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潇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刺全文南潇陈砚》,由网络作家“猫燕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南潇一把抽回手:“差不多行了,闹我没完没了?说正事吧。”盖住袖口上的伤疤,南潇悉心地把茶杯拿远了几分。上周被陈砚弄脏的那一件已经洗不出来了,她可不想再报废一件白衬衫。“岚子,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请你帮忙留心一下。我回头把简历发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坑位推荐。我,你懂的,我不挑。”宋云岚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猎头公司,各行各业人脉无数。南潇琢磨着自己离开陈氏集团之后,就凭这份光鲜的简历,应该不难找工作吧?现在陈韵仪给她的月薪是五万六,年底还有奖金和业绩提成。她手里那套复式公寓地段也不错,没房贷没车贷,也没有很大的经济压力。所以,哪怕找个新行业从头开始学起。工资折一半,或者再少一点也没关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随叫随到,强行挤占了所有...
《有刺全文南潇陈砚》精彩片段
南潇一把抽回手:“差不多行了,闹我没完没了?说正事吧。”
盖住袖口上的伤疤,南潇悉心地把茶杯拿远了几分。
上周被陈砚弄脏的那一件已经洗不出来了,她可不想再报废一件白衬衫。
“岚子,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请你帮忙留心一下。我回头把简历发你,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坑位推荐。我,你懂的,我不挑。”
宋云岚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猎头公司,各行各业人脉无数。
南潇琢磨着自己离开陈氏集团之后,就凭这份光鲜的简历,应该不难找工作吧?
现在陈韵仪给她的月薪是五万六,年底还有奖金和业绩提成。
她手里那套复式公寓地段也不错,没房贷没车贷,也没有很大的经济压力。
所以,哪怕找个新行业从头开始学起。工资折一半,或者再少一点也没关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随叫随到,强行挤占了所有的私人空间。
离职的念头,南潇其实已经动了很久了。她太向往那种可以在不用工作的时候,选择看书,追剧,健身,提升自我的生活了。
可是从她一毕业直接无缝对接到陈韵仪的公司里开始,这种生活对她来说就只是一个白日梦。
南潇知道自己在陈韵仪身边就只有一个任务,帮陈砚铺路。
现在陈砚回来了,准备慢慢接手公司了,且有了双方都满意的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那么自己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潇潇你等会儿,你这是要......离职?”
宋云岚听闻,惊讶一脸。
白晓琪更是满脸懵逼:“你,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已经跟陈总提了?”
南潇摇摇头:“还没有。”
她还没有在陈韵仪面前表现出要走的意思。其实,也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或许再等等也好,合同到期准备更新的时候,是更好的契机。
“你不会真的是因为陈砚吧?”
“怎么可能?”
南潇哭笑不得:“我本来就是想走的,只是他回来了,我才能走的更放心。”
宋云岚和白晓琪相识一下,有种不顾南潇死活的默契:“听起来像借口。”
不过无所谓,白晓琪摆摆手:“你要走,我就陪你一起走。岚子,给我这个萝卜也留个好坑。我比潇潇还不挑活,你让我画黄色小漫我都接!”
