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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小说完结版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夜里,骆宁弹琴时,冯夫人总要迎合一段。骆宁的琴声忧郁哀伤,冯夫人的笛音则缠绵温柔。似骆宁落入寒水里,狼狈不堪,冯夫人这位长姐用一件温柔的毯子裹住她。两人礼尚往来,骆宁心中,她是个有点孤僻、不喜言谈但心眼极好的长姐。回京前夕,骆宁特意去了韶阳最大的乐器坊,买了一支做工精美、价格昂贵的紫竹笛子。骆宁还特意选了一枚小玉扣,亲手打上络子,系在竹笛上,送给了冯夫人。感谢冯夫人这一年的相伴与照拂。她说了明日要走,冯夫人仍是不曾出来相见。她的婢女道了谢:“夫人叮嘱小姐,路途遥远,一路平安。”骆宁略有遗憾。回京路上,她心情好了不少,快要恢复了儿时的轻盈。然后就被家中变故打懵。重生后,韶阳的往事在骆宁记忆里隔了十几年。要不是秋兰提起,她都要忘记了。“...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2-14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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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里,骆宁弹琴时,冯夫人总要迎合一段。骆宁的琴声忧郁哀伤,冯夫人的笛音则缠绵温柔。似骆宁落入寒水里,狼狈不堪,冯夫人这位长姐用一件温柔的毯子裹住她。两人礼尚往来,骆宁心中,她是个有点孤僻、不喜言谈但心眼极好的长姐。回京前夕,骆宁特意去了韶阳最大的乐器坊,买了一支做工精美、价格昂贵的紫竹笛子。骆宁还特意选了一枚小玉扣,亲手打上络子,系在竹笛上,送给了冯夫人。感谢冯夫人这一年的相伴与照拂。她说了明日要走,冯夫人仍是不曾出来相见。她的婢女道了谢:“夫人叮嘱小姐,路途遥远,一路平安。”骆宁略有遗憾。回京路上,她心情好了不少,快要恢复了儿时的轻盈。然后就被家中变故打懵。重生后,韶阳的往事在骆宁记忆里隔了十几年。要不是秋兰提起,她都要忘记了。“...

《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小说完结版》精彩片段


夜里,骆宁弹琴时,冯夫人总要迎合一段。

骆宁的琴声忧郁哀伤,冯夫人的笛音则缠绵温柔。

似骆宁落入寒水里,狼狈不堪,冯夫人这位长姐用一件温柔的毯子裹住她。

两人礼尚往来,骆宁心中,她是个有点孤僻、不喜言谈但心眼极好的长姐。

回京前夕,骆宁特意去了韶阳最大的乐器坊,买了一支做工精美、价格昂贵的紫竹笛子。

骆宁还特意选了一枚小玉扣,亲手打上络子,系在竹笛上,送给了冯夫人。

感谢冯夫人这一年的相伴与照拂。

她说了明日要走,冯夫人仍是不曾出来相见。

她的婢女道了谢:“夫人叮嘱小姐,路途遥远,一路平安。”

骆宁略有遗憾。

回京路上,她心情好了不少,快要恢复了儿时的轻盈。然后就被家中变故打懵。

重生后,韶阳的往事在骆宁记忆里隔了十几年。要不是秋兰提起,她都要忘记了。

“……她的笛声很动人。能感觉到磅礴,却又刻意收敛。她生得高,气血足,吹出来格外动听。”骆宁说。

“是,小姐每次抚琴时,才会高兴片刻。”秋兰道。

骆宁收起了瑶琴。

她对秋兰和秋华说:“我应该见见嘉鸿大长公主。公主府时常往驸马的故乡寄东西,我可以捎带寄一些京城的风物给冯夫人。”

秋华笑道:“公主府都寄了,冯夫人不缺。”

“这是我心意。”骆宁道。

又说,“下次也要给族长和弟弟妹妹们寄些东西,只是不知派何人传递。顺道也带一份给冯夫人。”

她们说妥,便把瑶琴收起来,准备歇下了。

这天夜里,骆宁在梦里还隐约听到了笛声。

翌日,侯夫人白氏身边的甄妈妈,亲自到了文绮院,笑着对骆宁说:“后花园来了好些花卉。

不知道诸位小姐喜欢什么,不好贸然送。大小姐,夫人叫您等会儿去挑两盆。”

