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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医妻驾到,冷面硬汉宠上天马大明蒋平路全局

逍遥的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吴冬玲被她这个发现震惊不已,邢东阳在知青里都是受人仰视的,在村里姑娘的眼里,更像是天上的太阳,看看就罢了。她倒也没想过要高攀邢东阳,她就是觉得像吴桐这种人人喊打的灾星,灰头土脸干活的贱人凭什么能得到邢东阳的青睐,自己都得不到的她凭什么得到。嫉恨的种子悄悄发芽,从此就根植在她心里。因为这件事,吴冬玲不止一次折磨过原主,原主心虚,生怕吴冬玲把这件事闹开,只得忍气吞声。吴冬玲变本加厉,直至最后落井下石,想彻底毁了原主。苏桐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吴冬玲知道,吴冬玲心高气傲,也不可能告诉外人自家那个无能的大姐比自己强。可没想到,田青蓉说她也知道。知道她有书看,今天又专程捎两本书来,是几个意思?也想像邢东阳一样发挥友爱互助精...

主角:马大明蒋平路   更新:2025-02-25 13: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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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马大明蒋平路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医妻驾到,冷面硬汉宠上天马大明蒋平路全局》,由网络作家“逍遥的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吴冬玲被她这个发现震惊不已,邢东阳在知青里都是受人仰视的,在村里姑娘的眼里,更像是天上的太阳,看看就罢了。她倒也没想过要高攀邢东阳,她就是觉得像吴桐这种人人喊打的灾星,灰头土脸干活的贱人凭什么能得到邢东阳的青睐,自己都得不到的她凭什么得到。嫉恨的种子悄悄发芽,从此就根植在她心里。因为这件事,吴冬玲不止一次折磨过原主,原主心虚,生怕吴冬玲把这件事闹开,只得忍气吞声。吴冬玲变本加厉,直至最后落井下石,想彻底毁了原主。苏桐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吴冬玲知道,吴冬玲心高气傲,也不可能告诉外人自家那个无能的大姐比自己强。可没想到,田青蓉说她也知道。知道她有书看,今天又专程捎两本书来,是几个意思?也想像邢东阳一样发挥友爱互助精...

《七零:医妻驾到,冷面硬汉宠上天马大明蒋平路全局》精彩片段

吴冬玲被她这个发现震惊不已,邢东阳在知青里都是受人仰视的,在村里姑娘的眼里,更像是天上的太阳,看看就罢了。
她倒也没想过要高攀邢东阳,她就是觉得像吴桐这种人人喊打的灾星,灰头土脸干活的贱人凭什么能得到邢东阳的青睐,自己都得不到的她凭什么得到。
嫉恨的种子悄悄发芽,从此就根植在她心里。
因为这件事,吴冬玲不止一次折磨过原主,原主心虚,生怕吴冬玲把这件事闹开,只得忍气吞声。
吴冬玲变本加厉,直至最后落井下石,想彻底毁了原主。
苏桐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里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吴冬玲知道,吴冬玲心高气傲,也不可能告诉外人自家那个无能的大姐比自己强。
可没想到,田青蓉说她也知道。
知道她有书看,今天又专程捎两本书来,是几个意思?
也想像邢东阳一样发挥友爱互助精神?
田青蓉见苏桐始终不说话,也急了,她不经意地瞟了眼病房门,从苏桐手里抽回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翻开,道:
“你是不是担心有不认识的字啊?这些外国名著有些字是比较生僻,要不我读给你听吧?”
读给她听?这是真心要来陪她啊!
可惜她从进门到现在已经往病房门口瞟了好几次了,是还有谁要来吗?
她是想在这里巧遇谁?
第一章翻开,田青蓉才刚刚念了个开头,病房门就被敲响了,有道淳厚的男声响起:“请问吴桐住这个病房吗?”
田青蓉眼神一亮,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手中的书。
董大姐躺在病床上正百无聊赖,想跟苏桐这边插句话聊聊天,又插不进来,这会儿听见有人敲门第一时间便高声应了,“是住这里呢!快进来吧!”
