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凌砚黎颂的其他类型小说《傅先生别挽回了,夫人她不吃回头草小说》,由网络作家“绘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个字说出来,像是陈年的积雪在心底消散。看,摆烂放弃傅凌砚也没那么难。以前绝不会说的话,现在说了只觉得痛快。喜欢的时候,珍贵的只不过是她付出的感情,一旦决定终止这份喜欢,傅凌砚在她眼里会失去所有色彩。司机立刻拉开傅凌砚那边的车门,表情明晃晃添着几分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我家小姐请你滚。傅凌砚的脸冷了冷,下车。司机一踩油门,留下难闻的尾气。傅凌砚站在路边,高大的身影投落一片阴影,背对着路灯,孤独漠然。一抹身影悄无声息走近。“傅总,夫人看起来并不是在赌气,要不您回家陪陪她?”傅凌砚揉揉眉心,没有说话。“不过也是,最近公司那几个人做梦都想带着老客户自立门户,您哪有精力回家。”纪云叹了口气。傅凌砚吃过一无所有和创业的苦,自从身居高位后,整个人...
《傅先生别挽回了,夫人她不吃回头草小说》精彩片段
三个字说出来,像是陈年的积雪在心底消散。
看,摆烂放弃傅凌砚也没那么难。
以前绝不会说的话,现在说了只觉得痛快。
喜欢的时候,珍贵的只不过是她付出的感情,一旦决定终止这份喜欢,傅凌砚在她眼里会失去所有色彩。
司机立刻拉开傅凌砚那边的车门,表情明晃晃添着几分幸灾乐祸,仿佛在说:我家小姐请你滚。
傅凌砚的脸冷了冷,下车。
司机一踩油门,留下难闻的尾气。
傅凌砚站在路边,高大的身影投落一片阴影,背对着路灯,孤独漠然。
一抹身影悄无声息走近。
“傅总,夫人看起来并不是在赌气,要不您回家陪陪她?”
傅凌砚揉揉眉心,没有说话。
“不过也是,最近公司那几个人做梦都想带着老客户自立门户,您哪有精力回家。”
纪云叹了口气。
傅凌砚吃过一无所有和创业的苦,自从身居高位后,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
公司做大了,人心也喂不饱了。
内外都处心积虑,想蚕食他打下的市场江山。
在他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维持商业霸主的地位更重要。
傅凌砚忽然开口:“在景园不比在黎家差,我这一年没回去都相安无事,她忽然要离婚,不可能没有其他原因。”
他侧目吩咐:“你去盯着黎颂,看她这几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场婚姻,本应该是他们都心知肚明,且永远保持下去的交易。
黎长河病重入院时,他去探望,亲耳听到他们父女谈心。
黎长河早已经查出来胃癌,才一直在撮合他和黎颂,还说如果就这么离开人世,让黎颂孤独无依,到了地下也不会瞑目。
而他,品性可靠,能力出奇,是江南江北最能够掌控市场的天才。
只有黎颂嫁给他,黎长河才能放心。
傅凌砚那时候就明白,为什么黎颂放着那么多富家子弟不选,唯独追着他一个刚创业成功的苦出身。
为了报恩,那晚他推开黎长河的病房门,主动提出娶黎颂。
虽然他推脱过不需要任何报酬,黎长河还是将一部分江南市场及一笔股份给了他。
这一年来,唯有他一直站在众人不可及的最顶端,才不算辜负黎长河的嘱托,以及他们父女俩在他身上押宝的期望。
可现在,黎颂忽然要离婚。
他不明白,黎颂还有哪里不满足的。
......
第二天。
黎颂起了个大早,直奔民政局。
从七点等到中午十二点,傅凌砚始终没有出现,电话也不接。
司机忠叔都在车里睡两回觉了,黎颂还站在人来人往的民政局外。
他摇下车窗:“外面风大,小姐,我们走吧!别冻感冒了!”
黎颂满身怨气地走过来,高跟鞋踩得哒哒作响。
她坐进车里,将所有证件摔进后车座,拿着结婚证对着傅凌砚的脸一阵猛捶,又怒气冲冲地打开手机,发了通短信。
安排好一切后,黎颂冷哼。
“好你个傅凌砚,你给我等着,我不能让你股票冒绿光,就让你头上冒绿光,看你跟不跟我离婚!”
