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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 番外

木倾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温宁笑着,语气带着几分憧憬:“如果我们在凤城县的口碑打响了,将来改革开放的政策出来后,还可以考虑开厂。你和我爸我妈都是高知识分子,到时候能一起研究奶粉配方。”沈棠被她的乐观感染,“嗯,走一步看一步吧。”两人回到知青院,就听见林晓霞和陈玉梅在不远处摔摔打打的声音。点长贵山大叔已经调解完了她们和李春兰、赵慧敏之间的矛盾,判定林晓霞和陈玉梅三天内各赔偿十个鸡蛋和三块钱。如果到期不赔偿,就将她们扭送县知青办。这会儿,林晓霞和陈玉梅正在院子里发疯,跺脚骂人:“凭什么啊!赵慧敏和李春兰小题大做,非要闹到点长那儿去!”李春兰在不远处冷笑,“要是真不想赔,那咱直接去知青办吧。”陈玉梅和林晓霞听了,咬牙怒瞪,最终还是没敢再多说,愤愤地扭头走开。小逸看...

主角:温宁沈棠   更新:2025-02-27 18: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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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 番外》,由网络作家“木倾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宁笑着,语气带着几分憧憬:“如果我们在凤城县的口碑打响了,将来改革开放的政策出来后,还可以考虑开厂。你和我爸我妈都是高知识分子,到时候能一起研究奶粉配方。”沈棠被她的乐观感染,“嗯,走一步看一步吧。”两人回到知青院,就听见林晓霞和陈玉梅在不远处摔摔打打的声音。点长贵山大叔已经调解完了她们和李春兰、赵慧敏之间的矛盾,判定林晓霞和陈玉梅三天内各赔偿十个鸡蛋和三块钱。如果到期不赔偿,就将她们扭送县知青办。这会儿,林晓霞和陈玉梅正在院子里发疯,跺脚骂人:“凭什么啊!赵慧敏和李春兰小题大做,非要闹到点长那儿去!”李春兰在不远处冷笑,“要是真不想赔,那咱直接去知青办吧。”陈玉梅和林晓霞听了,咬牙怒瞪,最终还是没敢再多说,愤愤地扭头走开。小逸看...

《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 番外》精彩片段

温宁笑着,语气带着几分憧憬:“如果我们在凤城县的口碑打响了,将来改革开放的政策出来后,还可以考虑开厂。你和我爸我妈都是高知识分子,到时候能一起研究奶粉配方。”
沈棠被她的乐观感染,“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回到知青院,就听见林晓霞和陈玉梅在不远处摔摔打打的声音。
点长贵山大叔已经调解完了她们和李春兰、赵慧敏之间的矛盾,判定林晓霞和陈玉梅三天内各赔偿十个鸡蛋和三块钱。
如果到期不赔偿,就将她们扭送县知青办。
这会儿,林晓霞和陈玉梅正在院子里发疯,跺脚骂人:“凭什么啊!赵慧敏和李春兰小题大做,非要闹到点长那儿去!”
李春兰在不远处冷笑,“要是真不想赔,那咱直接去知青办吧。”
陈玉梅和林晓霞听了,咬牙怒瞪,最终还是没敢再多说,愤愤地扭头走开。
小逸看到沈棠和温宁回来,急匆匆跑上前问:“姐,那个人来找你们干啥?是不是出啥事了?”
沈棠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抚:“傻小子,是好事,别担心。”
“赶紧去休息会吧,等下该上工了。”
“好。” 小逸乖乖去睡觉。
很快,下午的上工铃响了,知青们又拎着工具和水壶陆续往地里走去,知青院又恢复了宁静。
温宁给工人们煮好红糖水送去,又回房间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觉得时间还早,便把知青院扫了扫,把垃圾倒干净,又去收拾晾晒的衣服。
叠到小逸的衣服时,发现小逸几双袜子的大拇指位置都破了洞,显然是脚趾甲太长划破的。
温宁摇头笑了笑,责怪自己没留意这些细节。
她拿着针线篮子坐到院子阴凉处,开始缝补。
脑海里不由想起早上给小逸提裤子时,看到小逸的裤腿好像短了半截。
小逸最近个头蹿了不少,脸上也长了些肉,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枯瘦干瘪。
现在是夏天,短点还能凑合,但天一凉肯定不行。她们从家里带下来的衣服本就不多,大多也都旧了。
琢磨了一会儿,她从屋里拿出上次沈棠在供销社买的布料,又翻出空间里存着的小孩衣服。
她对比了一下,裁了一块粗布缝在衣服外面。粗布耐磨耐脏,正适合小逸这种爱满地打滚的年纪。
不过针线活不是她的强项,缝得歪歪扭扭不说,一下午才勉强缝了半只裤腿,手上还多了几个小血点。
日头西斜,温宁放下针线,把没缝好的裤子丢进空间里,去了厨房。
打开菜篮子,发现冬梅婶子送的茄子还有不少。
决定今天晚饭就蒸一锅青椒茄子包,再烧个玉米碴子粥。
温宁麻利地和了面,把面盆盖上后便往工地去了。
工人们忙碌一整天,地基已经打好了,看上去压得整整齐齐,结实牢固。
温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大牛和李石头看见她走来,笑盈盈地:“温知青,只要天不下雨,照这进度,十天准能盖好房子!你们可以提前找木匠打柜子桌子了。”
温宁听得心头一喜,“谢谢各位叔叔伯伯了!真是麻烦你们了!”
工人们摆摆手,陆续与她道别。
温宁在工地四下转了转,越看越满意,想到十天后就能搬进新房,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笑意,哼着小调往知青院走去。
进了厨房,她掀开盖布检查发面情况。
日头足,面发得格外暄软,看着却有些多了。
看来得多调点馅,要是包子包多了,也可以留些明天给工人们吃。
想着,温宁挽起袖子,清洗茄子、青椒和蒜苗,将茄子切成丁,撒上盐杀水后,拌入青椒碎和蒜苗末,再倒了些从空间拿出的猪油渣。
香油和包子饺子料一淋一搅,浓浓的香味瞬间溢满厨房。
温宁麻利地擀皮、包馅,不一会儿就包出了二十个包子,蒸笼分两锅才装得下。
等蒸包子的功夫,她又洗了些玉米碴子,用另一口锅熬上粥。
晚上的下工铃声响起时,粥和包子正好熟了。
温宁拿出九个包子,剩下的收进空间。
院子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沈棠和小逸打了水洗完手,便一前一后跑到桌边坐下。
小逸看到白面包子,眼睛亮得像星星。
伸手掰开一个,青椒茄子的香气混着猪油渣味瞬间涌了出来,红油顺着包子流下,小逸的手上也沾得满满的。
“慢点!”沈棠无奈又宠溺地用手帕给他擦手。
小逸哪里管这些,腮帮子鼓得像个仓鼠,含糊不清地说:“姐,太好吃了!我能吃三个!”
温宁被他逗乐了,“大话张口就来,吃得了三个,我今晚给你颁个小猪奖!”
小逸听了,三两口便将一个包子吞下,打了个饱嗝,端起碗喝了两口粥,满足得直眯眼。
“姐,我真能吃三个!”
温宁无奈的笑笑,转头问沈棠,“今天拿了几个工分?”
沈棠咧开嘴,“我今天拿了七个,比昨天多一个。”
小逸也激动地插话:“姐,我今天靠自己拿了四个工分呢!干完自己的活儿,我还帮铁蛋干了一点!”
温宁乐呵呵地摸了摸他的头,“小逸真厉害,那姐姐奖励你一个包子。”
小逸接过包子,正准备张嘴咬,却忽然停住了。
他看了看包子,又悄悄地把它藏进怀里。
温宁见状,疑惑:“怎么了?不是说能吃三个吗?这就吃饱了?”
小逸摇摇头,小声说:“不是......我想起铁蛋说他们家十来天才能吃一次白面,我想把这个包子留给他吃。”
温宁听了,心里酸涩得不行。
伸手摸了摸小逸的头,柔声道:“你吃你的,姐以后多做些,让你带给铁蛋吃,好不好?”
小逸眼睛一亮,兴奋地点点头:“谢谢姐!我以后多割猪草,多挣工分和口粮!”
说着,他拿出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温宁又说起新房地基已经打好的消息,“大牛叔说,再过十天,咱们就能搬新家了!”