“不是,晓琪你没必要这样。”
南潇当初把白晓琪从业内最高端的广告公司挖过来,求她入职陈氏刚刚组建的广告商务部。
薪水几乎是平跳的,打得全是交情牌。
白晓琪也是真仗义,二话不说,丝毫不计较。
南潇指哪她打哪,这两年下来,也是凭本事在陈氏站稳了脚跟,眼看明年就要升设计总监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南潇真的不想让白晓琪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吃亏。南潇知道白晓琪手里还有一笔不小的期权呢。
“晓琪,我走我的,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不用受我影响的。”
南潇坚持希望对方改变主意,再不济,也先观望一下再说。
白晓琪是南潇的高中同学,关系一直特别要好。
后来大学时候认识了宋云岚,两人一拍即合,互补互投,三人结成了坚实稳固的铁三角。
南潇其实特别羡慕白晓琪,她是个特别有艺术灵性的姑娘。
别人还沉浸在迎战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她就已经酷酷地背着画板,怀揣名校艺术特招的录取通知书,在校园里招摇过市了。
南潇也喜欢艺术,当年刚到陈家的时候,陈韵仪看她喜欢,也当作高雅兴趣来培养了她一段时间。
后来发现南潇逐渐上了路子,天赋也不错,于是直接把课都砍了。
陈韵仪觉得,学这些东西没用。当兴趣玩玩还行,别指着它就业吃饭。
“像你叔一样,整天就堆在书山字海里自我陶醉,有什么用。整个家族里里外外,你指望不上他半点。”
林屿森是入赘陈家的,性格又温闷内向。被妻子抱怨几句也从不会红脸发火,多数都是沉默者回到自己的书房里继续沉浸。
其实比起陈韵仪,南潇这种喜静的性格反而更偏好跟林屿森亲近。
看看书香古字,聊聊非遗文化。
但作为一个无血缘关系的养女,跟养父过于亲近这件事,光是听起来就会让人觉得很诡异。
话回到茶餐桌上,南潇回了回神,听宋云岚的建议,是简历可以投起来,机会可以找起来。
但离职的事,还是要重长计议的。
“说实话潇潇,你这想法都还没跟你家陈姨提过。万一她不放人呢?你想想看,她养你十年,培养你成才,好不容易现在能有你这么个得心应手的人搂在身边使唤,她怎么可能同意放你走?”
宋云岚比两人大一岁,自己创业多年,性情也是相对稳重的。
她考虑的问题很关键,也是南潇到现在为止,最纠结的点。
不过,一个人如果真的下定了决心要走。
万千风雨,山海路不平,都是拦不住的。
南潇轻轻指了下脖子上结痂的伤痕:“那我就告诉陈姨,她儿子强女干我。我想她一定会同意。”
“哈哈哈!”
“666!”
两个姑娘闻言,笑得前仰后合。
“潇潇!”
白晓琪一巴掌拍在南潇的肩膀上:“你要是真有这个魄力,倒还真有几分你亲妈的模样。”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亲妈长亲妈短的,也不知道陈阿姨怎么看上你这种东西。捡条狗也比捡你回来划算吧?”
身后的女声阴阳怪气,三人的笑声被这粗鲁的冒犯硬生生打断。
南潇转回头去,是三个打扮年轻时尚的女人。
为首那个正是冯诗语。
“这不是南潇姐么?原来潇姐还有亲妈啊?我怎么记得,你巴巴要跟我二哥攀亲的时候,喊陈阿姨可是喊的妈啊。”
冯诗语这话说的倒是没造谣,当初南潇跟冯乔语相亲的时候,陈韵仪特别关照她说吃饭的时候要叫她妈。
喊陈姨太生分了,在别人面前要表现的亲络一点。
毕竟,她是以陈家小姐的身份对外联姻的,代表的是陈家的颜面。
所以叫她一声妈,价值化才最大。
南潇游了下眼睛,避开了陈韵仪看透人心的锋芒。
在这个家里,她自觉从小到大都无法将任何心事隐瞒在她眼皮地下。
可能是出于习惯的顺从,南潇轻轻嗯了一声。
陈韵仪眉头一挑,立刻“哦”了一句。
“没听你说过?”
南潇牵了牵唇角,再次低下头。
陈韵仪意味深长地坐直了腰身:“你不会是还在想着那个叶——”
见南潇依然沉默,陈韵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叹了口气,手掌轻轻拍在南潇的肩膀上:“潇潇,你别怪陈姨当初拆散你们。那个姓叶的不合适,他配不上你。”
南潇垂了下眼睑,点点头。
她只是习惯点头,因为这样更简单。
无论多么复杂多么纠结多么渊源,只要点点头,就能让很多事情变得简单。
离开陈韵仪的办公室,南潇的脑子还是有点乱的。
人在思维特别乱的时候,其他五感就会变得特别敏锐。
南潇判断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在走廊的拐角附近,闻到了陈砚身上一贯有的那种古龙水的味道。
裹挟着浓厚深焙的咖啡香,空气里都是热腾腾的火药味。
“叶良州?是叫这个名字吧?”
陈砚果然就站在走廊拐角那里,手里捧着一杯咖啡,倚靠在露台窗的栏杆上。
南潇愣了一下,定住脚步:“你刚才在外面偷听?”