忠叔汗颜:“小姐,你这是要出轨啊?慎重慎重,报复也不是这个报复法,自己搞得身败名裂了怎么办?”
黎颂想到那些觊觎傅凌砚的富家女,每每见了她,就像是见到山头匪王挟持良家妇女成亲似的。
“大不了就一起身败名裂,我现在名声就很好吗?”
她抬抬下巴,示意忠叔开车。
......
晚上。
一段视频流传开。
上流圈子、金融界以及整个江城瞬间炸开锅。
#黎颂夜店约会小奶狗
#黎颂出轨傅凌砚
#黎颂点男模
各种话题层出不穷,甚至和娱乐圈不沾边也上了热搜排行榜。
大众狠狠吃了一口瓜,扒出傅凌砚如何被逼娶黎家千金,到傅凌砚婚后不回家导致黎颂爱而不得,独守空房忍不住出轨。
外界各种言论满天飞。
当事人黎颂正拥抱着被子呼呼大睡,将手机开了飞行模式,美美做大梦。
纪云则匆匆敲响了总裁办休息室的门。
傅凌砚靠在床头睡眼惺忪,双眸泛着困意,少了平时的几分清冷。
他揉着太阳穴,不悦道:“天还没亮,什么事这么急?”
纪云知道他忙到深夜才睡了两个小时,却也不得不将手机递过去。
“您看看这个。”
不用特地点开哪个热搜,浏览词条都能知道黎颂干了什么好事。
傅凌砚顿了顿,沉静的眉眼少见地浮现出一抹诧异。
“她这是在......绿我?”
纪云看看他头顶,仿佛看到光芒四射的绿光,一脸同情地点点头:“好像是。”
傅凌砚滑着屏幕看到了疯传的视频。
夜店舞池里,很多男人都频频打量过去。
成为焦点的黎颂穿着紧身短裙,勾着一个男人的脖子,正在尽情地扭动腰肢,男人低头,似是在吻她脸颊。
傅凌砚目光一凝,看到男人的手搭在黎颂细腰上,腰肢柔软盈盈一握。
他脸色一寸一寸地阴沉下来,心里生出几分烦躁。
为了和他离婚,想出这种办法来,够可以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向来温顺的黎颂还会跳夜店劲舞?
“傅总,股东和投资方那边已经打来电话了,咱们怎么公关?夫人的手机打不通,应该是故意的。”
知道他此刻心情不好,纪云也得硬着头皮问。
公关这种事,寸秒寸金,绝对是越快越好。
傅凌砚略做思考,决定先回家。
耳边是王姐的哭声,黎颂捧着手机,人有点麻。
屏幕上是她和傅凌砚的短信记录,停留在她发出去的最后一条。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你不同意离婚,我就不见你!”
黎颂指尖抖了好几下,也没拉下脸找傅凌砚。
她给程岩打电话,约见面。
黎颂出门时,王姐眼泪汪汪握住她的手:“小姐,谢谢您。”
黎颂递给她一块手帕:“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每个在黎家做工的人,少则都待了五年,见证过她和父亲的温馨欢乐,也和她一同举办过丧礼,送父亲离开。
于情于理,她必须帮王姐这个忙。
黎颂出门时特地拐到五芳斋,买了一些有名的点心。
程岩西装革履,正在律所办公室泡茶。
看到黎颂来,他将茶端过去:“夫人,您找我有事吗?”
黎颂露出笑容,把一笼点心递过去。
“家里佣人做的点心,吃不完,拿来给你尝尝。”
程岩看到食笼上的五芳斋图样,表情古怪地接过来,“您家里人......手艺还挺好的。”
黎颂笑着撩了撩头发,非常生硬地步入正题:“最近忙吗?有没有空帮我忙?”
程岩听她简单讲完来龙去脉,端起茶喝了一口。
“这事好办,不过夫人也知道,我只为傅先生做事,我得先打电话给傅先生报备一下,方便吗?”
黎颂面色微僵:“我要是说不方便呢?”
