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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92:从芯片开始打造科技强国嘉婕黄伟结局+番外小说

脱不了俗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晚上,我们将张哥的货款全部结清,加上晚上自己赚的,分给廖文华和齐斌每人十块钱辛苦费后,我身上还剩下六百多块。看着手里的钱,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扭转眼前的困境。我和齐斌帮着廖文华把东西搬到了我家。一进门,父母就迎了上来,母亲一把抱住廖文华.声音有些哽咽:“苦命的孩子啊,以后别想那么多了,人生还是有美好的。在叔叔阿姨家好好生活,这里还有个妹妹,你们三个小孩正好可以做个伴儿!”父亲也拍了拍廖文华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别见外。”廖文华显然没料到家里人会这么热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嘉婕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廖哥哥,你以后要陪我玩哦!你不能学我哥,他总是不陪...

主角:嘉婕黄伟   更新:2025-02-21 15: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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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嘉婕黄伟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92:从芯片开始打造科技强国嘉婕黄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脱不了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我们将张哥的货款全部结清,加上晚上自己赚的,分给廖文华和齐斌每人十块钱辛苦费后,我身上还剩下六百多块。看着手里的钱,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扭转眼前的困境。我和齐斌帮着廖文华把东西搬到了我家。一进门,父母就迎了上来,母亲一把抱住廖文华.声音有些哽咽:“苦命的孩子啊,以后别想那么多了,人生还是有美好的。在叔叔阿姨家好好生活,这里还有个妹妹,你们三个小孩正好可以做个伴儿!”父亲也拍了拍廖文华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别见外。”廖文华显然没料到家里人会这么热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嘉婕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廖哥哥,你以后要陪我玩哦!你不能学我哥,他总是不陪...

《重生92:从芯片开始打造科技强国嘉婕黄伟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晚上,我们将张哥的货款全部结清,加上晚上自己赚的,分给廖文华和齐斌每人十块钱辛苦费后,我身上还剩下六百多块。
看着手里的钱,我心里踏实了许多。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够扭转眼前的困境。
我和齐斌帮着廖文华把东西搬到了我家。
一进门,父母就迎了上来,母亲一把抱住廖文华.
声音有些哽咽:“苦命的孩子啊,以后别想那么多了,人生还是有美好的。在叔叔阿姨家好好生活,这里还有个妹妹,你们三个小孩正好可以做个伴儿!”
父亲也拍了拍廖文华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别见外。”
廖文华显然没料到家里人会这么热情,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嘉婕已经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牵住了他的手:“廖哥哥,你以后要陪我玩哦!你不能学我哥,他总是不陪我,哼!”
说着,她还故意朝我撇了撇嘴,那俏皮的模样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我特意从外面买了些肉、虾和蔬菜回来,想让家里也开开荤。
正好齐斌也在,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饭桌上,父母不停地给廖文华夹菜,生怕他吃不饱。
廖文华低着头,默默地吃着,偶尔抬头看看大家,眼神里带着一丝感激和不安。
饭后,齐斌叼着根牙签,没大没小地和我父母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我和廖文华相视一笑,这家伙,什么时候都没个正形!
我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廖文华的话不多,但偶尔提到他的过去时,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苦涩。
他的故事还要从他母亲说起。
廖文华的母亲是当地十里八乡有名的美女,当年和一个下乡的知青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
然而,随着“知青返城”政策的实施,他的亲生父亲毫不犹豫地抛下了他们母子,独自回城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
徐树根没有介意他母亲怀孕,毅然娶了她。
起初,徐树根对他母亲很好,廖文华一出生,户口就落在了徐树根的名下。
婚后的几年,生活还算幸福。
廖文华小时候备受母亲宠爱,然而好景不长,母亲在生二胎时难产去世。
第二年,徐树根续弦,娶了现在的后妈姚思。
姚思进门后,徐树根对廖文华的态度逐渐发生了变化。
起初,他只是对廖文华冷淡了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听信姚思的挑唆,认为廖文华“克”了家里的运势。
渐渐地,徐树根对廖文华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最终演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动辄打骂,甚至连基本的温饱都成了问题。
更令人心寒的是,廖文华的读书费用,徐树根一分钱都没有出。
他能上学,全靠区里的强烈推荐。
我们学校作为首批“扶持贫困生”的试点单位,这才勉强将他录入。
即便如此,廖文华的生活依旧艰难,学费虽然减免,但光一个生活费就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和父母听得心情异常沉重。
母亲的眼眶早已湿润,父亲则紧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沙发扶手,显然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只有嘉婕,似懂非懂地趴在廖文华的身上,天真无邪地说道:
“廖哥哥,你好像吃过很多的苦。不哭,我这里有糖吃,吃糖会心情好的,哥哥告诉我的...”
嘉婕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糖,塞到廖文华手里,笑嘻嘻地说道:“给你吃,很甜的!”
廖文华握着那颗糖,手指微微颤抖。
他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目光落在对面嘉婕床上熟睡的廖文华身上。
他的呼吸平稳,脸上带着难得的安宁,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放下防备的地方。
然而,我的心情却无法平静。
我到底该不该让他卷入嘉婕的事件?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解决方式,绝不能让任何人轻易逃脱。
牵扯的人越多,事情的性质就会越复杂,甚至可能失控。
想到这里,我心中一阵挣扎。
廖文华已经经历了太多的苦难,我不想再让他背负更多的沉重。
最终,我下定决心——这件事,我必须独自解决,如果多人加入,变成了团伙组织性犯罪,那定性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我要亲手终结那个毁掉我命运的魔掌,谁都不能逃掉...愤愤然的我此刻握紧了拳头。
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床边那个特意买的加长背包。
拉开拉链,里面零散的配件被我分解开来,冰冷的枪管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仿佛与我眼中的冷意融为一体。
第二天一早,我换上那个背包,原来的书包自然给了他,毕竟他的那个早已破旧不堪,几乎无法再用了。
早餐时,家里的气氛格外温馨。母亲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嘉婕兴奋地坐在廖文华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母亲笑着看了我一眼。
轻声叮嘱道:“兴儿,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和文华帮我去接嘉婕吧。她现在上学前班,放学时间晚一点。你们下课就坐公交去接她,我和你爸这几天要去夜校,要考试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猛地刺进我的记忆深处。
前世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母亲也曾这样叮嘱过我,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那时的我,还大包大揽地应承着,直到悲剧发生,才追悔莫及。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背包的肩带,指节微微发白。
我冷声点头,语气坚定:“放心吧,妈,没问题的。”
母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母亲没有再追问,只是温柔地笑了笑,转身去帮嘉婕整理书包。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这一世,家人的态度和前世截然不同,尤其是廖文华的突然出现,仿佛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然而,我知道,有些事情并没有改变。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威胁,依然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随时可能落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我刚放下书包,还没来得及坐下,夏老师就风风火火地来我班上找我了。
他眼下一片青黑,显然是熬夜批卷子的结果,但精神却出奇的好,手里还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脸上挂着几分得意的笑容。
“小子,你可以啊!”他走到我桌前,手指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这样都能考个第十名,挺牛皮啊!怎么,特意在数学上掉分,怕自己太惊人吗?”
我抬起头,故作谦虚地笑了笑:“老师过奖了,我怎么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呢?这不就是我的水平吗?前十呀?那我可以进实验班咯?”
我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里带着几分贱兮兮的得意。
夏老师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这没问题啊,你必须可以进。小子,你挺对我胃口,真希望在实验班见到你!”