脸上一阵火烧火燎,她顿觉一种被人掀开衣服打量隐私的被冒犯感。
“我妈让我出去,没说不许我听。”
陈砚抿了一口咖啡,眼镜片逆折身后的阳光,南潇看不清他的眼神。
轻轻叹了口气,南潇扬起嗓音:“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提他做什么。”
然而下一秒,陈砚的身子突然附压过来——
南潇恍然一瞬,手腕一把被男人扯在掌中。
工装OL的衬衫袖口,她一向扣得十分整密。
陈砚的手指修长灵活。
轻轻一扣,应声就开了。
然而这一秒的南潇甚至远远要比他们之前发生那种关系的时候,还要抗拒。
“陈砚!你干什么!放开——”
她抗拒得有点厉害。
砰的一声,陈砚手里的咖啡应声打翻。
南潇整个左手臂的袖子全都遭了殃。
袖口被翻起,露出她手腕上那道陈年的伤疤。
陈砚的眸子瞬间一沉,空气凝重得很胶着。
他刚出国两个月的时候,就听说了。
南潇因为跟叶良州分手,对方抛弃她离开江城,她一时受不了这个打击——
试图割腕自杀未遂。
后来,伤好了,心死了。
她像个无情的机器人一样,在雷厉风行的陈韵仪身边做一个同样雷厉风行的首席特助。
年龄到了以后,便频繁接受着家里安排的相亲。
一个不行,换一个,再不行,再换一个。
陈砚的心脏在胸腔里膨胀揪紧,大约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是南潇一贯不以为然的平静清透的嗓音。
“你烫到了没有?我去叫保洁过来。”
南潇深吸一口气,眼底的雾气瞬间隐去。
下一秒,她迅速将袖子盖住,关切地问陈砚。
“南潇。”
转身时,陈砚叫住她。
声音有点哑,喉咙也随着吞咽滚动了两下。
南潇扭身过来,定在原地看着他:“怎么?”
“一会儿陪我去买身衣服换上,下午徐宁月过来。”
“徐宁......”
南潇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听起来有点熟悉,却不曾真的渗透生活。
“你给我选的未婚妻,自己都忘了么?”
陈砚冷冷一勾唇:“我可是连你前前男友的大名叫什么,都记得很清楚。”
南潇倒吸一口冷气,徐宁月,是徐家大小姐的大名。
也就是陈砚回国后一起在满江红吃了一顿饭的那个徐家母女。
平时跟陈韵仪提及时,都是徐小姐徐太太地称呼着,南潇倒是一时没想起对方的大名。
“她要来公司?”
南潇不是很理解“来公司”的意思。
“她要来这里实习。你不是说,她是MBA在读,学的专业跟企业管理也有相关,我们之间,会有很多共同话题么?”
陈砚冷冰冰地看了南潇一眼,“我下去开车。”
南潇目送着陈砚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随即一声叮咚脆响,是电梯到了。
她原地反应了大约十秒钟,直到手机突然震响。
是陈韵仪。
“哦对了潇潇,我刚才忘了跟你说了。下午徐小姐要到公司报道,那天我们吃饭的时候谈的,她学的是商务管理这一块,到我们总公司来历练一下也不错。”
陈韵仪表示,难得陈砚对这个徐宁月的态度也不算冷淡,趁这个机会,两人也可以多点时间磨合了解一下。
她之前也没想到第一次相亲就能这么顺利,原本还以为陈砚多少会有点抵触这样的家族式安排呢。
“徐小姐过来以后,就先跟着你,潇潇,你好好关照一下。”
南潇回缓过神,应声答应:“放心吧陈姨,我来安排。”
“对了,我看阿砚下楼开车去了?”
陈韵仪站在十八楼的落地窗前,正好能看到楼下的大门。
“他要干什么去?”