又道,“明日是三小姐及笄,这些花都要给宴会添彩。您也选一盆,送给三小姐。每位小姐都要送。”

骆宁应了下,又留甄妈妈喝茶。

甄妈妈还有事,先告辞。

她一走,骆宁微微沉吟。

前世的正月,她一直病病恹恹的,错过了春宴,嘉鸿大长公主府也没有给骆家递请柬,也错过了堂妹骆宛的及笄礼。

故而,她没办法通过回忆来猜测甄妈妈意图。

饶是没有前世记忆,骆宁也觉得此事不简单。

不是她多心。

这点小事,侯夫人大可派个丫鬟来说一声,却特意遣了甄妈妈。

甄妈妈在内宅,相当于总管事妈妈,就连老夫人都要给她几分体面。她来说,小姐夫人们都不好推辞。

必须亲自去选花。

又说要送堂妹一盆,作为及笄礼的彩头,骆宁更是不好推诿。

——明面上叫她选花,暗地里用一双无形的手推她,逼她去后花园。

这就蹊跷了。

骆宁想到了这里,立马对秋华说:“拿一把小匕首给我,咱们去后花园。”

“现在更衣吗?”秋华问,然后麻利去拿了匕首给她,还问,“您要匕首做什么?”

骆宁没回答她,把匕首藏在袖底:“不更衣,马上去。”

甄妈妈来告知此事。

一般而言,女儿家会换掉身上家常衣衫,又耽误片刻。根据估算,至少一两个时辰后才到。

骆宁想赶前头,先去看个究竟。

秋华对她的话,唯命是从:“是。”

骆宁和秋华快步往后花园去。

她以为她们来得早,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庶妹骆宣。


骆宁暂住祖母的西正院。

祖母住西间,东间很快收拾出来,添置被褥。

“……你大嫂难产,是阿容请来了名医,救了她母子一命。她是侯府的恩人。”祖母对骆宁解释。

表妹白慈容人情练达,又极其富足,很快收买了侯府众人。

从上到下,无人不敬她。

救大少奶奶母子,更是把她威望推到顶峰,就连骆宁的父亲也认可了她。

母亲把她挪到了内宅仅次于两正院的文绮院,光明正大取代了骆宁的地位,也没人有异议。

“阿宁,你是个懂事孩子,蕙馥院一样可以住的。”祖母又道。

叫她忍让。

没有骆宁,哪有这侯府?别说什么文绮院了。

骆宁不恨祖母。

祖母对她没有恶意,是护过她的。前世受了表妹恩惠的蒙蔽,很快反应过来,对骆宁加以照顾。

而后祖母“病逝”,是突发急病,那晚只骆宁的母亲和表妹在祖母跟前。

祖母死后,骆宁再无容身之所。

“祖母,让我住您这里吧。”骆宁笑道,“我都十七了,您与娘不替我寻个婆家?”

她没有顶撞祖母。

也没有大发脾气,叫人看笑话。

别人笑,骆宁也笑,甚至笑得更自然。

“好孩子,你越发大方爽利了。”祖母握住她的手,“住这里也行,别难过。”

“是。”骆宁回握她的手。

暖暖的手,很健朗。

她与祖母说了好一会儿话。

还特意说了表妹白慈容。

“怎么以前没见过这位表妹?”骆宁问。

祖母:“是你大舅舅的嫡女,之前寄养在外地,怕继母迫害她。”

又有点诧异,“你没见过她?”

骆宁摇摇头:“没有。她跟我娘,长得很像。”

“侄女像姑,有福气。”祖母说。

骆宁笑了下。

“你大哥说他见过。”祖母又道。

骆宁再次一笑。

当然见过了,他们才是亲兄妹。

她不吵不闹,在西正院住下,陪伴祖母。

祖母早已不管事,只礼佛。

父母的东正院内,则有点发愁。

“阿宁回来了,还是赶紧给阿容腾挪院子。”父亲说。

母亲则说:“慧能首座指点的,文绮院位置适合阿容住。我想,阿宁可以理解的,她一向懂事。”

又道,“蕙馥院就在咱们正后头,小门相通,方便她与父母亲厚,她应该能接受。”

“内宅琐事,听你做主。”父亲淡淡说。

他去了宋姨娘的院子睡。

翌日,母亲叫了骆宁前去。

“……娘日夜思念你。要不是有你表妹相伴,恐怕缠绵病榻,你回来就见不到娘了。”母亲哭着,拉了骆宁的手。

骆宁没什么表情:“娘辛苦了。”

