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镇北林舒的现代都市小说《世子威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青木书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舒散学,从书院步行回家。快要到村口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身穿官服的差役拦住了他。差役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问道:“见过这个人么?”林舒看了看。虽然画像比较简陋,但看得出来,那画像上之人十分美貌。林舒摇了摇头道:“没见过。”差役道:“这是官府逃犯,若是遇见,马上报官。若是窝藏,与案犯同罪。”林舒好奇地问道:“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犯了什么大事?”“你少管,”差役粗暴地道,“见到之后,马上上报便是。”“这个罪犯叫什么名字?”“韩妙云!”两个差役大摇大摆地走了。姓韩?难道是韩学子的妹妹?林舒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那韩学子的妹妹,不是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死了?怎么会成了逃犯?他抛弃这不靠谱的念...
《世子威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林舒散学,从书院步行回家。
快要到村口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身穿官服的差役拦住了他。
差役拿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画着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问道:“见过这个人么?”
林舒看了看。
虽然画像比较简陋,但看得出来,那画像上之人十分美貌。
林舒摇了摇头道:“没见过。”
差役道:“这是官府逃犯,若是遇见,马上报官。
若是窝藏,与案犯同罪。”
林舒好奇地问道:“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犯了什么大事?”
“你少管,”差役粗暴地道,“见到之后,马上上报便是。”
“这个罪犯叫什么名字?”
“韩妙云!”
两个差役大摇大摆地走了。
姓韩?
难道是韩学子的妹妹?
林舒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但随即又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可笑。
那韩学子的妹妹,不是已经在大火中被烧死了?
怎么会成了逃犯?
他抛弃这不靠谱的念头。
回到茅草屋,见到几天不见的老爹,倒也亲切。
林镇北道:“一路跑回来,累了吧。
你娘已经给你烧好了热水,洗个澡,然后吃饭。”
林舒饥肠辘辘道:“饿死了,先吃饭。”
林镇北坚持道:“先去洗澡,要不然没饭吃。”
林舒不知道老爹又抽什么风。
但是看到对方砂锅大的拳头,只能妥协。
娘亲已经烧好了热水,倒进柴房的木桶里。
林舒来到柴房,关好门,脱了衣服。
用水瓢舀水冲洗。
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猛地一回头,只见柴门缝里,露出两只眼睛。
“什么人?”
林舒大怒。
自己又不是美女。
哪个变态,竟然偷看自己洗澡。
随着他一声大喊,木门扑通一声,被推倒了。
林镇北萧素素夫妇,尴尬地站在门前。
“爹,娘,你们干什么?”
林舒赶忙拿衣服围在腰间。
林镇北萧素素已经看清楚,儿子右臀上有磕醒目的朱砂痣。
这颗痣,连儿子本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夫妇晓得。
所以,也就排除了其他人冒充的可能。
想想也是可笑。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连亲生父母都分辨不出来。
林镇北干笑了笑道:“你我是父子,就算同浴又如何,看看怎么了?”
萧素素也没好气地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
老娘什么没见过,你倒害羞了?”
“你们懂不懂隐私?”
林舒感到无语。
林镇北萧素素一溜烟地跑了。
林舒他这才重新关上门,洗完澡,然后去吃饭。
晚饭是娘亲亲手所做,做得非常可口。
吃完晚饭后,林镇北突然问道:“听战英说,你在书院跟人起了争执?”
“是,那人叫徐剑南,是咱们北燕刑部尚书徐有道的儿子。”
林舒说完,本来以为老爹会大吃一惊,再把他揍一顿。
毕竟一个平民百姓的儿子,去招惹尚书之子,简直是自己找死。
说不定还给家族带来麻烦。
没想到,老爹听完却很平静,淡淡地道:“有什么事就去找战英。
本......我当年带他走南闯北,像亲儿子一样,让他长了不少见识。
他一定能帮你。”
“好。”林舒点了点头。
趁着天还没黑透,他来到隔壁战英的茅草屋。
战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但是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桌凳上一尘不染。
“小舒,快来坐。”战英很热情。
“阿英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有秘密身份?”林舒劈头便问。
战英愣了愣神:“为什么这么问?”
“一个普通农家青年,怎么会内家功夫?”
林舒疑惑道:“而且你那天打了书院护卫,什么事都没有。
连护院执事见了你,都很害怕的样子。”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战英没想到林舒观察得这么仔细,于是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猜得没错,其实,我早已加入北林卫,成为他们的密探。”
“难怪,”林舒道,“看来我爹让我来找你,是找对人了。”
“林大叔让你来的?”
