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许知意秦淮生的其他类型小说《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零度柠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知意刚睡了一个时辰,就听到梧桐院里闹哄哄的。“小鱼儿,外面发生了何事?”嗓音带着疲惫。小鱼儿几乎是跳着进来的,一脸喜色。“姑娘,三皇子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要守着姑娘安全上了花轿。”见许知意阖眸又欲睡过去,小鱼儿小跑到床榻前。“姑娘,好姑娘先别睡了,您出去看看!”“大姑娘在屋里吗?圣旨到了,老爷叫您赶紧去前院接旨。”许知意一下清醒了。昨天闹出的事,今天圣旨就到了!再忌惮三皇子,吃相未免也有些难看了。许知意赶到前院时,除了许怀安,许家二房也到了,齐唰唰的跪着。见到她,那公公板着的脸这才多了丝笑意。“这位可是许家大姑娘?”许知意颔首,缓缓跪下。公鸭般的嗓音在许府飘荡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许家有女知意,贤良温婉,恭顺有礼,与朕之三子...
《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许知意秦淮生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许知意刚睡了一个时辰,就听到梧桐院里闹哄哄的。
“小鱼儿,外面发生了何事?”
嗓音带着疲惫。
小鱼儿几乎是跳着进来的,一脸喜色。
“姑娘,三皇子那边派了人过来,说是要守着姑娘安全上了花轿。”
见许知意阖眸又欲睡过去,小鱼儿小跑到床榻前。
“姑娘,好姑娘先别睡了,您出去看看!”
“大姑娘在屋里吗?圣旨到了,老爷叫您赶紧去前院接旨。”
许知意一下清醒了。
昨天闹出的事,今天圣旨就到了!
再忌惮三皇子,吃相未免也有些难看了。
许知意赶到前院时,除了许怀安,许家二房也到了,齐唰唰的跪着。
见到她,那公公板着的脸这才多了丝笑意。
“这位可是许家大姑娘?”
许知意颔首,缓缓跪下。
公鸭般的嗓音在许府飘荡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许家有女知意,贤良温婉,恭顺有礼,与朕之三子乃天定良缘,今特赐婚于二人,择吉日完婚,钦此!”
圣旨落,许知意双手朝上。
“许家嫡女许知意谢过陛下大恩!”
公公将圣旨小心放在她的手里,满脸堆笑。
“陛下听说三皇子对许姑娘甚是看重,心中也十分欢喜,这些赏赐您先收好了。”
许知意朝一旁小鱼儿使个眼色。
公公偷偷掂了掂荷包,沉甸甸的。
不错,是个有眼力的。
“咋家还赶着去三皇子那里宣旨,就不多耽搁了,对了,许大姑娘,三皇子日后就是安王,而您就是安王妃,咋家在这先恭喜您了!”
安,至善徐静,和好不争!
一道旨意,看似褒奖,实则暗示祁西洲日后要安分守己,莫要逾越。
皇家,当真无情。
目送一行人离开,许知意正欲回梧桐院,二房婶子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目露贪婪,一脸谄笑。
“知意啊,有段时间没见你了,倒是生得更加明艳动人了,日后成了安王妃,可不能忘了二叔和婶子往日待你的好啊!”
她看着一箱箱抬进府的赏赐,咽了咽口水。
“眼见着你妹妹她们也快到了议亲的年纪,可谁让你二叔不争气,至今也没混个一官半职的,来往间,难免寒酸了些,知意你看......”
小鱼儿气得满脸胀红。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把人拦在大门外,来往这么多百姓看着,若是许知意不给,倒显得她小气了。
“哦,那依婶娘的意思,是要我将皇上的赏赐之物送给妹妹们撑门面?”
此话一出,如同一记响雷,炸得二婶整个人呆愣原地。
若换成从前,只要她开口,许知意肯定巴巴将东西双手奉上。
可她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揭了这层遮羞布!
听得许知意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婶娘若想要,不如直接进宫去问过皇上,陛下若答应,知意到时定双手奉上!”