“你表妹之前被魇着,病了些日子。法华寺的首座和尚,指点了方位,叫她住文绮院,才压得住。”母亲又说。

“阿宁,你才回来,切不可恃宠而骄,计较太多。你想想,你受伤,天家才赏赐了这侯府,你爹爹面子不太光彩。

时时提起,叫你爹颜面扫地,岂不是你不好?施恩不图报,阖府才会感激你。”母亲还说。

骆宁有双和母亲很像的眼,妩媚多情,明亮生彩。

她静静看着母亲:“如果爹爹觉得面子不光彩,可以请辞,叫天家封赏我一个郡主。”

母亲被噎住。

“阿宁,你这是糊涂话了。”母亲说,“哪有女儿家越过父亲封郡主的?都是受父恩。”

骆宁表情很平静:“娘,爹爹封了侯,您也得了诰命。这么大的宅府,您也说是因我受伤救太后而得。怎么不替我表表功?”

“功是要别人说的。”

“娘你也不能说吗?”骆宁问。

“不好自卖自夸。”

“既然你们心里都有数,女儿想要回自己的院子,是很过分要求吗?”骆宁一步不让。

母亲有点恼了:“阿宁,你没规矩!”

气氛僵持。

母亲想到魏公公送她回来,又忍住了脾气:“阿宁,住哪里都是一样。文绮院并不比蕙馥院高贵。不重要。你莫要盯着蝇头小利。”

“既然都是一样、不重要,那就还给我吧。”骆宁说。

母亲语塞。

她叹口气:“你变了,阿宁,你怎么变得如此固执、粗俗不通礼数?”

骆宁轻柔笑着:“娘,这句话女儿不解。女儿回家了,想住自己的院子,很过分?需要女儿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吗?”

母亲眼底有了惊怒。

她再也说不出话。

骆宁有礼有节,始终面含微笑,不给任何人造谣她“发疯”的借口。

她回了西正院,陪着祖母念佛。

白慈容到了侯夫人的院子,低声劝她别生气:“姑姑,我会搬出来的。”

“不行!”

又道,“我有办法,到时候叫老夫人劝阿宁吧。”

腊月天寒,过几天便是腊八节。

信佛的人很在乎这一日,因为腊八节也叫法宝节,佛门会做法事、散佛粥。

每年这日,法华寺的厢房都订满,佛斋更是精致奢华,一桌需要五百两银子。

饶是如此昂贵,没点身份地位都订不到。

过去好些年,镇南侯府没有订到法宝节这一日的素斋,老夫人深觉遗憾。

半下午,骆宁陪着祖母捡佛豆,她母亲来了。

身边跟着白慈容

“娘,阿容有个好消息告诉您。”母亲满脸微笑。

“什么好消息?”老夫人问。

“祖母,我订到了法华寺的素斋,是腊月初八法宝节那一日的。”白慈容笑道。

白慈容已经和骆家其他孩子一样,直接称呼老夫人为祖母了,以示亲昵。

老夫人脸上,情不自禁有了笑容。

“怎么订到的?”

“慧能首座帮了忙,他与我有些私交。要不然,五百两银子一桌的素斋,咱们也抢不到。”白慈容笑道。

老夫人笑容慈祥:“又叫你破费了。”

“这是大日子,孙女只想尽孝。”白慈容说。

老夫人欣慰点点头。

骆宁坐在旁边,安静听着。

她记得这一年的腊八节。

也是因为骆宁不肯让院子,非要索回,母亲和白慈容想了这么一出。

结果腊月初六开始下雪,一直下到了初九,盛京方圆百里的村庄都受了雪灾。

死了人、牲畜。

御史台趁机弹劾腊八节这日的素斋,攻讦法华寺,逼得法华寺拿出万两银子赈灾。

而订到了素斋的六户门第,全部受到弹劾。

骆宁的父亲与其他五位贵胄,挨了骂。

母亲不说是白慈容的错,却说:“阿宁一回来,咱们就如此倒霉,这孩子啊……”

府里的下人们开始传这话。

成功移花接木,骆宁替表妹背锅。

她一个人、两个丫鬟,压根儿无法与整个侯府辩驳。

想到此处,骆宁插了话:“听说,腊八这日的素斋,一共才六桌,至少五百两银子一桌。”

