着实恼人的很!婆母,你还有别的法子没有?”虽说纪如珍和陆景云只是回乡探亲,接上陆老夫人之后,就会离开这个镇子。但春枝和她那个夫婿却会一直留在临水镇,纪如珍只要一...

《当我诈死离开后,王爷吐血求我回来全文小说春枝霍峥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纪如珍究竟要怎么做,陆老夫人并不知情,这会儿在撞见这几个外头,顿时心头突突。

陆老夫人一边走进前堂,一边开口问道:“方才那几人是……”

纪如珍见是婆母,便同她直说了,“我原本想让人假装春枝的家人,骗她离开临水镇,走的远远地,免得她在损坏我和夫君的名声。没曾想这三人都是蠢得,竟然被春枝识破了。”

“被春枝识破了?”陆老夫人一听这话,心道那还得了,“那现在怎么办?”

纪如珍道:“能怎么办?反正他们也不敢把我供出来,只是春枝和她那个夫婿一直留在临水镇,临水镇的人一看到他们就会谈论我和夫君,着实恼人的很!婆母,你还有别的法子没有?”

虽说纪如珍和陆景云只是回乡探亲,接上陆老夫人之后,就会离开这个镇子。

但春枝和她那个夫婿却会一直留在临水镇,纪如珍只要一想到他们在这里,流言就一直都在传就浑身难受。

陆老夫人这辈子最在意就是陆景云,他的前程和名声决不能毁在春枝的手里。

于是陆老夫人想了想,还真想出一个法子来,她跟纪如珍说:“春枝现在住的地方,就桃花巷的那个豆腐作坊,买的时候写的是景云的名字。”

纪如珍听到这话,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婆母,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陆老夫人说:“我记得真真的。”

“那就好办了。”

纪如珍立刻就吩咐人去把豆腐作坊的原户主找出来。

原户主八成是因为缺钱才把豆腐作坊卖了的,只要她授意原户主去春枝抢回豆腐作坊,那么春枝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再放话出去,让春枝在临水镇买不到屋子也租不到住处,她和她那个夫婿自然就会离开这里。

陆老夫人问她:“找豆腐作坊的原户主做什么?”

纪如珍道:“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陆老夫人看到儿媳妇的表情,想起她上次知道春枝的身上有个胎记的也是这样,她定然是有了更好的办法把春枝弄走。

陆老夫人一边在心里觉着对不住春枝,一边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没错,她都是为了景云,不得不这样做。

婆媳俩正说着话,陆景云回来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撞见母亲和纪如珍坐在一处说话,两人在看见他的时候,好似都有那么一点心虚。

陆景云觉得有些奇怪,笑着问他们,“母亲和夫人在说什么?”

“没什么。”陆老夫人说:“就是说点临水镇近来的传闻。”

陆景云闻言,表情稍稍有些微妙。

临水镇近来最大的传闻,就是状元郎抛弃童养媳,娶了丞相之女。

陆老夫人要是在家跟纪如珍说这个,那真是见了鬼了。

纪如珍也觉得婆母这个说辞漏洞百出,连忙道:“婆母在跟我说一些夫君小时候的趣事。”

“是吗?”这个说辞,陆景云也不太相信。

因为他小时候那些趣事几乎全都跟春枝有关。

但母亲是绝对不会在纪如珍面前提春枝的。

婆媳俩都不对劲,但陆景云没有揭穿她们,陪着说了两句话之后,他就去了书房。

陆景云回了临水镇之后,应酬颇多,以前他在外饮过酒,回来的时候都能喝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醒酒汤。

春枝永远都知道他需要什么。

而且会在第一时间为他准备好。


春枝离开陆家之后,就把那个豆腐作坊当成了自己的家。

有豆腐作坊在,她便不至于无处可去。

现在连这个地方都要被人抢了去。

春枝不能容忍。

“我看你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

纪如珍对着春枝没有脸色,一转头对着陆景云又委屈巴巴的。

陆景云轻轻拍了拍纪如珍的后背以示安抚,“夫人莫急,我跟她说。”

陆景云扶着纪如珍坐下歇息,然后对春枝说:“你跟我来。”

春枝站着没动。

纪如珍拉住了陆景云的手,“夫君,你要跟她单独说什么?”