也不知是谁给她的一张大脸,竟敢开口讨要御赐之物。
二房婶娘气急败坏,但见到许怀安阴沉的脸,又见自家男人不停朝自己使眼色。
她只得偃旗息鼓。
不给是吧?
那就抢!
反正就许知意那绵软的性子,肯定不敢拿她怎么样。
拿定主意,二婶娘也不再多说,带着婆子气冲冲的回自己的院子。
“哼,得意什么,听说安王身有残疾,嫁过去也是守活寡。”
“许知意这小贱人,自己得了好,也不知想着些自家的姐妹,许府真是白养她一场。”
“要我说,当初还不如任由她淹死算了!”
一句比一句刻薄,听得二叔频频皱眉。
“你少说几句吧!隔墙有耳,那三皇子再不济,也不是你我这样身份的人能随意编排的!”
二婶娘猛地停下脚步,肉眼圆瞪,叉着腰,一副母夜叉样。
“要不是你没本事,我们娘几个能受冷落?大哥混了个七品小官,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只为他的女儿谋划好前程,就不为烟儿和怜儿想想!”
口沫横飞。
“万一日后分了家,咱们可怎么活?你那好大哥舍得分一半的财产给咱们?”
一路骂骂咧咧,许怀成都保持沉默。
他是庶子,母亲早前死了之后,记在了嫡母膝下。
可,嫡母早有一双儿女,对他虽不至打骂苛待,但也好不到哪去。
文不成,武不就的,嫡母死后,他与王氏死皮赖脸在许府混吃等死。
若是真分家,他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不得活活饿死。
府中倒是不缺他们吃喝,可,给的银子有限,日子捉襟见肘。
偏王氏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两个赔钱货,就再没动静了。
眼见两个女儿已经及笄,王氏就想趁着还未分家,给她们寻门好亲事。
这样,许府总能给她们备上丰厚嫁妆。
算盘珠子打得精明,这会又将主意打在了许知意身上。
“那小贱人既然被赐婚了,与侯府的亲事肯定黄了,烟儿生得不比那小贱人差,年龄上也合适,老爷你想想办法。”
许怀成又何尝不想。
若真能攀上定安侯府,他们就等着享福吧!
王氏身旁的婆子转了转眼珠子,凑到她耳边低语。
“二夫人,听说三皇子当日是中了迷药,神智不清这才要了大姑娘,不如咱们也......”
到时,生米煮成熟饭,由不得侯府不答应。
王氏搓了搓手指,肉泡眼中满是算计。
“侯府也是今日上门吧?时间紧迫,你凑近些,你到时......”
王氏和婆子耳语了好一会。
婆子离开,许怀成这才担忧的问道。
“夫人,这样能行吗?万一不成,大哥恼羞成怒,真将咱们赶出去怎么办?”
王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鼻中轻哼。
“怕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你能寻到比定安侯府还高的门弟?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许怀安思忖着点了点头。
“夫人说的对,侯府本也不常与咱们走动,何况大哥也不可能真对烟儿她们的事上心。”
之前许怀安提过一次,他替烟儿寻了个寒门学子,说什么青年才俊,后生可畏。
这么好,为何不让许云婉嫁过去?
关上房门,小鱼儿这才一脸后怕的拍着胸口。
“大姑娘您是怎么敢的?万一......万一真溺水了怎么办?”
林姨娘心思歹毒,要是狗急跳墙,真对大姑娘下了死手.....
小鱼儿不敢再往下想。
许知意已经换好了干净的衣裳,笑着从屏风后走出来。
“怕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林姨娘没这个胆子,更何况,你家姑娘会水,死不了。”
小鱼儿一脸不解。
“奴婢怎么不知姑娘会水?您就算要教训她,也别用这么危险的法子啊!奴婢真是吓死了。”
许知意才坐下,房门就被轻轻叩响了。
“大姑娘,老奴是大厨房的,来给您送姜汤。”
就见刚还一脸云淡风轻的许知意,此刻已是蜷缩着身子,吓得瑟瑟发抖。
“小鱼儿,你让她们走,呜呜,我好怕。”
小鱼儿没忍住,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大姑娘这是戏精附体了!