白慈容看向她,小小年纪带着从容与贞静,“是,这一日都抢,京里信佛的人多。”

“盛京光望族,就不止六户,还有皇亲国戚。祖母,这不是得罪人吗?”骆宁淡淡说。

老夫人的笑容,顿时有点勉强。

侯夫人,也就是骆宁的亲生母亲白氏,笑着解释:“能订到就是有佛缘,信佛的人不会生气,只会羡慕老夫人的缘分深。”

老夫人又松动。

骆宁看向她:“祖母,还是退了吧。”

母亲脸色顿时落下来。

白慈容见状,笑着说:“姐姐,是我欠考虑。您放心,慧能首座会出面担保的,不叫咱们得罪人。”

“退了吧。”骆宁面孔沉静,“祖母,此事不善。”

白慈容笑容也维持不住。

侯夫人几乎要浮出怒容。

老夫人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在心里叹口气。

“……那就算了,今年的法宝节,我去烧一炷香就行。”老夫人无奈。

孙女刚回来,这一桌素斋,托人情、花巨资,当然不是为了老婆子,而是为了争院子。

她没有老糊涂。

院子应该还给孙女骆宁,这是骆宁应得的。

所以,她只能忍痛割爱,站骆宁这边。

侯夫人带着白慈容,几乎是怒气冲冲出去。

下人们瞧见了,免不得议论。

骆宁回房,拿出一串紫檀木精心雕刻的佛珠:“祖母,法宝节的时候,您戴着它去吧。”

老夫人一瞧,差点惊呼出声:“玄妙佛珠?这、这是太后娘娘的!”

“是,她赏给我,说保佑我平安。祖母,借您戴一日,回头还是要还给我。”骆宁笑道。

老夫人脸上几乎露出狂喜。

比起五百两银子一桌的昂贵素斋,这串佛珠才是真正有面子,人人仰慕与震撼的法宝。

她看向孙女。

不对啊,她为何要在白慈容和孙女之间犹豫?

这才是她的血脉,她骆家真正嫡出的大小姐。

白慈容,她怎么回事来着?

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呢?


幸好婆子搀扶了她。又有两个壮实婆子,把妇人拉开。

“我不知道,阿寅从未向我提过。”温氏看向长辈,“不是我不许,我丝毫不知情。”

老夫人叹了口气,对温氏道:“你坐下,不与你相干。”

温氏应是。

她坐在二夫人旁边,手还在微微发颤。

骆宁进门。

镇南侯和老夫人都瞧见了她,她只是略微行礼,也坐到了大嫂旁边。

侯夫人稍后而至。

镇南侯劈头盖脸问她是否知情。

侯夫人也不知情,如实相告。

“都是阿寅这个孽子!”镇南侯怒极,“准备家法!”

西正院无比混乱。

前世,这件事也没瞒住,下人们私下里嚼舌根,都能说到骆宁跟前。只是在镇南侯和老夫人跟前,做了一块遮羞布。

既然被遮住了,大少奶奶也不敢明着诉说她的委屈。

她明明很痛苦。

所有人都需要为了侯府“颜面”,做出牺牲,除了骆寅。

他依旧享受美色。

侯夫人牺牲大少奶奶、侯府的声望,把骆寅保护得很好。

今生挑破,至少大少奶奶有了立场,哭诉她的难堪。

骆寅与侯夫人也别想置身事外。

等骆寅回来,镇南侯请了家法,打了他二十板子。

下手重,骆寅被打得皮开肉绽。

“……他在吏部当差。虽然小官,到底占了个官身。此事闹大,往后他别想晋升。”镇南侯打了儿子,终于消气。

解决的办法,是纳南汐做骆寅的妾;给南家夫妻一笔钱,安抚他们。

绝对不能由他们闹去报官。

镇南侯做了决定,不管是骆寅还是白氏,都无法更改。

大少奶奶请示祖母:“孙媳想归宁,带着阿钦回娘家小住五日。”

老夫人同意了。

侯府一场混乱,很快平息。

此事说到底不算特别大的丑闻,御史台也没办法编出花样。

骆家在权贵中靠后,除了自家下人议论纷纷,外头不太感兴趣。

骆宁给二夫人送两样点心。

“……多谢二婶,在门口等候着,把他们领到了祖母跟前。”骆宁说。

二夫人笑了笑,又说:“家里也许不想闹这么大。”