南潇:“哦,他刚才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弄脏了衬衫。说是......等下去隔壁商场换身新的。毕竟,下午徐小姐要来。他让我陪他去挑一下。”
“怎么冒冒失失的?”陈韵仪嘴上抱怨,其实心里还是挺欣慰挺踏实的。
陈砚的行为,貌似是对徐宁月的到来极其重视。
看来两人是真有戏。
“那行,你也赶紧下去吧。今天下午还有个招商会,回头你资料发我一下。”
南潇应声:“哦,资料我已经发到您邮箱了,还有一份备份在加密优盘,在您左边上锁的抽屉里。另外有一份纸质版在黑色文件盘的第三层。”
陈韵仪不禁感叹:“潇潇,你可真是让我省心。还好有你,行,你们快去快回吧。”
南潇寒暄了一句,挂断电话。
楼下的大显示屏上除了日常滚动的大盘K线,还有今天的年月日期。
她想,到明年合同到期,还有小半年吧。
冯诗语是存心惹事来的。
见南潇不说话不反应,胆子就更狂了。
她琢磨着就如徐宁月之前跟她说的,这南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软包子,挨一巴掌都不会还手的性格,一点不夸张呢。
于是她大胆走到餐桌前,上下打量着南潇三人吃过的甜点和咖啡。
啧啧两声,一脸嫌弃。
“你们下午茶就吃这些?果然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冯诗语摇头晃脑,另外两个女孩见状跟上来,也是极尽讽刺之能。
“你们懂不懂茶文化?这种高凳子的High-tea套餐,在欧洲贵族圈里,那是给佣人吃的,站着吃完就走的。而真正的富家太太和富家小姐,吃的叫Low-tea。围坐沙发和矮茶几,闲聊消磨时间,舒爽恣意。”
“还有咖啡,呵,曼特宁还有人加糖么?这跟喝葡萄酒兑雪碧有什么区别?”
“所以说,这麻雀就算是到了凤凰窝里,还是忍不住要出来找她的麻雀同类。”
几个女孩越说越兴奋,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竟上手一把拎起南潇用过的蛋糕碟,啪的一下——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我,真正的佩马琳法式蛋糕,底座是可以粘在盘子上的。”
冯诗语和另一个胖墩墩的女生见状,随即跟着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白晓琪的火爆脾气如何能忍?直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上前。
“我擦!老娘吃的是不是low-tea不说,你们特娘的绝对是一帮low逼!”
“晓琪!”
南潇一把拖住白晓琪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一旁宋云岚见状,也提步上前来,站在南潇身旁。
她一手捏着账单,一手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买单。”
服务生应声过来,看着桌上地上的一片狼藉,顿时错愕不已。
“这......几位女士,是今天的餐点有什么不合口味的么?”
宋云岚抿唇一笑:“有啊,这几位对你们这家店十分不满,又嫌弃咖啡烘焙不纯,又嫌弃蛋糕不够档次,哦对了,还有这么高的桌子,她们嫌low。”
宋云岚是学法律出身的,思维敏捷条理有据。专业度也为她自己创业提供了不少便利。
她一向是属于能动口diss死别人的,一般不会选择动手。
虽然她一米七八的个子,走在哪里都有种实打实的压迫感。
“但我觉得吧,不管心里再怎么不满意,再怎么激动,砸您自己的餐,成么?”
最后,宋云岚把账单往服务生手上一塞:“你看看吧,一共多少钱,连盘子带碗,跟这几位结算就行。”
本来说好这顿是南潇请的,送上门来的买单客,不要白不要。
白晓琪个子最小,从南潇身后钻出来,一脸后悔不迭:“哎,我那个柠檬挞还一口没动,早知道多吃几口。赚了。”
服务生也是懂经的,废话不多说,赶紧表示会给南潇她们重新上一份餐点。
随后转向冯诗语这边,直接开口报价:“不好意思各位,一共是六百八十四,请问哪位买下单?”
冯诗语涨红着脸,鼻腔里愤然哼了一声:“不就是几百块钱么?拿去。”
说着,她直接掏出一张卡,往服务生面前一摔。
与此同时,伸手便撩起桌上的另一盘提拉米苏。
“既然钱花了,那就砸个爽好了!”
她是懂挑软柿子的,三个女孩中,数白晓琪个子最小。
距离似乎也正好够她的攻击范围——
说时迟那时快,冯诗语起手就要往白晓琪的脸上扣过去!
谁也没想到南潇竟然会在这时候出手,直接一个边侧踢接下劈。
一脚踢中冯诗语的手腕!
