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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韶安崔宸之不纠缠,不回头,嫡女她飒翻全城小说

我叫叫叫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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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白韶安漫无目的的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天色渐暗,伴随着几道闪电划过,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划过雨点。街道从喧闹变得慌乱起来。急切奔跑的人在白韶安身边来来回回,她只觉得周身乏力,一阵眩晕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白韶安发现她正躺在自己房中,身边的美妇人见此连忙上前。“安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妇人正是白韶安的亲娘,尚书夫人王氏。白韶安摇摇头,“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在大街上,可......怎么回来的。“那就好,你快吓死为娘了,你发烧倒在了大街上,还好誉王路过,派人将你送了回来!”“不过,你怎么认识誉王的?”王氏担忧的问道,誉王是当今圣上第三子夜北傲,也是手握兵权的战神,他一项铁血无情,讨厌别人靠近,更讨厌多管闲事。如今竟然会热心...

主角:白韶安崔宸之   更新:2025-02-18 17: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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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白韶安崔宸之的其他类型小说《白韶安崔宸之不纠缠,不回头,嫡女她飒翻全城小说》,由网络作家“我叫叫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另一边,白韶安漫无目的的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天色渐暗,伴随着几道闪电划过,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划过雨点。街道从喧闹变得慌乱起来。急切奔跑的人在白韶安身边来来回回,她只觉得周身乏力,一阵眩晕便晕了过去。再醒来时,白韶安发现她正躺在自己房中,身边的美妇人见此连忙上前。“安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妇人正是白韶安的亲娘,尚书夫人王氏。白韶安摇摇头,“没有。”她只记得自己在大街上,可......怎么回来的。“那就好,你快吓死为娘了,你发烧倒在了大街上,还好誉王路过,派人将你送了回来!”“不过,你怎么认识誉王的?”王氏担忧的问道,誉王是当今圣上第三子夜北傲,也是手握兵权的战神,他一项铁血无情,讨厌别人靠近,更讨厌多管闲事。如今竟然会热心...

《白韶安崔宸之不纠缠,不回头,嫡女她飒翻全城小说》精彩片段

而另一边,白韶安漫无目的的走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天色渐暗,伴随着几道闪电划过,天空开始淅淅沥沥划过雨点。
街道从喧闹变得慌乱起来。
急切奔跑的人在白韶安身边来来回回,她只觉得周身乏力,一阵眩晕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白韶安发现她正躺在自己房中,身边的美妇人见此连忙上前。
“安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妇人正是白韶安的亲娘,尚书夫人王氏。
白韶安摇摇头,“没有。”
她只记得自己在大街上,可......怎么回来的。
“那就好,你快吓死为娘了,你发烧倒在了大街上,还好誉王路过,派人将你送了回来!”
“不过,你怎么认识誉王的?”
王氏担忧的问道,誉王是当今圣上第三子夜北傲,也是手握兵权的战神,他一项铁血无情,讨厌别人靠近,更讨厌多管闲事。
如今竟然会热心的送自家女儿回来,还让手下特意嘱咐了找大夫来看。
白韶安听到誉王的名字,脑海中不由出现了一张如天人般风神俊朗的面孔,但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却又冷漠神秘,周身是上位者的威压与常年征战的弑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不巧的是,当年在乡下的时候,他们便有过接触,她虽然不惧怕他,但却也不想跟这类人产生过多的交际。
“不认识!”白韶安淡淡开口,“兴许是给爹爹一个面子吧!”
“没想到你爹他面子这么大。“王氏一阵纳闷,但转而又看向白韶安,一脸嗔怒,“不过,你不是去找长安侯府那小子了吗?怎么下这么大雨,让你一个人回来!这也太不像话了!明日我便去好好说道说道!”
再次提到他,白韶安的心中还是不由闪过一丝苦涩,“娘,我跟崔宸之彻底结束了......“
王氏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原来是吵架了啊,可那也不能让你就这么病着淋雨回来啊!”
“哎......算了,不说这个了,不过,娘可告诉你,这次你必须得等病好了才能去找他和好啊!不然娘可真的要生气了!”