程岩摊摊手:“我只听傅总的。”
“......明白了。”
黎颂站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又停下来,回去把那笼点心提起来,皮笑肉不笑道:“我忽然想起来你似乎花生过敏,就不留给你了。”
程岩嘴角一抽。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花生过敏?
黎颂拎着点心,又风风火火来到傅氏附近,拨通纪云的电话。
等人下楼,黎颂摇下车窗,拎着东西往纪云面前一递。
“纪特助,帮我个忙。”
纪云后退一步,笑眯眯道:“您要是有求于傅总,还是亲自和他说吧,你们是夫妻,有什么事都不用见外的。”
黎颂往座椅上一靠,自暴自弃道:“你给傅凌砚打电话,说我要借他的金牌律师用用。”
纪云拿出手机,说明情况后点开免提,上前递给她手机。
“傅总有话跟您说。”
黎颂手指微动,实在避无可避,接过来,认命地“喂”了一声。
傅凌砚的声音隔着手机传出来,带着一抹不近人情:“想让我帮忙,就回来和我参加晚宴。”
黎颂有点烦:“傅凌砚,以前你把我丢在家里不管不问,现在上新闻了你知道立爱妻人设了?”
电话里,男人沉默两秒。
“只要你不离婚,我每天都会回景园陪你,这次必须安抚住股东和投资方,贺家的宴会是个好时机。”
贺家,贺知雪!
黎颂握紧手机,凝眉。
这个阴魂不散的女人,在她婚前嘲讽她倒贴傅凌砚,婚后又取笑她爱而不得,逼婚后活该被冷落。
她已经能想象到,如果她不出席,贺知雪又要如何拉着别人嘲讽她了。
即便她和傅凌砚闹离婚,也得先恶心贺知雪一把再离。
不过......
黎颂脑海里灵光一至。
怎么这么巧,王姐佣人的儿子出事,只有程岩能帮得上忙?
“傅凌砚,王姐儿子被抓走,是不是跟你有关?”
“嗯,我安排的。”
傅凌砚说完就撂电话。
黎颂气笑了。
“不要脸!奸诈小人!傅凌砚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你无耻!”
她在车里一通乱骂。
纪云站在车外瑟瑟发抖:“那个,夫人你能不能先把手机还给我再慢慢骂?我还赶着去上班呢。”
黎颂:“......”她要整死傅凌砚!
半个小时后,王姐的儿子洗清嫌疑,无罪释放。
夜幕降临后,晚宴陆陆续续来了人。
大厅中,傅凌砚身形挺立,正和贺父聊天。
贺知雪同一群少爷小姐喝酒,脸上挂着得意笑容。
“我就说傅凌砚和黎颂是假夫妻,我给他的请柬是两张,他偏偏不带黎颂过来,可见两人关系僵得很!”
另一人附和道:“傅凌砚这么讨厌黎颂,却足够给你们贺家面子呢,他可从不参加这种非商业性质的宴会。”
贺知雪笑容更深,忍不住认真打量傅凌砚。
傅凌砚和那些意气风发的公子哥不同。
他骨相立体,眉眼带着商界厮杀的沉稳冷厉,尤其是穿着西装的时候,透着傲人的肃杀之气。
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很神秘,仿佛与生俱来不会为感情折腰。
贺知雪无比肯定,没有人降得住傅凌砚。
没人能让傅凌砚有爱恨嗔痴的情绪。
黎颂更不能。
贺知雪舔舔有些干的嘴角,补了口红,端着红酒信步悠然走过去。
“傅先生。”
她声音娇媚,脸上挂着大方的笑容。
傅凌砚和贺父停下交谈,回眸看她。
贺知雪被他看得脸红:“那个,今天黎颂怎么没来呀?是身体不舒服不便出门吗?”
周围人竖起耳朵听,闻言都忍不住看过来。
尤其是和傅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时刻准备打探情况。
傅凌砚眸色沉了沉。
贺知雪捂着嘴:“是不是不方便透露啊?抱歉,我不问了。”
“没不方便。”
傅凌砚的嗓音透着几分淡漠,目光越过贺知雪,看向大门外。
“她来了。”
贺知雪一愣,转身看去。
一个染着蓝发的男人走出来。
左耳戴着耳钉,化妆略重,典型的爱豆风格,五官乍一看是帅的,但不能细看。
和直播间开了美颜的样子比起来,简直仙畜有别。
他流里流气地倚着门框,上下打量黎颂。
“呦,新来的摄影师?长得很漂亮嘛,有没有兴趣跟拍我?”