蛋糕盘子应声落碎,冯诗语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人就连错两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仰八叉。
南潇会空手道这件事,就连白晓琪和宋云岚都不知道。
她之前被陈韵仪送去学古典舞,培养气质的。
但南潇后来偷偷把课换了,自作主张溜去了隔壁的武道管。
倒不是因为有什么武侠情怀,主要还是因为陈砚在十四岁那年被绑架过一次后,南潇心里就种下了这么个念头。
“冯诗语,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跟你冯乔语已经分开了,我不管你们到底有多看不起我,也不管你们觉得分手的原因是什么。都不重要。但是,你再敢无缘无故寻衅滋事,欺负我和我的朋友。我会用一百种招数正当防卫的。”
冯诗语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连惊带吓又狼狈,直接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旁边那一胖一瘦两个女孩见状,也不知道是谁唯恐天下不乱,蓦地叫出一句——
“哎呀!血!流血了!”
冯诗语也是运气不好,这一屁股刚好坐在了之前摔碎甜点盘子的位置上。
屁股正好刮在了一块碎片上。
白色的牛仔短裤上,透出了一块殷红色。
“报警!打人啦!”
“诗语,坚持住呀!快叫救护车啊!”
......
警察很快就赶过来了,宋云岚安慰南潇,让她别紧张。
自己是学法律出身的,吃的就是这碗饭。
不管今天这事怎么论,都是对方寻衅滋事在先。
“你先进去等我,我给你想办法。没事的潇潇。”
眼看着南潇被拉上警车,白晓琪冲着宋云岚直跳脚:“说好的不动手,潇潇怎么比我还冲动?”
不管谁先惹的事,动手了的一方肯定是不占理的。
宋云岚虽然表面镇定安慰南潇,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要不,给陈砚打电话吧?让他出面去保释,总比直接给陈总知道了强。”
白晓琪说着,拿出手机。
她了解陈韵仪这些年对南潇的手段,不打不骂,但论起精神折磨和攻心,无人出其右。
“你有陈砚的电话么?”宋云岚问。
白晓琪摇摇头,她没有陈砚电话号码,但公司里是有微信群的。
于是她连着翻了几百号人的头像,找到陈砚。
硬着头皮拨通了对方的语音。
“白主管?你找陈总啊?”
是徐宁月接听的。
南潇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骤然腾起一丝厌恶。
“冯乔语,你干什么!你赶快起来!”
南潇拉他不动,气急一把拽开门:“你给我出去,我们已经分手了,听不懂人话么!”
冯乔语打了个酒嗝,鬼迷日眼地支起身,结果一个踉跄扑到南潇身上。
“我不分手,南潇,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跟那女的,不过是逢场作戏......”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南潇推开男人八爪鱼一样纠缠不休的手,用力将他推开一米之外。
他满口的酒气熏到她了,这种毫无诚意的压迫式求婚,更是恶心到她了。
她跟冯乔语在一块,是陈韵仪牵的线。
今年年初相的亲,说是这冯家在江城也算是有点小头脸的门第户。
虽然南潇的原生家庭差了点,但毕竟是头冠陈家养女的光环。这冯家看在陈太的面子上,多少还是高攀了的。
冯乔语跟南潇同岁,外表看是那种很斯文很踏实的男人。
南潇原本并不反感抵触他,于是答应陈韵仪跟对方试着接触一下看看。
结果还不到两个月,这冯乔语就被临时出差去酒店的南潇捉奸捉了个正着。
南潇不想让陈韵仪难堪,毕竟冯家也是有头脸的人物,结不成亲家也没必要闹得那么不体面。
所以她只是跟冯乔语提了分手,还没有跟陈韵仪坦白因由。
想着等事情慢慢淡了,再找个机会和借口说出来。
没想到这狗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发疯还是发情了,在连续轰炸了N天,最终喜提南潇电话微信邮箱拉黑三件套之后,他竟然借着酒劲儿跑上门来。
“潇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上次的事真的是意外,我也不知道那女的怎么会到我下榻的酒店来的......我真的,我在认识你之前,只是跟她有过一夜情而已。后来大家早就不来往了。一定是有人给我下套了!”
