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地方时,石头他妈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刚刚卡里突然多了八十万,问是不是我们这边出了什么事情。
石头望向我的眼神疑惑,我稍加思考,立马拉起小圆的手冲进了刘大山家里。
刘大山本人已经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抽搐翻白眼。
而一旁的刘娣情况也不比刘大山好多少。
灰暗狭窄的矮屋内,只有一位阿婆坐在正堂中央,笑嘻嘻地拍着手掌喊丫丫。
“咱们那天不是说好了,等我们到,帮你把你爸控制住,带你们母女离开吗!”
我抱起刘娣。
“姐姐,我要他死!”
刘娣说完这话,已经翻白眼昏过去了,虎子抄起角落里的大水缸抬起来就猛灌。
“给她爸也灌些水,就这么死也太便宜他了。”
更何况刘娣这算蓄意谋杀,要是刘大山醒不过来,就算救活刘娣她也要去坐牢的。
兴许是刘大山作了太多孽,还没出家门,就已经断气了。
但刘娣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老大!”
石头在病房一脸懵地看着我。
我笑着缓缓道来,“那天我借口上厕所,是因为看到了刘娣。”
“她很认真地向我道了歉,说自己也是没办法,他爸把她妈妈关在了一个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之所以不小心被困在山上,也是为了找她妈妈。”
“他爸答应她,结婚当天,会把她妈妈放出来,参加她的婚礼。”
“原本刘娣告诉我的计划是,等他爸把她妈妈放出来,就让我们几个控制住她爸,帮她和她妈妈一起逃走。”
“但是后来的结果你们几个也都看到了,小姑娘太恨她爸,想跟她爸同归于尽。”
“学姐,对不起呀,毁了你的婚礼。”
刘娣突然对着给她妈妈检查身体的小圆说道。
石头的未婚妻小圆一愣,放慢了检查的动作。
“我当时确实很恨你,现在也的确理解你,但抱歉,我仍无法原谅你对石头和他妈妈造成的那些伤害。”
“不过你放心,我遵从希波克拉底誓言,永远会对我的患者负责。”
“你妈妈的精神状况很糟糕,我会找我的老师一同协商一下治疗方案的。”
小圆语气冰冷的话却听得刘娣热泪盈眶。
她妈妈被安排进了正规的精神医院,刘娣也跟着住了进去。
临走,刘娣拜托了我一件事。
她爸和她弟死了,户销了,如今她是这户口本上的户主。
刘娣要做两件事,一是给她妈妈注册身份证,上户口,二是给自己改名。
我再次回到村里时,多了很多警察,都是来调查刘大山之死的。
“大叔你好,请问刘大山死的那天都发生了什么?”
一名警察问道。
只见面前和刘大山差不多面色黝黑,弓腰驼背的人缓缓伸出五根手指,“五十块。”
警察以为自己听错了,皱起眉头又问了一遍,“什么?”
“给我五十块,我就告诉你。”
“您这可是妨碍公务,我能够依法将您拘禁的。”
“那你就别跟我打听!”
于是警察又转头看向其他人,可得到的结果依旧是“五十块”。
最后实在没法了,警察从怀里拿出一张绿票子,哪知面前的人抖抖精神。
“五百!”
“五千!”
我觉得既讽刺又好笑,村民贪得无厌的欲却变相让刘娣免了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