我笑着点头,语气轻松:“没问题啊,老师,咱们实验班见。”
说完,我便转身回到座位上,刚想再和夏老师聊几句,上课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我未出口的话。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我瞥见李享正盯着我新换的背包,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
他伸手想要拉开拉链,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
将包推到靠墙的角落,半开玩笑地说道:“诶诶,别搞哦,包里放着几百万,这要丢了,谁负责?”
陈强听到我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几百万啊?兄弟,你怕是做梦还没醒吧!”
他的笑声引得周围的同学纷纷侧目,李享也被逗乐了,注意力从我的包上转移开来。
三人说说笑笑,跟着早读的同学们一起读起了语文课文。
课间操结束后,我站在操场上,远远看见廖文华朝我走来。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崭新的眼镜,镜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他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步伐轻快,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孤僻和阴郁。
他走到我面前,兴奋地说道:“兴哥,你看,眼镜修好了!总算修好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错啊,看起来精神多了!”
他的笑容让我心里一暖,仿佛看到了他逐渐从阴影中走出来的希望。
下午的时候,一个女同学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朝我招了招手。
我抬头一看,这不是昨天和熊程怡一起去做义工的那个校服女生吗?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校服,头发扎成马尾,脸上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
我走过去,她自我介绍道:“我叫李琪,和熊程怡是一个班的。”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俏皮,
“昨天那首歌谈得不错哦,看你挺有意思的,程怡平时可不会和男生聊那么多,你还是第一个呢!”
我笑了笑,故作谦虚地说道:“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啊。”
李琪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你可别得意,程怡也不是那么好接触的。不过嘛...”
她故意拖长了音调,神秘兮兮地说道,“我可以帮你哦,不过嘛,好处肯定是要一点的。”
我故作认真地点头:“那当然,李小姐若愿意帮我的忙,我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她听了我的话,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得意的小狐狸:“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她转身蹦蹦跳跳地回了楼上,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的,显得格外活泼。
一天的课程在看似轻松的氛围中结束了,但我的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本来一切都计划好了——让廖文华和齐斌、王大力他们去送铜线,钱已经交给了齐斌,货按时送到电机厂门口即可。
我只需要找个时间去结款,事情就能顺利解决。
毕竟合作了这么多次,每次去,烟都会递上一包,他们也不会为难我。
可廖文华偏偏把我爸妈的话听进了心里,死活要跟着我。
我拗不过他,只能让他一路同行。可问题是,他跟着我,我还怎么去组装那把鸟铳呢?
我靠在公交车窗边,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窗外飞逝的景色,思绪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拉扯着,无法平静。
包里那把未完成的鸟铳,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的心头。
我知道,它是我最后的底牌,也是我唯一能保护家人的手段。
可是,真要动用它吗?
我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书包的肩带,指尖微微发颤。
脑海里,嘉婕那张可爱的小脸不断浮现,她天真无邪的笑容像一把温柔的刀,一点点割开我内心的防线。
我不能让她出事,绝对不能。
可是,一旦我用了包里的东西,事情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我会变成什么样?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
公交车的颠簸打断了我的思绪,车身猛地一晃,我下意识地抓紧了座椅扶手。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到了幼儿园附近,我先带着廖文华去了小卖部。
店门口摆着几箱汽水,老板正懒洋洋地坐在柜台后。
我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随手扔在柜台上。
语气尽量保持平静:“老板,等会儿我妹妹和同学过来,让他们进来喝汽水,我去上个厕所。”
老板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我转身对廖文华说道:“你去幼儿园03班接我妹妹,就说是我妈刘丽让你来的,老师就知道了。”
廖文华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转身朝幼儿园走去。
他穿着校服,看起来和普通学生没什么两样,自然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我快步走进小卖部后面的厕所,反手锁上门。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的瓷砖已经泛黄,角落里堆着几把拖把和扫帚。
我从背包里掏出工具和零件,手指微微颤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组装的过程并不顺利,零件在手中滑了好几次,螺丝刀差点掉在地上。
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可耳边却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震得耳膜发痛。
终于,最后一个零件装好,我用一块旧布将鸟铳裹紧,塞进厕所旁拖把后面的缝隙里。
刚松了一口气,厕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廖文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兴哥,你在里面吗?嘉婕接来了。”
我猛地一惊,手忙脚乱地将工具塞回背包,擦了擦额头的汗。
故作镇定地应了一声:“马上出来!”
推开门时,廖文华和嘉婕正站在门口,嘉婕手里拿着一瓶汽水,嘴角还沾着一点零食的碎屑,显然已经在小卖部里等了一会儿。
“哥哥,你怎么这么慢呀!”嘉婕嘟着嘴,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但眼神却亮晶晶的,显然对能喝到汽水感到兴奋。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揉了揉她的头发:“抱歉,这不是肚子不舒服吗。”
说着,我径直来到小卖部,准备再给他们拿几瓶汽水。
可就在这时,远处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缓缓驶入了我的视线。
那辆车...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白色的车身,车尾有一道明显的刮痕,车牌号虽然模糊,但我绝不会认错——就是那辆车,前世掳走嘉婕的那辆车!

走出校门后,我被那几个小弟推搡着就进到了一个小巷。赫然,看到了站在中间的杨明威。
他叼着烟,目光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吐出一口烟圈:“黄兴,昨天你他妈挺威风啊!敢管老子的事,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顺了,是不是?”
我冷冷地看着他,目光如刀:“你要是觉得我昨天管了闲事,那今天可以再试试,看你能不能拿回场子。”
杨明威脸色一沉,啪的一声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兄弟们,动手!让这小子长长记性。”
话音刚落,他身后七个人便一拥而上。
八对一!
面对围攻,我却丝毫不慌,眼神冷峻,握紧了手中的木棍。
身影一闪,一棍横扫,正中最前面那人的小腿,直接将他撂倒在地。
一人倒下,但更多的人从左右两侧扑来。
我弯腰躲过一记挥来的铁棍,顺势一拳击中对方的肋骨,紧接着将木棍向后甩出,砸在另一个人手臂上,他吃痛后退。
“杨明威,你们就这么点能耐吗?”我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
他脸上阴沉的说道:“你们一群废物,全都给我上!打残了我兜着!”
围攻变得更加疯狂。
八人轮番上阵,而我凭借灵活的身手和狠辣的反击,竟然勉强撑住了局面。
虽然身上挨了几下,但还不至于落入下风。
就在这时,一声急切的喊声传来:“兴哥!”
我一转头,竟是廖文华。
他正拼命跑向这边,脸上带着挣扎和决绝。
“你干什么?快走!”我大吼道。
但他根本不听,眼神里满是倔强:“我不能看着你一个人挨打!我来帮你!”
他冲入战局,瘦弱的身体直接撞向了一个正准备偷袭我的人。
那人被撞得一愣,回头看到是廖文华。
顿时大怒:“你这个王八蛋!找死是不是?”
廖文华被一拳击倒在地,但他竟咬牙爬起来,死死抱住那人的腰,不让他靠近我。
这一幕让我心头一震,但也让我分了神。
就在我转头去看廖文华的瞬间,杨明威手中的棍子已经挥到了我肩膀上。
“砰!”