南潇实在是不想跟他废话了,捉奸在床是一方面,人品存疑是另一方面。
她跟冯乔语相亲的时候,可没听说他以前也会跟朋友去那种地方猎色的。
“你不要再说了,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找了以前的老情人,是因为我不愿跟你亲热。现在怎么又变成有人给你下套了?冯乔语,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我就更不在意了。因为我早就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南潇指着敞开的大门:“我给你最后三个数,出去。否则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你也不想闹到人尽皆知,两家长辈都觉得面上不好看的地步吧?”
说着,南潇转身来到客厅,抓起茶几上的手机佯装要报警。
“潇潇!别!”
冯乔语急忙跑进来阻止:“我,我只是想过来跟你表明我的心迹......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是什么药?”
他虽然醉了,还还没有醉到糊涂的程度。
目光落在茶几上搁着的那一盒事后紧急避孕药上,冯乔语一把抓在手里,情绪激动起来。
“你吃事后药?”
“我吃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我!”
南潇刚才回来,随手把药放在茶几上就去洗澡了。
这会儿她眼看冯乔语捏着药盒大肆叫嚷,作她文章,如何能忍。
“冯乔语,我警告你把药还我!”
“还你?你特么不是黄花大闺女么?”冯乔语冷呸了一声,小人嘴脸立刻暴露无疑,“谈了仨月了,连嘴都不让我亲一下。一转头就不知道跟哪个小畜生上床了?说,你为什么吃这个药,那男的是谁!”
“冯乔语你是不是有病!”南潇气得几乎锉碎后槽牙,“我跟你已经分手了,我爱和谁在一块跟你没关系!”
“行!你不说是吧?”冯乔语露出气急败坏的无赖嘴脸,“你不说,我去问陈姨。我倒要问问她们陈家,一个登不得台面的养女,怎就包装得跟个金枝玉叶似的?还黄花闺女?我看你养父养母这一家子,也不知道你这颗掌上明珠,早在背地里干出这么多丢人现眼勾当吧!”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冯乔语整个人跟惯性弹簧一样斜飞了出去。
他腰上挨的那一脚可不轻,仿佛直接揣椎骨上了。
而站在他身后踹出这一脚的人,正是陈砚。
“嘴巴放干净点。”
在南潇的印象中,这是她第二次进局子。
第一次是因为陈砚。上学那会儿他跟人打架,不敢让家里知道。
南潇冒着大雨把他从里面捞出来,两人躲在老街小巷的大排档里吃小火锅。
南潇用生土豆片贴在陈砚的脸上帮他消肿。可是这么明显的伤,带回家,一眼就会被看穿。
于是陈砚让南潇捏着嗓子冒充他的系主任给陈韵仪打电话,说周末有课题要赶,得住校几天。
结果当天晚上有个学术论坛的晚宴,系主任本人就站在林屿森和陈韵仪的身边——
最后两人自然是都被陈韵仪狠狠斥责了一顿。
对陈砚:“你怎么能动手打架?”
对南潇:“你怎么能看着他动手打架?”
所以南潇觉得,有些时候还不如自己亲自动手。
不过若是被抓进去拘留几天,公司肯定是能接到通知的。
到时候,陈韵仪应该会很失望吧。
南潇想,这样的话其实也好。
至少在自己要提出离开的时候,陈韵仪也能有个心理缓冲。
“南潇,有人来保释了,出来吧。”
听到警察进来叫她,南潇有些意外。
“对方不起诉么?”
她以为冯诗语应该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对方签和解协议了,应该是你这边的朋友去谈的。”
警察也不多说别的,只叫南潇把字签了。
“潇潇!”
白晓琪和宋云岚已经在外面等了三个多小时了,看到南潇出来,赶紧扑上前去。
“潇潇!潇潇!没事吧!”
南潇摇摇头:“嗯,你们也没事吧?”
白晓琪拍着胸口:“哎,幸好岚子给成哥打电话了。”
说话间,一个三十岁模样的男人从隔壁的窗口拿着资料走过来。
一身精明干练的商务装衬妥完美的身架,一副文质彬彬的眼镜架在温润精致的脸上。
“南潇。”
他主动跟南潇招了下手,眼中微有几许动容的光。
“好久不见。”
靳书成是宋云岚的师兄,法律专业的高材生,如今已经是业内最叫座的金牌律师。
早些年在宋云岚的一次生日会上,他第一次见到南潇就很有好感。
后来也追求过她一阵,但南潇婉拒了。
这一句好久不见夹着些许微妙的意味,南潇用礼貌的微笑压下嘴角的尴尬。
“好久不见,靳律师。谢谢你的帮忙,麻烦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趁靳书成去办最后的相关手续,南潇拽住宋云岚的胳膊:“你怎么把他叫来了?我家里知道了么?”