白韶安不由一阵汗颜,这根深蒂固的想法......越发显得她这些年有多蠢了!
“娘,这次是真的......还有婚书,得麻烦你去退一下!”
“好好好,真的真的!”王氏敷衍的点了点头,又道,“你祖母马上就要过寿了,你可得好好养着。”
“好!”
“行,那你先好好休息,娘还得去忙寿宴的事情,就先走了!”王氏拍了拍白韶安的手,这才起身,可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回头,一脸警告。
“记住娘说的话,病没有好利落,不准去找他!”
“......“
白韶安一阵无语,看着她离开,这才叹了口气,重新躺下。
......
而另一边,长安候府。
崔宸之摇摇晃晃的推开了院落门,小厮急忙将他扶进了房间。
崔宸之半躺在床上,朝着小厮伸出了手。
小厮了然,将桌上地醒酒汤端给了他。
他放在唇边喝下,可只一口,便吐了出来。
“这什么东西!”崔宸之紧锁着眉头,眼中多了一丝戾气。
小厮顿时一惊,连忙解释,“少爷恕罪,白小姐给的醒酒汤的药粉没有了,本来是说今日送来的,可到现在也没有送来。所以小的这才让人准备了普通的醒酒汤备着。”
崔宸之喜欢喝酒,却又讨厌醒酒汤的味道,所以每次喝完酒后,不仅头痛,胃也难受。
白韶安心疼他,所以这才研制了一款不一样的醒酒汤,不仅味道好,效果也比普通的醒酒汤要好,最主要的是护胃还助眠。
崔宸之眉头皱的更紧,心中闪过一丝烦燥。
“好了,你下去吧!”崔宸之看了看洒在地上的醒酒汤,按了按眉心。
竟然用这个跟他抵抗!
等明日她来了,他定要好好晾晾她,以作惩罚!
......
翌日,日上三竿,白韶安这才幽幽转醒。
望着屋内穿透窗缝而进的阳光,白韶安一阵恍惚,她似乎许久没有睡过这般好了!
结束了这段感情,她甚至多了一丝轻松。
起床后,她简单吃了点早膳,便出了房间。
初夏的阳光并不炙热,反而暖洋洋的让人舒服。
“小姐,可是要去长安侯府?那边的醒酒药粉跟清神茶没有了,要不要奴婢去准备一下!”身边甜儿的声音响起。
“不用,以后都不用了!”
白韶安摇摇头,”阳光这么好,我们去花园走走吧!“
走在开满鲜花的小路上,白韶安几年来第一次感觉生活中还有不一样的美好。
悠扬的琴声自不远处的凉亭中传来,白韶安跟随着琴声向前,便看到凉亭中少女一身青衣,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
清风袭过,亭幔摇摆,女子的身影若隐若现,带着几分飘渺,添上了几分仙气。
只是少女似乎思索着什么,琴音突然停住,秀眉轻皱,而后又开始,来回反复。
“第二段的第五个音错了!”白韶安的声音响起。
少女眼眸突然亮了几分,而后更改了刚才的手法,琴音再次响起,竟真的比之前更加顺畅动听了几分。
少女脸上一喜,顿时起身,感激的朝着声源看去,却在见到白韶安时,笑容僵到了脸上,“大......姐?“
“二妹。”
女子是白家三房之女白韶华,才华斐然,在京城小有名气,由于白家并未分家,所以白家几方一直都居住在同一府上。
“原来大姐姐并不是什么都不会。”白韶华愣了一瞬,便恢复了淡漠,隐约中还带着几分怒意,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嘲弄地笑了笑。
“也对,从前大伯父伯母隔一段时间就会请各个方面最有名的老师去乡下教授,你又怎么会是一无是处的草包呢!“
明明什么都会,却被所有人嘲笑草包,她明明可以解释,但因为眼里只有一个男人就毫不在乎,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更不在乎被她连累的整个白府!
白韶华越想越气,所性抱起琴,准备离开。
届时不远处跑来了一个鹅黄色身影,精致的五官,灵动的眼眸,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娇俏可人。
“二姐,你果然在这里!快陪我去给祖母选礼物吧!”