陆景云低声道:“我送她走。”

纪如珍一点都不想让春枝和陆景云单独相处,但陆景云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再阻拦,只能不情不愿看着自家夫君走向春枝。

陆景云对春枝道:“春枝,跟我出来。”

春枝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是陆景云说:“房契和地契没了,还有我这个人证,何时开堂审案?我到场为你作证。”

春枝闻言,忍不住问道:“当真?”

陆景云点了点头,示意她跟自己出来。

春枝才跟他一起走出了前堂。

陆景云送春枝出门,同她说:“你我即便做不成夫妻,也有多年同苦的情意,若你愿意,便将我当做兄长……”

“我不愿意。”春枝直接打断了他,“这次要不是为了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我绝不会再踏入陆宅一步。”

陆景云听到她这样说,不由得脚步微顿。

他侧目看向春枝,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再也没有当初的温柔,只剩下了陌生和憎恶。

陆景云试图解释道:“她烧房契和地契的事,我并不知情。”

春枝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状元郎贵人事忙,哪里会过问这点小事。”

陆景云默了默。

春枝说:“吴信跟我争豆腐作坊的官司在三天之后开堂审案,还请状元郎千万别忘了,到时候务必要抽空来一趟。”

陆景云低声说:“好。”

春枝走的很快,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门前,她说完就走,没有多看陆景云一眼。

“春枝。”陆景云却喊住了她。

春枝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陆景云道:“你那个夫君来历不明,你切不可全然信他,要多留个心眼……”

春枝没有接话,直接走了。

霍七来历不明,关他陆景云什么事?

春枝只是暂时跟霍七暂时做对假夫妻,又没打算赔上下半辈子。

回到豆腐作坊,春枝来到霍七窗边。

霍七又在那摆豆子。

也不知道豆子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春枝靠在轩窗上低低喊了声,“霍七”。

霍峥头也没抬,直接问她:“没拿到?”

“你怎么知道?”春枝惊诧道:“你莫不是能掐会算?”

霍峥道:“你要是拿到了,说话声音会这么轻?”

春枝顿时:“……”

这男人跟她才相处了几天?

这么快就把她的性子都摸透了!

春枝趴在窗台上看霍峥摆豆子,轻声跟他说:“纪如珍说她让人把我的东西全烧了,连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也烧了!你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连房契和地契也烧,这可都是银子啊……”

霍峥拿豆子摆阵,随口道:“你送给陆景云的东西,她看着碍眼,烧了也不奇怪。”

春枝顿时:“……”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霍七这话,话里有话。

她在心里琢磨着,好一会儿都没开口说话。

霍峥抬眸看了春枝,那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不说了?

春枝转了个身,背靠窗台,低声喃喃道:“没了房契和地契,还怎么证明这个豆腐作坊是我买的?”


这些日子,临水镇的百姓提起状元郎和状元夫人几乎都是这样说的。

“你敢!”

纪如珍光是听到这几句都头大如斗,怒火中烧。

春枝扬眸道:“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她对纪如珍说:“俗话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在乎名声,我可不在乎,反正我什么都没有。”

“你敢威胁我?”

纪如珍哪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就要喊婢女和小厮把春枝赶出去。

春枝道:“你赶我一个试试?我前脚出了陆家大门,后脚就让大家伙都来看看,状元夫人是怎么欺负人的!”

纪如珍没想到几天不见,春枝竟然变成了一个硬茬。

春枝其实心里也没底,只是家里还有一个霍七,她想着自己都跟霍七说了就算哭闹上吊也要把房契和地契要回去,无论如何都不能空手而归。

纪如珍一时间赶她不得,也拿她没有办法。

气氛一时间僵持住了。

春枝再次开口道:“要我走可以,先把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拿来!”