要不是从小陪在许知意身边,还真要被她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门打开,婆子满脸堆笑,将手里的食盒递到小鱼儿手中,眼睛偷偷瞄向许知意。
大姑娘浑身抖得厉害,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看样子是真的吓坏了。
“大姑娘快别哭了,老爷交代了,今日开始谁也不可来梧桐院打扰大姑娘!您就安心待嫁。”
走了几步,婆子又猛地回头。
“哎呀,瞧老奴这记性,老爷说了,嫁衣不用大姑娘亲手缝制,明日会有人给您送来,您快好好休息,千万莫着凉了。”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府中闹了这么一出,甚至还出了人命,许怀安哪怕只是为了自己在外营造多年的好名声,也定会做些什么以堵悠悠众口。
只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姜汤倒是熬得浓,也没添乱七八糟的。
许知意仰头饮尽。
“小鱼儿,府里有能用的人吗?”
她居于后宅,没法自由出入。
有些事,却是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却见小鱼儿的脸一下就红了。
“姑娘......您觉着前院的王大壮怎么样?他与奴婢是同乡,平日里也对奴婢照顾颇多.......”
许知意见状,不由挑了挑眉,一脸揶揄。
“噢,那你具体说说这王大壮在府中是负责什么的?咦,小鱼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可是太热了?”
小鱼儿咬着唇,使劲跺了跺脚。
“哎呀,姑娘惯会打趣奴婢的!奴婢不说了!”
许知意托着腮,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颇为幽怨。
“哎,我就知道,这府中没有人是真的疼我的,算了,你下去休息吧,不必管我。”
小鱼儿却当了真,抓着许知意的胳膊晃几下。
“姑娘别这么说,奴婢疼你!那王大壮专门负责府中日常采买,有时也会替老爷赶车,人倒是实诚,就是傻了些......”
许知意盯着小鱼儿的眼睛,脸上再不复刚才的忧愁。
“既是小鱼儿相信的人,那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可有法子带他来见我一面?”
小鱼儿认真地想了想,也顾不得羞涩。
“奴婢有法子!只是得劳姑娘今夜去西院的角门处。”
许怀安孝顺,自老夫人死后,他每每经过西院,都会难过不已,便很少再去。
而林姨娘嫌弃那地方晦气,宁可绕路,也绝不踏足。
时间一久,西院就荒废了。
“好,全听你的安排。”
亥时,许府中人几乎全歇下了。
不敢照明,主仆二人只能凭借廊下昏黄烛光朝西院行去。
王大壮早一刻钟就候着了。
他对小鱼儿言听计从,除了因为打小两人便相识,其实他心里一直有小鱼儿。
只是从不敢表露半分,生怕给小鱼儿招惹上麻烦。
可如果小鱼儿随大姑娘嫁去侯府,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听说大姑娘良善,对小鱼儿又极疼爱,她肯定愿意成全他们二人。
王大壮见有人来,轻轻打了几声呼哨。
两长一短。
“大壮哥,是我。”
王大壮这才从树后闪身出来,垂着头,不敢看许知意。
“小人见过大姑娘!”
他欲下跪,被小鱼儿伸手拦住。
“我家姑娘不兴这些虚的,时间有限,听仔细我家姑娘接下来说的话。”
她又不确定地又看了看王大壮。
“大壮哥,你不会出卖我和.....我家大姑娘吧?如今在这府中,我能信的也只有你了。”
王大壮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绝不会!小鱼儿你放心!我王大壮敢指天发誓,若是敢背叛大姑娘,天打......”
小鱼儿赶忙捂上他的嘴,轻轻在他胳膊上捏一把,语气带着几分娇嗔。
“大壮哥,可不许胡说.....我......我自是信你的......”