男人抛了个媚眼,自以为很帅气。
黎颂反感,后退一步婉拒:“我纯新人没经验,还是听从部门安排吧。”
接着又有人从里面出来,一身铆钉装,插兜打量黎颂。
“你胆子够大的,辞川也敢拒绝,知道有多少人做梦都想拍他吗?拍的数据好了,有很多奖金拿。”
黎颂认真望着他们,红唇轻启:“不了。”
看着她不冷不热的态度,辞川脸色逐渐阴沉。
他上前一步:“你有什么好清高的?我告诉你,跟着沈乘没什么提成拿,他就是个没有粉丝的纯新人,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刚来第一天就惹毛我。”
黎颂面无表情地眯了眯眸子,正要说话,忽然一抹人影从里面冲出来,张开双臂挡住她。
“你们别为难她!有什么事冲我来!”
黎颂挑眉,看着身边这个似乎刚成年的男孩。
很秀气,只比傅凌砚略矮些,即使没染发没化妆,外观身材也直接将辞川秒了。
怪不得被针对。
看这气血方刚的性格,应该是好人。
黎颂几秒之间就选择站边沈乘,将人拉到自己身后,迎上前一步,与辞川对峙。
“我跟拍沈乘,是部门的安排,如果你有意见,我们去找王总。”
辞川微微一愣:“王总?”
“是他要我来部门入职的,我的职位变动,也应该告知他,走吧。”
黎颂转身就要走。
她也不知拿王贺压这些人,能不能压得住,不过也只能试试了。
下一秒,辞川变了脸色,开口叫住她。
“等,等等!既然是王总安排,那你就跟着沈乘吧!我倒要看看,跟着他你能有什么出头之路!”
他冷哼,带着几个跟班离开。
黎颂呼出一口气。
沈乘好奇地打量她:“你,你真是王总指定入职的吗?”
“当然不是。”
黎颂笑了:“不用这个借口,怎么压住他们不闹事?”
沈乘恍然大悟,随即露出抱歉的表情:“他们说的对,我刚来一个月,这个月业绩不满二十万就要被辞退了,你跟着我确实没出路。”
黎颂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左右看看,带着他进了工作间。
“你长得比他们都帅,怎么这么没自信?还有,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沈乘苦笑一声。
“就因为辞川觉得我长得帅,有了危机感,先是故意给我穿小鞋,把我的化妆师搞走了,现在又污蔑我故意抢他的金主。”
他激动地拿出手机,就要给黎颂看聊天记录:“可我真不知道落落是他的大姐,落落给我刷礼物,我只是正常私信感谢,落落希望我下次穿韩系校服,我也是感激她刷礼物才满足她的要求!”
黎颂看着沈乘急切解释,希望自己相信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入过职场,确实不知道看似一份简单的工作背后,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黎颂抬眸,定定望着沈乘:“我信你没想抢别人的大姐,但机会就是要争抢来的,你原地踏步,只会丢掉工作。”
她上前一步:“我问你,你想不想打败辞川,成为公会一哥?”
沈乘吓了一跳。
“我,我想都不敢想,他每个月流水几千万,我只是个新人主播,做不到......”
“我只问你,想不想?”黎颂打断他。
沈乘望着她明亮的眼眸:“想,我想赚很多的钱,带我妈治病,我想在常云站稳脚跟,过上好的生活。”
男孩眼底浮现一抹野心。
黎颂看到想看的东西,满意勾唇:“好,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化妆师兼摄影师,我们一起把你的账号做大,让你成为常云公会里的顶流。”
沈乘眼前一亮:“你,你可以帮我化妆?”
黎颂走到梳妆台前,挑了几样化妆工具,在手背上画了一会儿。
她抬手,手背上赫然有一只带妆的眼睛,像真的一样。
“我可是很早就跟着美妆博主学化妆的,现在你可以相信我吧?”