病房的门为方便医生护士进出,本就虚掩着。
房门推开,一个俊秀斯文的男青年闪身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网兜营养品。
田青蓉已经站起来甜甜地打了声招呼,“东阳哥,你也来了!”
邢东阳在这里看见田青蓉,很是意外,“青蓉,你怎么在这里?”
田青蓉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如主人般把他迎了进来,“东阳哥,瞧你说的!我咋就不能来,我刚刚还在给吴桐读小说呢!”
邢东阳有些惊喜,“原来你和吴桐这么熟啊!我以前还不知道呢!”
邢东阳走到苏桐的病床前,冲苏桐竖起一个大大的拇指,“小姑娘!不错啊!闷不声的就立了个大功,可给咱们村争光了!”
苏桐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在原主短暂的生命里,这个青年是她灰暗青春里唯一的亮色,承载了她所有关于少女的梦和想象。
尽管原主和他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可是单单他借书给她的这件事,很长时间里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他拿给她的每一本书她都认真地读过,他给她打开了一扇窗,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冷漠和嘲笑,还有许多美好的东西。
他对她释放的善意也成为她在这世上获得的为数不多的温暖记忆。
邢东阳在田青蓉让出来的椅子上坐下,冲苏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到县里给拖拉机换配件,顺道来看看你。吴支书知道我今天过来,让我一定帮他带个好!村里走不开,要不他就跟着来了!吴支书说让你好好养伤,别急着出院!”
邢东阳是云山公社的拖拉机驾驶员,算是吃技术饭的,不用下地干活但是和其它社员一样记工分,好多人都羡慕得紧。
可当初驾驶员是公开选拔的,既要懂驾驶又要懂维修还要记规章制度,几项考试下来名列前茅的就是邢东阳。
好在邢东阳责任心强又是个热心肠,谁家有需要捎一下带一脚的都会帮忙,大家对他也都很认可。
“东阳哥,你跟吴支书说,吴桐这里让他放心,我会常常来陪她的!”
田青蓉极自然地接过邢东阳的话,边说边把邢东阳带来的东西拿出来放进床头的小矮柜里。
邢东阳一脸欣慰,“青蓉,那真是太好了!今天临走,吴支书还念叨着吴桐家里人靠不上,怕她一个人在这边不方便。”
苏桐静静地靠在病床上,看着田青蓉热络地忙活着,一副自家大姐的模样,接话也接得极快,跟自己的代言人似的。
邢东阳把目光又转向苏桐,“吴桐,感觉怎么样?头还晕不晕?”
田青蓉刚要开口,发现这话似乎她答不合适,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转头看着苏桐,笑着说:
“东阳哥问你呢,你别不说话啊?”
又回头对邢东阳道,“东阳哥,吴桐胆小,让她慢慢说。”
苏桐心中好笑,田青蓉明显是想在邢东阳面前营造一个好的印象,女知青里钦慕邢东阳的不少,如果出于对邢东阳的爱慕之情,倒也可以理解。
只是她大可不必这样费心跑县里来,在村里机会更多。
田青蓉的做法虽有些自作主张,但只要无伤大雅,她倒也不准备拆穿......
毕竟她是来探病的,哪怕真心有待考量。
少年慕艾,在心上人面前难免会有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举动。
邢东阳并不介意苏桐的沉默,他的眼神充满鼓励,“没关系!吴桐!我刚才先去了医生那里,医生说你恢复得不错,就算偶尔有头晕也是正常现象,再养养就好了。”
苏桐朝邢东阳笑笑,“邢大哥,谢谢你的关心!我现在感觉很好,伤口恢复得也不错!麻烦你回去给吴支书也带个话,我能照顾好自己,让他不用惦记。”
邢东阳有些意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着眼前的苏桐,虽然还是那张瘦小的脸,但她眼神沉静,正笑意盈盈落落大方地注视着他,哪里还是以前那个卑怯懦弱,见到她头都不敢抬的姑娘。
邢东阳的语气微微有些激动,“吴桐,你简直太让我意外了!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次喊我邢大哥,也是第一次跟我说这么长的话,我太为你高兴了!