少女是白家二房之女白韶颜,家中姐妹排行老四,也是年龄最小的如今十四岁。
白韶颜欢快的朝着凉亭走来,在看到白韶安的时候,一阵诧依,随即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嫌弃。
“这青天白日的在家中见到大姐还真是稀奇!怎么?这又吵架了?”

在他们前面,白家大房之子白少杰,也就是白韶安一母同胞的哥哥,一身白衣,头戴玉冠,面容俊朗,浑身都是儒雅之感。
此时正看着堂内,若有所思。
这几个妹妹,白韶安他接触的最少,见面的时间也不多。
却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样的才艺。
几人到白老夫的面前,说了祝寿语。
许是坐的太久,白老夫人觉得有些乏,旁边的王氏也看出来了,扶着老夫人打算去休息。
“无妨,今日老身是主角,走了不就怠慢大家了,许是坐久了,去四周转转就好。”
白老夫人说完,便离开了。
见到自家哥哥,崔瑾月赶紧一瘸一拐的走过去,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刚刚白韶安故意让我在台上丢脸,她还害得我摔倒,我的脚好痛。”
“这白韶安也太过分了,哥,这样的女人你绝对不能娶回家。”
白韶安装作没有看到,下来和白少杰打了个招呼,就准备去换衣服。
崔宸之却一把拉住她。
今日的白韶安像是明亮的月,皎洁无暇,她在台上的模样,却又耀眼的让他移不开眼。
刚刚白韶安下来,完全没有看他,也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这让他心里觉得很不爽。
换做以前,这女人的目光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现在跟他装起来了?
“崔公子有事吗?”白韶安淡淡的抬了抬眼。
崔公子?
她居然叫他崔公子?
崔宸之气笑了,“你害我妹妹摔倒,给她道歉。”
白韶安一把甩开他的手,冷了脸,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崔宸之竟如此不要脸皮。
“崔公子说笑了,刚刚在台上,大家都看到了,是令妹舞艺不佳,跟不上节奏乱了步伐,自己摔倒的,和我可没有关系。”
“你胡说,就是你故意变了节奏,想害我。”
崔瑾月被白韶安当面说舞艺不佳,只觉得颜面尽失,只能求助的看着自家哥哥。
以往只要哥哥开口,这女人也不敢不从,今日不知道她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这么伶牙俐齿!
“道歉。”
崔宸之的语气也冷了下来,看着白韶安的目光,快冒出火光。
这女人一直以来都对他言听计从,可现在三番五次的反驳他,让他没来由的有些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白韶安,让他有一种要失去掌控的感觉。
就好像原本属于自己的玩物,有了自己的想法。
看来他还是太惯着这个女人了,这样不冷不热的,不过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呵。
白韶安淡淡的瞥了一眼崔宸之:“亏你还是进士,连话都听不明白?我已经说了崔小姐摔倒与我无关,还是说,崔公子就是要当这泼皮无赖?”
“你......”
崔宸之气结,这女人嘴怎么这么厉害了。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不都说这白大小姐非崔家二公子不嫁吗?我今日看着,怎觉得人家也不是特别喜欢你啊。”
“是啊,崔公子,别是你一厢情愿了吧。”
一旁的司徒旻饶有兴趣的看着白韶安,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有意思,当真有意思。
今日,倒是没白来。
顾平安在顾夫人旁边坐下,凑到她耳边,小声的询问着什么,目光不时在白韶安和崔宸之之间打转。
崔家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白韶安居然敢当众拂他们的面子。
崔宸之只是恶狠狠的盯着她,白韶安根本不想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倒是程氏坐不住了。
他们家在京都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被一个丫头当众羞辱。
舞跳的好又如何?
还不是个乡下人,一点礼数也不懂!
“我们家宸之善良,不忍心当众说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白府把你从乡下接回来,没教你礼数是吗?”
“如果不是你加快节奏,瑾月怎么会摔倒?现在还在这里振振有词,真以为自己有理了?”