“必然。”

“温氏估计也在心里记恨你,你把她丈夫的丑事翻出来。”二夫人还说。

骆宁:“总好过受骗。”

“此话不差。”二夫人笑道,“不过,温氏回了娘家。他们夫妻、婆媳,从此大概不是一条心了。”

骆宁笑了下。

二夫人没有再说什么。

新的南姨娘进府,怀着四个月的身孕。不到三天,她竟说住不惯,想要去庄子上。

她同老夫人说的。

老夫人微讶。

侯夫人便说:“娘,她是小门小户的姑娘,的确住不惯咱们大院子。她还要养胎,一切都以她舒适为主。”

南汐点头:“是,请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看一眼白氏,只得同意。

送走了这个人,侯爷估计会舒服点,否则总有一根刺;大少奶奶也能安心。

只是,侯夫人到底有什么办法,三天时间说服南汐的?

南汐又走了。

文绮院的下人们,一个个都很震惊。

“大小姐,夫人好厉害。南姨娘的父母来闹,这是拼死要入侯府的。不到三天,自己心甘情愿要走。”秋华说。

骆宁知道缘故。

因为侯夫人安置的院子,有三进院落,小巧精致,用的全是最上等的花梨木家私;吃穿都是最讲究的。

南汐的父母又收了二千两银子。

不是去庄子上,而是留在城里,过一种“当家主母”的小日子,南汐与她父母岂能不愿意?

钱财在很多时候可以迷花人眼。


文绮院内,人人欢喜。

太后赏赐,有三千现银、一百两重的金叶子。

这些,赶得上整个侯府上下百人两年多的花销。

缓解了骆宁的窘迫。

“……大小姐,大夫人不太高兴。她是您的亲娘,自然不会害您的,也许您应该听她吩咐。”孔妈妈小心翼翼说。

这席话,是好心,也是善言。

可骆宁太清楚她的亲娘了。

她不仅会害骆宁,甚至会害死骆宁。

“我娘身边,有个表妹。她偏心了。”骆宁语气很淡。

孔妈妈:“您不在的日子,大夫人时刻念叨着您。她是思女心切,才用表小姐解相思。在她心里,还是您最重要。”

“这些事,您是亲眼瞧见,还是听人说的?”骆宁问。

孔妈妈一愣:“听厨房上的婆子们说的。”

“厨房上的婆子,全是我娘的亲信,她们的话,就是故意说给全府的人听。

否则,这么个表小姐,借住名不正言不顺的,旁人不说闲话吗?”骆宁说。

孔妈妈怔了怔。

“既如此思念我,怎不去南边庄子陪我?不陪也行,去看望我一回,派人时刻送信、送礼物,才是做娘该有的。”骆宁笑了笑。

她语气非常轻柔,“都没有。说什么想念,好空的一句话。”

偏她一直说服自己相信。

“你看,我重病养伤,人在千里之外,才是真的思乡心切、夜不成寐。结果,只是表小姐在侯府生根落足的踏脚石。”骆宁道。

孔妈妈细品这话,无比骇然:“这……”

骆宁挥挥手:“不要再提,收拾东西吧。咱们有太后娘娘撑腰,还有钱,怕什么?这个侯府,可是我赚回来的。”

孔妈妈应是。

她隐约还听人说,太后不喜旁人领功,有点担心大小姐太拿乔,会被嫌弃。

然而这种说辞,细细推敲也不太合理。

她想不明白,就放下了,只听骆宁的吩咐。

骆宁打赏了孔妈妈十两银子,秋华秋兰六两,两个粗使小丫鬟各一两——都是她们两个月的月钱。

人人欢喜。

不过,第二日就高兴不起来。

文绮院没有小厨房,大厨房送过来的饭菜,很敷衍、很难吃。

而明面上,又挑不出什么错。

米饭里有稗子,菜蔬太老,汤的味道太过于清淡,而红烧鸭又太肥腻,碗底一层汪汪的油。

骆宁知道不对,可又不能拿去告状。

否则,大夫人反扣她一顶“挑食”、“太矫情”的帽子,骆宁又落了下风。

她把稗子挑出来,又把鸭肉过水去油,慢慢吃了一碗饭。

转眼到了腊月十五。

骆宁永远记得这一日。前世,她回府后最糟糕的一日,她差点就死了。

天寒,却又不算特别冷,地面只薄薄一层冰。

骆家不用每日向老夫人晨昏定省,而是逢五去请安。

骆宁坐在梳妆镜前,想起了前世。她没有退缩,而是对丫鬟秋华说:“把我的长鞭给我。”