沈棠眼里满是期待,“那真是太好了!咱们终于不用挤在知青院的小屋子里了!这些村民大叔干活真是实在,这才一天地基就打好了。”
小逸也兴奋得不行,放下筷子就准备去新房那里去看看。
温宁拦住他,让他吃完饭再去。
小逸捧着碗,呼哧呼哧的喝粥,急等着去看新房。
沈棠干了一天活,累得不行,连吃了两个半包子,温宁也只吃了一个半。
吃完饭,沈棠擦擦嘴,说:“突然想吃麻辣鱼了。上次去县城忘买鱼了。”
小逸听了赶紧说:“姐!村西头的小溪里有鱼!铁蛋叉鱼可厉害了,每次都能叉两三条。他还说溪里有红色的大虫子,会夹人,上次铁蛋被夹得流血了!”
“红色的大虫子?”沈棠挑眉,随即眼睛一亮,“龙虾!这不是龙虾吗?”
温宁也激动起来,“现在正是吃龙虾的季节!明天咱们去抓鱼抓龙虾吧!”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明天抽个时间去看看。
饭后,沈棠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温宁则端了一盆温水,拿着剪刀和小板凳走到院子里的树下。
找了一圈不见小逸,她走出知青院,发现小逸正围着新房地基转悠。
“小逸,回来!”
听到温宁的声音,小逸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姐,新房子好大啊!我好想快点住进去!” 小逸拉住她的胳膊说道。
温宁笑了笑:“大吧?到时候你在里面翻跟头都行。”
小逸哈哈大笑,眉眼弯成了月牙,然后被温宁牵着坐下来泡脚。
他乖乖地把脚放进水盆里,盯着温宁温柔的脸庞,心里暖洋洋的,“姐,你对我真好。”
温宁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是当然。”
给小逸剪完指甲,沈棠也洗好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清辉洒满院子。
她眯了眯眼,凑到温宁耳边悄声说:“月亮这么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抓龙虾?”
温宁抬头看看月亮,也觉得不错,“等把小逸哄睡了,我们悄悄去。”
话音刚落,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脚边传来,“我也要去!”
两人低头一看,小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们旁边。
他气呼呼的小模样软萌又可爱,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沈棠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行吧,带上你。”
小逸乐得眉开眼笑:“那我去喊铁蛋一起好不好?”
温宁想了想,说:“你去看看铁蛋睡没睡,睡了就别喊了。”
小逸连连点头,跑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他和铁蛋一前一后蹲在知青院门口聊起天来。
当温宁和沈棠走出来时,正好看到铁蛋手里捧着一个白面包子,吃得满嘴流油。
“温姐姐!沈姐姐!”
铁蛋腼腆地站起来,冲温宁笑了笑,“小逸说这个包子是你留给我的,谢谢你温姐姐!”
温宁看着铁蛋瘦瘦小小的样子,鼻子微微发酸。
她点点头,回厨房冲了一壶奶粉递过去,“干吃包子容易噎着,喝点这个。”
铁蛋接过来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什么?这么好喝!”
“羊奶粉。”温宁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
铁蛋感激地笑了笑。
随后,四人拿着工具,沿着洒满月光的田间小路,朝村西头的小溪走去。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洒在水面上,连水底的鱼影都清晰可见。
温宁站在溪边随便一看,就发现好几条肥美的黑鱼和鲫鱼在水里游动。
铁蛋蹲在旁边,激动地指着前方喊:“温姐姐!沈姐姐!你们看,大虫子!”
温宁和沈棠赶忙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果然看到一只只红彤彤的虾趴在石头缝里,爪子挥舞着,模样威风凛凛。
她俩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兴奋。 果然是龙虾!
“这虾可真大!”
沈棠眼睛亮得像星星,“估摸着是没人抓,长得肉特别多!”
“今晚咱们多钓点!”
温宁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肉串在上面,再用竹棍绑好,一个简易的钓竿就这么成了。
两人各持一根竹竿,将诱饵甩进水里。
龙虾感应到肉味,争先恐后地扑上来咬住肉不松口。
轻轻一提竿,虾就挂满了钩子。
沈棠压抑着兴奋,把虾抖进桶里,桶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的也来了!”
温宁笑得眉眼弯弯,一手提竿,一手把虾抖进桶里。
看着桶里逐渐攒起的红壳大虾,两人心里头满是成就感。
一旁的铁蛋对这些“会夹人的大虫子”,没有兴趣。
他拿着木叉子,站在溪水中间,目光紧紧盯着水里游动的鱼影。
只见他猛地往水里一叉,等木叉提起来时,已经挂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铁蛋你太厉害了!”沈棠看得目瞪口呆。
温宁也忍不住拍手称赞。
铁蛋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也没啥,就是抓得多了,熟练了。”
小逸看得佩服极了,连连给铁蛋竖起大拇指,“铁蛋,你真是高手!”
不一会儿,铁蛋就又叉了几条鱼,一共是两条鲫鱼、两条鲤鱼、两条黑鱼,每条都足有四五斤。
温宁见已经够吃一阵子了,便让铁蛋停下。
她掏出几块牛肉干递给铁蛋,说:“铁蛋,你辛苦了,坐着歇会儿吧。”
铁蛋接过牛肉干,和小逸一起躺在铺好的凉席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啃牛肉。
铁蛋讲起他爹铁柱斗野猪的故事,“我爹厉害着呢!有一年,山上的野猪找不到吃的,下山糟蹋庄稼。那天夜里,我爹看守玉米地,愣是一个人斗翻了三头野猪!每头都有五六百斤重呢,后来村里人把野猪杀了分了肉,家家户户都吃了好些天。”
小逸听得一愣一愣,“你爹一个人打败三头野猪,太厉害了!”
铁蛋得意地扬了扬头:“那当然了!村里人都夸我爹厉害,说我们家有福气。”
说到兴头上,铁蛋又兴致勃勃地讲起去年他爹抓到一只大野鸡的事,“那野鸡肥得流油,我爹用山上的鲜蘑菇炖了汤,那味儿,简直鲜掉眉毛!”
小逸听得咽了咽口水,“我还没吃过野鸡炖蘑菇呢,肯定特别好吃!”
不远处忙活的温宁听到后,砸吧了一下嘴,也被馋得不行。
她一边收杆一边想着,等得闲了,她也去山上转转,抓只野鸡配上蘑菇,看看到底有多鲜美。

温宁最近总做一个梦。
梦里的环境像七十年代的华国,她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在地里干活,佝偻着身子,手指全是泡,地头坐着叫许伟许露的一男一女,嘲笑她蠢,用鞭子抽她逼她干活。
今天的梦更恐怖,她竟然梦到自己被流浪汉凌辱后,惨死在茅草屋。
温宁被吓醒。她把这些奇怪的梦告诉了好闺蜜沈棠,却得知她梦中的一切和一本年代文里的小配角经历一模一样。这个小配角也叫温宁。
书中,温宁出生于五十年代的一个高知家庭,父亲是中科院院长,母亲是京大教授。温家有五个孩子,她排行老四。
而许伟许露是温家保姆和司机的孩子,许家四口一直住在温家,两家一直相安无事。
温宁十六岁时突遇火灾,一个过路的军人救下了温宁,许伟为了利益冒领功劳。
自那以后温宁崇拜上了许伟,开始偷拿家里钱补贴许家,每天给许家一家人洗衣服等。
知青下乡政策和征兵政策出来后,许伟报名参军,但不放心许露独自下乡,以婚姻为条件蛊惑温宁陪同许露一起,温宁成功被蛊惑,不顾家人哀求,跟随许露来到陕省一个偏远山村。
知青下乡要干活拿工分才能换粮食,许露不愿意干,温宁只能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每天累得直不起腰,下工后还要给许露做饭洗衣服,忙活到深夜却只能吃许露的剩饭。温宁稍有不愿,许露就会威胁不让许伟娶她。每每坚持不下去时,温宁想到许伟以后会娶她,就咬牙挺了过来。
就这样过了八年,在部队取得功绩的许伟,拿着结婚审批来到陕省。可他要娶的人却是许露!
许伟告诉温宁,他和许露是从小定了娃娃亲的,之前年纪小才以兄妹相称。
常年的劳作早已压垮温宁的身体,得知真相后更是直接一病不起。
在她奄奄一息时,意外听到许伟跟许露得意炫耀,他所取得的军功是抢夺了温宁大哥的,温宁大哥被他害死还背负了敌特的污名;温宁被送去东北乡下改造的父母,也被他派人针对迫害,导致父母和小弟冻死在山洞,连给他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得知亲人皆因许伟惨死,温宁也含恨而亡......
听沈棠说完书中温宁的结局,温宁久久回不过神。
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梦到和自己同名的小说配角......