纪如珍道:“我哪有什么豆腐作坊的房契地契?”

“我自己去书房拿。”

春枝说着,就往书房方向走去。

纪如珍道:“你去了书房也拿不到。”

“你这话什么意思?”春枝转身看向纪如珍。

纪如珍神色僵硬道:“陆家已经没有你的东西,但凡跟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都让人烧了!”

“你说什么?”

春枝折返回来,大步走到纪如珍面前。

纪如珍吓了一跳,连忙让边上的两个婢女护在自己面前,她说:“烧了,都烧了!”

春枝没有想到纪如珍会烧了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

这样一来,她跟吴信打官司便没了胜算。

春枝气的想扇纪如珍几巴掌。

高官之女根本就不知道她这种做小生意的人,攒钱买个豆腐作坊有多不容易。

那是她起早贪黑,攒了好几年的银钱才买下的。

纪如珍轻飘飘一句烧了就烧了。

就在这时,陆景云回来了。

“春枝。”陆景云得知春枝在此,加快脚步走进了前堂。

第一眼见到的场景却同想象中完全不同。

春枝没被纪如珍欺负。

反倒是纪如珍躲在了两个婢女身后。

陆景云愣了一下,“春枝,你来做什么?”

春枝还没说话。

纪如珍先起身,扑进了陆景云怀里,“夫君,她……她欺负我……”

陆景云扶着纪如珍站稳。

说春枝欺负纪如珍,陆景云是不信的。

堂堂丞相之女、状元夫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卖豆腐的欺负了去。

无非是纪如珍在他面前故意装可怜罢了。

陆景云没有点破,一手扶着纪如珍站稳,她对春枝说:“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找我夫人作甚?”

春枝道:“我来拿豆腐作坊的房契和地契,你这位好夫人说,她已经烧了,全烧了。”

陆景云闻言眉头微皱,问纪如珍,“好好的,你烧她的房契和地契做什么?”

“我先前跟夫君说过的。”纪如珍道:“这个家里不该留下的东西,全部都烧了,烧得干干净净。”

陆景云一时无言。

春枝道:“豆腐作坊前户主的赌鬼儿子今日找上门来跟我打官司,要跟我抢豆腐作坊,现在地契和房契被你夫人烧了,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纪如珍道:“烧了就烧了,还能怎么办?你那个小小豆腐作坊能值多少银子?折合成现银,我赔你便是!”

春枝道:“我不要折成现银,我就要我的豆腐作坊!”

高官之女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道没有一瓦遮头,无处可去的日子有多苦。


霍峥道:“那也不能在院子里就脱我的衣裳。”

春枝脸颊微微发烫,“那、那进屋再脱。”

霍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推着轮椅进屋去了。

春枝跟着进屋去,把他的衣衫解了,看看了胸前的伤口。

还好,包扎得严实,伤口没有裂开。

春枝轻轻松了一口气,帮霍七把衣衫穿回去,同他说:“天色不早了,明儿还有的忙,你快些睡吧。”

霍峥问:“你呢?”

春枝道:“我再看看有什么要置办的,明儿一早就出门去买。”

她是孤女,没有父母兄弟,连成亲都没人帮着置办东西,跑腿忙活。

什么都都要她自己来。

霍七又是外乡人,在这两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春枝想着是自己请霍七帮忙,这些琐碎的事情就不麻烦他了。

她帮霍七系好衣带之后就转身往外走。

刚走两步,就听见霍七问她:“都要成亲了,你的嫁衣呢?”

“嫁衣在我屋里。”春枝说:“我先穿上给你看看?”