“白韶安,我实话告诉你,我确实看不上你,如若不是你以前听话,我早就让宸之退婚了,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配进我们崔家门!”
程氏越说越激动,看着白韶安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拆膛入腹。
现在还没进他们崔家就敢不听话,以后还不得翻天?她必须得趁现在好好惩治她一番,让她认清自己的地位!
“我看这白府也真是没眼光,居然把你接回来了,好好在乡下种地不好吗?逢年过节的还能给他们吃点新鲜的蔬菜。”
四周的人哄笑出声,程氏一直以来都看不上白韶安,他们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她一点也不给白老夫人面子,居然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说白府的不是。
白家所有人的面色都不是很好看。
白韶颜见白韶安被侮辱,心中解气,眼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活该,谁让她刚才害自己弹琴断了弦!
白韶安转身看向程氏,她是真的不想惹事,可总有人不想放过她。
她的目光渐冷,看着四周的人,抬头,不卑不亢的开口:“程夫人不会还不知道吧?我和崔宸之早就结束了!既然你今天提到了婚约的事,正好,借着大家都在,也好有个见证,至于当年的婚书,这两日便会送到长安侯府上。”
“从今往后我和崔宸之各自安好。”
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
最懵的还是崔家人,他们都没想到白韶安居然敢当众退婚,她不是爱崔宸之爱的死去活来?
“你......无礼,无礼!你记住,是我们崔家不要你了!”
程氏气的浑身发抖,白韶安当众退婚,无异于直接打他们侯府的脸。
崔宸之心中的火气也跟着上来了,“白韶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居然敢退他的婚?
凭什么!
崔瑾月脸色也沉了下来,这草包,哪有脸说这种话。
她哥哥看得上她,是给她面子,她还真以为她有本事可以进去崔府。
“白韶安,你以为我们侯府是随随便便一个农村丫头就可以得罪的起的吗?再说了,我哥这样的英年才俊,你嫁给他,都是高攀祖上积德!
你现在跪下来,和我哥说一句错了,他还可以考虑原谅你,以后我哥侧室的位置,也能让你坐一坐。”
崔瑾月一脸傲然。
在她看来,白韶安就是为了面子,在这里硬撑!等到这些人离开了,她肯定就哭着求她哥原谅!
白韶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这崔瑾月哪里来的自信。
还不等她开口,大厅外一道男音便传了进来。
“崔小姐的意思是,这白家,还比不上一个进士?”

随后,崔瑾月将那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颗夜明珠。
在光下,莹莹生辉。
周围一片哗然。
“不愧是崔小姐,这夜明珠,成色极好,怕是下了血本吧。”王夫人有些酸。
崔瑾月笑了笑:“几百两银而已,重要的是白老夫人开心。”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得意的看了一眼白韶安。
她倒要看看,没了琉璃灯,这草包会送什么。
待崔瑾月坐下,白韶安这才起身,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长方形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副画卷。
还不等她开口,一旁的白韶婉也站起来,走上前来:“没想到大姐和我心有灵犀,送的寿礼都一样。”
她也走上来,手中拿着一个刻寿纹的黄花梨木盒。
在那盒子中间,镶着一块拇指盖大小的翡翠。
相比之下,白韶安那锦盒,就显得穷酸了很多。
其余人都一脸不屑的看向白韶安,作为白家长女,出手竟如此吝啬。
莫不是钱都给男人花了。
想到此,大家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这盒子都如此漂亮,这里面,不知是哪位大师的名作。
大家都伸长了脑袋,想要一睹为快。
“三小姐,不知我们可否沾沾白老夫人的光,饱饱眼福?”人群中不知道谁喊道。
白韶婉本就有此意,她精心挑选的礼物,居然和这废物撞了,真是晦气!
看看也好,免得大家都以为她是不入流的草包。
“献丑了。”
白韶婉让丫鬟拖着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画卷,展开。
顿时,四周一片哗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明月山水!居然是安途仙人的「明月山水」!”