沈乘激动得都快哭出来了:“我,我这是遇到心软的神了吗!黎颂姐,如果我的事业能够有起色,我愿意把赚的钱分你一半!”
黎颂笑笑:“先顾好你自己,等你真好起来了,记得给我发一份化妆师的工资。”
两人说干就干。
晚上九点之前,黎颂根据沈乘韩系大学男神的打扮,给他化了很清爽的妆面。
等打光灯亮起来的时候,沈乘坐在电脑前,大屏幕上的脸俊秀阳光,让人移不开眼。
黎颂打了个响指:“今天你的任务,就是等那个落落来了,给她展示一下她刷完礼物得到的回馈。”
沈乘点点头,又有些担忧:“那,那辞川要是......”
“你管他干什么?大家各凭本事,落落又不是他的提钞机,去哪里消费都是她的自由,再说了,他要是有那个魅力固粉,就不怕被你吸走啊。”
黎颂叉着腰,恨铁不成钢地点点沈乘的额头:“你别顾虑那么多,听到没有?”
沈乘乖乖点头,紧张地呼出一口气,调好滤镜准备开始直播。
黎颂勾唇,默默退出工作间。
她刚来到外面拿出手机,准备挂在直播间,就看到傅凌砚打了两个电话。
黎颂没在意,边看直播边下楼准备收工回家。
直播间里,落落果然来了。
沈乘也很真诚的起身,在直播间来了一段走秀展示今日着装。
接着,落落开始狂刷礼物,带来的热度将直播间的人数吸到三千人。
黎颂满意地笑了,走出电梯想离开,猝不及防撞到一个人身上。
她说了句抱歉,仍盯着手机屏幕,刚要侧身离开,就被那人拽住手腕。
黎颂一抬头,愣住。
“傅凌砚?”
傅凌砚没穿白天的西装,换了一件黑色半高领毛衣,灰色阔腿裤,更显得肩宽腿长。
他注视着黎颂手机上的画面,微微蹙眉:“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
黎颂挣脱开他的手:“谁规定我必须接你电话了?”
傅凌砚抿唇,想到她刚才看手机时笑意盎然的样子。
不知怎么,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爽的感觉。
就像股票涨跌,没有按他预测的走势去变化时,那种不受掌控的危机感。
傅凌砚忍不住问:“这男孩,你很喜欢?”
“你忽然来公司,就是为了和我离婚?”
黎颂站在总裁办公室内,听到这话掌心攥紧,冷意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她抬眼看向拿着离婚协议的傅凌砚。
男人体态极佳,墨色西装没有一丝褶皱,锐冷隽俊的五官在心情不好时更显冷漠。
当那道幽暗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扫而过,黎颂眸中弥漫几分苦涩,思绪被拉扯到两年前。
她快大学毕业时,学校最出名的金融男神受邀来授课。
那是黎颂第一次见到傅凌砚,父亲时常念叨并出资帮助创业的商业天才。
火爆且大多都是女生的会场里,傅凌砚穿着很显性感的西装,宽肩窄臀,五官清冷得甚至有些薄情。
不知是不是凑巧,傅凌砚讲课时,朝着角落里投来一瞥。
黎颂当场傻愣,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接着,她展开了生平第一次的倒追模式,借着父亲的关系频频接近傅凌砚。
宴会、饭局、商业交流活动。
每个傅凌砚在的地方,黎颂无不出现。
可傅凌砚面对她的接近,始终拒绝,不冷不热,保持着面对恩人女儿的礼貌态度。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父亲忽然被查出晚期胃癌的那一天。
她坐在病床前哭得没有一丝力气。
父亲虚弱地抓住她的手,和傅凌砚的手交叠在一起。
傅凌砚只沉默三秒,便答应要娶她。
父亲去世,将公司交给傅总和心腹股东打理。
而她则在大学毕业后,直接嫁给傅凌砚,成为众所周知的傅太太。
可从新婚夜那天起,傅凌砚没有回过家。
她觉得,至少傅凌砚愿意娶她,就是不讨厌跟她过日子,他们还有培养感情的希望。
前天,黎颂在傅凌砚的书房里翻到了一份股份转让书。
是刚上市成功,名声大噪的某家企业,第一大股东从她父亲变成傅凌砚。
那个瞬间,黎颂才明白傅凌砚娶她的真实原因。
既不是因为父亲的恩情,也不是可怜她年纪轻轻父母双亡,被她的执着追求打动。
是为了这些价值过二十亿的股份,以及父亲死后让出的江南市场。
一切都是利益置换。
所以傅凌砚才忍心让她饱受非议一年多,一次都不回家。
黎颂认了。
是她非要缠着傅凌砚。
以至于父亲为了她的幸福,弥留之际,用股份和市场与傅凌砚做交易。
现在这份买来的婚姻,她不想要了。
“哒”的一声轻响,黎颂收回思绪,看到傅凌砚将离婚协议放在桌边。
男人薄情的双眸不含丝毫情绪:“我不同意。”
黎颂错愕:“为什么?”