巨大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我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
“兴哥!”廖文华惊呼,想要跑过来扶我,却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打,给我往死里打!”杨明威咆哮着,挥舞着棍子又砸了下来。
我抬起手勉强挡住袭来的棍棒,但那股巨大的力道还是震得我的手臂发麻,几乎拿不住力。
四周的拳脚和木棍袭来,我咬着牙撑着身体,硬生生护在廖文华身前。
“文华,你先跑!”我低吼着,试图让他脱离这个混乱的战局。
“我不会跑的!”廖文华红着眼,声音里带着颤抖,却依旧坚定,“昨天你不是也没丢下我吗?今天我也不会丢下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冷不防一记铁棍重重地砸在我的后背上,巨大的冲击力让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轰然倒下,眼前一阵模糊。
廖文华见状,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竟拼尽全力扑了上来,挡在我面前,试图用瘦弱的身躯替我抵挡接下来的拳脚。
然而,围攻的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木棍和拳头继续无情地落下,场面混乱而令人窒息。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打破了混乱:“住手!”
那声音低沉有力,像一声惊雷,震得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几秒钟,连玻璃窗都似乎轻微颤动了一下。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冰冷而锐利,脸上写满了愤怒。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齐斌,昨晚我就交代了他放学过来找我。
他推着一辆板车,旁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个头比齐斌还高出半个头,浑身肌肉紧绷,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齐斌的目光扫过地上被围殴的我,脸上的怒火已然显而易见。
“你们他妈的活腻了吧?连我兴哥都敢动?”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又像一头即将暴怒的野兽。
杨明威听到这话,看着眼前两个人块头这么大,虽然心里有些发虚,但仗着人多。
还是硬着头皮冷笑了一声,语气充满了挑衅:“就凭你们俩外校的?也敢到我们学校撒野?我告诉你,这里不是你们可以管的事,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齐斌脸色一沉,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实质化。
他慢慢放下手中的板车,右手抄起车上的钢管,重重地敲了一下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我齐斌今天还真想看看,你们这些小瘪三,能把我怎么样!”
他声音低沉,咬牙切齿,身边的壮汉也紧跟着抬起手中的砖块,目光冰冷地扫视着人群。
杨明威的几个人明显被这股气势震住了,但他不甘示弱,咬牙挥手:“别怕!人多压死你们,给我上!”
然而,就在杨明威的话音刚落,齐斌已如猛虎般冲了出去,手中的钢管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击一名小混混的膝盖。
“砰!”的一声闷响,那人惨叫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抱住膝盖,额头冷汗直冒。
齐斌的动作迅猛利落,几乎不给对手反应的机会。
他每一下都直击要害,动作中透着一种久经打磨的狠劲。
身后的壮汉也毫不示弱,抡起手中的砖头,重重砸在另一人的肩膀上。
那人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瞬间扭曲,口中发出痛苦的低吼。
不到十秒,八人中已有两人瘫倒在地,地上的呻吟声混杂着愤怒的叫喊。
“妈的,都给我上啊!”杨明威彻底被激怒,挥手让剩下的人一拥而上。
混乱中,齐斌和壮汉配合得天衣无缝。
齐斌身手灵活,在人群中如游鱼般穿梭,钢管挥舞间迅速扫清攻来的几人;
壮汉则正面硬刚,凭借着强悍的体格将几名对手震得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齐斌瞥了我一眼,冷冷地吼道:“兴哥,快点给老子起来!没多大事吧,别躺着装死了,丢不丢人?”
听到这句话,我甩了甩头,努力甩掉脑袋里一阵阵的眩晕感,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看了眼不远处掉落的木棍,咬牙将它握在手里,跌跌撞撞地站稳。
“妈的,少他妈废话!”我咬紧牙关,低吼着冲向了杨明威。
齐斌和壮汉看着眼前已经显露怯意的几人,冷冷一笑,随手丢掉了钢管和砖头。
他们缓缓摆出了格斗的架势,如同电影里的李小龙般朝对面招了招手,轻蔑地说道:“来啊,不服就继续上,今天教教你们做人。”
杨明威的脸瞬间变得难看,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还是挥手让剩下的人继续围上来。
我冷冷地看着杨明威,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杨明威,你不是挺能耐的吗?昨天欺负文华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胆小?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杨明威被我激得脸色涨红,怒吼着冲了过来。
但在我眼里,他的动作笨拙得像个笑话。
我轻轻一侧身,躲过了他的拳头,手中的木棍猛地横扫他的腿侧。
“砰!”的一声闷响,他惨叫一声,重心不稳地踉跄了几步,几乎站不住。
“你以为仗着人多就能横行霸道?可惜啊,你们这群废物,连我一根手指头都奈何不了。”我冷笑着,木棍再次挥下,逼得杨明威连连后退。
此时,齐斌和他的师兄正在不远处解决剩下的几个人。
齐斌出手极其干脆,抬手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清脆的声响让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一旁的壮汉更是毫不客气,拳头一挥,直接将一个混混打翻在地。
“真特么不经打。”齐斌甩了甩手,看了看周围倒了一地的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
他的目光转向了杨明威,眼神里透着一股危险的寒意。
他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杨明威的衣领,毫不费力地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双手死死卡住他的脖子,青筋暴起,声音低沉却充满威慑:“你再给我狂一个试试?”
杨明威的脸瞬间涨红,两只手本能地抓住齐斌的手腕,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撼动分毫。
他的双腿在空中胡乱蹬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齐斌的目光冷得像刀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再让我看到你跟我们兴哥有什么事,不然我弄死你!”
杨明威此刻已经说不出话,脖颈间的压力让他几乎窒息。
我看着齐斌那发狠的模样,心中一惊。
赶忙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齐斌,别弄死他了,脏了手。”
听到我的话,齐斌冷哼一声,猛地一甩手将杨明威摔到了地上。
杨明威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捂着脖子连连后退,眼神里充满了惊恐。
他蹲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似乎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的时刻。
齐斌瞥了他一眼,吐了口唾沫,语气中带着不屑:“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我扫了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杨明威,又瞟了眼周围那些蜷缩在地、不敢再动的混混们.
冷冷地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再让我看见你们动我身边的人,下次我们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杨明威强撑着抬头,愤愤不平地看了我一眼,却没再吭声。
我回过头,看见廖文华站在不远处,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显然刚才冲进战局也吃了不少亏。
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文华,你傻啊,谁让你冲上来的?这群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廖文华抿了抿嘴,低声说道:“兴哥,昨天你帮了我,今天换我帮你...我总不能每次都缩在后头。”
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下,心里一阵复杂的滋味。
我这才发现,这个平日里总是缩着脑袋不敢抬头的男孩,眼神里竟然透着一股倔强和坚毅。
“行,以后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我低声说道,语气柔和了几分。
齐斌从旁边走了过来,看了看廖文华,又看向我。
咧嘴一笑:“兴哥,这小子可以啊,够讲义气。不过现在咱也别在这多待了,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几个人简单整理了一下,离开了小巷。
廖文华默默地跟在我们身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什么都没说,和我们分道扬镳时,只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看着他孤单的背影,我心里隐隐觉得这小子身上藏着什么事,但又不便多问,只得叹了口气。
齐斌此时拉了拉我的袖子,指了指身旁的一个高大男人:“兴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大力,我散打队的师兄,也在我们学校读书,比我们高一届,现在初二了。听我说了咱们的事,他也想加入,你看这合适不?”
王大力挠了挠头,憨憨一笑:“兴哥,我家里情况不太好,老爹身体不好,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齐斌说你最近有赚钱的路子,我就想着...如果能加入,干活我绝对不含糊,力气大,吃苦也没问题!”