霍峥道:“不必了。”

“那你歇息吧。”

春枝走出去之后,帮他把门带上了。

她把旧灯笼和梯子都收起来,回到自己屋里,把藏在床底下的箱子拖了出来。

打开箱子,红色的嫁衣就出现在眼前。

这嫁衣是她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做它的时候,满心都想着嫁给陆景云。

如今不仅新郎官换了一个人,还是为了躲过罚金和牢狱之灾的假成亲。

她这辈子大概也只会成这么一次亲。

只有这么一次穿上嫁衣的机会。

春枝把嫁衣拿出来抱在怀里,看了好一会儿,才放回箱子里,吹灭了油灯上床睡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

往日这个时辰春枝就要起来做豆腐,今儿豆腐不用做,别的事情却很多。

她醒了就起来麻烦,把屋子打理地整整齐齐,又把院子洒扫了一遍。

天光微亮着,院门被人敲响。

春枝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卖饼的张大娘和两个卖菜的大嫂,她有些诧异道:“张大娘,吴嫂子、周嫂子,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

临水镇的婚俗是傍晚成亲,摆婚宴,讲究些的人家,女方还会在中午摆出阁宴。

春枝没有父母兄弟,手里银钱也不多,就省去了中午的出阁宴,只在傍晚的时候摆两桌喜酒。

“我们来给你帮忙啊。”张大娘说:“哪有成亲当天,让新娘子自己干活的道理。”

“就是。”吴嫂子和周嫂子一边附和着,一边往里走,“有什么要干的活,新娘子尽管吩咐我们,待会儿我家那口子卖完菜也会过来帮忙。”

“春枝你今儿就只负责打扮地漂漂亮亮的,嫁人啊,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可不能马虎!”

春枝感动道:“多谢、多谢你们。”

“傻春枝,都是乡里乡亲的,说什么多谢!”

张大娘笑着催她赶紧去打扮起来。

有这三人来帮着忙活,整个院落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天色越来越亮,隔壁的李大娘也过来帮忙。

李大娘说虽然春枝没选她娘家侄子,但这么多年的邻居,该帮忙的时候还是要来的。

春枝下厨做了早饭,招呼几人先吃些东西。

不多时,霍七也醒了,他打开门推着轮椅出来,张大娘等人一看到他就看傻眼了。

“这是新郎官吧?”

“长得也忒俊俏了!”

“难怪春枝说成亲就成亲呢,这新郎官跟状元郎比起来,也半点不差啊。”

吴嫂子说着说着就提起了陆景云。

张大娘和周嫂子连连给她使眼色,让她赶紧住口,不要再提状元郎了。

吴嫂子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这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峥默不作声。

春枝给他盛了一碗鸡蛋面,招呼着其他人先歇会儿,赶紧吃早饭。

原本按照本地婚俗,成亲之前新郎官和新娘子是不能见面的。

但霍七是春枝捡回来的,两人本来就住在一起,也就没有遵循婚前不能见面的规矩。

几人惊艳于新郎官的容貌,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坐轮椅。

张大娘拉着春枝小声问:“新郎官这是……腿脚不便?”

春枝道:“他身上有伤,暂时坐几天轮椅,不是腿脚不便。”

张大娘这才放心,生怕春枝图人家相貌好,连男人坐轮椅都不介意。

毕竟春枝先前养了陆景云那么些年,吃了那么多苦。

张大娘等人都希望春枝好好找个人过日子,千万别再遇上要她辛辛苦苦养着,养好了就跑的负心人了。

霍峥吃面的时候,总感觉那那几个大娘大嫂频频看着自己。

他很快就吃完了面,进屋去了。

春枝跟过去,站在门边问他,“今天只吃一碗面就饱了?”

按照这男人的饭量,应该吃两碗才对。

霍峥“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是不是她们一直看你,你不好意思了?”春枝走过去,“我再给你盛一碗,端到屋里来吃?”

霍峥道:“不用。”

他又不是见不得人,一碗面还要躲着吃。

春枝不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以为他是被大娘嫂子们议论,不高兴了。

她压低声音跟霍七说:“大娘和嫂子们只是看你坐轮椅才多问一句,没有恶意的。”

霍峥道:“我不在意这些,你忙你的去。”

春枝笑问道:“真不在意?”