眼见二人开始打情骂俏,许知意低咳一声以作提醒。
小鱼儿羞涩地跑去一边。
“那个.....大姑娘你们有话赶紧说,奴婢就在这守着。”
时间紧迫,许知意也不兜圈子。
“大壮,我有几件重要的事交给你去做,希望别让我失望。”
交代了小半个时辰,小鱼儿就见王大壮一直在拼命地点头。
“大姑娘放心,小人时常出府采买,这些事包在小人身上。”
许知意又朝他走近两步。
“这个你先拿着,若是不够,我会另想法子。”
沉甸甸的,不用问,都知道许知意塞给他的是银子。
“大姑娘,只是打听点消息,用不着的.....”
“拿着吧,以后少不麻烦你!而且......你日后总是要娶妻的。”
王大壮身子僵了僵,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瞅向一旁的小鱼儿。
“小人多谢大姑娘!”
他拱手,一溜烟跑得不见了人影。
“才说他可靠,就这般急躁了,真是夸不得!”
许知意轻笑,牵起小鱼儿的手。
“时辰不早了,咱们也回吧。”
月亮藏在云后,两人牵着手,缓缓朝梧桐院的方向走。
“大姑娘,奴婢能问您件事吗?”
“好。”
“别的院里的丫鬟都是叫秋菊,冬梅的,您为何给奴婢起了这个名字?”
许知意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
“我希望你能像鱼儿一般活得自由自在!”
许怀安回头,恶狠狠瞪一眼口无遮拦的林姨娘。
“闭嘴!这事若传扬出去,影响的可不止她一人的名声!”
林姨娘这才后知后觉地闭上嘴。
太子在,没人敢轻易上前。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祁西洲瞥一眼身侧裹得跟粽子似的许知意,寒着声低声问。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许知意摇头,使劲用双手搓着脸颊。
祁西洲不明所以,但总不能一直待在床上。
“皇兄,我无事。”
他翻身坐起,扯着背上的伤,火辣辣的疼。
轻纱床幔轻轻掀开。
祁西洲冷着张脸,眸中似凝了层冰霜,周身肃杀之气令得许怀安不由往后退了两步。
墨发凌乱,衣衫散落,雪白被褥间血迹点点。
刚才还一脸淡然的许知意似乎是受到了巨大惊吓,缩在祁西洲身后抖若筛糠。
藕荷色的肚兜微微滑下,香肩半露。
太子垂眸。
非礼勿视!
“穿好衣裳给我滚到花厅来!”
许怀安怒火中烧,可顾忌着太子在场,难听的话到底没敢说出口。
众人离开,房门被重重阖上。
许知意注意到祁西洲后背的伤。
新旧伤痕,纵横交错,触目惊心。
腰部一条深棕色微微突起的伤疤似蜈蚣般向他的小腹蔓延。
“这是被长枪刺伤的?”
许知意伸出手,摸了摸。
“别碰我!”
祁西洲回头,却见身后的女子面带绯色,眼尾泛红,倒真像被他蹂躏惨了......
祁西洲气极,伸出手,正欲掐上她纤细的脖颈。
锦被滑落,祁西洲注意到她身上新旧交错的鞭痕,神情微滞。
“你是许府奴婢?”
许知意轻笑,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淤青和鞭痕,突然间冒出些恶趣味。
“喜欢看?后背的伤更多,你要不要看?”
她赤足跳下床,身材纤细,个头娇小。
见祁西洲一直盯着自己,她假意就要脱去身上肚兜。
“不知廉耻!”
祁西洲偏头,紧闭双眼,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许知意耸肩,无所谓地朝衣柜的方向走。
可别把小鱼儿憋死了。
原本安排她守在厢房,是为了防止有其他人闯入坏事,哪成想这狗男人醒得这样快。
衣柜打开,看到几乎不着寸缕的许知意,小鱼儿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可,许知意若无其事地取出件浅绿的罗裙,朝她使了个眼色。
祁西洲的眼睛依旧闭着。
“父亲唤我去花厅,你打算留在这里让我独自一人面对?”