我打量了王大力一眼,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小山,显然是常年锻炼的。
听他说完话,我点了点头,心里对他多了几分认可。
“好,既然齐斌带你来,那你就是自己人。”我拍拍他的肩膀。
语气却稍微严肃了一些,“不过我要提前说好,咱们这事不是简单的卖苦力,要想挣得多,就得多动脑子。你是齐斌的兄弟,自然也就是我兄弟,赚了钱,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
王大力闻言,连连点头:“放心吧,兴哥,我听你的!”
齐斌在一旁笑着插话:“兴哥,大力这人虽然看着莽,其实挺聪明的。他能吃苦,做事也利索,带着他肯定能帮上忙。”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说道,“接下来咱们可有得忙了,别怕吃苦,赚大钱的时候就在后头。”
说完,我领着两人并肩往前走,晚霞的柔光洒在我们身后,三个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我们来到了早就看好的一处废弃工地。
这地方我盯了好些天,只是苦于之前没有板车,一个人也搬不走,只能先在周边的工地捡些零散的。
现在有了帮手和工具,今晚必须满载而归!
我耐心地给齐斌和王大力演示如何取铜线:“看到这破旧的电缆皮了吗?剪开的时候小心点别伤到手,里面的铜线全是咱的收获。”
两人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学着,没一会儿就上手了。
三个人像是猎人一样,围着工地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一直忙到晚上快十点钟,我们终于清完了两个工地。
三个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但看着板车上整整十麻袋铜线,所有的疲惫和饥饿感都似乎已被喜悦取代了。
我不由得笑了:“不错,做起事来还挺靠谱!”
接着,我们推着满满一车铜线赶到电机厂。
因为时间晚了,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中华香烟递给负责称重的老工人:“师傅,辛苦了,这点小心意还请收下,以后多关照。”
老工人接过烟,露出满意的笑容:“小伙子,你挺会来事儿啊。今天这量也还不错,320公斤!你们要是每天都有这么多,我们的采购工作可就轻松了。”
我一听,顿时心花怒放,384块!
我心里暗自盘算着,这样干下去,过不了多久,那余主任的钱就能还清了,甚至还能为家里攒下一笔。
回去的路上,我掏出20块钱递给齐斌和王大力,每人10块:“这是每天的辛苦费,以后每个月再给你们算提成,好好跟着我干,不会亏待你们!”
两人接过钱,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
这是他们第一次靠自己的双手赚到的钱,那种自豪感溢于言表。
齐斌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兴哥,你说啥就是啥!只要你带着我们,天塌下来咱们都跟着干!”
王大力也点点头,憨厚地笑道:“对啊,兴哥,我们听你的,你说干啥就干啥!”
望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慨...

天边才刚刚被晨曦晕染出淡淡的光晕,我还在睡梦中,就被嘉婕急切的呼唤声惊醒。
她的声音奶声奶气,兴奋劲儿仿佛积蓄了一整夜,一开口就嚷着要出去玩,而且是马上出发。
我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心里不禁感叹:小孩子的精力真是旺盛得让人望尘莫及啊!
我迷迷糊糊地抬眼望去,窗外的世界还沉浸在一片朦胧之中,我还准备赖床挣扎。
但嘉婕的软磨硬泡和连拉带拽,让我最终还是没能扛住,无奈地起身,匆匆套上衣服。
出门前,我特意拿着书包背了几十块零钱,想着万一路上遇到小吃摊,给这小丫头买点吃的也解解馋。
到了齐斌家,我轻轻敲响了门。
门开的瞬间,齐斌睡眼惺忪,满脸写着疑惑,显然没料到我会在这个时候到访。
然而,嘉婕就像个小太阳,所到之处总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齐斌的妈妈霞姨一见到她,眼里满是喜爱,一把将嘉婕抱在怀里,那亲昵的模样,仿佛嘉婕是她失散多年的小宝贝。
得知嘉婕还没吃早餐,霞姨赶忙快步走进厨房,端出为父子俩准备的早餐。
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说道:“没事,小妹妹,你先吃,阿姨等会儿再去买。”
看着这一幕,我不禁会心一笑,嘉婕的可爱确实无人能挡,从霞姨的言行举止中,可以看出她那一脸的疼爱。
简单用过早餐后,我们便匆匆前往公交站,搭乘公交车前往长途汽车站。
齐斌家在沙市周边一个地级市的乡镇,路途遥远,需要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那时,高速公路还未像后世那般四通八达,道路崎岖不平,满是坑洼。
坐在车上,我被颠得头晕脑涨,感觉脑袋都要被震散架了。
可看齐斌,他一脸平静,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颠簸。
嘉婕更是夸张,随着车身的摇晃,她像个不倒翁似的,小脑袋一摇一摆,脸上还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下车后,我们走回齐斌家这一路,周围的邻居看到他回来,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齐斌在这里显然很受欢迎,邻居们看到他身后的嘉婕,眼睛都亮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件稀世珍宝。
嘉婕长得粉雕玉琢,像极了瓷娃娃,邻居们个个都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亲一口:“哎呀,这小闺女,长得太好看了,跟画里走出来的小人儿似的!”
我们一边和邻居们打着招呼,一边回应着他们的热情。
嘉婕也很懂礼貌,甜甜地回应着每一个人,气氛热闹又欢快。
我们刚放下东西,齐斌家几个远房亲戚家的小孩儿看到嘉婕,立刻被吸引过来,缠着她不肯走。
嘉婕倒是显得落落大方,很快就和这些小朋友们打成一片,玩得不亦乐乎。
看到孩子们玩得这么开心,又有家长在旁边照看着,我和齐斌得跟家里的大人们说了一声,便去给齐斌的爷爷扫墓去了。
齐斌的爷爷是一位从越战归来的老兵,在村里威望极高,看得出,他下葬的地方风水很好,四周幽静,绿树成荫。
难怪齐斌这么皮实,原来是有这等高人在指点。
齐斌告诉我,他爷爷当年是侦察兵的尖刀,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平常事。
可我知道,那个年代的侦察兵,哪一个不是在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放在后世,那绝对是顶级特种兵的存在!
我心里不禁暗自佩服,磕头的时候,也带着一份崇高的敬意。
果林的惊喜扫完墓,我们路过一片果林,树上挂满了熟透的柚子。
我馋得不行,想着去摘一个尝尝,便向齐斌示意,问他知不知道这是谁家的,能不能去打个招呼摘几个吃吃。
齐斌笑着摆摆手:“这有什么好说的,这都是我爷爷种的,整个这一片都是。爷爷走了之后,就鲜有人打理了,我也不懂...想吃就吃呗,这又没啥。”
我惊呼道:“原来你是个土财主啊,兄弟,这少说得有20亩地吧...”
齐斌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所谓:“这有啥用,我自己又带不走,吃也不能全吃完吧...”
我没再搭理他,沿着果林四处转了转,他安静地跟在我后面。
我大概估算了一下,这片果林至少有20多亩,齐斌的爷爷这得花了多少心血啊...
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李享,他叔叔就是火车站货运班的负责人呀,每天有多少货运车辆可以调度。
找他调几台卡车来,把这些水果运走,应该不是难事,运费我照付不就是了!
想着想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齐斌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在笑什么。
回到齐爷爷家,我和齐斌坐在房间里休息。
突然,这小子从衣柜里翻出了他爷爷藏的两支鸟铳,还有50发钢珠子弹,一脸骄傲地给我显摆着。
那个年代很多猎户手里都还是有枪的,到了后来才开始定下政策,要将所有的民间枪支上缴...
