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琛薄凉的唇微扬,冷声道:
“珮珮有一个习惯,她签正式文件和平时的签名时不同。在签正式文件时,她最后一笔竖是正常的竖,其它时候她习惯性地将竖往左歪。”
助理在门口听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们估计是看了薛总在微博上发的离婚协议书上夫人的签名,仿写了?
巫师错愕几秒,暗暗摇头:
“呵,不愧是薛总,是我轻敌了。”
薛琛眸色如炬,他拿起手机发了一条消息。
没多久,一群保镖就冲了进来,为首的保镖拿出绳子,迅速将巫师绑住。
偌大的别墅客厅。
巫师被绑在木椅上,那十五六岁的女生不知何时被打晕,跌坐在地板上。
巫师凝神看着沙发上的清冷男人,皱眉道:
“你有备而来?”
薛琛双脚矜贵地交叠,他冷眼看着眼前的巫师:
“温珮的确是我的软肋,可是我不是傻子会孤身付险,谁吩咐你来的?”
顿了顿,薛琛眯起眼:
“一年前,就是你对我下蛊的?”
巫师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她缓缓闭上眼,几秒后才睁开。
事已至此,保命要紧。
巫师全盘将事情交代。
“是,之前是许亦柔和江城来找我,让我帮他们对你下蛊。”
两年前,她还是个白巫师,只负责治疗,不接下蛊的活。
可她有一儿一女。
大女儿十五岁,小儿子七岁。
两年前,她小儿子突然被检查出得了癌症,她为数不多的积蓄很快花完,她动了接下蛊活的想法。
当时,许亦柔和江城找到她,让她给薛琛下蛊。
他们会给她两百万,加负责后续她孩子所有的治疗费用。
她动了不该有的坏心思。
那晚她坐飞机去到西部,对薛琛下蛊,薛琛因此失忆。
助理在一旁听着,疑惑道:
“下蛊不会有反噬吗?”
巫师看着薛琛身旁的助理,轻声道:
“会,凡事皆有因果,不过我烂命一条,已经不在乎因果报应了。”
“至于许亦柔,我下蛊前和她说过,这蛊术至多能持续两年,两年后她会遭到反噬。”
至于不久前许亦柔为何吐血,她是真不懂。
助理恍然,继续道:
“也就是说,两年后薛总就会逐渐恢复记忆。”
巫师点点头。
助理蹙眉,看向一直沉默的薛总,突然好奇道:
“许亦柔和江城就不担心薛总两年后恢复记忆?”
巫师垂眸,一五一十道:
“他们就没想过让薛总活到那个时候,我施展的蛊术,会让薛总错把恋爱对象当成许亦柔。”
“他们分析过,以薛总的性格和习惯,他对女人一向大方,到时许亦柔把车、房和钱搞到手,他们就打算再借我的手杀了薛总。”
话落,整个客厅突然安静许久。
薛琛掀了掀眸子,沉默许久的他,终于沉声道:
“江城的资金链一早就出问题了?”
巫师蓦地抬头,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果真聪慧!
难怪江城前半辈子都比不过薛琛,后半辈子,估计也比不过他。
巫师虽没说话,薛琛看她错愕的表情,秒懂。
看来。
从许亦柔和江城明面上离婚开始,两人就在布局作秀。
他们在演戏,演一出给大家看的大戏。
这么看,许亦柔是爱惨了江城,才甘愿做他的傀儡。
他摩挲着手上的佛珠,明明是很平常的语气,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应该知道我的行事作风,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言外之意,他要开始对巫师动手了。
巫师垂眸。
从她接手这个活时,就预想到了今天。
她刚想说话,薛琛没让她说,反而继续问道:
“那今天的事,又是什么情况?”
巫师一五一十交代道:
“三天前,许亦柔和江城找到我,他们准备设局,用‘见到过温珮一事’来引你上钩,想让我再次对你下蛊,这次是下让你成为植物人的蛊。”
“我本想拒绝,不想再参与此事,可是江城拿我孩子的安危威胁我,我不得已才再次答应他。”
顿了顿,她表态道:
“一年前我对你施展蛊术,此事是我错了,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可如今我想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