沈棠说,书中有个小配角也和她同名,她最近也总梦到书中沈棠经历的事儿!
温宁越发觉得不简单。
第二天,两人过马路还在思索这事儿,结果误闯了红灯,一辆重卡直直朝两人冲来。
本以为性命一定会交代在这里,突然一阵白光闪过,两人竟进入了一个神秘空间。
空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盒子形状,约莫两个足球场大小,四周弥漫着微微的荧光。里面很空旷,她们说话还会有回音。
温宁和沈棠掐了掐手臂,都感受到了刺痛。
她们没死,只是从人潮涌动的马路一瞬间进入了一个神秘空间!
那还能出去吗?温宁这个想法一出,她的身体立刻闪出空间,回到了自己购买的豪宅。
温宁愣了愣,用意念一想,又进入了空间。
温宁大约猜到怎么回事了,她把沈棠带出去,告知了自己的猜测。
“穿越?”沈棠震惊的脸色惨白。
空间的出现,再加上她俩做的梦, 确实很像小说里即将被命运召唤的穿越者。
如果真穿越,她们最有可能穿到那本配角和她们同名的年代文里,那个年代文故事背景是七十年代,计划经济下粮食和物资是最紧缺的。
再三思考后,她们决定囤积物资。
资金方面不需要担心,温宁目前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名下资产过亿,而沈棠多年投身于科研实验,存款也早已过百万。
经过试验,她们确认空间保鲜能力很强,放进去的东西不会变质,所以直接花两千万收购了一家大型商超,大门一关,放肆的往空间里搬物资。
大米10000斤,面粉20000斤,挂面、米线、粉丝各100斤,红糖白糖各500斤,还有食用油100桶。
白菜、菠菜等叶菜类2000斤,胡萝卜、土豆等根茎类2000斤,香蕉、芒果、蓝莓、草莓、车厘子等100斤。
猪肉、牛肉、羊肉各2000斤,鸡鸭鹅等禽类1000只;鱼虾海鲜800斤;鸡蛋、鸭蛋、鹌鹑蛋共500斤。
此外,调味品如酱油、醋、味精、辣椒酱等也准备了100份。
螺蛳粉、方便面、酸辣粉,自热火锅、速冻饺子等速食品零食分别备下1000份。
当然也少不了饼干、薯片、坚果、巧克力、糖果、果冻、布丁、冰淇淋,猪肉罐头、八宝粥、这些东西足足1000份。
还有各种碳酸饮料、奶茶果汁、啤酒白酒红酒、鲜奶酸奶奶粉,也分别备足了一千份。
生活必需品方面,牙膏、牙刷、洗衣液、卫生纸1000份;特别准备的卫生巾、面膜同样是1000份。
为了安全的在那个年代使用物资,生活的便利,她们联系了一家曾在七十年代经营过的工厂,花大价钱找回工人,专门生产了一批那个年代的棉被、老式床单被套、军大衣、热水袋、热水壶、搪瓷水杯、不锈钢盆、棉衣、棉裤、棉靴、手套、布鞋。
又囤了些棉布、花布、花衬衫、白衬衫、牛仔裤、喇叭裤、尼龙衣、连衣裙。
然后,她们开始囤积药品。
维生素、钙片,燕窝、虫草、人参类的保健滋补品,准备了上千份。
抗生素、感冒药、止痛药、血糖仪、体温计、血压计、酒精纱布等一应俱全。
空间的医疗物资相当于搬空了一个三甲医院的大药房。
所有东西陈列完后,空间还剩下80平左右。
她们又建造了一个和现实里一比一还原的小别墅。里面可以正常使用各种电器。
洗浴室配备了抽水马桶、热水器,客厅摆放了电视、电脑和iPad,厨房内有电饭煲、微波炉等。
物资囤积完毕后,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这期间两人还是断断续续的梦到那部年代文的剧情内容,为了应对突发情况,两人把小说全文都看完了。
这两天温宁心慌的特别厉害,总感觉穿越要来了。
她和沈棠商量后,决定和院长妈妈郑重告个别。她们都是被丢弃的孩子,是孤儿院院长妈妈将她们抚养长大,在这个世界,她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院长妈妈。
两人把院长妈妈请到家里好好吃了一顿饭,然后各自把手中还剩下的资产交给院长妈妈,留给她养老和运转孤儿院。
这一晚,她们开了三瓶红酒,聊到深夜。
温宁再醒来时,入目是一间老旧的屋子,自己躺在一张老式木床上。
额头隐隐作痛,她伸手,摸到了厚厚的纱布。
温宁猜测自己已经穿越了,她掀开被子下床朝外面走。
“怎么办?”
门外,一个中年女人用围裙擦着眼泪,说:“难道真要让宁宁跟着许露下乡去陕省吗?宁宁从小被我们宠着,从未吃过苦。自从迷上许家那小子,她就成了他们家的丫鬟,看得我都心疼死了!”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的烟快烧到手指,他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为了逼我们同意,她都撞墙了。偏偏现在形势不好,我们自身都难保,更没能力护住她。”
温宁听着两人的话,一股刺痛传遍整个大脑,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混入脑海。
她真的穿书了!穿到那本年代文里和她同名同姓的温宁身上!
现在是1969年8月,正是原主即将抛弃家人,陪许露下乡的时候。而明天,就是提交下乡报名表的日子。
这对中年夫妻应该就是原主的父母了。
温宁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温母看到她,赶忙围过来,“女儿,你醒了?头还痛吗?”
“妈,我没事。”温宁微微一笑,随后语气坚定的说:“我不会跟许露去陕省了,以后也不会再和许伟联系。”
温母闻言一怔,“你、你想通了?”
温父仍带着几分怀疑,“别又是表面装乖,背地里偷偷做打算。”
温宁知道,这些年来原主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寒心不安。
她郑重说,“爸妈,你们放心。明天就是报名下乡的日子,我已经决定去辽省做知青。虽然那边天冷,但冬天不用干农活,能偷懒休息,比去别的地方好多了。”
温母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你能想通就好,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好,护不住你。”
温宁心中一暖,连忙摇头,“不,是女儿不孝,明知道如今形势紧张,还让你们操心。”
温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神温柔而怜惜,“别说了,咱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不孝不孝的。”
一旁的温父眉头渐渐舒展,拍了拍温宁的肩膀,“既然你真的决定了,那就好好准备。”
切身的感受到原主父母的疼爱,温宁心里暖融融的。
穿书或许是老天怜悯她这个孤儿,给她感受家庭温暖的机会。
温宁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温家人,绝不能让任何人重蹈书中的悲剧。
温父温母离开房间后,温宁靠在床头,闭上眼休息,意识悄然进入了空间。
眼前是熟悉的别墅,别墅外堆满了囤积的粮食物资,一切都是穿越前的模样......
只是,没有看到沈棠。
温宁倒了杯热牛奶,边喝边思考后面的规划。
而另一边,
沈棠睁开眼,发现自己蜷缩在砖头垒成的半米高的床上,身下铺着一块破凉席,胡乱塞了些干草,身上只盖了一件破旧的军大衣。
她的身体瘦得皮包骨,满身鞭痕,脸颊高高肿起......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原来沈棠穿进了书中原主不愿嫁老厂长,为婶婶儿子换取钢厂工作名额,而被婶婶暴打的情节。
婶婶一家,打着“收留”的名义,不仅霸占原主父母留下的财产房子,还将原主视为累赘,虐待到极致。
透过没有玻璃的铁栅窗,沈棠看到对面楼上,一个十六岁的女孩正拿着一件布拉吉裙子在身前比划。女孩描着精致的妆容,烫着时髦的卷发,整个人光鲜亮丽、贵气十足。这应该是婶婶的女儿沈馨柔。
耳边传来婶婶赵曼玲轻快的声音,“宝贝们,快过来吃饭!今天做了糖醋排骨。”
赵曼玲的儿子沈浩宇冷哼一声,“妈,到底什么时候把沈棠送给赵厂长?她在家一天,我就一天进不了钢厂!”
“放心吧,管她愿不愿意,三天后就送走。她跑不掉的!”赵曼玲笑道,“等沈棠走了,她爸妈留下的钱都是咱们的!”
听着她们一家人的算计,躺在冰冷砖床上的沈棠,愤怒地发抖。
沈棠咬牙,将意识转入了空间。
空间的别墅里,温宁看到沈棠忽然出现在面前,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惊喜的笑容。
“棠棠!你也穿了!”