“是啊。”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只要我能做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战英拍着胸脯,正义凛然道。
林舒想了想道:“我跟徐剑南有过节,你已经知道了。
今天他又找山长来刁难我,看来不除掉他是不行了。”
“你想杀了他?”战英道,“他虽然是刑部尚书的儿子,有点棘手,但也不是不行。”
“我是想杀他,但我会用正大光明的手段,绝不会用暗杀。”
“什么正大光明手段?”
“那徐剑南作恶多端,死有余辜,杀他十次都不多,只是我知道的,便有韩家灭门案。”
林舒将自己猜测的韩家灭门之事,详细叙述一遍,然后看着战英道:“你既然是北林卫密探,要是证据坐实,能不能将徐剑南绳之以法?”
“当然能,”战英道,“他老爹就算是刑部尚书,但我们北林卫直属燕王管辖,跟六部无关。
只要有真凭实据,然后报上去,那姓徐的就死定了。
可你说的那些都是猜测,不能作为证据。”
“所以我便来找你嘛,”林舒道,“要想拿到真凭实据,倒也不难。
他做出这等颠倒黑白,草菅人命之事,定然漏洞百出。
只要找到一个漏洞,顺藤摸瓜查下去,就能拿到证据。”
“我怎么没看出来,哪里有漏洞?”
战英是个武将,对探案不怎么擅长。
林舒道:“咱们先去找到燕京府衙的仵作。
这么多人非正常死亡,一定会经过仵作验尸。
先看看从仵作那里,能不能找到线索。
之前我还担心,怎样能让仵作讲出实情。
既然你是北林卫密探,那就好办了,可以直接逼问。”
“审问的事交给我,”战英拍着胸脯道,“我们北林卫最善于刑讯逼供,千刀万剐之下,没有撬不开的嘴。”
“靠谱,”林舒翘起大拇指道,“有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第二天是书院旬假。
林舒便约了战英,一起去见燕京府仵作独孤阳。
他们一路打听,来到一座远离村落的宅院。
整座宅子孤零零立在旷野里。
大门都是黑色的,看起来令人有些头皮发麻。
有了院长宋审言的认可,邬思远自然不敢再为难林舒。
徐剑南一时间也哑了火。
看来把林舒赶出书院,已经不可能。
只能另想其他办法对付他。
可是此时,林舒却不想放过徐大少。
待人群逐渐散去之后,林舒主动走到徐剑南跟前,皮笑肉不笑的道:“徐公子,今天这件事,是不是你在后面搞鬼?”
徐剑南吓得不由自主倒退两步。
他老爹刚刚严令,禁止他欺负同窗,到如今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
“今天这事跟本公子有什么关系?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说。”
徐剑南急道。
“证据,我自然会找到!”
林舒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臂,冷声逼问道:“实话告诉我,你打死韩学子,是不是另有隐情?
并非因为他挡你路那么简单?”
林舒之前在部队时,自学过《刑侦心理学》和《讯问学》等书籍。
书中专门介绍刑侦人员,在审讯时需要用到的技巧。
这项技能,他在境外秘密作战中也常常用到,百试不爽。
如今他把这本事用到了徐剑南身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在看来,他跟徐剑南梁子是结下了。
将其暴揍一顿,已经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把对方弄得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才能一了百了。
其实这也不难。
毕竟对方横行不法,黑料一抓一大把。
只要将对方刚刚打死人之事坐实。
然后将材料交到御史台,就能借御史言官之手,除去这一祸害。
而且,他前世作为一个军人,心中不乏正义感。
趁此机会,为那枉死的韩姓同窗报仇,心里也能平衡些。
徐剑南想要甩开林舒的手,急切道:“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有没有点礼貌?”
他没有直面回答问题,在顾左右而言他。
林舒继续逼道:“听说,那韩学子有个妹妹,长得貌美如花,你是不是看上了他的妹子?”
“胡说八道,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
徐剑南咆哮起来。
可他越是激动,越说明他心虚。
同时也说明林舒问到了点子上,“徐家失火,烧死一家五口,是不是你干的?”
“徐家要告状,所以你便杀人灭口,是不是?”
“胡说,胡说,你这是栽赃!本公子轻饶不了你!”