我看着这两支鸟铳,想起以前在东南亚靶场练枪的日子,心里不禁跃跃欲试,想看看这鸟铳的威力如何。
趁家里大人不注意,我们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来到后山上。
我拿起鸟铳,熟练地装上钢珠弹,瞄准天上飞过的一群鸟,扣动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鸟儿四散而逃,一只被击中的鸟掉了下来。
这个钢珠飞了至少20米的距离,居然还能把鸟的胸口贯穿,留下散弹状的洞口。
看得出来,这钢珠击中后还会爆裂成小钢珠,这子弹肯定是改装过的!
齐斌看到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去,兴哥,你这枪法可以啊,都快赶上我爷爷了。”
我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和你爷爷肯定没法比,不过我以前跟朋友打过几回,所以熟悉一点。”
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后世在靶场练过枪吧。
齐斌不服气,也打了一枪,结果没打着鸟,全打在树上了。
看到钢珠弹爆裂后产生的细小弹珠继续炸裂,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这子弹确实是特制的。
回家与告别玩闹了一会儿,我们回到后门,看到家里的大人们都围着嘉婕讨好,这个给糖,那个给牛奶,都希望嘉婕亲她们一下。
嘉婕却像个小公主一样,双手叉腰站在中央,嘴里嘟囔着:“我才不亲呢,你们都是坏蛋!”
我们和家里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准备离开。
出门前,我趁齐斌不注意,把书包里的零食全部清空,跟他说了一声我去趟厕所。
他和他的叔叔们正忙着客套,根本没在意我去干什么。
等我回来时,书包里已经多了一点凸起,但众人都没太在意。
锁上门,我们便一起离开了齐爷爷家。
小丫头今天可玩高兴了,回去这一路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我把包放在我的右腿下方,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
齐斌已然睡着了,我看着嘉婕欢快的样子,右手拿着包的手更紧了...
我的眼中,寒光犹如腊月的冰霜,愈发凛冽彻骨。
家破人亡的惨状在心头不断翻涌,偏激的念头如野草般疯狂滋生:就这么把你们送进监狱,实在太便宜你们了!血债必须血偿,我定要让你们为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时针悄然指向九点,我们才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屋内,父母坐在老旧的沙发上,一脸倦容。
他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温书,而是打开了那台陈旧的黑白电视机,《射雕英雄传》的熟悉旋律在屋内悠悠回荡。
听到我们进门的声响,父母的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与关切,急忙起身迎了过来。
他们的目光径直落在嘉婕身上,眼中满是慈爱,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
我趁着这间隙,如同一只敏捷的猫,迅速闪身进了房间,动作麻利地将包里的鸟铳和十发钢珠弹一股脑塞到了床底,藏得严严实实。
陪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荧幕上黄日华饰演的郭靖正演绎着他的侠骨柔情,一招一式都仿佛带着江湖的豪迈与热血。
父母看得目不转睛,脸上的疲惫在剧情的吸引下渐渐消散,嘉婕也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完全沉浸在武侠世界中。
而我,心思却全然不在电视上,这具身体的孱弱让我隐隐不安,必须得尽快锻炼起来!
我和家里人说了一声,便下楼走向了大院。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围着院子慢跑起来。
突然,在门口,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我永生难忘的面孔——那个鹰钩鼻。正是绑走嘉婕的鹰钩鼻,他居然出现在我们大院里!?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脊背一阵发凉。
难道嘉婕的被掳,竟是有人蓄意安排?
一个惊人的想法瞬间在我脑海中浮现。
暗中跟踪我悄悄跟了上去,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想看看他究竟要去找谁。
没有想到,他居然来到了余主任的楼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等着谁,我心中预感不妙,躲在附近的大树下,背靠树干,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心跳如鼓。
突然,楼道的灯亮起,昏黄的灯光映照出一个人影缓缓走下楼梯。
我屏住呼吸,冷冷地注视着前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不出所料,与他碰面的正是余主任。
这个天杀的余主任,他竟和这件事有关系!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余主任与鹰钩鼻的低声交谈却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余主任下来后与鹰钩鼻握了握手。
轻声说道:“走,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去前面的小公园,那里清净些。”
声音低沉而冷静,却让我心中一震。鹰钩鼻轻声应了一声“嗯”,便跟着他向前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大树背后躲着的我。
我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尾随与窥探待他们与我拉开一段距离后,我才缓缓跟上,脚步轻得几乎不发出任何声响。
两人在小公园的凉亭中坐下,余主任递了一支烟给鹰钩鼻,帮他点上,自己也点燃了一根。
二人开始吞云吐雾,低声交谈起来,烟雾在夜空中弥漫。
我则趴在不远处的小花坛中,身体紧贴地面,丝毫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这个夜晚,似乎格外的冷。
余主任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冷哼道:“那家人实在是冥顽不灵,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把他们家搅个天翻地覆。原本我不过是想让他们把那套房腾出来,给我小舅子结婚用,谁能想到他们竟如此不识抬举。既然这样,就照你之前提议的,把他家那个小女孩卖了,彻底搞乱他们的生活!”
鹰钩鼻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嘴角微微上扬,不屑地说道:“我早就跟你讲过,把他们家搅乱就行。当时我就觉得那小丫头能卖个好价钱,上个月不就跟你提过了吗?你那会儿还满口仁义道德,现在知道找我了?”
余主任干笑两声,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搐着:“这不是当时想着能顺顺利利把房收过来嘛。哪晓得他们家那臭小子那么难对付,油盐不进。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别再等了。我给你多加三千块,事成之后,你卖你的人,我拿我的房子,各取所需,这总行了吧?”
说罢,他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笑,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在这昏暗的夜色中,轻易的决定了我家的悲惨命运。
听到这些话,我只觉五雷轰顶,前世我家的房子一直没被收走,难道是父亲去寻找妹妹后,母亲一个人独自扛下了所有的压力吗?
想到母亲那时候鬓角的斑白,我的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这下,我终于明白这个鹰钩鼻为什么会出现在妹妹的学校门口了。
余主任,你可真是自寻死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
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手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指节都泛白变形了,可我现在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
夜深了,万籁俱寂,窗外的月光洒在窗台上,仿佛铺上了一层银霜。
我躺在床上,看着熟睡的嘉婕,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全都是今晚听到的那些对话。
突然,一阵尿意袭来,我轻轻起身,蹑手蹑脚地拉开门。
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旁边父母的房间,此时里面竟然还亮着灯,隐隐约约传来他们的轻声细语。
我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靠在门上侧听着。
只听见母亲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说道:“要不以后别再去卖血了吧,你要是累垮了,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话语中满是担忧与无奈。父亲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承载着生活的重压与无奈:“唉,我也不想啊。可借了一圈,亲戚都借遍了,连一千块都凑不齐。这不实在是没办法了吗,不然谁愿意去遭那个罪啊。”
听到这些,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心里像被无数根针扎着。
我知道此刻冲进去质问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要帮家里扭转这糟糕的局面,只有这样,父母才能安心的生活,不至于苍老得那么快。
回到房间的我,躺在床上。
一想到余主任今晚的谈话,我心中的恨意再次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彻夜未眠...