沈棠看到熟悉的面孔,心头一松,眼眶微微发热。
“太好了,我们真的一起穿书了。”
两人发现彼此竟然和前世长得一模一样,不由感叹命运的神奇。
很快,温宁看到沈棠身上满是鞭痕,急忙翻找空间里的外伤药和消炎药,给她涂抹。
沈棠缓缓说起自己的处境:
“原主的婶婶一家真不是东西,霸占了沈家父母寄来的钱票,却让原主住在漏风的破柴房里,自己一家人住着大洋房,吃好的穿好的。还打原主,饿着她,简直没人性!”
温宁听得气愤不已,“这些人简直该天打雷劈!咱们想办法收拾他们!”
谈到接下来的打算,温宁沉吟片刻说:“棠棠,这个年代钱和票太重要了。咱俩得想办法多弄点,往后日子才好过。”
沈棠:“原主的父母这些年寄了不少钱票,我走之前肯定要全部拿回来,到时候留给我们使用。”
沈棠目光又一沉,“不过,原主婶婶三天后就要把我送给那个老厂长了。我必须在三天内离开。”
当前的时代背景下,她们最佳的出逃方式就是下乡。商定之后,她们决定去辽省的大梨树村做下乡知青。

之所以选大梨树村,是因为原书里温宁的父母被下放到这里,不出意外她们还是会去的。温宁想提前过去为他们安排好一切。
沈棠也选择这里,除了因为想和温宁一起生活,另一方面就是原书中提到原主父母后来曾出现在大梨树村寻找女儿,她想提前过去等着。
两人迅速达成一致,约定在三天内解决各自的烂摊子,然后在火车上见。
“宁宁,妈给你熬了点粥。”温宁耳边传来温母温柔的呼唤声。
“我得走了。”
沈棠点头,目送温宁离开。
空间里,沈棠吃完消炎药,又用冰块敷了一会儿肿得发热的脸,感觉稍稍好了些,就从空间拿了一盒安眠药和一盒会引发腹泻的药。
拿完又觉得剂量不够,又各自多拿了一盒,才闪出空间回到破柴房。
她刚将药藏在凉席下,赵曼玲端着一个破碗踢开门走了进来。
“死起来吃点东西!把你饿死了,老娘卖不出好价钱了!”
赵曼玲嗤笑着,随手把碗往地上一扔,碗里像潲水的油汤洒了出来,汤中几片蔫了的菜叶随波漂浮......
沈棠看着那碗“潲水”,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想到逃跑计划,沈棠勉强扯出一抹讨好,“婶婶别生气了,我,我愿意嫁给赵厂长。”
赵曼玲脸上瞬间一片喜笑颜开。
“这就对了嘛!赵厂长年纪大是大了点,但有钱又疼人。你做小虽然没名分,但能穿金戴银啊!这样的日子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说着,她还感叹道,“要是赵厂长看上的是你姐姐,我也愿意把她嫁过去,可偏偏看中你了!你啊,可得好好珍惜机会。”
沈棠听着赵曼玲的论调,心里冷笑连连。
既然你这么遗憾女儿不能嫁给赵厂长,我帮帮你!
“婶婶,你说得对,以前是我不懂事。既然你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婆家,那我也不能给你丢人。不过......”
她顿了顿,“我都要出嫁了,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婶婶能不能给点钱和布票,我买两件衣服?”
赵曼玲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肉疼地嘟囔,“家里哪有钱......”
一想到沈棠能换来200块彩礼和一个正式工名额,赵曼玲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沈棠悄悄跟过去,躲在暗处观察。
只见赵曼玲鬼鬼祟祟地来到一个杂物间,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没人,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从墙角的一个破洞里掏出一个木盒。
沈棠目光一凝,
眼睁睁看着赵曼玲从木盒里拿出三块钱和两张布票,又仔细将木盒藏好。
沈棠藏在暗处冷笑,赵曼玲还真会找地方藏钱,也不怕被老鼠啃了......
赵曼玲走进破柴房的时候,沈棠已经躺下了。
“给。”
赵曼玲做出将钱票递给她的动作,指尖却捏得死紧,一脸心痛的表情。
“谢谢婶婶,你真是太疼我了。”
沈棠假装感激,伸手去接,可赵曼玲就是不松手。
两人扯了几下,沈棠才将钱和票从婶婶手里抢过来,
赵曼玲看着空空的手,眼里满是不舍。
自从收留沈棠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真正给她钱,这点微薄的钱票,都让她心痛得发慌。
“这些钱你别乱花!用剩的记得拿回来还我啊。”
沈棠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三块钱和两张布票,就这么点钱,买一套像样的衣服都难,还剩钱?做什么梦呢!
表面上,她依旧恭敬地应着,“婶婶放心,我一定省着花,剩下的再还你。”
说完,沈棠将钱票小心翼翼地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赵曼玲离开后,沈棠静静躺在破凉席上,直到夜深人静才悄悄起身。
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出破屋,朝赵曼玲白天藏木盒的杂物间摸去。
杂物间里堆满乱七八糟的东西,昏暗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沈棠摸索着靠近墙角,心跳得如同擂鼓。
就在她的手刚碰到那个破洞时,脚不小心踢到一个木盆,发出了细微的“咚”声。
声音极小,却惊动机警的赵曼玲。
“谁!哪个狗杂种敢来偷东西!”
赵曼玲叫骂着,抄起木棍冲了过来。
沈棠瞬间冷汗直冒,立刻闪身进入空间。
她捂着胸口喘了几口气,心里暗叹,这个赵曼玲真是个守财奴,看来得找个没人的时机再去拿回属于原主的财产了。
片刻后,她从空间观察外面,
看到赵曼玲拿着木棍,警惕地在杂物间里转来转去,没找到人才悻悻地离开。
沈棠实在顶不住冰冷的砖床,决定今晚就睡在空间里。
在柔软的席梦思床垫睡了一夜后,第二天早上六点沈棠就起来了。
因为书中沈棠每天都要给婶婶一家人做早饭,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也只好早起。
沈棠吃了两个热腾腾的豆沙包,还没喘口气,赵曼玲的尖嗓子就在柴房外响起:“死丫头!还不赶紧起来做早饭!”
沈棠赶忙闪出空间,开始准备早饭。
原主婶婶一家典型的暴发户做派,大清早的第一顿饭就要吃大肥肉。
沈棠看着锅里冒着油水的扣肉,嗓子眼泛起恶心。
赵曼玲在旁边盯着,不放心地数了数肉片,
她恶狠狠地警告,“一共九片肉,少一片,我打断你的腿!”
沈棠低眉顺眼地点头,“婶婶我不偷吃。”
赵曼玲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上楼去叫她宝贝儿子起床。
趁没人,沈棠迅速将泻药粉洒在扣肉上。
哼!不让我吃,那我就让你们吃个够!
吃饭时,那盘扣肉被婶婶一家四口分得干干净净。
沈棠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蹲在墙角喝着稀得几乎只有汤的米粥。
饭后没多久,泻药发挥作用了,婶婶一家轮流跑厕所。
可家里只有两个厕所,根本不够用。
原主婶婶和叔叔抢不到厕所,气急败坏地端着盆子钻回房间。
沈棠强忍着恶心,趁乱离开。
沈棠趁没人注意她,直奔知青办。
到了知青办,她迅速填好报名表。
办事员确认好后,将150元安家费、火车票购买凭证以及介绍信交给她。
沈棠拿着这些东西,直接去了火车站,购买了火车票。
出了车站找了一个没人的巷子,沈棠闪身进入空间,将自己的车次时间和座位号写在便签上,等温宁进空间看到这些信息,两人就能顺利买到同一车厢的票。
沈棠回到家时,婶婶一家人已经拉得虚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看到沈棠,赵曼玲虚弱地挥手,
“去......去做点清淡的饭,别用油,快去!”
沈棠乖巧点头应下,去厨房熬了一锅稠稠黏黏的白米粥。
端到桌上,赵曼玲看到锅里的白米,顿时心疼得直吸气。
“你疯了吗?用这么多米?这够咱们过个年了!”
沈棠低头,语气无辜,“婶婶,对不起,我淘米时手抖多倒了一些,弄湿了也不能放回去,只能一起煮了......”