秋华习武,有一身还不错的功夫,平时保管骆宁的长鞭。

骆宁在南边,就是跟着秋华的父亲学了耍鞭。

“大小姐,婢子替您拿着。”秋华说。

“没事,我自己拿。”骆宁道。

又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了秋华,“你去趟宋姨娘的院子,看看我爹爹起床没有。”

然后附耳,跟秋华低语几句,吩咐她行事。

叫秋华把金叶子塞给宋姨娘。

秋华应是。

骆宁穿一件大斗篷,袖子宽大,可以覆盖手背,软鞭可以藏在袖底。

和前世一样,在西正院旁边的小人工湖旁,遇到了她大哥大嫂带着孩子来请安。

大哥骆寅腰上挂着佩剑,他等会儿要同朋友出门游玩。

他被举荐在吏部当差,正六品,在这个年纪算得上“位高”,又是侯府世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虽然是武将门第出身,却不喜习武,佩剑也只是装饰。

骆宁尚未走近,他就借口发难,高声厉呵她:“瞧见了大哥大嫂,你视若不见?”

与前世一样。

前世骆宁哭闹夺回文绮院,母亲不满,对着儿子诉苦,大哥对骆宁满腹怨气。

今生的怨气,更大了,因为母亲败得更惨。

“大哥、大嫂。”骆宁道。

“没规矩,非要点你,才知道叫人!”大哥声音冷漠。

骆宁没受伤前,就跟大哥不太亲近,因为大哥有好几年在外地的书院念书。

那几年,大哥的心早已飞远了,他对骆宁没有半点兄长的关爱。

“大哥,我才瞧见你。你这样苛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骆宁问他。

骆寅冷笑:“你问我?你连母亲都能忤逆,是觉得自己哪里做得好?”

“这话,我就不太懂,母亲并没指责我不孝。大哥,别是有什么误会吧。”骆宁淡淡说。

骆寅:“巧言令色,骆家怎么出你这种东西?”

大嫂想要打圆场。

“大哥,好好的你寻我晦气做什么?”骆宁问。

骆寅:“放肆,我不过是点你两句,你竟敢诘问我?看你的样子,简直是把自己当侯府的天了。”

又道,“跪下,今天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迟早闯祸。我要替父母教训你。”

骆宁回视他:“无缘无故的,就要教训我?大哥,你越俎代庖了,父母尚未发话。大哥眼里,还有父亲吗?”

“你还敢顶嘴?”骆寅解下腰间佩剑。

他用剑鞘对准骆宁,“跪下,否则别怪我动手。”

骆宁静静看着他。

他怒极。

想起母亲发红的眼眶,说骆宁如何叫她下不了台、如何欺负她与表妹,骆寅气不打一处来。

他举起剑鞘就要打骆宁。

前世,骆宁对大哥的刁难很意外、很懵,也非常委屈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挨了一下,站不稳,失足滑进了旁边小湖。

小湖是人工开凿的,不深,只结了一层薄冰,可冷得刺骨。

骆宁一大清早落水,爬上来的时候浑身颤抖,又被大哥拉着理论是谁的错,受了风寒。

她病了五日,高烧不退。

大夫给她开的药,实在不太行。而后是祖母出面,把她接到西正院养病,她才好起来。

那一病,又落下病根,旧疾复发,时不时要咳嗽一整夜,人也消瘦无比。

还落下“不敬兄长”的名声。

没人同情她,说她自作自受。

骆宁想到这里,又瞧见大哥故技重施,她一甩袖中长鞭。

长鞭卷了大哥的佩剑。

佩剑落地。

大哥意外,也震怒:“你敢行凶?”

“逆子!”一旁有人,声音威严,“是你行凶在前!”

父亲来了。

他听说这边出了事,急急忙忙赶过来,把骆寅的刁难,看得一清二楚。

不仅为难妹妹,还要动手,这岂有半分兄长的样子?

