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我还是习惯自己做些绣品,研究出了很多新的样子,开了好几家成衣铺子。
头上的字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只是频率减少了很多。
他们的只言片语常常带给我新的灵感,使得我的成衣铺子在这些年已经开到了各个角落。
父亲也在几年后如弹幕所说立了大功,我按照原本柳梦溪的轨迹被封为宁安县主。
只是不同的是,我将这些年所得大部分都用来建立了慈幼堂,用来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孤儿,也会给一些家中逢难的人一个庇护场所。
有一日,我在京中的慈幼堂中视察,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与多年前在布庄门口抓我的那个人的身影重合。
他此刻正狼吞虎咽着慈幼堂发的馒头。
“参见宁安县主。”
随着周围人的行礼声,他啃馒头的速度慢了许多,慢慢躲到了角落中。
许久未见,他佝偻了许多。
见我看过去,这里的管事走上前,行了一礼,“启禀县主,此人是近日新来的帮工,说是自己也是孤儿,所以想来帮忙,只管吃住,他干活甚是麻利,我瞧着还好,就留下了。”
我摆摆手,示意并不是什么大事。
之前的同乡来京城的时候,倒是有告诉过我关于他和柳梦溪的消息,只是我并未放在心上,也不知他也辗转到了京城。
据说我走后,他似乎是一下子想起了我们昔日的情分,整日在家中酗酒,无论柳梦溪如何去找他,也并未见上一面。
柳梦溪做秀才娘子的愿望落空,最终还是嫁给了旁人。
只是她和卢云帆的事情也算是闹得沸沸扬扬,并没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她,成亲后也过得极为艰难。
而卢云帆,不知何时染上了毒瘾,终于在又一次还不起赌债后,被废了右手。
他是秀才,右手对他而言就是他的命,他科考的路彻底被剥夺,温饱都成了问题。
即便如此,还是没有卖掉房子,他逢人便说要将房子留下,说不准我哪日还要回去的,众人只当他痴傻。
我摇摇头,吩咐身边跟着的丫鬟,“以后,给他一些工钱吧。”
说完这句,我缓步走进慈幼堂,看着面前一双双纯净无暇的眼睛,就仿佛看到了幼年的自己一般。
恰逢春日,以后的路,一片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