傅凌砚端起咖啡抿一口,淡道:“财产分割很麻烦。”
原来是因为这个。
黎颂心沉了下:“我们早就已经在婚前做了公证,我父亲留给我的资产仅归我所有,我自愿净身出户不要你一分钱。”
傅凌砚撩起眼皮,不紧不慢道:“最近公司处于多事之秋,几个投资方和股东勾结,蠢蠢欲动,曝出离婚对我会有很大影响。”
黎颂沉思两秒:“那我们可以先离婚,等你把这些事情解决完再对外宣布。”
傅凌砚平静地看她。
女人穿着燕麦色针织毛衣裙,优雅的天鹅颈极有气质,五官清媚,雾眸含水,像朵花开正好的海棠。
“你今天来公司,拿着一份离婚协议招摇过市,他们会不知道吗?”
黎颂一阵气闷,“那你说怎么办?”
傅凌砚低头看文件,对她的情绪视而不见,“暂且不离婚,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好再说。”
黎颂抿紧唇。
傅凌砚不愧是父亲口中的商业天才,就连离婚也是出于自己的利益迅速做出衡量,不顾别人的感受。
她语气加重:“如果我非要现在离婚呢?”
傅凌砚将文件扔在桌上,身体靠向皮椅,目光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夹杂着些许不耐。
“我不签字,离得掉吗?”
黎颂要气笑了,嘲讽道:“是啊,当初结婚你拿了那么多好处,没道理离婚的时候一分钱不挣,开个价吧,多少钱?”
傅凌砚眼里划过一抹疑惑:“我拿什么好处?”
黎颂懒得掰扯,撂下一句话。
“这个婚一定要离,明天早上八点带着你开的价,我们民政局见。”
黎颂离开公司,接到陈蓉通知她晚上去酒吧的消息。
她回到景园换了套衣服,拿着准备好的生日礼物赶往目的地。
得趁机把要离婚的事情宣布一下。
不管傅凌砚明天去不去签字,她都要提前和对方割席。
这个傅太太,她一天都不想当了!
......
KEY酒吧。
热闹包厢里摆满名贵酒品,一众纨绔与千金正在潇洒。
黎颂刚进去,就朝今天的寿星陈蓉走过去。
包厢里太吵,没人注意到她来了。
路过时,黎颂听见几个女人聊得正欢。
“傅凌砚和黎颂感情差,结婚后从不回家,这么好的结婚条件,耗着好可惜啊。”
“当初黎总携恩图报,逼迫他娶黎颂,他们俩感情能好才怪,这个局面也是必然的。”
“他们从结婚到现在一年多了吧?黎颂天天独守空房也是活该,谁让她非要嫁,人家又不喜欢她。”
蓦然间,身后一道轻灵的声音传来:“纠正你们一下,我们结婚是利益置换,我父亲没有携恩图报。”
几人愣住,齐刷刷回头。
黎颂一身浅色裙,凸显出玲珑曲线,素白的手提着一只大的购物袋,此刻垂眸看着她们,眼尾微微泛着冷意。
几人显然没想到八卦的话会被她听到,神情都流露出或多或少的尴尬。
陈蓉眼尖看到这边的情况,立刻跑过来拉住黎颂。
“小颂你终于来了!迟到半个钟,你可得自罚三杯。”
黎颂笑了,把购物袋递给她。
“路上堵车来晚了,给你买的礼物。”
陈蓉哇了一声,拿出购物袋里的名牌风衣,迫不及待就要试穿。
周围的人都夸陈蓉穿着好看,夸黎颂眼光好会挑礼物。
刚才八卦的人里,长发飘然的女人抬了抬下巴,不屑嘟哝:“她眼光能不好吗?不然,当初也不会千方百计嫁给傅凌砚这只潜力股了。”
旁边的人赶紧捅她胳膊:“知雪你少说点吧!别让她听到。”
贺知雪轻拢秀发,哼了一声。
为了给陈蓉热场子,黎颂带动气氛自罚三杯,面皮微微发热。
陈蓉一把将她拉到沙发角里坐下,抱着她猛啄几口。
“快让我稀罕稀罕!颂宝贝,你怎么知道我老早就想要这款风衣啦?”