就是要像现在这样,勇敢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不要被身边的枷锁所束缚,你要抬头挺胸,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才凌晨三点多,苏桐哈着气围着吉普转了一圈,车倒是没有明显地损坏,就是从坡上往农田里冲出了老远。
现在是冬天,地里倒是空的,只有类似棉花之类的农作物收割后的矮桩,应该不用费多大劲就能把车开回到路上去。
不过苏桐却有些犯难,看情形车上这两人是什么案件的重要疑犯,她倒是可以开车把这两人送回去,可回去了要怎么解释......
一个连婚姻都无法自主被欺负的差点丢了性命的农家姑娘赤手空拳抓住了两个在逃犯,还开车把他们送到了警察局......
算了,还是在这里等吧!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了!
等天亮了公安同志应该会追过来,到时候提前把他们解开,这俩人一个伤一个病,因为体力不支开车冲下农田撞晕了过去......
嗯,这样也算比较合理。
拿好主意,苏桐便不纠结了,她打开车门,准备蜷在驾驶座上歇歇。
身上的衣服不避寒,她感觉极不舒服,头晕眼花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累的,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刚要上车,后视镜里突然有光在闪动,她回头一看,后方高处远远的有光线在晃动。
片刻之间,便有一道手电光拐了过来,是刚刚吉普车开过来的方向,有人正从那个急弯拐过来。
夜半三更荒郊野外的也不可能有别人,是公安同志追上来了。
真是出乎意外!汽车也就罢了,如果是骑自行车追上来的,那速度真是惊人了!
公安同志的职业素养还真是高!
孩子已经救下了,交通工具也落后,但他们仍在尽力追捕逃犯,也没有放弃她这个不太重要的“人质”。
苏桐心头微微发热,但眼前的情形也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不能再待在驾驶位,否则没法解释。
想了想,还是猫着腰打开后座门爬了上去,摸索着给这俩货解皮带,为了防止他们逃脱,她捆的不止牢固,还很“复杂”......
一个都还没解开,已经有电筒光往这边照过来了,他们已经发现了吉普车。
来不及了。
苏桐暗暗叹了口气,嫌弃地把张奎往里面推了推,在听到有脚步声响起的时候往靠背上一倒,“晕”了过去。
秦熠持着枪全神戒备着靠近吉普车。
他没想到这么快便能发现这辆吉普车的踪迹,毕竟这一次是马六逃脱最好的机会。
虽然从痕迹上判断,这辆车是失控冲下了农田,但是按马六以前的行事风格,他不得不怀疑一下这是故布疑阵?还是真的发生了意外?
饶是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当他看清车内的情形时还是大吃一惊。
两个五花大绑的逃犯和一个满身是血的姑娘,一个都不少地倒在车后座,俱都昏迷不醒。
他持枪谨慎地打开后座门,手电筒一扫,眼前的景象让他极为意外......
两名逃犯双脚踝都被皮带捆的紧紧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手背相对用鞋带捆着,手腕、拇指、小指,光看捆绑的部位就知道这是标准的腕指捆绑。
这是特种部队才会专门教的捆绑方式。
再看了眼马六身上的炸弹,发现底部的连接引线都拆了!
这种自制炸弹为了达到威力,是将几个炸药包紧紧捆在一起,用长引线连接,再用雷管引爆,不了解炸弹结构的人根本就分不清哪根是连接线,哪根是引爆线。
他心中震惊不已,谁干的?!
难道有同行在暗中帮忙?
秦熠拿手电迅速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它人。
他扯了扯捆绑的部位,发现绑得很牢固,于是关上了车门绕到另一边,将满脸是血的姑娘轻轻抱了出来,今天要不是这个姑娘,孩子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救下来。
天气很凉,姑娘的身子却明显很热,他把她放到副驾驶,伸手靠了靠她的额头,一额头的血。
但仍能感觉到额头滚烫,额角的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她正在发高烧,也不知刚才是哪来的勇气换那孩子下来的。
罪犯落网、人质得救,今日的行动简直是柳暗花明,却又结束的猝不及防。
眼下......