早晨醒来时,手臂上包扎过的地方传来阵阵温暖的触感。
我睁开眼,看到嘉婕正小心翼翼地朝我的伤口吹气,小脸一鼓一鼓的,满是认真和关切,显得格外可爱。
见我醒了,小丫头立刻停下动作,指着我的伤口。
声音里带着颤抖:“哥哥,痛不痛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心疼。
一醒来就被这个小丫头暖到了,我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
轻声安慰:“哥哥不痛,别哭了,嘉婕。哥哥没事的。”
可话音刚落,小丫头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泣着,满脸委屈:“都是那个大坏蛋欺负我们...哥哥好可怜...”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怜人模样,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语气温柔而坚定:“嘉婕别怕,哥哥会把所有的大坏蛋都挡在外面,以后再也不让他们欺负我们了,好不好?”
小丫头的抽泣渐渐停了下来,她眨着大眼睛。
抬头无辜地看着我:“真的吗?哥哥?”她的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信任,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点点头,认真地对她说:“当然是真的。哥哥跟你拉钩,绝对不骗你,好不好?”
嘉婕的小手伸了过来,两只小拇指勾在一起,轻轻摇了摇。
随着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的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
这一勾,好似是承接了前世未尽的责任...
我一路走去了学校,父母今天的心情似乎比昨天要好了许多,突然感觉好像家里的一切都在变好。
清晨的阳光透过校园的树影洒在地上,我漫步在教学楼间,心中却想着晚上的计划。
如果今天还能捡到足够的废电缆,我就去买个板车,靠双手拖运太累了,效率太低。
想到有了板车以后能拉更多废铜,我的脚步都不由快了些。
走到三楼,我不自觉地瞟了一眼熊程怡的班级。
门窗紧闭,教室里空荡荡的,她显然还没来。
正准备转身离开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声音里夹杂着怒骂和隐忍的低泣。
顺着声音走过去,只见男厕所门口围满了人,隐隐还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我挤到人群边上,探头望了一眼,瞬间怔住了。
厕所里,一个瘦弱的男孩正被五六个男生围着殴打。
他瘦小的身体蜷缩在墙角,脸色蜡黄,额头上满是冷汗,看上去虚弱得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的眼镜摔在地上,破了一个镜片。
他跪在地上,双手护着头,痛苦地呻吟着,声音里透着哽咽和无助。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跟熊程怡说话?”
为首的男生恶狠狠地低吼着,一拳砸在瘦弱男孩的肩膀上,直接把他打得撞到墙上。
男孩捂着肩膀,颤抖着低声求饶:“明威哥,我没有...是她来问我题目呀...”
“还敢狡辩,问你,你就要回答吗?”明威冷笑一声,随手抓起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猛地推向墙角。
语气越发凶狠:“就你这副德行,也配靠近熊程怡?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围围观的学生窃窃私语,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
甚至还有几个女生低声说了句“太过分了”,却也只是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突然,明威低头看到了地上的眼镜,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他抬起脚,一脚狠狠踩在镜片上,“咔嚓”一声,碎片四溅。
瘦弱的男孩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不要啊!那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明威却不为所动,冷笑着抬起另一只脚,准备彻底踩碎剩下的一边镜片。
眼看着他脚步落下,我再也忍不住了。
飞快地从旁边教室捡起一根断掉的拖把棍,冲进厕所,抡起木棍,狠狠砸在了明威的后背上。
“砰!”一声闷响,明威被打得一个趔趄,脚步不稳地撞向旁边的墙壁。
“哟,各位朋友,你们好啊。”我扬了扬手中的木棍,语气漫不经心,却带着几分冰冷的戏谑。
厕所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围观的人全都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会有人敢插手这件事。
趁着那个叫明威得被我击退的瞬间,瘦弱的男孩赶紧爬上前去,颤抖着将地上的眼镜捡了起来。
他跪在地上,捧着那副已经碎裂的眼镜,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嘴里哽咽着:“妈...对不起,对不起...”
明威缓过神来,捂着后背,满脸愤怒地瞪着我:“你他妈是谁?敢管老子的事?”
我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得像冰:“我?我是你大爷!”
话音刚落,他的几个跟班反应过来,怒吼着冲了过来。
我冷哼一声,抡起木棍,朝第一个冲上来的家伙砸了过去,正中他的肩膀,将他打得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第二个人想趁机从侧面抓住我,我往后一退,抬腿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将他踢得跪倒在地。
趁着第三人还没靠近,我转身抡起木棍,正好击中他的手腕,直接让他手里的砖头掉在地上。
明威咬牙切齿地瞪着我:“你有种!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天有多高!”
他怒吼一声,猛地扑向我,试图用身体把我撞倒。
然而,我早有准备,侧身一让,顺势一棍敲在他的脚脖上。他的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痛苦地捂住脚脖。
“服不服?”我冷冷地看着他,手里的木棍指着他的脸。
“服你妈!”他咬着牙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我一脚踹翻。
我将木棍随手丢到一旁,走到那个瘦弱的男孩面前,伸出手对他说:“朋友,起来吧。”
他愣了一下,目光中还带着几分茫然和惊恐,像是没反应过来。
我稍稍用力,拉住他的手将他扶了起来。
他的身体微微发抖,站得有些不稳,但还是站直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低而温和:“没事了,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他低头盯着地面,双手死死抓着那副破碎的眼镜,肩膀在轻微地颤抖。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哽在喉咙里,最终只剩下一声低低的呜咽。
我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心头不由得一阵发酸。
这么大的孩子,却被逼得连哭声都要拼命压抑。
周围围观的学生们安静了下来,有几个低声议论着,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情绪。
这时,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掌声逐渐响起。那些掌声里,有几分对我的认可,也带着几分迟来的羞愧。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微弱的坚定:“廖文华。”
“廖文华...”我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心中隐隐有些熟悉。
这才想起来,他是熊程怡他们十班的尖子生,年级前几名的尖子生!
他平时太过沉默寡言,不善交际,加上瘦小的身材,总是独来独往,似乎也没人真正注意过他。
或许正是因为这副孤单的模样,才让他成为那些人眼中的“软柿子”。
“廖文华,你还好吧?”我指了指他手里的破眼镜。
他低下头,捧着那副镜片碎裂的眼镜,声音哽咽:“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他的声音虽然低,但我还是听得清楚。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猛地一抽,仿佛看到自己前世的影子。
曾经的我,在失去最亲的人之后,也如他这般无助。
“我明白了。”我语气柔和,却透着一丝坚定。
“廖文华,你记住,真正重要的东西,是你心里对她的思念,而不是这些眼镜。如果你妈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会希望你振作起来,过得更好。”
他怔怔地看着我,眼眶再次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却没再哭出声。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走吧,厕所待久了多晦气。以后有什么事,来找我。”
他点了点头,眼里多了几分信任和感激。他小心翼翼地把破眼镜揣进兜里,跟在我身后走出了厕所。
那个叫杨明威的人看着我转身离去的背影,眼神一阵阴冷,眼中满是不甘...
总算到了最后一节课一数学课,李老师站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教室,突然停在了我身上。
我正半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盯着窗外发呆。
“黄兴!”他声音一沉,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
“你觉得数学课对你来说不重要是吧?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窗外,你倒不如别来了,浪费家里的钱!”
全班顿时安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懒洋洋地抬起头,语气淡然:“李老师,您讲的内容...我已经学会了。”
这句话像一把火点燃了李老师的怒火,他冷笑一声:“学会了?行啊,那就上来做题,让我们看看你有多厉害!”