见祁西洲不为所动,许知意幽幽叹了口气。
“唉,我原本安安份份在自己房中绣嫁衣,却无端地被人打晕带来此处。”
“呵,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不错,可有证据?”
许知意捂着胸口,哀怨地看一眼祁西洲。
“听你这意思是打算吃干抹净,提了裤子不认人?那......抱歉了,我不光有证据,还有证人。”
小鱼儿从衣柜里跌出来,红着张脸,头垂得低低的。
“奴婢......奴婢原本在这房中打扫,也不知被谁打晕塞进了衣柜里,呜呜,大姑娘求您救救奴婢,奴婢还不想死啊!”
她扑通跪下,扯着许知意的裙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奴婢真不是有意要偷看的,呜呜,这位公子会不会把奴婢灭口了啊?”
祁西洲见她二人一唱一和,一时倒真是百口莫辩。
他指着许知意,“你好得很!我记住你了!”
许知意微微欠身,“那三皇子一定要将我的脸记清楚了,到时可别娶错了人!”
真是有够无耻!
不要脸!
“你先走,我稍后便来。”
许知意闻言,转身就走,到了门口时突然回头。
“只要三皇子肯娶我,您的秘密我是打死也不会向外透露半分的!”
她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祁西洲的身上,嘴角微翘。
祁西洲气的咬紧后槽牙。
你原来不行啊!
许知意的这句话久久在他耳畔回荡。
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有一道黑影闪身进了厢房。
“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三皇子责罚!”
“你方才死去哪了?”
事情已经覆水难收,就算现在把他们全杀了也于事无补。
暗卫吱唔着,悄悄打量一眼祁西洲阴沉的脸色。
“属下也中招了.......”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事情不对,人都已经冲到房门口了,突然嗅到了一丝香气。
然后,人事不知。
醒来时,人竟是被倒吊在树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祁西洲陷入沉思。
他身边的这几个暗卫是从小培养的,功夫上乘,警惕心也高,最主要,一般的迷药对他们起不到任何作用。
可,竟是悄无声息地中招了!
“他们几人呢?”
海青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全在隔壁厢房......”
言下之意,那几个也中招了!
“你去查查这许知意到底师从何人?她为何算准了本皇子会来......”
他的话戛然而止。
她一开始算计的人好像并不是他!
呵呵,好一个睡错了人。
“主子,太子他们好像全在花厅,您要过去吗?”
祁西洲思忖。
“去,本皇子若是避不见人,倒成了做贼心虚!”
海青默默蹲下,“您的伤没事吗?要不要先找人处理一下?”
“不必,一切等回府再说。”
花厅气氛压抑。
许知意跪着,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泪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
“做出这等事,简直不知羞耻!你让府中其他姐妹日后如何抬头做人?如今,为父该如何向侯府交代?”
许知意低低啜泣,没一点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
反正说了也不会信,浪费口舌!
“哑巴了?没听到老爷问你话?眼见你的婚事将近,却不知廉耻地与外男厮混,你这样,就该被浸猪笼!”
许知意垂着头,眸中满是嘲讽。
“没想到许府如今是姨娘当家做主,既如此,要打要杀,女儿绝无半分怨言。”
她这话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林姨娘的脸上。
许怀安低斥,“滚一边去,太子还在,哪就有你开口的份!”
太子的目光落在许知意身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许知意磕了个头,“太子明鉴,小女原本在房中绣嫁衣,却不想被人打晕带走,醒来时,就在那间厢房了,要不是小女拼死反抗,怕是......”
话说至此,泪如泉涌。
太子似笑非笑朝厅外睇一眼。
“三皇弟身受重伤,今日才到京城,因着与许大人早早有约,这才前来叨扰,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与三皇弟从前可相识?”
许知意抬起通红的双眼,一脸无辜。
“小女几乎从未踏出过许府半步,并不识得三皇子,只是,他虽受伤,力气却不是小女能承受的......”
