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寒正在哄豆丁吃饭。
季明远并无大碍,但沈月寒不放心,坚持等检查结果出来。
看见电视通报的遇难名单。
沈月寒心猛地一颤。
勺子啪嗒掉在地上。
“怎么会有淮川的名字?”
季明远嘴角勾起一抹笑。
“寒山别担心,大概是重名,妹夫家在澳洲,怎么可能去法国,给佣人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沈月寒颤抖着拨打电话。
“先生在房间内一直没出来,连午饭都没吃。”
得到肯定回答后,沈月寒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但那种害怕的恐慌还是让她心惊。
她甚至不敢回想。
季明远撇嘴道:“妹夫不出房间,大概还在生我的气,我回去就给他下跪赔罪。”
沈月寒心神不宁,随意“嗯”了一声。
豆豆注意到季明远的暗示。
再次大哭。
可这时,沈月寒只觉得吵闹。
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她必须见到我才能真的放心。
沈月寒立刻起身。
季明远抓住她的衣袖。
“月寒,我的报告还没出。”
沈月寒冷冷看着她,“淮川并没真的伤到你。”
她突然想起急忙抱着季明远离开时,我红肿的脚腕。
心中的愧疚破土而出。
她知道我是最怕疼的。
恋爱时,我哪怕只是轻微擦破皮,她都会心疼不已。
可这些天,她想起自己做的桩桩件件事。
愧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沈月寒当即决定,把女儿接回去。
她一刻也等不及。
可当她赶到新生儿病房时,却傻了眼。
护士疑惑道:“先生今天一早就把小姐接回去了,您不知道吗?”
“之前您为了哄侄子睡觉,不管失血休克的傅先生,现在又让傅先生瘸着腿来接孩子,您真的是个合格的妻子和妈妈吗?”
沈月寒脑海中轰隆乍响。
“淮川不是一直在家吗?怎么会把孩子带走?”
“难道那份失事名单……”
季明远追了上来,打断了沈月寒的思绪。
“月寒你别急,妹夫一定是怕你真的把女儿交给我,他肯定是还在和你赌气。”
“真是的,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那么冲动。”
“在家时,他就后悔签下那份协议。抢先接走女儿,一定是为了逼你毁约。”
“为了你们一家的幸福,我愿意撕毁协议,就是可怜豆丁又成了没妈的孩子。”
沈月寒深吸一口气。
在我带着女儿死在空难中,和我想撕毁协议间,她更愿意相信第二个可能。
即使如此,她心中的焦虑越来越盛。
她甩开抓着她的季明远,不管豆丁的哭喊。
一路超速赶回了家。
站到卧室门前时,她心脏扑通狂跳。
门被反锁,我一定在屋里。
沈月寒松了口气,哑着嗓子。
“淮川,我可以不让明远照顾女儿,你先开门好吗,别做傻事。”
可无论她如何呼喊,房间内都没有任何声音。
沈月寒愈发急躁,撞开了门。
门内空无一人。
墙上的婚纱照被裁成了两半。
这些年的照片被剪得粉碎。
就连沈月寒亲自求来的平安牌也碎成了渣。
沈月寒呆愣在原地。
始终不敢接受那个让她恐惧的答案。
直到季明远几人赶来,沈月寒才回过神。
看着屋内狼藉。
季明远轻哼道:
“妹夫太不懂事,月寒你一再惯着她,才将他宠成这幅骄纵跋扈的样子,平安牌岂是能摔碎的,这不是咒我们家吗。”
岳母声音尖锐吼道:“这个疯子,克死我大女儿,还要害死整个沈家。”
“月寒,离婚,立刻离婚!”
这时,沈月寒的助理打来电话。
“沈总,已经向航空公司求证了,是傅先生,登机口的监控也拍到了他和小姐。”
沈月寒心脏停了一拍。
气血倒流,她踉跄一下没站住。
摔在了地上,翡翠渣陷进手掌渗出鲜血。
她也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