他得先把人都送回去安置好,回头再来寻访那位“见义勇为”从天而降的同行。
远远地有几道电筒光射来,是蒋平路他们追上来了。
另一辆车送孩子去了县医院,跟着马六磋磨了七八天,孩子已经奄奄一息,一分钟也耽误不起。
他稍做安排后第一时间便骑着自行车追了上来,案犯仍在逃,还有人质仍未解救,他奋力蹬着车,一刻也不敢放松。
蒋平路几人随后跟着,却被他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秦熠趁这个时间检查了一下车胎和外观,没发现什么大问题。
蒋平路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们追上来的只有三人,蒋平路和他们派出所的小杨,另一个是秦熠的队友林力。
不是人手不够,而是能最快速度找到的自行车只有这几辆。
今天的主要任务是围堵,交通工具多了不好隐蔽,怕动静大了打草惊蛇,县局的几辆三轮摩托都停在青峰镇,调配过来需要时间。
就这几辆自行车中还有一辆是有个村里的民兵队长被抽调时骑过来的,直接就征用了。
秦熠把情况快速给几人讲了下,然后吩咐蒋平路和小杨到最近的镇上去打电话。
通知张长海这边的情况,让他把附近县区步署下去准备拦截的人员立即撤回,林力则和他一起押送两个逃犯返回。
蒋平路三人根本没料到他们紧追慢赶就只看了个结局,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又让人茫然!
原本以为又是一场漫长地追捕,不料却突然被通知行动结束。
蒋平路使劲揉了揉眼睛,打着手电筒抻着头将两个五花大绑的逃犯看了又看,才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咧着嘴和小杨高高兴兴去打电话去了。
林力也一脸抑制不住地兴奋,追捕的紧张感褪去,话也多了不少。
“老大,我怎么这么不敢相信呢?真的有人帮咋们拦下了逃犯的车,还把人绑了扔这儿?”
“啧啧!还真是活雷峰啊!做好事还不留名,这要是让咱找着人了可得记一大功啊!”
“......你瞧这捆绑的手法,多专业啊......”

跟刚刚出去的那两人比,秦熠的声音过于平静而低沉,让苏桐心里有些发慌。
苏桐没有开口,只是微微低着头,默默等待下文。
秦熠沉默了一瞬,拉过那张椅子坐在她的床前,两人的距离顿时近了很多。
“马六醒了。”秦熠平静地说道。
苏桐微微垂着头,额头上缠着一圈大大的纱布,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头发有些凌乱,脸色蜡黄,脸颊瘦削,神情有些紧张,看起来和一般的乡下女孩子没什么两样。
他的脑海里闪过马六两个大大的乌青眼,还有他神情夸张的表述:
“那女的太可怕了,一直闷不吭声像个鹌鹑,突然就暴起了,拆了我的炸弹还下了我的枪,她还把我打成这样,简直太恐怖了!我都不敢相信......”
秦熠也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马六说的极有可能都是真的。
听说苏桐醒了,他第一时间就过来求证,可是看见眼前这个女孩,他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见苏桐没有反应,秦熠也没有绕弯,一字一句地接着道:“马六说——是你拉了手刹,然后制服了他们。”
秦熠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苏桐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苏桐心里早乱成了一团,她低着头掩饰着眼底的情绪,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圆过去,直到秦熠说马六已供出了她,心情......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好吧!越怕被人知道,就越是被人知道了,既然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总之她做的不是坏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现在是如假包换的吴桐,该咋样就咋样吧!
想到这里也就坦然了,她抬起头,直视着秦熠,“所以呢?”
