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得上自己的扭伤的脚,他一瘸一拐地就往外面的马路上跑。也不知跑了多久,他终于拦住了一辆夜行的出租车。看他满手血迹,司机狐疑地盯了他一眼,他顾不得再作任何解释,紧张地喊道:“公安局,快!报案。”他惊魂未定地解开外衣的扣子,才明白司机为什么用那种眼光瞅着自己了,原来他的左手被墙上的玻璃碴子划破了,渗出的鲜血弄得外衣上到处都是。司机将他送到了距这里最近的派出所,在值班室的民警大概是一位警校才毕业的年轻小同志,见到刘元来报案似乎还有些不熟悉具体办案流程,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因为现在已经是午夜了,况且警官和巡逻车都还在外面未归。
听刘元结结巴巴地讲完所有案情,那位小民警详细地做好了笔录,然后为刘元倒了一纸杯水,帮他简单处理了一下左手伤口,就开始等待警官和巡逻车往回返,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继续聊着案情的具体细节。刘元详细述说了如何寻找女友白卉,辞职后专程来到新疆白卉的家,以及翻墙后发现女尸的具体经历,但是没法确认屋里的女尸究竟是不是白卉,因为慌乱之间根本就未来得及仔细看。
不一会儿,收到传呼信息的外出警官开着巡逻车赶回来了,刘元上车领路,警车向着白卉家疾驰而去,到地方后警察们首先敲开了隔壁邻居的门,借了把梯子,从墙上爬了过去,但是用手电向厨房里四处照,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女尸。先进去的那位民警从里面打开门,让刘元他们进去,刘元冲到厨房门口一看,发现灯依旧还是亮着,像自己刚才离开时的情形一样,但是房梁上却什么都没有挂着。刘元在一瞬间也觉得有些眩晕,心想是不是自己由于太过思念白卉渐渐开始有什么幻觉了?民警们已经不愿意听刘元做任何解释,他们到隔壁邻居那儿去交还了梯子。
不过刘元与隔壁邻居男主人打了个照面,忽然想起来他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位从自己行李箱里翻东西的人。不过他没有敢再报案,心想连着报两次假案足够被拘留了。就在刘元打算满面羞惭地向警官低头认错的当口,隔壁院里的那位小民警忽然惊呼了一声。刘元和警官连忙也赶过去,才发现那位小民警居然在撬屋门,他俩赶过去一问,才知道小民警当时等得无聊,随便用手电照了一下一楼的窗户,才发现有两扇窗玻璃居然被砸碎了。他用手电向屋里照时,发现屋里的家具什物被翻得乱七八糟,就好像盗窃案的现场,这时在外面的警官也有些紧张了,担心屋里还有作案现场,又去隔壁借来工具,将屋门也撬开了。
进去一看,里面真的像是盗窃案现场,屋里的家具被翻得凌乱不堪,而且地上还有一摊早已干涸的血迹,但是电视机什么的贵重电器似乎都没有丢,窃贼倒好像是在匆匆忙忙地寻找什么东西,因为连墙上都被凿出了好几个洞。民警们开始忙碌起来,保护现场,通知刑警队,记录案情。刘元又被带到总局去做了一个笔录,等到刘元回到自己住的小旅馆时,天都已经快亮了,居然被折腾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