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像上辈子那般帮他圆谎,一声嗤笑,远离了他们。
陆承筱,七天之后,你再也不用演了。
翌日,我收拾进京的包裹时,陆承筱推门进来。
“盈盈,成婚的院子我已置办妥当,你若在惠民局住不惯……”见我在叠衣服,他忽地愣住,“你收拾东西做什么?”
“陈公公放我假,我回家一趟。”
这是我提前想好的说辞,半月前我们就将喜帖发完了,村里人都等着喝我们的喜酒,估计有人贺礼都备好了。
若我不声不响就走,便是对相亲们的不尊重,也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陆承筱对不起我,我不能对不起乡亲们。
陆承筱有些意外,“不是刚回去没多久吗?
你一个人怎么能行?
回家要走半天的山路,太危险了,我跟你一起!”
怕他跟着,我连忙拒绝,“不用麻烦的,这条路村民们常走,说不定还能碰到熟人。”
陆承筱蹙眉看我,“盈盈,你是不是生气了?
可是,在我心里,你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那个簪子你若喜欢,我再买个一模一样的送你便是。”
为了不让他疑心,我朝他笑笑,“别多心了,我就是想师父师娘了,回去看看他们,明天就回来。”
陆承筱打消了疑虑,却不顾我的阻拦,执意要跟着,他拿起我的包裹就要出门。
正犯愁,孟瑜婉一瘸一拐进来,“师父,对不起,这个穴位图我研究了一晚上都没学会,腿都扎出血了,还是找不准。”
“瑜婉,你怎么这么傻,医者不能自医,哪有自己扎自己的!”
陆承筱焦急地过去扶她,孟瑜婉的腿适时一软,跌进他的怀里。
我别过脸不愿看他们,再回头时,我的包裹被扔在地上,陆承筱抱着孟瑜婉夺门而出。
“盈盈,你自己回去吧,我帮瑜婉看看腿……”呵,她一个人不行的时候,我一个人又行了?
不过,这次,我倒要谢谢孟瑜婉。
谢谢她帮我摆脱陆承筱,让我能回家收回喜帖。
我把这些年攒的钱全部带上,还有许多珍藏起来没舍得戴的首饰。
陆承筱从未见我戴过发簪,他以为我不喜打扮,可是,哪个女孩子不爱美?
他为我准备的婚房是租的,上辈子,我用这些积蓄把婚房买了下来。
可惜,到头来,成了为她人做嫁衣的愚蠢之举。
回村后,我坐在儿时的庭院里汤秋千,脑海里是陆承筱第一次在后面推我的画面。
“你就是新来的小师妹?
你放心,以后有师兄罩着,你再也不用行乞啦!”
说这话时,十岁的陆承筱一定想不到,我的确没再行乞,却向他讨要了一辈子爱情,甚至因他而死。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是师父师娘。
“阿盈,能去太医院是好事,可你们也不必取消婚事啊?
承筱同意了吗?”
“就算你们想先立业,再成家,挨家知会一声,把婚礼推迟就是,相亲们是看着你们长大的,不会议论什么。”
“师父师娘,我和承筱商量好了,婚事等明年再说,他现在新带了个医徒……实在是忙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