秦熠愣住了,她、她这是承认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这姑娘的脸,虽然形象有些狼狈,可她的眼神很从容,从容而淡定,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自信与通透。
这种自信与她窘迫的外表形成极大的反差,像是一个矛盾体。
“所以,马六说的是......事实?”秦熠又确定一遍。
“是的。大家为抓罪犯都付出了很多,我也只是做了件力所能及的事。”苏桐回答得很平静。
想了想,又解释了一句:“可能当时有些冲动,没考虑到危险性,但好在运气不错,那两个罪犯受伤的受伤、生病的生病,车开出去没多久就支撑不住了,我就壮着胆子绑了他们,到现在还在后怕呢。”
苏桐已经决定,不管别人怎么问,她就这么答,只有这一个答案,不相信也没办法。
秦熠的心情却很复杂。
他已经了解了她家里发生的事。
她成长在一个愚昧的农村家庭,从小就没有受过尊重也没有受过疼爱。
也知道她头上的伤是被逼无奈撞了柱子,他甚至能看到她病号服袖子里露出的胳膊上还有陈年旧伤。
但就是这样一个姑娘,突然只身擒住了两名逃窜三省近两千公里的通缉犯......好一个“力所能及”!
秦熠目光充满审视,那姑娘此时却不再胆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秦同志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
秦熠心中全都是疑问好不好!?
为什么知道手刹的位置?
为什么会擒拿?
为什么会拆弹?
为什么会部队才会用的捆绑方式?
为什么被小流氓欺负的时候不知道反抗却在抓贼的时候那么英勇......
她的那个答案只能骗骗三岁小孩......
他看着眼前这个姑娘,他知道她才十九岁,可她很瘦,营养不良的那种黄瘦。
皮肤有些皴裂,脸颊发红,是长期风吹日晒的结果,一点也没有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该有的那种活力,任谁都能看出她生活得很艰难。
开车、擒拿、拆弹......这任何一项技能似乎都和她不沾边,她却似乎都会,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发挥得极好。
这绝不是仅凭运气或一腔孤勇就能做到的,这个姑娘身上充满了谜团......
她微仰着脸,在他还没开口之前就反问了回来,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直接问,一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秦熠迟疑了一瞬,又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姑娘平时有空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苏桐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答道:“看书吧。”
“看书?”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秦熠的意料,乡下的教育现在还严重滞后,尤其是偏远的山区,村里学生都没有几个,她说的书,应该不是课本吧。
“有......有书看吗?”
“想看还是有的。”
苏桐的脑海里闪过另一个男人的脸,那个爱借书给原主看的知青,也是吴冬玲嫉恨她的来源。
她的能力是因为爱看书?看书能自学到这种程度?
“所以,你是从......书中知道手刹的位置?也学会了用鞋带捆绑的方法?”
“对......对呀!”苏桐忙不迭地认了,这个思路不错,她刚才都没想起来。
“书里......都讲得很清楚,没、没想到还挺实用!”苏桐边答边挤出了个笑脸。
秦熠沉默了很久,做了个深呼吸,压下越来越多的疑问,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你这次也算立了大功,外面的人只知道你换下孩子的事,按理说应该把你抓住逃犯的事迹上报给上级组织,给你表彰,但实际这起案件另有隐情,牵涉甚广,且主要案犯还未落网,为你的人身安全考虑,可能要先暂时保密......”
苏桐原本靠坐在病床上,听到这里时,微微坐直了身体,“还没上报?”
秦熠看着她的表情,他看得很清楚,并不是惋惜,而是惊喜。
他缓缓接着道:“马六刚醒来没多久,目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林力。”
苏桐眼神微闪。
只有两个人知道?那只要他们两人不说,她抓那俩二货的事就可以瞒下来了。
秦熠眼看这姑娘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变化,这才发现她长了一双好看的眼睛,瞳仁清亮,似映着星河,令得一张脸也生动起来。
苏桐往前坐了坐,“秦同志,这件事我不要表彰,也不用向上级汇报,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你能帮我实现。”
秦熠心中已猜到几分,他问道,“你有什么愿望?”