赵曼玲心疼得胸口直抽抽,
为了快到手的两百彩礼以及儿子的工人名额,也只能强忍怒火。
沈棠喝着热腾腾的粥,扫视婶婶一家的目光里闪过一抹讽刺。
这些年他们苛待原主,连吃点米都心疼
这才刚开始,账慢慢算,她会让他们为原主遭受的苦付出惨痛代价。
温家
餐桌上摆着温母亲手做的菜肴,桌边围坐着温父、温母、小弟和温宁四人。
温家的大哥已经去参军,二哥作为大二学生,响应政策报名去了蒙市当知青,三姐刚考上医学院,也选择去广省下乡,小弟年仅六岁,估计将跟随父母一起下放。
桌上还放着170元,一张火车票购买凭证以及一封介绍信。
这是温宁完成知青报名后带回来的。
温宁目光落在报纸上,版面上刊登着温父温母与温宁断绝关系的声明。
这并不是温父温母第一次登报与子女断绝关系,他们已经先后与三个孩子断绝过关系,原因无非是他们特殊的身份。
温母含着泪光,拿起筷子却没有动口。
温父沉默,目光满是沉痛。
小弟温云逸只知道姐姐要离开,有些茫然地坐在椅子上,拿着勺子搅着饭。
就在温家被离愁笼罩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喊声:“温宁!出来!”
温宁听出是渣男许伟的声音。
她站起身,语气里透着不耐烦:“爸妈,你们等一下,我去解决这个麻烦。”
往日的宁宁提到许伟,总是羞涩又依赖,可今天的她,眼神里满是厌恶。
温父温母交换了一个眼神,隐隐觉得女儿真的变了。
温宁走出去,
院子里的许伟,怒气冲冲地质问,“温宁,你为什么改变下乡地点?不是说好陪露露去陕省吗,怎么报名表上写的是辽省!”
温宁挑眉,双手抱臂冷笑:“哦,是许露告的状。”
下午她在知青办填写报名表时正巧撞见许露,看到她填写的下乡地点是辽省,许露脸都气绿了,显然没想到“到嘴的丫鬟婆子”会飞了。
许露当场拉不下脸,只能回去搬救兵。果然,把许伟搬来了。
许伟被她的话噎了一下,“温宁,我给你一天时间把下乡地点改了!你不陪露露下乡,我就不娶你了!”
听到这话,温宁嗤笑一声,“我谢谢您嘞!娶我?娶我干嘛,去继承你家的锅碗瓢盆吗?
不娶我最好,算我躲过一劫!”
温宁的话深深戳痛了许伟的心。
他脸瞬间涨得通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们许家出身寒微,一家四口租住一间不足20平米的老房子里,父母曾是温家的司机和保姆。今年年初形式开始不好,温家解散了下人,离开温家时,温家给了一笔可观的安置费,替他们安排得很体面。但多年身份家世的悬殊对比,让许伟对温家对温宁心怀怨恨。
现在温宁拒绝听命后,他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温宁冷冷地看着许伟,心无任何波动。
三年前的一场火灾,是书中原主迷恋许伟的开端。火海中她昏迷,醒来时,许伟穿着被烧毁的衣服出现在她身边,问她有没有事。从那一刻起,她误以为是许伟救了她,自此为他沉迷不已。
可书中的真相是,救温宁的人另有其人,许伟不过是趁机揽下了功劳。
如今的温宁,是来自21世纪的独立灵魂。面对许伟这个虚伪男人,她绝不会再犯原主一样的错误。
许伟却不依不饶,嘴里威胁着“你别后悔”
温宁没耐心再周旋下去,端起墙角的水盆,对着许伟兜头浇了下去。
许伟气红了眼,“温宁你......你给我等着!你会后悔的!”
“我才不后悔。滚吧!”
许伟被骂得脸色铁青,狼狈地走了。
回到屋里,温父温母和小弟看着温宁,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
温母泪眼汪汪的感慨:“我们的宁宁真的长大了,居然对许伟彻底看清了。”
温父也点点头,压抑多日的忧虑终于放下。
温父给了温母一个眼神,温母会意,走到门口,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锁上门拉上窗帘。
屋里顿时变得安静而凝重。
然后就看到温父转身走进卧室,从暗柜里取出一个木箱子,小心翼翼地抱出来,递给温宁。
“这是我和你妈妈二十多年的积蓄。属于你哥哥姐姐的那份都已经分给他们了,这些是你的。”
温宁打开箱子,看到上百张全国通用票,粮票、肉票、糖票、工业票一应俱全,还有一根1000g的大黄鱼和两个500g的小黄鱼,还有一张故宫旁四合院的房产证上,房主写着温宁的名字。
温宁愣了一瞬,原主父母考虑得如此周全,连她下乡后的生活都提前安排好了。
“爸,妈......”
温宁的喉咙哽住了,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激。
温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为你们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你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我们的心意。”
温宁想了想,说:“我只要一小部分钱票就够了,剩下的留着给你们用吧。”
温母摇头,“宁宁,你就都带上。我们身份特殊,未来的处境只会越来越差,票和钱留在我们手里,反而容易招来麻烦。你带着这些,至少下乡后能过得好一些。”
温宁想到父母带着钱票确实会招来麻烦,不如她把钱票放进空间妥帖,最终还是把钱箱收下了。
“那弟弟呢?他才七岁,跟着你们颠沛流离。要不让他跟我一起下乡?我只要有口饭吃,就不会饿着他。”
温父温母脸上满是挣扎和不舍。
温母轻轻抚摸着小儿子的小脸,“小宝,你想跟四姐去东北吗?”
小逸抿着嘴,眼里闪着泪光,轻轻摇头。
“我、我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就算住牛棚,我也要跟着你们。”
温母听了,眼泪直接掉下来。
“傻孩子......我们是舍不得你受苦啊。”
一直沉默的温父红着眼眶,下了决断,“让他跟宁宁一起下乡吧。下乡的日子虽然苦,但宁宁现在长大了,她能保护好弟弟。跟着她,比跟我们更好。”
为了保障小逸的未来,他们一致决定登报与小逸断绝关系,让小逸以温宁家属的身份一起下乡,等到了下乡点再把户口一转,小逸也能参加劳动拿工分和粮食。
一家人忙碌一整天,第二天终于把小逸安排妥了。
温宁进空间看到沈棠留下的车票信息,也购买好了车票。
今晚是温家人最后的团聚时刻,温母在为姐弟俩整理行李。
温父靠坐在窗边,叮嘱:“到了那边要学会忍耐,不要轻易和人起冲突。但是,如果有人欺负到你们头上,损害你们的利益,也不要怕,记得大胆反抗。”
温宁点头,一句句都记在了心里。
她看向父母和弟弟,胸口一阵暖意。
这样的关怀温情,是她在原本的生活中从未体验过的。她会好好守护这份亲情,守护温家人。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爸,大哥部队地址、二哥三姐他们的下乡地址和邮编,你能写给我吗?以后我们还能写信来往。”
温父从抽屉拿出纸笔,俯身书写。
不一会儿,就将三人的地址和邮编递给了温宁。
目光停留在那字迹上,字体刚劲有力,落笔如行云流水。温宁不禁在心里感慨温父不愧是中科院院长。
原书里,温父温母没能挺过那场浩劫,但如果他们能撑过去,她相信以两人的学识能力,一定能在未来为国家建设出一份力。
温宁把声音压的低低的,小心地说:“爸,妈......你们一定要挺住。不出十年,政策就会改变,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温父温母听到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对视一眼,脸色都微微变了。
他们显然对女儿这话的来历有所怀疑,但也让他们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好,我们一定坚持下去。”
为了从根源上彻底解决许伟可能带来的隐患,温宁思考很久,有了主意。
她拿起纸笔,快速地写了一封举报信,详细描述许伟行为不端、有严重道德问题的事实,尤其将他以婚嫁作为条件,要求她陪妹妹下乡的事情如实写明,最后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写完后,温宁将信交给了温父,“爸,明天你把这封举报信送到征兵办。许伟这样的品行,根本不配参军。”
温父接过信,“好,我明天就去办。这事不能拖。”
一家人聊了一整夜,天已经微亮。
温母将包袱行李收拾妥当,又蒸了一锅猪肉大葱包子,用油纸包好,留给姐弟俩在路上吃。
月台上,温宁牵着小逸在前,温父温母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温母泪眼汪汪地叮嘱,“宁宁,不要舍不得花钱。遇到困难就写信给哥哥姐姐,让他们帮忙。”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不过两三天,但温父温母对孩子的爱深深打动了她。
温宁抱住温母,“妈,你和爸一定要好好的,保重好身体。”
温父放好两人的行李,拍了拍温宁的肩膀,“还有三分钟发车,上去吧。”
牵着小逸,温宁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刚坐下,火车就缓缓发动。
车窗外,温父温母的身影追着火车跑了很远。
温宁望着他们越来越小的身影,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这时,她听到一声细小的抽泣声。
回头一看,小逸红着眼,鼻涕一把泪一把。
温宁扫了一眼车厢,这里是始发站,车厢还比较空,周围没人注意到他们。
温宁趁机用意念从空间里抓出一把老旧包装的大白兔奶糖,剥开一颗塞进小逸的嘴里。
“来,尝尝这个。”
奶香的甜味儿在嘴里融化,小逸眼睛亮了起来,慢慢停下了哭泣。
“姐,我们好像没买过奶糖,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你多喝点,出了不少汗呢。”
温宁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我回去给你们做饭,等下工了我给你送来。”
沈棠点点头,把水壶递回去。
温宁转身朝知青院走去,走到半路,正好瞧见小逸背着个竹筐在不远处捡柴。
小逸一见到姐姐,顿时兴奋地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炫耀:“姐,我捡了好多柴火!铁蛋说,捡满一筐能挣两个工分呢!”