霍峥抬眸看了她一眼。

“那我去忙了。”春枝转身出了屋子,把众人用过的碗筷洗了,又刷了锅,和众人一起布置喜房。

春枝住的屋子被布置一新,张大娘把桂圆红枣花生等物堆在盘子上,堆成了山尖尖,龙凤喜烛立在桌子上。

浅色的帘纬也换成了红色的罗帐。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下午。

张大娘催着春枝赶紧换上嫁衣,对镜梳妆。

平日跟春枝交好的小摊贩,和几个街坊邻居都来了,香满楼的小二把两桌席面和桌椅都搬了过来,在院子里摆上了。

卖猪肉的赵大哥还拎了两串炮仗来,在众人喊着“吉时已到”的时候点了火,炮仗噼里啪啦地炸响,烟雾在整个小院里弥漫开来。

身着嫁衣的春枝被周嫂子和吴嫂子扶着从屋里走出来。

霍峥自己换上了喜袍,从隔壁小屋迈步而出,跟春枝迎面对上。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虚无。

他们眼里只能看到彼此。


“剪了。”

春枝说着,指了指床前那堆破布。

她还没来得及烧掉。

霍峥闭了闭眼,“去给我找套干净衣裳来。”

这随意支使人的做派。

春枝险些以为自己是他家里的小婢女。

春枝道:“我这没有男人穿的衣裳,等明天、天亮之后我就去给你买。”

这话说完,她好半天都没听到男人回答。

春枝转身一看,才发现男人又晕过去了。

她上前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即便人昏迷着,气息也比先前平稳了许多,她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这个男人一醒来就掐她脖子,还说她不知羞耻,但张虎也是他赶走的。

春枝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这男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算不上什么大恶人。

男人已经醒过来一次,想来下半夜伤势也不太会变得更糟糕。

春枝就搬着椅子去了隔壁囤积黄豆的屋子,将银票找了个坛子藏起来。

她靠在椅子上眯了两个时辰就起床磨豆子、做豆腐。

外头还在下雨,只是雨势稍微小了一些,她打着伞,去就近的成衣铺子买衣裳。

成衣铺的掌柜钱三娘跟春枝挺熟的,还没开张就被她叫起来了,打哈欠来开门,“哎呦,春枝,稀客啊。你一大早的来买新衣?莫不是想好好打扮打扮好把状元郎的新夫人比下去?”

临水镇不算大,有点热闹不出半日,就能传得满城皆知。

钱三娘自然也听说了状元郎陆景云带着新夫人衣锦还乡,抛弃了童养媳那事。

“三娘说什么呢?昨日有个亲戚来投奔我,连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我这是帮他买衣裳来了。”

春枝可不敢跟钱三娘说自己昨天夜里捡了个男人回家。

“给亲戚买啊,那进来挑吧。”

钱三娘听到春枝这么说,原本冒着八卦之光的双眼瞬间就暗了下去。

春枝进了成衣铺子,就走到男子衣裳那边,粗衣麻布是最便宜的,但看男人那矜贵样,粗衣麻布的实在不合适,她给挑了一身靛蓝色的圆领袍。

钱三娘见状,眼睛又亮了起来,“买男装啊?”

“嗯。”

春枝点了点头,也不跟钱三娘多说什么,继续挑衣裳,

钱三娘又问:“他大概多高,身型多大?”

春枝回想了一下那男人的模样,身形高大,腰身精壮,满身的伤都不显病弱之色。

她缓缓道:“身高大概八尺,不胖不瘦,还挺精壮的,这衣裳合不合适?多少银子?”

钱三娘道:“身高八尺,这件正合适,可这衣裳不便宜,最少也要二两银子,咱们街坊邻居的,我就不跟你叫价了,要是卖给别人,我少说也要个五两。”

春枝咬咬牙道:“二两就二两,你帮我包起来,然后再配一套里衣。”

“行。”钱三娘麻溜地帮她包了起来,“里衣我只收你半贯铜钱。”

春枝拿碎银子付了钱,提着包好的衣裳回去了。

钱三娘送春枝到门口,等人走远了,她才想起什么似的,嘀咕道:“不对……春枝是陆景云捡回家的孤女,哪来的亲戚啊?”