苏桐睁开眼时,只感觉到天旋地转般的眩晕,身子还未支起来便已重重地摔回地上。
接着才感觉到额角传来剧烈的疼痛,用手一摸,居然一手血。
她稳了稳心神,往四周看了看,立刻便意识到了不对。
她是被流弹击中的,子弹穿透了她的心脏,她倒在了手术台上。
而眼前的景象并不是在绿色的军用帐篷内,四周也没有茂密而绵延不绝的热带雨林,只是几根木柱子撑起的一间残破的土房。
地上一堆稻草,面前一扇用木板钉起来的简易门,门缝大得能伸进拳头。
旁边还有一盏手拎式带玻璃罩子的煤油灯,一灯如豆,泛着微微的黄晕。
门外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
“让你悠着点,这下可好,搞出人命了,这下咋跟吴家交代!”
“你他妈的这会儿有理了!你拿吴冬玲那丫头五块钱的时候咋没吭声!说好了让我们好好玩玩儿再给那老鳏夫送去,你不也答应了嘛!”
“......谁晓得这妮子那么烈性,咋就撞了柱子了......”
苏桐听着门外的争吵声,抬手看了看自己,发现身上穿着的是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
不知穿了多久了,棉絮干硬地打结,根本就不保暖,手臂干瘦蜡黄得不像话,手掌更是粗茧与裂口交叠,惨不忍睹。
愣怔间,又是一阵剧烈的头痛,一股陌生的记忆蜂拥而至,差点让她又一次晕厥过去。
待她这一阵儿疼痛缓过来,纷乱的记忆一一读取,不由得目瞪口呆。
她居然穿越了。
她牺牲在了21世纪的维和战场上,却穿越到了七十年代一个叫吴桐的姑娘身上。
这个叫吴桐的姑娘在家里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她从小就不讨喜,除了上山下田地干农活,还要包揽一大家子人的家务,是个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性子。
十六岁的时候,吴母便贪图五担谷子的彩礼,将吴桐早早许了人家。不料对方在来娶亲的路上摔下了堤坝,当场就没了,亲事只好作罢。
十七岁的时候,又因为半扇猪肉的彩礼,将他许了另一户人家。结果刚刚定了亲没多久,对方就病死了。
这一下,吴桐便成了远近闻名的不祥之人,都说她命硬克夫,谁娶谁家倒霉。
十八岁的时候,吴母不甘心吴桐这么大个姑娘白白砸在手里,硬是托人远远地又谈成了一门亲。
五十元的彩礼,将吴桐许给了邻县一个年近五十家里一堆孩子的老鳏夫。
为防夜长梦多,昨天彩礼钱一拿到手,吴母便拍着胸脯向媒人保证,隔天便把吴桐送过去,对方连娶亲都省了。
吴桐以泪洗面,壮着胆子说了句不想去。吴母一碗村里土医生配的麻药灌下去,吴桐便立马人事不省了。
妹妹吴冬玲还不忘落井下石,找了村里两个二混子帮忙送亲,另塞了五块钱,让他们半路先把吴桐糟蹋了再把人送去。
免得吴桐再生别的心思,好死心塌地跟老鳏夫过日子。
两个二混子用一辆独轮车将人事不省的吴桐送上了路。
一出村子趁天黑便找了间废弃的牛棚,正要欲行不轨,吴桐却悠悠醒转了过来。
看到那两人红着眼扒自己的衣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急又气,想到自己的娘和妹妹根本不把自己当人看,生无可恋,直接撞了柱子......
苏桐将记忆梳理了一下,心底一阵悲凉,这姑娘活得真是悲惨,生在这样的家庭,还真是生无可恋......
外面对话还在继续。
“栓子,那现在咋整?我今个儿白天还看到马大胆他们和派出所的公安在村头晃悠,这事儿可不能闹大了......”
“关我们啥事啊!柱子是她自己撞的,我们啥便宜没占到还惹一身腥,我跟你讲,王老二,你这嘴可得把住关了......”
“那......那现在到底咋整......刚才人就没气了,这会怕是已经凉了......”
“一不做二不休,我们挖个坑把人先埋了,然后出去避避风头再说,真要有事就往老吴家推,左右也是老吴家自己把人逼成这样的......”