“天,这不是大师万金难求的绝笔之作吗?我曾经托人寻了好久,都未曾寻到大师这幅真品,没想到是被三小姐寻去了。”
“三小姐真是有心了,居然寻来这等墨宝。”
“不愧是闻名京都的山水大师,这画,墨色淋漓,层层山峦栩栩如生,放眼望去,仿若真的置身于山水之间,闭上眼,还能听到那水声潺潺。”
“听说这安途仙人是几年前出名的,可我看这造诣,画功怕是几十年了。”
在场懂画的人纷纷赞叹,就算是不懂的,也一副陶醉的模样。
白韶婉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心中更加得意。
见白韶婉的礼物立刻盖过了自己的风头,崔瑾月还有些不高兴,一副破画,有什么用?
她这夜明珠至少还能照个亮!
这些人,真是没眼光。
“祖母,这「明月山水」赠与您,愿您福寿如山水般绵延渊长。”
“好!”
此话一出,掌声雷鸣。
白老夫人也很高兴,让人把那画裱起来。
“三丫头有心了。”
一旁的白韶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正准备让丫鬟把那画送到后面的寿礼山上去,却被白韶婉叫住。
“大姐不打开看看吗?都说好画配锦盒,其他绚丽的盒子,反而夺了名画的韵和风头,之前我还不信,今日见大姐,才知这话不无道理,是三妹短浅了。”
白韶婉装出一副好奇的模样,好像白韶安那里面装的真是什么绝世名画。
作为白家长女,三小姐的画已是绝品,她拿出来的东西如果是些不入流的小画,定会遭人耻笑。
“礼物只是个心意。”白韶安淡淡的开口。
周围一阵低笑,看来这大小姐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比不过,便不拿出来丢人现眼。
“大小姐怕也是送的什么绝世佳作吧,平日里给我哥送的那些个宝贝,个个都价值不菲,送给老夫人的,肯定更是珍贵。”
崔瑾月赶紧开口,她就等着白韶安出丑呢,居然敢坑她钱,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是啊,作为白府长女,大小姐这画,定是比山水明月还要珍贵,我们就看一眼,也不会弄坏你的画。”程氏也跟着帮腔。
此话一出,大家都开始起哄,让白韶安打开画作,供他们欣赏。
顾夫人眉头微皱,心中明白,他们这是等着看白韶安笑话呢,可这是白老夫人的寿宴,是否看画,还是得看老夫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白家其他大小姐都没有说话。
白韶颜凑到白韶华耳边,有些无语:“二姐,你说白韶婉送什么不好,偏偏也送画。”
白韶华对着她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只是皱眉看向白韶安。
“送下去吧,今日老夫人寿辰,大家等了这么久,也饿了,这画待会儿再看。”
王氏打着圆场,小声的让丫鬟把她房间藏的那副画拿来。
虽然比不上安途仙人,但也算是京都名家之作了。
“大家能来,老身倍感荣幸,都用膳吧。”白老夫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淡淡的开口。
白韶婉笑盈盈的把那副画拿了过来。
“祖母,欣赏一下,又花不了几个功夫,大家可都好奇大姐送的是哪位大师的绝笔呢。”
她说着,便将卷轴打开,特意面向大家。
现场爆发出一阵惊呼,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韶婉也愣了愣,因为那副画,赫然便是安途仙人的「山水明月」!
“这......大姐送的怎么也是「山水明月」?”
白韶婉一脸惊讶。
“白大小姐,莫不是钱都给我哥花了,买不出好的寿礼了?”崔瑾月笑嘻嘻的开口,她就知道,白韶安肯定送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可她也没想到,这草包居然蠢到会送个赝品。
这下有好戏看了。
周围也是议论纷纷,都在说这白韶安是个只知道跟在男人屁股后的草包。
在他们看来,已经笃定了白韶安这就是幅赝品。
“大姐,今日是祖母的寿辰,你没钱可以跟妹妹说呀,这下搞得多尴尬。”
白韶婉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也怪我,如果早知道大姐要送这个,我就......”
“韶婉,这两幅画都栩栩如生,有人认错也正常。”
王氏说着就要把那副画收起来,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争出谁的花是假的,另一人都不好过。
白老夫人看了一眼画卷,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她离得近,刚刚已经注意到白韶安那画,边缘墨迹如新,在光下,还有墨泽。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白韶安。
这......