她的脸惨白一片,白皙的脖颈上遍布着深浅不一的红痕。
见太子看过来,更是吓得瑟瑟发抖,一副被人轻薄蹂躏过的无助模样。
祁西洲不住地点头。
“不错,狠起来连自己也不放过!”
明明是自己掐出来的痕迹,她却大言不惭地将脏水泼在了他的身上。
祁西洲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轻嘶一声。
这女人下手是真的毫不留情!
见到祁西洲,许怀安先是怔愣,旋即赶忙跪下。
“微臣许怀安见过三皇子殿下!”
祁西洲沉默,由着海青将他放在软椅上。
他不叫起,许怀安只得一直跪着。
这位三皇子早年跟在威武大将军身边,四处征战,杀敌无数,战功累累。
他常年镇守北地,抵抗外敌。
也不知怎么就突然伤重,秘密回了京城。
关键人到了他府上,竟出了这档子难以启齿的事。
许怀安心中天人交战。
比起让许知意嫁进侯府,自然是嫁入皇家对许府更有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许府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看三皇子如今的模样,估计很难再像正常人一般行走了。
太子见祁西洲一直沉默,低笑两声。
“事情已经发生了,三皇弟如何打算?可要本宫向父皇替你求道赐婚圣旨?”
明眼人听得出来,太子这是在息事宁人。
祁西洲正欲说她也配,结果就见许知意朝他这个方向看过来。
她手里握着块格外眼熟的龙形玉佩。
祁西洲低头,这才发现自己不离身的玉佩不知何时到了许知意手中。
他看到了,太子自然也看到了。
“哈哈,看来三皇弟很是中意许大姑娘,竟连贴身玉佩都送了,看来,喜事将近啊!”
许怀安抹了把额上的汗,犹豫着开了口。
“太子殿下明鉴,小女与定安侯府订了亲,这眼见着婚事将近,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长相敦厚,笑起来更显平易近人。
“只是订亲,彩礼退回便是!难得本宫的三皇弟如此喜欢,父皇也定是欢喜的,许大人你说是不是?”
三皇子要娶的人,区区定安侯府敢说一个不字?
许怀安得了太子这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如此,微臣就多谢太子,多谢三皇子!”
他正打算起身,却听祁西洲沉沉开口。
“本皇子让你起了吗?既然本皇子要娶府上的大姑娘,有些事你是不是也得说清楚?”
许怀安重新跪好,“不知三皇子想知道些什么?微臣定知不无言,言无不尽!”
祁西洲拿过桌上的茶盏,只用茶盖轻轻拨开上面的浮沫,唇边染上抹意味不明的笑。
“本皇子未来的王妃身上为何有那么多的伤?既是你府中嫡女,谁人这么大的胆子敢虐打她?”
许知意不动声色打量一眼祁西洲,倒真没想到他竟会为自己出头。
许怀安闻言,身子猛地一僵,锐利的目光扫向躲在一旁拼命降低存在感的林姨娘。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是......是微臣疏忽,竟是被府中刁奴钻了空子,不过三皇子放心,微臣已处置了那刁奴。”
许知意心中冷笑,弱弱开口。
“可,王妈妈是林姨娘的人,若是背后没主子吩咐,仅凭她应该不敢对女儿下此狠手吧?”
林姨娘一滞,垂着头,恶狠狠地瞪一眼许知意。
祁西洲挑眉,示意一旁的海青。
“还不将本皇子未来的王妃扶起来?她若有个好歹,本皇子岂不是要孤寡一生了?”
明显讽刺的话,许知意却佯装听不懂。
“知意谢过三皇子。”
男女授受不亲,海青自然是不能真的去扶她的。
小鱼儿将许知意扶起来,她虚弱地踉跄了几步,手中玉佩也跟着晃动几下。
明晃晃的挑衅!
祁西洲顶了顶牙花,字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知意,来本皇子身边坐!别怕,从今往后这许府再无人敢欺负你!”