门外两人说着便推开门进来,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两个形容猥琐的男人,穿着也是松垮破烂,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一个去提煤油灯,一个去拽苏桐的腿。
苏桐虽是医生,却是身经百战的军医,能上战场的医生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
医术精湛是前提,枪械和格斗都要过关,通用语言、野外生存等等都是考核项,否则到了战场自身难保,不仅救不了人还要拖后腿。
苏桐眼见那人伸手拽她的腿,对准他的下巴就是一脚。
她出脚狠厉,对准了那人下颌薄弱处,但是这一脚踢出去,才发现这具身体虚弱的厉害,根本使不出力气,只是把那人踢得后仰了一下,并没有预想的效果。
那人没被踢翻,却被吓得不轻,一骨碌爬起来,惊恐地叫道:“栓......栓子!炸......炸尸了!”
栓子刚刚把油灯拎起来,这才发现断气多时的人竟然动弹了,也吓得不轻。
但他到底比王老二沉稳些,竭力抑制住心慌道:
“怕是刚才只是闭过气了,这会儿又缓了过来!没死就好!没死把人捆起来送走!总得把任务完成喽!”
两人对视一眼,便朝苏桐扑了过去。
苏桐岂会让这二人抓住,一个翻滚闪到一旁,正要起身还击,不料却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不知是撞柱子的后遗症还是那碗麻药的后遗症,浑身虚脱使不出劲不说,人都要站立不稳。
栓子和王老二扑了个空,开口骂道:
“妈的!这娘们撞了个柱子还学精了!敢反抗了!”
“等老子抓住你往死里整!”
苏桐感觉到这具身体的不对劲,暗道不妙,不敢再与这二人硬抗,寻了个空隙夺门而出,往外逃去。
两人大骂着追了出来,不料那煤油灯翻倒在了稻草堆里,点燃了稻草,顷刻间便燃了起来,继而点着了牛棚。
牛棚本就是木板搭的,顿时火越烧越旺,如同在暗沉的夜幕里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火把。

张奎紧张地踩着油门,不时地看着后视镜,他虽然只伤了胳膊,但是子弹贯穿了他的手臂,刚开始失去了知觉,眼下痛感已经愈加清晰,并且越来越加剧了。
他咬牙用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但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
他再次看了看后视镜确认道:“六爷!后面居然没有人追来!他们就这样放过我们了吗?”
马六瘫倒在后座上,似乎脱力了一般,看起来虚弱得不行,手里的枪却始终对着旁边的苏桐,握得稳稳的。
苏桐坐在一旁,沉默如空气。
马六冷哼了一声,半天才接了一句,语气带着嘲弄,“怎么追?他们用什么追?自行车吗?”
马六很清楚,公安局不惜人力物力狗皮膏药似的对他紧追不舍,想抓他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想追回那个孩子。
公安手里只有两辆车,一辆是省局的人开下来的,一辆是县公安局的,还是县局唯一的一辆,他们现在开着的就是。
镇派出所根本就没车,最多有几辆自行车......
刚才那女人一提醒,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扔下那孩子,剩下的那辆车一定会先送孩子去医院。
现在想要追上来,临时从别处调车也来不及,除非骑自行车......
算了吧!
自行车怎么追得上吉普车!
所以,这一次,可能还真让他们逃脱了!
马六深深打量了一下坐在左边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姑娘,现在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她是个普通的村姑了!
但她头上那个血窟窿又不像是假的,说她是公安吧也不像,如果是想诈他们还真犯不着在头上敲个窟窿......