“我们小逸真棒!”温宁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也别太累了,你不挣工分,姐姐也能让你吃饱饭。”
小逸咧嘴一笑,摇摇头:“我不累,捡柴很好玩!”
温宁递过水壶,小逸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咂了咂嘴:“这水儿甜甜咸咸的,味道怪怪的。”
“这是好东西,补身体的。”温宁笑着拧紧水壶,
又听到小逸小心翼翼地开口:“姐,我和铁蛋在西边半山腰发现了几只野兔,可惜没抓到,我们做了标记,打算人少的时候再去看看。”
“哦?”温宁挑了挑眉。
“而且那边还有好多蘑菇、板栗树,还有几棵好高的柿子树!铁蛋和我比赛爬树,我爬得比他还高呢!”小逸说着,脸上满是得意。
温宁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叮嘱道:“深山里危险,不要往里走太多。想抓兔子采蘑菇等不上工了,我们一起去。”
“好!”小逸点头如捣蒜,
正说着,远处传来铁蛋的喊声,小逸抱起竹筐,撒腿跑了过去。
温宁回到知青院的厨房,把从空间拿出来的葱花肉沫饼放到锅里热,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村长张德胜洪亮的声音:“温知青在吗?”
她愣了愣,放下手里的勺子忙走出去,看到村长站在知青院门口,身旁还跟着两个三四十岁的壮汉,壮汉皮肤黝黑,胳膊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劳力。
“村长叔”温宁笑着打招呼。
村长咧嘴一笑,指了指身旁的两人:“这两位是村里盖房子的一把好手,陈大牛、李石头,今天过来给你量地,准备盖房。”
温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心里感叹村长的办事效率真迅速。
“大牛叔、石头叔,你们好。”
两位大叔淳朴地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温宁带着三人来到北华山山脚那块空地上。
陈大牛和李石头仔细查看了一圈,边看边嘀咕,“这块地土质不太好,地基得打厚点,这样稳当些,不过费用可能要多点。”
“没事,叔,您就按最好的来做,花钱不是问题。”温宁爽快道。
李石头接着补充:“一般村里盖房子的工钱是七毛一天,要是赶工期,我们得多招些人,每人一天八毛......温知青你能接受吗?”
温宁点头:“可以,就按八毛来,麻烦两位大叔了。”
听她这么说,两人彻底放心,打了个招呼便回村里去找人,准备明天开工。
村长也转身要走,温宁突然喊住了他。
“村长叔,稍等一下。”
她转身进厨房,把锅里热好的饼用油纸包好,热乎乎地递给村长。
“叔,您这么操心我们盖房的事儿,肯定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刚做好的葱花饼,您拿去垫垫肚子。”
虽然用油纸包着,但也能闻到白面和肉香味儿,白面和肉都是金贵的东西,村长连连摆手。
“温知青,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
温宁把油纸包塞到他手里,“您就当是给铁蛋的,您不吃,铁蛋要吃的。”
村长听了哈哈一笑,终于收下了饼。捧着热乎乎的饼,脸上满是感激:“温知青,你放心,盖房子的事我一定盯紧了,让他们尽快给你们盖好。”
“谢谢村长叔。”
送走村长没多久,下工的铃声响了。
估摸着知青们一会儿就会回来做饭了,温宁麻利地把锅里热好的烧饼捡出来,用刀利索地切开,又把提前切好的牛肉碎夹进去,最后舀了一勺油泼辣子淋上。
烧饼被辣椒油一浇,辣中带香,直勾人馋虫。
她把烧饼用油纸细细包好,放进竹篮里,又冲了两壶羊奶粉,摇匀之后也一并装了进去。
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拎着竹篮朝地里走去。
一路上,正好遇到不少村里的婶子大娘从地里回来,温宁笑盈盈地打招呼:“婶子嫂子,干了一上午活,累了吧?”
那些大娘婶子们一看是她,纷纷笑着应和,“温知青脚伤着呢,路上慢点啊。”
温宁笑着点头,继续往前走。
虽然才来村里几天,但得益于小逸活泼嘴甜,她们姐弟仨已经和不少村里人混熟了。
几位大叔大爷还在地里低头干活,沈棠躲在树荫下休息。
温宁把竹筐递过去,“没人注意,你快吃吧。”
酥饼夹杂着牛肉、葱花,还有花生碎和辣子油,香气扑鼻。
咬了一口,牛肉的筋道和辣椒的香辣混合在一起,沈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太好吃了!”
沈棠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又迅速拿起第二个。
“别噎着,慢点吃。”温宁见她吃得急,笑着递上水壶。
沈棠拧开水壶喝了一口,忽然怔了下,舌尖尝到了奶香味。
她惊讶地抬头:“是羊奶粉?”
温宁笑着点点头,随后坐在她身边,“还能扛得住吗,要不下午我来干一会儿吧!”
“累倒是累,手都勒出印子了。”
沈棠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你走路不方便,还是我来干吧。 还要在乡下待七八年呢,你还愁干不到活?”
温宁被她的话逗乐,没再说要替她干活的事儿。
她从空间摸出一瓶药水,倒在沈棠手上,轻轻涂开。
“这药水好用,缓缓疼。”
抹完,沈棠果然觉得舒服了些。
温宁又拿出一支防晒霜,挤了一点到她手心,“快涂上,咱们没准备帽子,不防护点,一天就能晒成炭。”
“是得防护起来,紫外线对皮肤的损伤可不止是变黑。”
温宁又说起盖房的事儿,“村长叔太负责了,刚才已经带盖房子的人来量地了。”
“就是那块地地质不好,地基得打厚点,要多花点钱。”
沈棠点点头:“成,地基就打好点,安全第一。过段时间咱们去县城,看看能卖点啥回回血。”
正说着,小逸从地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树叶,竹筐里满满的柴火。
一看到沈棠手里的饼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姐,我也饿了!”
温宁笑着,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烧饼递过去。
小逸一口咬下去,辣味和肉香在舌尖炸开。
小逸咬着饼,眼巴巴地看向温宁,小声问:“姐,饼还有吗?能不能多给我一个,我想送给铁蛋吃。
他今天可照顾我了,把自己的柴火分了不少给我呢。”
温宁听了,心里一阵欣慰,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懂得感激。我刚才已经给了村长叔三个饼,铁蛋应该能吃到的,你放心吧。”
小逸听了,开心地笑了。
喝了几口羊奶粉,就跑去河边去抓小鱼和蝌蚪,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沈棠和温宁坐在树荫下,一边聊着天,一边打瞌睡。
忽然,村东头传来一阵哭闹声,吵得整个地里都不安生了。
正在干活的大爷大娘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那边张望。
老大爷张长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估摸着是德胜家那小儿媳妇又闹事了。”
一旁的李守根附和道:“可不是,那周明珠啥都干不好,就会偷吃。德胜这辈子算是栽了,娶了个这么懒的儿媳妇。”
温宁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正思忖着是不是又和铁蛋有关,就见小逸神情紧张地跑了过来,拽着她的手急切地说:“姐,我听见铁蛋哭了!我去看看!”
没过多久,小逸牵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铁蛋回来了。铁蛋的脸上全是泪痕,左脸上有两道像是手指印的红痕。
小逸扶着铁蛋的肩,一脸嫉恶如仇地向温宁和沈棠解释:“铁蛋刚才正吃村长叔给他带的饼,他婶婶周明珠一把将饼抢走了!
村长叔和冬梅婶子用扫帚打她都拦不住,最后她一个人把三个饼都吃光了,把村长叔气得晕了过去。”
沈棠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儿媳妇?”
温宁也陷入了震惊。
她做的饼用料很扎实,沈棠出了力气才吃下两个,吃完还一直叫唤着吃撑了,那个周明珠竟然一口气能吃三个?!