黎颂故作嫌弃,抹去脸上的口红印:“我还不知道你?巴芮宝的忠实粉丝,每年风衣你都是要入手的。”
陈蓉眉眼弯弯,抬手帮她擦口红:“哼哼,还是你够意思,不过我也想着你呢,今天我邀请了一个人来玩,你猜是谁?”
一看她挤眉弄眼坏笑的样子,黎颂有种不好的预感。
想到最近陈家和傅凌砚频繁的合作,黎颂错愕:“不会是......”
“对!”陈蓉激动地打断她,“我邀请了你老公!”
黎颂两眼一黑。
小区隐私性极高,狗仔进不去,却蹲到了傅凌砚的车进去。
众人慌忙拍下照片和视频,再登词条。
#傅凌砚深夜回家
这条热搜下,众人都在议论他们是不是要闹掰商量离婚的事。
傅凌砚下了车,输入密码进景园。
为方便黎颂居住,他当初让人设置了黎颂的生日作为密码。
进去后,傅凌砚脚步一顿,环顾四周。
客厅里一水的温馨原木风,和刚买下景园时的装修截然不同。
角落里,家具上全都放着或贴着各种温馨装饰品,处处彰显女主人的小巧思。
可见住在这里的人,是在用心布置家。
傅凌砚转了一圈上楼,推开房门。
床上的女人穿着松散睡袍,脸埋进枕头里,睡相全无地夹着被子睡,露出来的腿白而修长,脚趾涂着莹莹淡粉色。
傅凌砚看了几秒,想到以前在黎家时碰到黎颂。
她每次装作刚睡醒,实则凌乱的发丝都被精心打理过,就那样抱着抱枕,睡眼惺忪地出现在他面前。
用心刻意。
只为了嫁给他这个父女俩都看好的潜力股。
傅凌砚俯下身,将被角拉到黎颂的身上盖住。
黎颂翻个身,衣领散开,半截锁骨暴露出来,浑身散发着莫名的娇媚诱惑。
她眯着眼,以为是佣人来了,朝着空中伸出手,懒懒道:“水。”
傅凌砚眉梢微动。
片刻后,他端起床头的一杯水递给黎颂。
黎颂指尖触碰到,懒得起身喝:“吸管。”
一身娇气。
傅凌砚默默评价,走到桌边翻找吸管。
他将吸管放进水杯里,扶着递到黎颂嘴边。
黎颂眼都没睁,顺势含着吸管喝了几大口,才长舒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下来。
像夏天在干涸河床里面朝上求雨的王八。
傅凌砚看了两秒,忍不住勾唇。
平时繁重的工作压得他眉眼沉肃,很少有这样散漫带笑的时候。
傅凌砚唇角微收,一字一顿问:“黎颂,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床上的人不耐蹙眉,没睁眼,忽然哼笑一声。
傅凌砚顿了下,就看到黎颂抬手挡住眼睛,红唇一张一合:“真是醉糊涂了,居然能听到傅凌砚那个狗男人的声音。”
狗男人?