还被妹妹夺了佩剑,无能。

父亲是武将,脾气火爆。见长子如此没用又刻薄,怒意翻涌,抬脚踹向大哥,把他踹进了小湖里。

“公爹,公爹息怒!”大嫂吓得跪下求情。

骆宁看着在冰水里噗通的大哥,眼神平静。


又道,“方才我瞧见,你先推搡我的婢女,她才站不稳后退,踩到了你。”

“笑话,我是何人,要去推一个奴婢?”郑嘉儿眉梢吊得更高,“推了她,她不是应该往前跌?你这话,自己听听,前言不搭后语。”

骆宁:“郑小姐,你莫不是非要胡搅蛮缠?”

“你的奴婢伤了我,弄脏了我的鞋,自然要你这个主子还债。”郑嘉儿冷冷道,“来人,把她押回去,我要审她。”

她微微提高声音。

暗处,竟走出来两名暗卫,一前一后围住了骆宁与秋华。

秋华拦在骆宁身前:“是婢子不小心踩了人,与我家小姐无关。”

又道,“婢子的确是被人推了一把,才站不稳。郑小姐,在盛京城里,你要动私刑?”

“你是什么东西,敢问我的话?”郑嘉儿撇撇嘴,“先赏她二十巴掌。”

暗卫上前,骆宁甩出袖中长鞭。

她与秋华,都只是跟着秋华的爹学武。

秋华的爹,护院出身,也就是强身健体的武艺;教给两个女孩儿的,更是三脚猫功夫,唬唬人。

骆宁鞭子甩出去,就被郑家暗卫接住。

他用力一扯,骆宁不肯松手,差点跌倒。

便在此时,倏然一阵风。

暗卫比骆宁等人警觉,下意识要躲,后颈却剧痛。身子晃了下,人已经朝前扑倒。

骆宁快速退后几步,抬眸瞧见了琴行对面,是一间茶楼。

茶楼的雅座,窗棂半开,隐约可以瞧见人影。

而这一手暗器,她见过……

郑嘉儿脸色骤变:“是何人躲在那里?”

她估计知道。

上次她兄长,就是这样被雍王打晕的。

郑嘉儿的另一名暗卫,低声对她说:“小姐,您先回马车,属下去看看。”

“不可动,先把这女人带走。”郑嘉儿说。

她刁蛮任性,又霸道狠戾,万万不肯饶过骆宁。

暗卫犹豫,又紧张。

不过主子吩咐,他不敢不从,当即朝骆宁的脖颈伸手,想要先捏晕她,再将她带走。

要快。

骆宁警惕后退半步。

一条黑狗,似一阵风从对面茶楼冲出来。黑狗体型太过于庞大,路人与琴行门口偷偷瞧热闹的,都吓得尖叫。

暗卫尚未反应,已经被黑狗扑倒。

黑狗扑人时候站起来,竟是比人还要高。

是狗,似熊。

前爪按住胸口,锋利牙齿已经扼住了暗卫咽喉。

那暗卫说不出话,血从颈脖流淌了出来。

一声骨头断裂,暗卫翻着白眼,手垂了下去。

黑狗松开口,利齿带血,眼神凶狠盯向郑嘉儿,喉咙间发出咆哮声。

郑嘉儿这才吓得花容失色,站不稳,踉跄着后退;她的婢女搀扶她,躲进了琴行。

琴行的小伙计,拿着门栓阻拦黑狗,股栗欲堕。

骆宁走过去,轻轻摸了摸黑狗的脑袋。

黑狗立马收敛了凶狠,蹭骆宁掌心。

对面茶楼,一声口哨。

黑狗依依不舍从骆宁的掌心离开,风一样卷回了茶楼,又引得对面一阵惧怕的尖叫。

骆宁望向二楼。

她知道,雍王在那里。

既然遇到了,他又出手帮忙,还派狗来杀人,骆宁不能假装不知情。

至少,要道一句谢。

骆宁带着丫鬟秋华,也进了茶楼。

骆宁进了茶楼。

二楼最里面的雅座,门口有亲卫。

骆宁上前,尚未拿出令牌,亲卫便叫她:“王妃。”

又道,“王爷,王妃到了。”

骆宁:“……”

她听得很别扭,因为赐婚圣旨还没有下。

哪怕下了圣旨,在礼部择定良辰吉日完婚之前,她也只是准妃。

“进来。”里面,传来男人低沉声音。

骆宁自己撩起帘子,进了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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