说着,他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道数学联赛的高难度题目,整道题复杂繁琐,台下的学生看得头晕。
我站起身,走到黑板前,只是扫了一眼题目,就拿起粉笔快速演算。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仅仅几分钟,我就写下了答案,开玩笑,你当前世的我在监狱里那几年书是白啃的?
“解完了。”我放下粉笔,转头看向李老师,语气平静。
李老师的脸色瞬间僵住。
他盯着黑板看了几秒钟,勉强挤出一句:“还可以。不过,联赛题目可不代表什么,我再给你来点难的!”
他转身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道更高难度的题目。
这次是一个数论的综合性题目,涉及到模运算和不等式推导,台下的同学纷纷皱眉,甚至有几个人低声嘀咕:“这也太难了吧!”
李老师抱着手,目光挑衅:“黄兴,来吧,这次看看你还能不能“学会”!”
我静静站在黑板前,仔细看了一眼题目,微微一笑:“李老师,您的题目条件有点问题,逻辑上缺了一环。”
“缺了?”李老师脸色一沉,“你小子不要信口开河,书上的题怎么可能会有错!”
我用粉笔指了指黑板的某一部分,语气淡然:“这里,您遗漏了对整数解的约束条件。如果没有这部分,这题是无法解的。”
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盯着黑板。
李老师愣了一下,走近看了几秒,脸色骤变。他发现,我说的完全正确。
“李老师,要不我帮您补充一下?”我拿起粉笔,直接在黑板上完善了题目条件,然后快速解出了答案,逻辑清晰,步骤简洁,几乎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放下粉笔,我微微一笑:“解完了。不过既然您喜欢出题,那我也给您出一道吧。”
说着,我在黑板上写下了一道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经典题。
这是一道高难度数论题,复杂到让全班同学目瞪口呆。
“李老师,您试试?”我后退一步,语气中带着几分礼貌,却更像是挑战。
李老师的脸色顿时变了。他盯着题目看了几分钟,却始终没能动笔,额头渐渐渗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低沉却带着笑意的声音:“黄兴,这题是你出的?”
所有人回头,只见夏老师双手抱臂站在门口,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在黑板和我之间来回打量,眼中透着明显的兴趣。
“是我出的。”我点了点头,语气淡然。
夏老师走进教室,仔细看了看黑板上的题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有意思,这可不是一般的学生能掌握的题目。黄兴,你对数学有研究?”
我微微一笑:“研究谈不上,只是兴趣使然。”
夏老师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脸色难堪的李老师,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李老师,这可真是难为你了。好歹我们也同是数学老师,这么好的苗子要不然给我们实验班来带?”
李老师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僵硬至极:“夏老师,他...”
夏老师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可能不舍得,但是我要的学生,在这个学校里还没有要不来的!”说罢,转身便走了,丝毫没给李老师留面子...
我心中暗自一惊:这突然的“受欢迎”,还真是始料未及。
教室里传来同学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几乎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有惊讶、有佩服,陈夹杂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李老师的脸色却愈发难看,嘴唇紧抿,目光匆匆扫了我一眼,仿佛被人逼得骑虎难下。
终于,下课铃响,他收拾了课本,低头快步走出教室,连话都没留下,似乎急着去找人“解释”什么。
教室里依旧弥漫着低低的议论声,我没多做停留,背起书包离开了学校。
走在路上,我感到手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低头一看,绷带已经被血浸湿,血丝渗了出来。看来,早上动手时撕裂的伤口比我想象的更严重。
无奈之下,我走进了一家街边的小诊所。护士替我拆开绷带,看到伤口时忍不住啧了一声:“小同学,你这是怎么弄的?这么大的口子,还到处乱跑。”
我淡淡一笑:“不小心碰的,小伤,不碍事。”
护士摇了摇头,一边细心地为我重新包扎,一边嘟囔着:“你们这些孩子,真是不知道爱惜自己...”
等伤口处理完,我立马踏上了拆铜之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2023年12月24日,平安夜。
缅国与萨瓦国交界处,一座因罪恶闻名的边境城市——妙瓦底。
在这座城市最大的园区内,宛如一个巨大的牢笼!
园区内部密布着各类小园区,以及隶属于大园区的所谓“办公楼”和陈旧破败的宿舍楼。
这里没有什么人权可言,在这个地方,只要能有一片栖身之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这片复杂的土地上,唯有大园区被允许经营赌场,其他小园区的赌徒们只能私下聚赌,或者前往大园区的赌场寻求刺激。
此时,园区外漆黑一片,四周寂静得都可以听到清晰的虫鸣声,到处都是荒郊野岭。
夜幕笼罩;此时园区内部的赌场灯火辉煌,光彩夺目。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人声鼎沸,每张赌桌前都聚满了狂热的赌徒。
在场的人们嘶喊声此起彼伏,仿佛叫喊声越大,喉咙越粗,就能赢得越多......
赌场三楼,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
昏黄的灯光映在墙上挂着的三张遗像上。
我独自坐在沙发上,盯着墙上发呆,手中的酒杯摇晃着,暗红色的液体在杯壁间打转。
墙上挂着的三幅遗像,始终静静地注视着我。
两张是父母的遗照,笑容温和,仿佛凝固在某个美好的瞬间,似在诉说他们前世的幸福。
而中间那一幅,却是一张素描——嘉婕,我的妹妹。
那个时代,还没有相机。我连她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这幅素描是我凭着记忆请人画出来的,可现在连这幅画都渐渐模糊了,像一片被风吹散的雾。我甚至快记不起她当年的样子了。
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烈酒的辛辣灼烧着喉咙,炙热的感觉仿佛能冲散胸口的痛苦。
然而,那些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却再次涌现,无数次在梦里把我拖回那个下午——1992年的平安夜。
那一年,我刚满十二岁,嘉婕才五岁。还记得那天阳光明媚,洒在街道上像碎金,可寒风却刺骨得扎人。
嘉婕拉着我的手,站在小卖部门口,小脸冻得通红,却笑着催促:“哥哥,快点哦!”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孩子特有的雀跃。
阳光映在她脸上,她的笑容像是一幅画,美好而纯粹。
我清楚地记得,当我在店里帮她挑选糖果时,意外此时发生了。
门口,一个络腮胡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嘉婕面前,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扛起嘉婕就跑,转身朝街对面的面包车飞奔。
车门敞开着,一个鹰钩鼻的男人站在车旁,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们的动作如此流畅,如同早已排练过千百遍。
“哥哥,救我!”嘉婕的哭喊声尖锐得像刀子,狠狠刺进我的心。
我愣了几秒,随即抓起小卖部的切菜刀,发疯般冲了出去。
路上的人看到我提刀的样子纷纷让开,满脸惊恐,却没有一个人试图阻止那些人贩子。
车门在我眼前关上,发动机的轰鸣声骤然响起,车尾灯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尽头。
我的脚步停在街头,像被生生钉死在原地。我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喉咙里挤出的咆哮嘶哑而绝望,却无力改变任何事情。
我曾答应要保护好她,照顾好她的。
可现在,她被掳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从那一刻起,嘉婕的哭喊便成了我心底的梦魇,午夜梦回时一次次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我缓缓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烈酒灼烧着胃,带来短暂的麻木。但麻木无法驱散痛苦,更多的只是掩盖。
嘉婕被拐之后,家也彻底散了。父亲毅然骑着摩托踏上了漫长的寻女之路,几乎一年才回一次家;
母亲在那么艰难的时刻,独自扛起了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最终累得两鬓斑白。
而我,却选择了逃,是的,当时我觉得这个家太压抑了,我只想逃!