一旁坐在树下做绣活的银花奶奶叹了口气,“明珠这姑娘,结婚前还挺好,结婚后不知咋地就变了。”
菊香婶子也跟着叹息:“村长的小儿子玉-柱 就是怕她,才躲着跑外地找活干了。
大儿子铁柱夫妻俩为了躲她,在村西头的荒地盖了个小屋单过,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聚在一起,铁蛋也是轮流在两家生活。
她在家作威作福,欺负完老人欺负孩子。铁蛋这孩子,没少吃她的亏啊!”
温宁看了看铁蛋那红肿的眼睛和委屈的小脸,心疼极了。
昨天提去村长家的鸡蛋糕和水果糖,估计也落不到铁蛋嘴里,肯定都叫周明珠抢了。
温宁瞄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悄悄把竹篮递给小逸,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逸立刻明白过来,拎着篮子,牵着铁蛋走到远处一个石墩旁,他打开篮子,把里面剩下的肉饼全都递给铁蛋。
“铁蛋,这是我姐让我给你的,快吃吧。”
铁蛋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小逸,我......”
“吃吧,别跟我客气。”小逸拍拍他的肩膀。
铁蛋咬了一口肉饼,肉香和酥脆的饼皮在口腔弥漫,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边吃边哭,含糊地道谢:“谢谢你......小逸,还有你姐姐......”
小逸笑着说:“不用谢,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嘛。”
看到铁蛋吃上饼,温宁收回了目光。
通过村民的议论,她已经大致了解了周明珠的来历。
她就是那个嫁给村长儿子的下乡知青......
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怎么会变成和孩子抢吃食的懒婆娘?
按理说,村长多少算个官,身为村长家的儿媳妇多少是会感到光荣,她怎么反而丝毫不在乎呢。
温宁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上工的铃声响了。村民和知青们陆续返回岗位。
温宁正坐在地头,帮银花奶奶拔草,就见冬梅婶子气呼呼地领着一个胖女人走了过来。
“今天必须割满两筐猪草,割不满就不许进家门!”冬梅婶子红着眼,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银花奶奶朝旁边撇了一眼,低声对温宁说:“瞧,这就是村长家的小儿媳妇。”
温宁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这一眼让她彻底惊呆了。
眼前的女人胖得像个座山雕,身高不到一米六,却因满身赘肉显得矮了一截,好像只有一米五。身上穿的衣服油腻发黑,像两年没洗过似的。
细看五官,倒是大双眼皮、眉毛也算秀气,可偏偏脸被肥肉撑得像脸盆那么大,五官全被挤到了一起。
更让人无法直视的是,她那头泛着油光紧贴头皮的头发,活像被牛犊子舔过似得。
温宁心里一阵无语。
这......真的是个知青?
怎么看都像个多年不出门的懒汉。
她实在想不通,村长和村长媳妇为人那么厚道实诚,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儿媳妇?
温宁心里暗想,看来以后给铁蛋东西得直接看着他吃完才行,否则十有八九又要落到周明珠嘴里。
周明珠在地头站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她,才懒洋洋地拿起镰刀开始割猪草。
她割得漫不经心,动作懒散,地上全是七七八八的乱茬子。
冬梅婶子终于忍不住,上前拍了她一巴掌,“你看看你割的什么玩意?!”
周明珠被拍得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坐起来后开始撒泼打滚。
“我不干了!累死了!!”
冬梅婶子气得直咬牙,狠狠警告:“今天你要是不割满两筐草,就别想回家吃饭!我非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周明珠听了却冷哼一声,把镰刀往地上一扔,索性去河边摸草踢树玩去了,显然是铁了心不干活。
温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出,忍不住哭笑不得。
这懒婆娘实在是个人物,看来村长一家以后还少不了操心受累。
看了一眼时间,温宁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巧云婶子,去看看林晓霞和陈玉梅打扫猪圈的情况。
她找了大队长问清两人的劳动地点,准备过去。
半路上,趁四下无人,她悄悄从空间里拿了两个葱花肉沫饼放进篮子里。巧云婶子帮她整治陈玉梅和林晓霞,她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温宁到猪圈的时候,陈玉梅和林晓霞已经开始动手了。
两人穿着旧围裙,用灰布条围着鼻子,眉头皱成一团,时不时还捏着鼻子干呕,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动作快点!今天无论如何得刷完三个猪圈,要是不够6个工分,可就白干了!”
巧云婶子坐在旁边,一边熟练地编着竹筐,一边催促。
林晓霞用刷子蘸水,瞪了陈玉梅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给新来的知青下马威,结果弄得自己吃这份苦。”
陈玉梅一听,立马不服气地回嘴:“哼,谁让你也跟着起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两人一边刷着猪圈,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埋怨着。
离得还有十来米,那股子猪屎味已经冲进鼻子里了。温宁第一次经历这场面,直接干呕起来。
老天啊,难为巧云婶子离这么近,替她监督林晓霞和陈玉梅了!
温宁心里越发感激巧云婶子,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悄悄从空间拿了半斤五花肉一起放进竹筐里。
“巧云婶子,您过来一下。”
巧云婶子放下手里的竹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温知青,你来了。”
“婶子,昨天沈知青去县城买了不少肉,现在天热,我们姐弟三人吃不完,分给您一些。这饼子是我中午做的,也不禁放,你和贵山叔也帮忙吃了吧。”
说着,温宁将用草绳串着的五花肉和两块用油纸包着的肉饼,递了过去。
巧云婶子一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过了约莫十分钟,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春兰被臭味熏醒。
她猛地坐起身,干呕了几声,寻找到臭味的来源后,她愤怒地跳下床,抓起一根棍子就朝林晓霞和陈玉梅挥去。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恶心!不洗澡不换衣服就上炕睡觉,臭死了!
把我的床单也蹭脏了!!”
她边说边呕了几声,脸上满是嫌弃。
李春兰的动静很快把赵慧敏也吵醒了。
赵慧敏一坐起身,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猪屎味呛得干呕不止。
她连忙跳下炕,指着林晓霞和陈玉梅骂:“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脏兮兮的就上来睡觉,也不嫌熏人!”
林晓霞和陈玉梅依旧躺在炕上睡得像死猪似的,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吵了,烦死了。”
李春兰和赵慧敏气得直跺脚,各自把自己的床单从两人身下猛地拽出来。
虽然每人身下都铺着自己的床单,但林晓霞和陈玉梅睡觉不老实,总能占到别人的地方。
之前大家还忍着没说,这次却实在忍不了了。
温宁和沈棠本想再装睡一会儿,但被这股味道熏得实在绷不住了,两人捂着鼻子跳下炕。
赵慧敏一看到她俩起来,立刻凑过来:“温知青沈知青,你们说,她俩是不是太过分了?脏成这样也不洗澡,把咱们的床单都弄臭了,谁受得了!”
李春兰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把这里当猪圈了啊!!”
温宁捏着鼻子,“你们说得对,她们确实太过分了。”
沈棠也点点头,“是啊,太影响大家了。”
见两人也站在自己这边,李春兰和赵慧敏觉得稍微解了点气。
但林晓霞和陈玉梅依旧赖在床上,任凭她们用棍子敲打也无动于衷。
李春兰和赵慧敏气得脸色发青,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转身跑去厨房,端了两盆冷水回来。
“看你们还能赖多久!”
赵慧敏怒气冲冲,端起水盆,和李春兰一人一盆,往林晓霞和陈玉梅头上狠狠地泼下。
“啊——!”
林晓霞和陈玉梅被浇得尖叫着直跳脚,两人脸上带着惊怒,“你们有病吧!泼冷水干嘛!”
“我倒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病!”
李春兰气得把盆一扔,举起手里的湿床单,“你们弄脏了我的床单,总得给个说法吧!要么赔钱,要么洗干净!”
赵慧敏也拎着湿透的床单站在一旁。
林晓霞一听,立马炸毛了,梗着脖子狡辩:“这不能怨我们。谁让温知青不依不饶,非得让我们替她挣工分!
我们可是在猪圈扫到半夜才被巧云婶子放回来,累的动不了了,才弄脏了你们的床单!”
“呵呵,”
赵慧敏气笑了,叉着腰指着两人,“明明是你们心肠歹毒,非要欺负新来的知青,人家反击讨公道有什么错?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任你们欺负?”
李春兰冷哼一声,把床单扬到两人面前,“少废话!我的床单是我妈的嫁妆,上好的料子,十块钱一张,你赔我十块钱!”