现在大丫头和三丫头送了同一件,这下怎么收场......
满座宾客,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白老夫人咳了几声,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今日生辰,礼物只是个心意,我观这画,一眼也不定能分得出。”
大家都听得出来,白老夫人这是想息事宁人。
“白老夫人,这心意事小,可这人品问题就大了,大师的墨宝被多少人仿之,白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大小姐带头买假货,传出去也不好听,不是?”
程氏冷哼一声,心中愈加看不起白韶安。
就她以后如果真的入了他们家的门,还不知道闹多少笑话!
“这画被仿,也说明了大师的名气,两画不辨真伪,这仿的人,也算是手艺绝佳了,毕竟这真品流传于世,也没有几个人真的见过,辨与不辨,没有意义。”
“不管是这近乎真迹的高仿还是真品,都是花了心思寻来的,礼物,心意最重要。”
白韶安淡淡的抬了抬眼,今日祖母寿辰,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了。
“韶安说的对,礼物嘛,心意最重要,这菜都凉了,大家快吃。”王氏也站出来,开始招呼客人。
可偏偏,有人不想这篇章就这么平安的翻过去。
“白大小姐这话说的可真好听,礼物是心意不假,要是这关上门来,自然不会有人在意,可这今天来了这么多贵客,你当众送赝品,这不是膈应人吗?”
“要是大小姐认个错也就罢了,可你这话里话外都说礼物只是个心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小姐的这幅是赝品呢。”
“辛辛苦苦找了这么久的礼物,现在连个真伪都不知,这不是让人难受吗?”
崔瑾月一副说公道话的模样,好像已经默认了白韶安的这画就是赝品。
“是啊,白大小姐这事弄不清楚,不就是辜负了三小姐的心意吗?”程氏也在一旁帮腔。
“崔小姐,崔夫人,没事的,大姐说的对,礼物嘛,就是个心意,我相信祖母能感受到我寻这画的不容易。”白韶婉说着低下头,似乎有些无奈。
“这三小姐真是识大体,要是我,一想到自己的心意被一个赝品污了,我定不会这样算了。”
崔瑾月冷哼一声:“我只是看不惯送赝品的人。”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白韶婉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中却是冷笑,这崔瑾月,还真是帮了她大忙。
她就是想让白韶安出丑,原本她在白家一直都是最受宠的存在,可这个农妇回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还有个大姐,生下来时,因为算命先生说这个大姐命格太硬,养在府中,很难活下去,王氏这才决定将她送到乡野。
可既然出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她回来之后,娘她们觉得这么多年亏欠了白韶安,便把注意力都放到了白韶安身上。
哪怕她是个整天只知道追男人的草包,娘也只会帮她兜底。
凭什么!
大家也都乐得看戏,这可比上面的歌舞精彩多了。
“大姐,毕竟是祖母的寿辰,要不你道个歉就算了。”
白韶安低着头,大家都觉得她这是心虚了。
“是啊,白大小姐,要不你直接承认算了,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片刻后,她才抬起头来,叹了口气:“道歉?我这画是真迹,为何要道歉?”
四下哗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这大小姐哪来的自信说自己的是真迹?”
“给我整笑了,刚刚我都看到那画上的墨泽了,我赌一两碎银,这画不超过一个月。”
“这大小姐蠢也就罢了,怎的还把蠢摆在台面上?”
“韶安......”
王氏不着痕迹的拉了拉她的衣摆。
刚刚她已经让丫鬟重新备礼物了,不管待会儿验出谁是假的,她都可以帮着糊弄过去。
可如果韶安一口咬定自己是真品,那到时候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她转过头,看到老夫人的脸也有些不太好看。
刚刚她也看到那画了,她虽然不懂画,可也知道,这安途仙人的绝笔,流传百年,怎会是这墨泽光鲜的模样。
“大姐,你怕是被人诓骗了吧。”白韶婉将那画重新拿过来打开。
“大家应该看得到,这画墨色如新,莫不是那安途仙人和你认识,专程过来为你画了一幅?”