话是对着许知意说的,但又何尝不是在敲打在场的许府众人。
许怀安一脸讪笑,“三皇子说的是,微臣日后定会严加管教,定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祁西洲依旧不看许怀安。
京中早有传言,说三皇子手握重兵,功高盖主,北地百姓只信服三皇子芸芸。
觊觎他手中兵权的人不在少数,想让祁西洲死的也大有人在。
祁西洲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他被记在皇后膝下,与太子也算感情亲厚。
可,人心隔肚皮。
自古皇家无亲情,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如今,他双腿重伤,对太子再没威胁,算是堪堪保住了性命。
许怀安只是个七品奉议,朝堂上也没他的一席之地。
许知意身为许府嫡女,母家并不强大,身份也勉强说得过去,倒也算歪打正着。
厅中众人心思各异。
许知意知道,自己的这一步棋赌赢了!
祁西洲仿佛这时候才看到许怀安。
“许大人怎么还跪着?海青你怎么也不提醒本皇子一声,快起来!”
小鱼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许怀安连连道谢,却听得祁西洲又道。
“知意说的对,奴才都是按主子吩咐办事,即使主子被蒙在鼓里,那也是监管不利,当罚!许大人觉得本皇子说得可对?”
许怀安点头如小鸡啄米。
“是是是,三皇子说的是。”
许知意怯怯抬头看一眼许怀安,很快又将脑袋垂下去。
“要不还是算了吧,林姨娘深得父亲喜爱,小女不想让父亲为难。”
正是一天最炎热的时间,树叶被晒得打起卷儿,黄狗趴在树荫下纳凉。
许知意和小鱼儿主仆二人身着男装,坐在茶铺。
要了一壶茶,并几碟普通点心。
许知意半倚着桌子漫不经心地小口抿着茶。
小鱼儿不解地凑到她身边。
“姑......公子,天这么热,咱们干嘛坐在这啊?您要是想喝茶,奴婢倒知道几个不错的酒楼,环境优雅,还凉快。”
许知意不语,眼睛一直盯着西城门方向。
“你安静些饮茶。”
许知意随手拿了块点心,堵住了小鱼儿喋喋不休的小嘴。
相邻的几桌也坐了人,除了途经此处的商贾,就是贩夫走卒。
汗臭味熏的小鱼儿连连皱眉。
他们大声谈笑,说着城里的八卦趣事。
许知意托腮,安静听着耳边的嘈杂的车马声、喧嚣的人声。
只有亲身经历过死亡时的绝望无助,痛苦挣扎,才能更加珍惜活着的日子。
死前,窝囊又憋屈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似的飞掠而过。
若有来世,等到大仇得报,她想肆意张扬,纵马扬鞭,轰轰烈烈活一场。
分明只是最粗劣的茶水,被许知意捧在嘴边,喝得很是享受。
灵动清澈的眸,完美无瑕的脸,扎在这堆人里,格外出众。
“你们听说了吗?三皇子回京城了,据说伤得很严重,前日我兄弟去府上送菜,说是隔着老远都能闻到血腥味呢。”
另一人也凑上前,“那可是咱大齐的战神,百战百胜,守着北地,敌人被打得落花流水。”
“唉,可惜了,据说三皇子成残废了!”
百姓们茶余饭后,最喜讨论八卦,尤其事关皇家秘闻,众人更是感兴趣。
“你小点声,不想要命了?”