赵慧敏也不甘示弱:“我的床单虽然不是上好面料,但也是新买的,你得赔我八块钱!”
林晓霞和陈玉梅一听这话,顿时跳脚了,声音尖锐地反驳:“你们这是抢钱吧!看我们被温宁和沈棠欺负,也想趁机来踩一脚?!”
李春兰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她们:“不讲理是吧?那我们就去找知青点点长评理!不行就找大队长,或者干脆去县知青办,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继续胡搅蛮缠!”
两人一听县知青办,脸色立刻白了几分。
她们心里明白,如果事情闹到县里,留下污点,往后可就不好过了。
两人气得直跺脚,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洗就洗!”
林晓霞狠狠地瞪了李春兰一眼,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床单,陈玉梅也不情愿地把赵慧敏的床单接过去。
两人抱着床单往外走,经过温宁和沈棠时,还不忘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呕——”
她们身上的汗馊味夹杂着猪屎味扑鼻而来,温宁和沈棠瞬间变了脸色,忙跑去院子里喘气。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些了,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大亮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男知青,显然是被刚才的争吵声吵醒的,一个个表情不满。
就在这时,小逸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来到温宁和沈棠身边:“姐,怎么回事啊?刚才怎么那么吵?”
温宁低头一看,发现他裤子穿歪了,蹲下身给他整理,笑着说:“还能怎么回事,林晓霞和陈玉梅又搞事情呗。”
小逸听了,一下子紧张起来,抓着温宁的胳膊问:“她们又欺负你们了吗?”
温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别担心,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小逸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林晓霞拎着洗好的床单从院门外走进来,一路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床单上沾着泥土,边边角角还挂着几根树枝,一看就是随便应付的。
她将床单挂到院里的绳子上晾晒,弄得水渍四处乱溅。
挂完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屋。
经过小逸身边时,小逸忽然皱起小脸,捏着鼻子,满脸疑惑地扭头问温宁:“姐,咱们知青院养猪了吗?怎么一股猪屎味,臭死了!”
“没养猪。”温宁被他天真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
林晓霞听到后,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指着温宁骂:“你们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呢?”
温宁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我哪有拐着弯骂,你身上的猪屎味还不够明显吗?”
周围几个男知青被温宁的大胆发言逗笑。
“你少嚣张!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晓霞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牙跺了一脚后,匆匆跑回了女知青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没多久,陈玉梅也拎着湿漉漉的床单过来晾晒。
她的床单同样皱皱巴巴,水渍淌了一地,随便挂在绳子上后,斜睨了温宁一眼。
温宁冷冷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狠厉。
陈玉梅本想说点什么,但被她的目光一瞪,顿时低下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李春兰和赵慧敏做完饭,看到绳子上的两条床单,立刻气得脸都白了。
她们冲进屋里要找林晓霞和陈玉梅算账,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敲了几下,里面竟然传来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臭不要脸!”
赵慧敏气得一脚踢在门框上,“弄脏了我们的床单,敷衍洗完就躲屋里睡觉,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李春兰也气得直跺脚。
但知青院的一切财产都是集体的,她们不能随便撬门,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
“等下工了咱们找贵山大叔来评理,看她们还能躲到哪去!”
商定完,两人这才气呼呼地捧着碗吃饭。
温宁领着小逸洗漱好回来,沈棠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
早餐是用昨晚剩下的排骨汤煮的面叶,还特意加了一把冬梅婶子送来的野菜。
热腾腾的汤面里,菜叶翠绿,排骨鲜香,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小逸捧着碗,大口大口吃着。
温宁和沈棠被林晓霞和陈玉梅熏得没胃口,再加上半夜吃了宵夜,实在不饿,便坐在一旁看着小逸吃。
吃到一半,小逸忽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姐,你们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温宁和沈棠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昨晚她们大半时间都在空间里,外面的事情并不清楚。
她们摇摇头问:“什么声音?”
小逸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我半夜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周明珠的声音。”
沈棠思索了一下,“如果村长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等会上工大家肯定都会知道的。”
小逸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面汤,“行,我等下问问铁蛋!”
正聊着,广播里响起了上工的铃声,知青们陆续拿着工具出门。
李春兰和赵慧敏脸色不太好,红着眼睛跟在人群后面,显然还在生气。
小逸背起背篓,跟着沈棠准备出门。
临走前,温宁叫住沈棠,低声说:“这是我昨晚用空间的手套改的手套,你昨天摘玉米须不是勒的手疼吗?戴上这个能好点。”
沈棠接过手套,笑了笑。
两人离开后,温宁转身回去收拾厨房。
她今天不下地了,留在家里,专心盯着盖房子。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温宁走出来,发现是陈大牛和李石头带着村里的工人们来了。
足足七个壮实的汉子,个个身材结实,面孔朴实,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陈大牛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温知青,大家都配合点,争取早点把温知青的房子完工。”
皮肤黝黑的老陈头走上前,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温知青,你就放心吧,村里一半的房子都是我们盖的。这些房子住了几十年,都结实得很!”
“就是!我们干了几十年了,手艺绝对不差!”旁边的两个村民大叔也附和着。
温宁忙笑着道谢:“那就麻烦大家了”
随后,温宁带着村民们来到盖房的地方。
陈大牛和李石头站在空地中央,与其他工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地商量规划。
很快,第一步的工作确定下来,村民们纷纷挥起工具,动作麻利,干劲十足。
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忙活着,没有一丝偷懒。
温宁站在一旁看着,心里非常满意。
她想着工人们一会儿肯定会累会渴,便赶忙回知青院的厨房烧水。
坐在灶台前,正往灶膛里添柴时,院子里传来巧云婶子的声音。
“温知青,林知青和陈知青在吗?”巧云婶子的语气透着几分怒气。
温宁放下柴火,走出去迎了上前:“婶子,她们应该在吧,我没看到她们出去。”
巧云婶子叹了口气,皱眉怒骂起来:“上工的铃声都响了,这两人还没影儿!
我听赵知青和李知青说,昨天她们下工回来也不洗漱,直接带着一身猪屎味上炕睡觉,把人家的床单都熏脏了。”
温宁点点头,指了指院子里晾着的两条皱巴巴的床单。
“是的,那就是她们给赵知青李知青洗的床单。把赵知青和李知青气坏了,听说要找贵山大叔评理呢。”
巧云婶子闻言,走近看了看床单。
只一眼,她脸色瞬间大变,嫌弃地捂住鼻子,后退一步。
“我的天!这跟刚从牛肚子里拽出来的一样!皱成这样,还一股猪屎味。这俩娘们真够窝囊的!”
骂完,她掐着腰,大步走到女知青的房门前,毫不客气地拍门。
“林晓霞!陈玉梅!开门!”
巧云婶子毕竟是知青点点长的媳妇,林晓霞和陈玉梅哪敢耍赖,犹犹豫豫地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猪屎味瞬间扑面而来,熏得巧云婶子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我的老天爷!”
她指着屋里,掐着腰骂道,“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你们俩是把自己当猪了吧?这么邋遢!见过懒的,没见过懒成这样的!”
林晓霞和陈玉梅低着头不敢回嘴,看到温宁站在旁边,脸上有些挂不住。
巧云婶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们现在立刻把房间清理干净!不然,今晚开始你们就住猪圈,别跟人住一起了!”
两人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她们好歹是城里的知青,真被赶到猪圈里住,不得被人笑话死?!
两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睡过的床铺拉到院子里清洗。
巧云婶子把房间窗户打开通了通风,等了一会儿,屋里的臭味终于散得差不多了。
这时,温宁的水也烧开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抓了一把红糖,冲了碗红糖水端到巧云婶子面前。
“婶子,您喝点水歇歇吧。”
巧云婶子看着碗里的红糖水,心里一暖。
这个年代,红糖算是稀罕物了,只有家里来客人才会用红糖水招待。
她确实口渴,再加上和温宁已经熟络,便也不客气,接过碗喝了几口。
“这水甜得很,谢谢温知青了。”
喝完红糖水,林晓霞和陈玉梅已经把床单洗好晾好。
巧云婶子冷着脸对两人说:“跟我走!大队长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今天的活儿了,上午摘苹果,下午清理牛棚。
下午的工分依然要算到温知青头上,六个工分,少一个都不行!”
林晓霞和陈玉梅一脸不情愿,但也不敢再多嘴,摔摔打打地跟在她后面。
目送她们走远,温宁回到院子,忙把灶台上大铁锅里的热水盛进水壶里。
这水壶容量估摸有一千毫升,她加了三两红糖,让水喝起来更有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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