“本来妹妹是不想说的,可你一口咬定自己的是真的,这不是让妹妹的心意成了笑话。”
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白韶安也不着急,只是默默的等大家把话说完。
在他们眼中,她这就是无话可说。
半晌,就在白老夫人要开口解围的时候,白韶安这才缓缓道,声音不大,却可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安途仙人乃京都最出名的画家,对山水画的造诣更是登峰造极,一直以来无人超越。”
“不仅如此,也是安途仙人首创了药纸。”
“白韶安,几日不见,你这编故事的能力倒是越来越高超了。”崔瑾月嗤笑一声,像是在看大傻子。
白韶安同情的看了她一眼,“崔小姐平日里喜玩,不知道这些文人墨事也正常,安途仙人首创药纸,怕是京都的小娃娃都知道。”
“你......”
崔瑾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在场还有一些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事。
这大小姐,是在骂他们连小孩子都不如。
“大小姐,这药纸自然是人尽皆知的事,怎么,你这是想说,你手里的这幅画,便是药纸所做?”程氏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我看她就是知道我们验不出来,故意在这里唬人。”
白韶安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看大小姐这模样,这是已经找到自证的办法了?”
白韶安也不着急,只是让甜儿去准备一个烛。
“装神弄鬼。”白韶婉冷笑一声:“大姐这意思,是认定我这幅画是赝品了,也好,妹妹也想看看,究竟是不是妹妹眼拙。”
她这画可是花了五百多两银子,如果是假的,她当场就把它吃了!
“这药纸作画,有个好处,便是可保墨百年不褪,不仅如此,这药纸,还可随着季节变化,散发药香。”
白韶安将画拿出来,让甜儿端着烛,小心翼翼的将那画放于离火苗一寸处。
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
“大姐,你这骗不过去了也不至于把画烧了吧。”
可很快,白韶婉就笑不出来了。

白韶婉脸色有些难看,跳舞虽然有学过,可她一直跳的不是很好,上去不是丢人么。
“是啊,听说白三小姐也是有名的才女呢,在白府很得宠。”
见夫人们都开口了,白韶婉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丢人怎么了,能有白韶安丢人?
三人都去换了身衣服,两台红鼓被推了上来。
上了台,大家都翘首以盼。
白韶安站在边上,穿着简单的蓝色流仙裙,手握着红绸鼓锤,她本就生的极美,今日略施粉黛,更是如凡尘精灵。
旁边两人环佩叮当,穿的极美,妆容精致,头戴金钗,还特意梳了个发髻。
可和白韶安站在一起,便黯然失色。
下面的人一时看呆了,这白家大小姐,竟生的如此貌美,以前他们怎么没发现呢?
“韶婉,你去弹琴吧。”
见一旁的白韶婉紧紧抓着衣摆,有些紧张的模样,白韶安这才开口。
崔瑾月一而再再而三刁难她,现在还想让她出丑。
她倒要看看,今日出丑的会是谁。
“你在教我做事?”
白韶婉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白韶安这么说,也算是合她的意,让她弹琴,不知这村妇,能不能跟得上。
“[陇江月]如何?”
崔瑾月挑了挑眉。
这舞,是京都家喻户晓的鼓舞,只是这舞需要极高的柔韧性和律感,会的人多,跳的好的却少。
“行。”
白韶婉轻轻拨弄琴弦,随着音乐响起,两人翩翩起舞。
崔瑾月跳的很好,但却完全不如白韶安。
大家都以为白韶安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的,可她身形翩飞,彩绣挥舞,如玉般的手婉转流连。
鼓点声声,竟完美的融入琴音之中。
动作定格时,白韶安那双眼在光下莹莹生辉,仿佛有着千般柔肠,勾唇一笑,却又动人心魄。
崔瑾月只觉得气闷,这土包子居然真的会跳舞!