初中毕业后,我选择了远赴外省读书,试图逃离那个让我无法喘息的家。
而高中毕业后,因为学校和日本的学校有合作,我便选择远走日本,在九州地区研修(其实也就是打工),只为了彻底摆脱过往的阴影和内心的压抑。
可命运并未因此放过我。
毕业后,为了快速赚钱,我误信了初中同学的建议,参与了一场地下赌场的经营。
他们称之为“生财之道”,是一条通往财富的捷径。财迷心窍的我,完全忽视了其中的危险,也没想过那些所谓的“朋友”会在暗中布下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赌场被连根拔起时,成了主要的替罪羊。
那些人早已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而我又是在现场被抓,几乎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最终,我锒铛入狱,判了四年刑期。
监狱的铁门缓缓关上的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次是真的无法逃避了。
在服刑期间,我接连收到两个噩耗。
父亲因突发心脏病而离世,母亲得知消息后突发脑溢血,送医途中抢救无效。
我手中攥着那封传来噩耗的信,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我渐渐封闭了自己。监狱里的闲聊、争斗、派系纠纷,都与我无关。
我将全部时间投入到阅读中,翻阅各种书籍,汲取每一点可能拓宽视野的知识。我无法改变过去的一切,但至少,我希望能重塑一个未来——哪怕这希望微乎其微。
出狱后,我回到那个早已破败不堪的家。斑驳的墙壁、积满灰尘的家具,曾经温馨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废墟般的荒凉。我知道,在这里待着也不会有太大的发展了。
于是,我接受了狱友的提议,前往东南亚寻找“高薪”的机会。
我天真的以为,这将是我人生崛起的机会,那么高的工资,幸福生活在等着我!
却没想到,等待我的,却是无尽的深渊.......
一开始到园区时,我经历过真正炼狱般的生活。
想逃跑?最低代价是被抓进水牢泡上两天,随后再加上电棍的“伺候”。
完不成业绩,就会迎来一次次毫不留情的毒打,直到遍体鳞伤、无力站起;
而当他们榨干了你最后一点价值,便会将你无情地送上手术台,像一件废弃的工具一样处理掉。
我在这样的环境中咬着牙,一步步熬了下来。
我恨吗?恨!我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无法早日撑起这个家,更恨那两个将我家庭撕裂的人贩子。
我悔吗?或许是的。每当我看到那些刚被送进园区的少女撕心裂肺地呼救,总是不由得联想起嘉婕,记起她被掳走的当日所发生的种种......
我会想,如果我当时能更快一点,更勇敢一些,结局是不是会不同?
可与此同时,沉沦在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时,我却也享受过、放纵过,甚至一度以为这是我应得的回报。
然而,回首过往,我知道,如果能重新选择,我宁愿从未踏上这条路。我宁愿从不来东南亚趟这趟浑水,此刻的我,悔得难以言表,却再也无法回头......
第二天清晨,我从沙发上醒来,头昏脑涨,眼前的一切都像罩上了一层迷雾。
迎宾台上放着昨晚的流水账单,随风微微翻动。往日里,每当看到财报,我都会不由得感到兴奋,因为这意味着分红的时刻到了。
然而,昨夜那股压抑的情绪好像还未散去,我甚至此刻都没有翻阅的欲望。
谢光华推门而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他是这里少数与我交情深的人之一,虽说是“朋友”,但在这种吃人不吐的地方,我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友情只是短暂的利益交换。
维系关系的不是情感,而是彼此的利益。
谢光华坐下后,开始和我聊一个“项目”。
他说,有个资金盘的计划:发行一种新币种,通过诱导用户入局抬高价格,等到盘价达到顶峰时我们撤离,而那些后来者则会接下所有的亏损。
“稳赚不赔,只要操作得当。”他的语气充满自信。
听着他的描述,我的心动了。谁会拒绝一个看似能够赚大钱的机会?
我甚至开始幻想,如果这次成功,或许我就能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然而,我没想到,谢光华早已被那群人策反。他的笑容背后藏着一把刀,而我却毫无察觉。
当我意识到被骗时,一切已经无力回天。
那些被我寄予厚望的“投资”,瞬间化作了泡影。
我彻底失去了理智,曾经沉稳的我如今像疯了一样泡在赌厅里,试图通过赌博挽回本钱。
可我忘了,这里是赌场,而赌徒从来不会是赢家!
几天后,我输光了所有积蓄,那几年辛苦积攒的千万家资顷刻化为乌有。
“兴总”这个名字,从此成为了笑柄,而我,也变成一个整日酗酒发疯的废人。
贪婪终究是通往深渊的捷径。我开始四处借钱,却最终只借到几万块,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原来这几万块钱对我来说算什么。
这笔钱曾经对我而言微不足道,但如今却是我唯一的希望。我拿着这些钱,托人打探消息,终于找到了谢光华的下落。
满怀希望的我踏上了寻找他的路,幻想着能够追回损失,哪怕只是一小部分。
然而,现实却告诉我,这不过是妄想罢了。我清楚,这一切的起因,是我自己的贪婪,是我妄图一夜暴富的愚蠢抉择。
但当时的我已然无法冷静思考,我只想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
原本赏识我的老板在得知我的遭遇后,毫不犹豫地将我逐出办公室,踢出了他的公司。
他认为我已失去了价值,不值得再被浪费资源再投入。
那些昔日围在我身边的小弟,如今一个个冷眼相待,甚至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这才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那一刻,我变得一无所有,既无金钱,也无人愿意为我卖命。
最终,我在一家KTV包厢找到了谢光华。他正与那帮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
看到我的到来,他只是随意地扬了扬眉,脸上的不屑让我愈发愤怒。
愤怒彻底撕裂了我最后的理智。我冲上前与他们厮打。尽管我凭着熟练的近身匕首技艺一开始占了上风,但当冰冷的枪口顶在我的额头上时,我的动作停住了。
枪支的金属寒意,瞬间让我的头脑冷静了下来。
我试图讲道理,幻想着他们能还我一点钱,哪怕是一点点。然而,回应我的只有无尽的嘲讽。谢光华大笑起来,笑声充满嘲弄,甚至笑出了眼泪。
“兴哥,我最后叫你声兴哥吧。你是赌钱赌傻了?脑子不正常了吧?你自己选的投资,现在想让我们替你买单?”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我再也无法忍耐,奋力挣脱几人的控制,抓起桌上的酒杯,用尽全力砸向他的眉心。
“啪!”酒杯碎裂,鲜血瞬间从他的额头涌出。他痛苦地捂着头,缓缓站起身,双眼喷火般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骂道:“死瘸子!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说罢,他一脚狠狠踩在我的另一条腿上。
清脆的“咔嚓”声响起,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我知道,我的另一条腿也废了。
我听到清脆的一声“咔嚓”声,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拳头和酒瓶接连砸在我身上,视线渐渐模糊。
等我醒来时,冰冷的灯光照在手术台上。旁边是整齐排列的医疗器械,我知道,这或许已经到了终点了,我要去见我的家人们了。
肾上腺素使我无法昏迷,手术刀划破皮肤的那一刻,疼痛清晰无比。我听到心电图仪的声音逐渐减弱,直到彻底归于平静。
手术台上的我,眼角滑下了不甘的泪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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