当然,不管她是什么人物或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没用,再往前开出一段,确定没有追兵,她就不用活着了。
他可不会给身边留个隐患。
山路本就崎岖,没开多久,张奎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吉普车的减震性能本来就差,再一颠簸,他一只手根本就扶不住方向盘,眼看着车子几次都差点冲到路边的深沟里去。
苏桐靠在椅背上,放松身体,争取让这具身体得到最大程度的休息。
可张奎的车开得实在是危险,再往前开下去要是出个事故翻到崖下,谁都活不了。
暗暗估算了一下时间,估计从那个村口开出来约莫有半个小时,距离刚才那个进山口也有二三十公里了。
从“醒来”到现在,一直就没机会歇口气,缓了这几十分钟,她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一些,就是脑袋仍然晕乎乎的。
她给自己把过脉,脉象微弱杂乱,身体营养不良,亏空得厉害。
八成王桂兰给她灌的麻药也不是啥精细药,眼下这状态并不是药劲儿没过,倒有点中毒的迹象。
虽然状态仍然很差,但对付车上这两个“伤病患者”已经够了。
她倒不是非要见义勇为以身犯险,一来那孩子的确不能再耽误了,劫持案她也见过不少,最痛恨的就是拿孩子当目标的!
二来这俩货病的病伤的伤,她还真没放在心上,公安同志既然这么在乎这两人,她就顺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伸张正义了。
马六虽然看起来狠,但身体明显是出了问题,听呼吸就知道他一直在极力忍着痛。
右手握着枪,但有意无意都放在右腹上,不知是受了伤还是有什么隐性疾病犯了,左手拇指上仍然挂着那个土炸弹的拉环,随着车身的颠簸起起伏伏,却始终未松开。
不过这种自制的土炸弹在苏桐的眼里,没什么杀伤力,更精细的炸弹她都拆过。
吉普车拐了一个急弯,苏桐抬头一看,车灯的能见范围随着拐弯划出一大片弧度,能清晰地看到前面是一个长下坡,一边是山壁,一边是农田。
车速也随着坡度明显地快了起来,这机会不错,就是这里了。
苏桐的身形突然动了,她出手如电,左手钳制住马六的手腕,右手迅速连击他左臂的三大穴位。
马六的整只手臂顿时酸麻难当,没等他反应过来,左手拇指上的指环已被取下,然后炸弹底部的引线被拽了出来。
是的,被拽了出来。
哪怕车内光线微弱,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又坐得这样近,已经足够苏桐把这个土炸弹瞧了个仔细。
几乎是同时,她探出身去一把拉起手刹,快速行驶的车子立马趔趄着打横,一侧轮子立了起来,张奎措手不及,被狠狠撞在了前立柱上,受伤的胳膊被挤压到,发出一声惨叫。
马六也被弹起狠狠撞在车梁上,眼镜撞了个稀碎。
苏桐第一时间抱头蜷在后座,土路坑洼不平,车身剧烈地翻腾一下又落回地面,方向失控,颠簸着朝旁边的农田冲去。
车身落地时苏桐便已瞄准时机夺过了马六手中的枪,待吉普车终于卡熄了火,摇晃着停下来时,苏桐已稳稳控制住了局面。
张奎反应过来大怒,顾不上苏桐手里有枪就一拳袭来,苏桐一个侧身枪托狠狠砸在他手臂中弹的部位,疼得他缩起身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马六本就是个病人,失去了炸弹和手枪后毫无威慑力可言。
苏桐抽下马六的皮带将他捆住,又用枪指着张奎将他赶到后座,张奎想要反抗,苏桐只作势要砸他胳膊,便吓得他乖乖就范。
将两人捆牢后,苏桐已累得两眼发花,这身体实在是太弱了,等熬过了今天一定得好好调理一番。
天依旧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天亮的迹象,苏桐掀起马六的衣袖,他果然带着表,表还不错,还是皮表带。
苏桐没有犹豫,直接取了下来戴到自己手腕上,没个时间还真是不方便,辛苦自己抓他们一场,就算是谢礼了。
马六嘴巴里塞着他自己的袜子,见状扭着身体“唔唔——”表示反对,苏桐对准他眼睛就是一拳,马六两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用力有点猛,苏桐感觉脑子都跟着在晃,甩了甩手,看了一眼旁边满脸不服还在挣扎的张奎,干脆对准他的太阳穴也来了一拳!
看了看,又补了一拳。
这下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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