“怕啥,大家私底下都在议论呢,原本三皇子与太子分庭抗礼,那位置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可如今,唉,真是可惜了。”
许知意轻轻皱了皱眉。
残废这词莫名让她觉得刺耳。
谈话还在继续,许知意却失了听下去的耐心。
西城门方向,一个瘸腿的精瘦汉子手里拽着个同样皮包骨的小女孩。
汉子训斥着小女孩,偶尔抬手打她几下。
小女孩怯生生地任由汉子打骂,眼神空洞,那么小的年纪似乎已经历经了人间沧桑。
许知意看到小女孩,却是忍不住眼眶泛红,死死咬着唇,才堪堪将泪忍回去。
前世,熊熊烈火中突然飞奔进一个小小身影。
明知此举只是飞蛾扑火,她仍是用单薄的小身板死死护着许知意的小腹。
直至灰飞烟灭。
她,不过就是定安侯府粗使丫鬟,只因许知意曾给了她一个热馒头,她便一心一意想报恩。
听说大夫人被困在火里,她不假思索地冲进去。
没留下只言片语。
泪水渐渐糊涂了视线。
许知意看着他们靠近,这才吩咐一旁的小鱼儿。
“不管花多少钱,将她买下。”
小鱼儿也不多问,起身追过去。
大概过了两盏茶的时间,小鱼儿牵着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回到茶摊。
她太瘦了,脸颊凹下去,眼睛就显得出奇的大。
唇边有颗小小的朱砂痣。
许知意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倒一杯茶,轻轻推到她面前。
“喝茶。”
她声音绵软,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女孩犹豫着上前,双手脏污,却盖不住累累伤痕。
“奴真的能喝吗?可......奴身上没钱。”
她声音低低的,只敢垂头盯着自己已露出脚趾的草鞋。
“嗯,可以喝,分文不取。”
许知意已收敛了脸上的情绪,笑得如沐春风,亲切地如同邻家的姐姐。
“奴......多谢小姐。”
小鱼儿惊诧,脱口道。
“你怎知她是姑娘而非公子?”
小女孩垂着眉眼,扯了扯自己破烂的衣角。
“小姐脸颊上有酒窝,好看.......”
见她终于喝了茶水,许知意又捻了块点心放在她嘴边。
“你,可愿随我走?”
小女孩默默不言,好半晌才道。
“奴......脏,怕污了小姐。”
许知意用茶水打湿帕子,温柔地替她擦去脸上污垢,雪白锦帕很快变得黑乎乎。
她不在意地用手指捻去她嘴边的点心屑。
“以后就唤你浮生,当我贴身丫鬟,可好?”
小女孩终是点了点头,豆大的泪噼里啪啦的落下。
“奴婢愿意,死也会护着小姐。”
许知意浅浅一笑,隐去满心悲凉。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但愿这一世,她与她都能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小鱼儿牵着浮生的手,“别整天死啊死的,多不吉利,我们大姑娘就快成亲了。”
“浮生,你遇到我们大姑娘可真是有福气了,不行,我得先想法子将你养胖些。”
“我和你说,胖一点看着才喜庆。”
浮生走两步,就会回头看一眼许知意。
大夫人活着,可真好!
她记得自己明明与大夫人一同死在了火里,睁眼,却又回到了城郊破庙。
精瘦汉子是她亲爹,日日流连赌场,欠下高额赌债。
娘亲被讨债的活活折磨致死,两岁的弟弟被抱走抵债。
而她,今日是要被父亲卖去青楼的。
浮生鼻子一酸,脸颊滑下两行泪。
前世,她被侯府嬷嬷虐打后丢到雪地里,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大夫人恰好路过,心生怜悯,将她带回自己的院里。
浮生从没觉得馒头那么好吃,炭火那么温暖。
她就这么成了大夫人院里的粗使丫鬟。
可饶是如此,大夫人也从未苛待过她,日子过得艰难,她也还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袄。
她立誓一定要报大夫人的救命之恩。
火势渐大,浮生几乎目眦欲裂,心就像是被什么撕碎了。
她恶狠狠的瞪一眼放声大笑的秦淮生和许云婉,头也不回地冲进火里。
火光中,大夫人抚着小腹,安静地坐着。
“大夫人,奴婢来陪您了!”
浓烟弥漫,大夫人拼命地想要将她推出去,却被掉下来的梁木砸中。
她到底没能守住大夫人!
弥留之际,浮生还在幻想。
若有来生,若有来生......
她还愿为了大夫人豁出性命!
或许上天真的听到了她最后的祈求,这一刻,浮生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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