春枝拿着新买的衣裳回到家,轻轻推开屋门,发现男人还没醒。

她把新买的衣裳放在枕头边,也不管男人能不能听见,就跟他说:“衣裳我给你买来了,你醒来之后就换上,然后赶紧走。”

昏睡中的男人毫无反应。

春枝站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便转身出去,推着板车出摊卖豆腐去。

“春枝来了。”卖饼的张大娘满眼怜爱地看着她,“他们都说你今天不会出摊了,要占用你的摊位,我不让,一直帮你留着呢。”

春枝感激道:“谢谢张大娘。”

她一出摊,就有人排着队来买豆腐,生意竟比往常还好上许多。

春枝手脚麻利地切豆腐,然后用荷叶包起来称斤两。

白色雾气袅袅升起,越发衬得春枝唇红齿白,杏眸桃腮。

有外乡人从摊前经过,忍不住感慨这十里八乡最有名的豆腐西施,果真名不虚传。

今日的队伍排得有些长,时不时有相熟的老客问春枝,“春枝,你以后真不回陆家了?”

“是不是状元夫人容不下你啊?”

还有人说:“依我看啊,春枝跟陆状元散了也好,不然我们以后上哪去买这么好吃的豆腐!”

众人都把这事当热闹瞧,说什么的都有。

春枝只是笑笑,跟往常一样说:“以后常来啊。”

众人见她不哭不闹,脸上也没有什么怨怼之色,再在她面前提这事也只能讨个没趣,渐渐地散去了。

春枝继续忙碌着,等到豆腐卖得差不多的时候,却有两个大娘在摊位前吵了起来,“我先来的!你凭什么插队?”

“明明是我先来的!”

两人都年近五十还穿得花枝招展,是临水镇最有名的两位媒婆,李媒婆和赵媒婆。

先前陆景云一直不回来,这两个媒婆也曾先后登门,万分热情地要给她说新的亲事,所以她认得这两人。

春枝说:“不用争,正好还剩下最后两块豆腐,你们一人一块,两人都有。”

“这两块豆腐我都要了。”李媒婆凑上前道:“春枝啊,以前我要帮你找夫婿,你说你要等陆状元,现在他娶了别人,你也该另嫁了吧?城南的周员外一直都很喜欢你,愿意出五百两的聘礼,娶你做续弦呢!”

赵媒婆一手肘把李媒婆撞到一边,自己上前道:“春枝这样的好模样,要什么样的夫婿找不着?城东的楚公子也对你心仪已久,楚公子二十有六,尚未娶妻,别的姑娘他都看不上,就相中了你呢。”

春枝没应声,把两块豆腐各自打包好,递给两人,收了钱就推着板车往回走。

今日买豆腐的人多,还没到晌午就卖完了,刚好回去给自己煮碗面当午饭。

两个媒婆铆足了劲在后面追,一边追还一边说那位周院外和楚公子有多好多好。

春枝推着车走得飞快,回到豆腐作坊之后,就立马把门关上,将两个喋喋不休的媒婆都关在门外。

不管她们怎么叫门,春枝都不开。

过了许久,李媒婆和赵媒婆才吵着架,各自离开了。

春枝靠在门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往小屋那边看,就看到身着靛蓝色圆领袍,身如玉树的年轻男人站在窗边。

陋室木窗,他站在那里却自成风景。

简直让她这小小的豆腐作坊蓬荜生辉。

男人听到门外的动静,抬眸朝春枝看了过来。

他的眼眸漆黑如墨,深不见底。

春枝缓缓走到窗边,秀眉微蹙道:“你怎么还没走?”

许是从来都没被人这样赶过。

男人眼里浮现了一丝难以置信,“你在赶我?”

春枝道:“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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