傅凌砚瞳孔微震,清冷的面容难得浮现一丝错愕。
印象里的黎颂,从来乖巧温顺,哪怕费尽心思接近他,也从来都是红着脸,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他难以相信这种不屑的话,是黎颂在说他。
为嫁给他,从前到底费了多少心思。
傅凌砚垂眸睨着黎颂:“起来,我们谈谈。”
黎颂僵了僵,终于放下手抬起头,雾蒙蒙的眸里带着几分醉意。
“还真是你。”
她忍着头晕坐起来,拉过被子盖在腿上,遮得严严实实。
傅凌砚又想到她被男人掐腰热舞的那一幕,神色更沉。
“我说过了,等我处理好公司的事会好好跟你谈,何必搞这么一出,让彼此都不体面?”
黎颂靠在床头,随意笑笑:“如果不是上了新闻,你一辈子都不会回景园吧。”
傅凌砚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黎颂也没指望他说什么,自顾自道:“也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的名声宝贵,只有利益受损,才会改变你每天的做事轨迹。”
她长舒一口气,将这一年来的郁结试图释放出来,心里仍是闷的。
“那我就直说了吧。”
黎颂声线发紧,“好歹夫妻一场,我可以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处理好公司事,到时候再宣布我们离婚,但离婚证必须现在拿。”
傅凌砚看她一眼:“否则?”
“否则,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不断发生。”黎颂毫不顾及地威胁他。
傅凌砚沉默两秒,忽然俯身下来。
“你干什么?”黎颂紧绷着,伸手推他。
傅凌砚抓住她的手,按在床上,十指相扣,深陷在柔软的被里。
“继续做我的傅太太,有什么不好?钱随便花,没人敢欺负你,无论什么事,都有我来给你托底,这不就是你和你父......不是你想要的吗?”
离得近了,他的气息微凉,和黎颂急促炙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黎颂微微仰头,讥讽地瞧着他。
“我想要贺知雪那帮人嘴巴消停,别再嘲讽我等不到丈夫回家,别再说好好的一个傅凌砚被我耽误。”
“我想要每次出现在公众场合,没有人问我的丈夫是不是真的一次也没回去看过我......”
黎颂的眼圈陡然红了,哽咽出声,“我想要我父亲去世后,不被议论为了女儿挟恩图报,在地下也不得安宁!”
她激动地推开傅凌砚,从床上站起来。
被子滑落,黎颂衣衫凌乱,肩头微微颤着。
“傅凌砚,不想今晚的事一直发生,那就离婚吧。”
她下了床,径直从傅凌砚身边走过。
傅凌砚没有挽留,只是目光一直追随,若有所思。
黎颂情绪不平,披了条毯子去阳台冷静。
她得改变现状。
当初父亲把她托付给傅凌砚,是怕她以后孤苦伶仃,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靠谁。
可她只是为爱折腰,才听从父亲的安排嫁给心爱之人,骨子里和那些从小接受联姻观念的富家女不一样。
如果没有感情维持,多好家世的男人她都不想嫁。
她靠自己也能站稳脚跟,不被欺负。
忽然楼下一阵脚步声,拉回黎颂的思绪。
她回过神往下看,就见傅凌砚往大门外走。
黎颂蹙眉。
走了?
是答应她的条件准备离婚,还是出去澄清网上的丑闻?
黎颂跟着下楼,问佣人:“傅凌砚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佣人回答:“先生说,他回公司拿东西,很快就回来。”
黎颂心里蓦然一沉。
去拿她留在公司的离婚协议吗?
果然傅凌砚还是更在意名声,只能向她妥协。
黎颂回身坐在沙发上静静等。
过了今夜,她就会恢复单身,彻底解脱。
黎颂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水,握着水杯,像是被困在海底的人忽然浮出水面,有种宛若新生的轻松感。
又半个小时过去,一通电话响了。
看到是陈蓉打来的,黎颂接通。
里面传来陈蓉震惊的声音:“颂宝,你那边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啊?”
黎颂语气轻松:“没有啊,正要跟你说来着,我和傅凌砚......”
陈蓉打断她:“对,多亏傅凌砚刚刚已经澄清了,可吓死我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什么澄清?”黎颂觉得不对。
陈蓉疑惑:“就网上的澄清啊,刚才傅凌砚在公司门口接受记者采访回应这件事了,你没看吗?”
黎颂愣了愣,立刻拿起遥控器,调到江城的财经频道,上面正播放着傅凌砚接受采访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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