她给白韶婉使了个眼色,这是两人上台之前商量好的。
原本悠扬的音乐忽然变得轻快,曲风直接更换。
崔瑾月第一时间就加快了步伐,她转圈的时候特意往白韶安那边靠了靠,就是想让她乱了步伐。
白韶安像是知道了她的心思,往前旋转,顺势躲开了她,并踩上了点。
场下的人完全没看出变化,只是奇怪两人为何不停的换位。
白韶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看了一眼崔瑾月,眉头微挑。
崔瑾月只觉得被侮辱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
她倒要看看,再快一点,她还能不能跟上!
但很快,崔瑾月就慌了。
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不管她快还是慢,白韶安总能跟上。
白韶婉也有些急了,手中的琴越跳越快,可白韶安好像天生和她的琴音是一体般,总能在第一时间,精准踩到点上。
这可累了崔瑾月,她不停的给白韶婉使眼色,她感觉自己快到极限了。
可白韶婉权当没看见。
白韶安眼底泛着寒光,就这?她还以为能有多大的本事呢。
崔瑾月咬了咬牙,正准备用鼓声带动节奏,旁边的白韶安忽然加快。
鼓声渐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裙摆飞舞,宛若游龙。
崔瑾月心中把白韶安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她努力的想要跟上她的步伐,可体力已经跟不上了。
白韶安一个转身,手中鼓锤从崔瑾月脸上擦了过去。
崔瑾月吓了一跳,脚下也乱了,一个踉跄,惨叫一声,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场下一阵哄笑。
崔瑾月面红耳赤,眼眶瞬间红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韶安,狼狈下台。
这辈子,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
她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
程氏双手紧握,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真是丢脸!
连个乡野村夫都比不上。
白韶安根本没有理会,鼓声隆隆,原本轻盈优美的舞姿,此刻苍劲有力,她手中的鼓锤,如战场银枪,凌空而下。
场下人看的目瞪口呆,恍惚间,在那台上是一位巾帼女英雄,十面埋伏,楚歌声声,她独自一人,率军而战。
让人只觉胸中豪气,无处可放,只得对饮举杯,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为国做一番事业。
白韶婉双手已经渗血,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她现在已是强弩之末。
不知何时,她的琴音,已被白韶安带了节奏。
她现在心中,除了震撼,便是恐惧。
她现在只能祈祷白韶安累了。
白韶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白韶婉,本来她不想让三妹丢脸的。
可白韶婉铁了心要让她出丑,她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好教导妹妹,也说不过去。
白韶安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金戈铁马,战鼓响,黄沙扬,无数征人泪,尽回肠。
“叮!”
白韶婉的琴弦应声而断,她的双手颤抖的抬起来,满是鲜血。
满座宾客,皆看呆了。
王氏看着自己的女儿,双眼朦胧,心中升起一丝骄傲,她就知道,她的女儿,一直很优秀。
只是回来这些年,她的心思,都在崔宸之身上。
随着最后一个鼓音落下,场下的人久久无法回神,他们好像还沉浸在刚刚那场震撼中,有人热泪盈眶,有人心中豪气万丈。
不知道是谁带头鼓了掌,紧接着,掌声一浪接着一浪。
大家心中都清楚,今日这寿宴之后,怕是再不会有人说这白家大小姐是个乡野村夫了。
他们只会记得,这白家,出了个舞姿惊为天人的大小姐!
白韶安正准备下台,不远处又一阵掌声传来。
所有人往门口望去。
司徒旻鼓着掌,看着台上的白韶安,嘴角微勾。
“本是闻鼓而来,却没想到看到如此震撼的一幕,崔兄,你说呢?”
崔宸之收回惊艳的目光,冷哼一声:“上不得台面。”
“是吗?刚刚崔兄可是眼都看直了,要我说,这白大小姐,可比崔兄那念思姑娘有意思多了不是吗?”
司徒旻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戳崔宸之的痛楚:“也不知道这白大小姐怎么回事,听说最近都没来找崔兄?”
说到此,崔宸之心中还有些不悦,他瞪了一眼司徒旻:“最近白老夫人寿宴,白夫人不许她出门也正常。”
顾平安也跟着感慨:“虽然我不懂舞,但韶安姐姐这舞,荡气回肠,我都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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