提起这话,白晓琪气得眼睛都快冒火了。
“你可别提你家里了!那陈砚的电话是徐宁月接的,你猜她说什么?她说南潇姐可是陈总的首席特助,沉稳规矩,遇事冷静——”
南潇摆摆手:“你别说了,我不想猜也不想听。”
今天是周六,她知道陈砚出国刚回来,跟之前那帮兄弟已经很久没聚。
这边一波,那边一局,从上个礼拜一路约到下个月了。
徐宁月能接他的电话,说明他是把徐宁月带着一起去的,介绍她给他的兄弟们认识。
宋云岚叹了口气:“我也是没办法,潇潇。成哥这方面经验足,有魄力,而且一听是你的事,人家二话不说,尽心尽力。”
宋云岚解释说,要不是成哥直接上来就让冯诗语去验伤,估计对方也没那么容易就认怂的。
原来冯诗语根本没有被扎伤屁股,那短裤上的血迹,是她来大姨妈了。
“而且最搞笑的是,她摔最后摔的那个盘子你知道么?是Meissen梅森的品牌,高订限量版,一套十好几万呢。”
靳书成从接到电话,到出警的局子,路上花了三十分钟。
也就在这三十分钟里,他联系到了茶餐厅店的负责人和鉴定中心的法医,完成了视频调取,现场人证,验伤申请等一系列核心有力的证据取证。
什么才叫专业效率?
否则冯诗婷能那么容易就签和解书么?
“潇潇,说真的,你就不打算考虑考虑成哥么?”
宋云岚旧事重提,有心撮合:“就算你觉得不来电,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南潇,云岚,这边办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靳书成罗整着手里的资料,回到三个女生身边。
他把需要给南潇保存的那些一一交给她:“这些你留存好,不过其实也不重要。对方和解不会留下不良记录,别担心。”
“嗯,我不担心。”
南潇心想,真要是有这个顾虑,她也就不会动手了。
“那,我们一起去吃个晚饭?”
靳书成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云岚,你们也开车来的是不是?”
宋云岚和白晓琪都是很懂经的人,一看这个架势,两人互相一对眼。
“啊,对了岚子,你上次说要去我做的那家美甲的店,我今天正好已经帮你预约了。咱们赶紧走吧!”
宋云岚连连点头:“对对,迟到半小时就要取消了是吧?我记得你说那个技师可难约了。潇潇,成哥,我俩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
说完,宋云岚勾着白晓琪的手臂,两人以光速消失在南潇面前。
靳书成微笑着转过脸,看着南潇,伸手抬了抬眼镜。
“我记得,你好像很喜欢吃日料。正好我知道有家不错的新店,要不要一起?”
南潇点点头:“好啊,谢谢你今天专程过来帮我。我请你吧。”
“我选的餐厅,当然是我请。”靳书成打开车门,请南潇坐进副驾驶:“你要请我的话,可以约下次。”
南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自诩不是个很善言谈的人,而对方的职业又是律师。
如此高下立判的降维打击,她只能用谢谢来回应。
“你之前练过?”
开车路上,靳书成随意跟南潇聊起天。
他说他看了茶餐厅的监控录像,说南潇那一记下劈侧踢没有个三五年功夫还真是下不来。
“嗯,上学的时候打了几年拳。”南潇点点头。
窗外噼里啪啦,落起了雨点。
今天下午开始就闷得紧,这场雨,迟早是要下起来的。
南潇翻弄手机,按了两下,屏幕没反应。
想起在茶餐厅的时候,似乎就已经电量不足,看来这会儿是自动关机了。
“要充电线么,在你前面的拉抽里有。”
靳书成很贴心。
“哦谢谢,”南潇找出充电线,插上手机。
三分钟后开机,提示短信一条接着一条,跟软件中毒了似的。
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陈砚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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