徐剑南已经疯狂了,歇斯底里地大声吼叫,用力挣扎。
但眼神却不敢跟林舒对视。
林舒放开手,几乎百分百确定,韩家失火案,就是徐剑南干的。
而之所以将一家灭门,必定跟那位姿色不俗的韩小妹有关。
只不过这些,都需要证据去坐实。
......
茅草屋内,林镇北跟萧素素,正在着急地等待结果。
若山长邬思远,强行将林舒逐出书院,林镇北便只能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直接派人杀了邬思远。
可那样极有可能暴露身份。
在培养儿子的关键时刻,身份暴露,前面十几年的心血,便付诸东流了。
可不如此,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开除。
正在这个时候,战英急匆匆跑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道:“义父,义母......怪事了......”
林镇北见对方说不出话来,急得直想差点踢人,“到底什么怪事?
小舒真的被赶出书院?
事到如今,就算暴露身份,也要痛下杀手了。”
林镇北料到,儿子不可能对抗得了山长。
于是咬牙攥着拳头,暗下定决心。
萧素素道:“实在不行,就派北林卫出手,暗中处死邬思远。
那样动静或许小一些,小舒也不会怀疑。”
林镇北皱眉道:“那邬思远是老六的人,要是不明不白被北林卫处死,老六也会怀疑。”
“那怎么办?”萧素素秀眉微蹙道:“难道真让小舒没书读?”
战英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诧异道:“义父义母,谁说世子没书读?
世子没被书院开除啊。”
“你说什么?
没被开除?”
林镇北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邬思远身为山长,刻意刁难,我儿如何能逃过一劫?”
战英道:“那些儒家微言大义,末将驽钝,也听不明白。”
“只不过世子当场痛骂邬思远,说他所教授儒家经典注解,驴唇不对马嘴。”
“奇怪的是,世子一番言论,竟然将邬思远驳斥的哑口无言。”
“后来还得到院长宋审言支持,被宋院长大加赞赏。”
听了战英之言,林镇北夫妇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瞪大眼睛,面面相觑,呆若木鸡,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的眼神。
过了良久,林镇北才缓过神来,满头雾水问道:“你说都是真的?
小舒痛骂了邬思远,还将其驳斥的哑口无言?
据我所知,那邬思远也是翰林出身,颇有些学问。
小舒能驳倒他?”
“千真万确啊义父,”战英道:“书院里安插的眼线,的确是这样报来的。
而且连宋审言都对世子赞赏有加,说一个月之后的院试,已经十拿九稳。”
林镇北道:“宋审言乃我北燕第一大儒,德高望重,学富五车,小舒能得到他的认可,可真不容易。”
林镇北虽然那还是觉得不敢相信。
但料想眼线也不敢说谎。
只能猜想儿子,定然又做出了惊人之举。
他哈哈笑道:“宋审言,总算是识货之人。”
战英见状,欲言又止。
十几年前,宋审言还做国子监祭酒。
当时因为一篇文章,得罪燕王,判了大不敬之罪,全家被流放。
后来是诸多同僚求情,方才留在西山书院教书。
可是现在燕王,好像并不生宋审言的气。
只不过这些疑惑,他不敢问出口。
他再无禀报之事,便退了出去。
萧素素欣喜道:“之前还担心,小舒无法完成科举考试,文不成武不就。
没想到现在他,不止作诗填词,文采斐然。
连儒家之学也有这等造诣。
宋审言这等硕儒都赞赏他,何其不易。”
林镇北捏着下巴沉吟道:“夫人,你有没有觉得,自从小舒晕倒之后,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突然变得文韬武略,无一不精。
而且听战英说,他还懂拳脚。
那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练成的。”
“你什么意思?”
萧素素恼怒道:“你难道怀疑自己儿子换了人?
他是我生的,我能连自己儿子都不认得?”
林镇北道:“本王不是不认得儿子。
只不过他最近变化太大了,让本王不得不怀疑。
咱们儿子屁股上有颗痣。
等他回来洗澡之时,咱们偷看一下,还有没有。”
“简直是荒唐,”萧素素生气道:“天底下岂有长相如此相像之人?
就算长相一模一样,但儿子跟咱们言语,一如往常,并无错漏。
若是换人了,咱们岂能看不出来?”
林镇北苦笑了一下道:“本王也觉得这想法有些荒唐。
但偷看一下,总不会有坏处吧。”
林舒出了门,步行一路向西。
他的学堂在城西,因为背靠西山,所以命名为西山书院。
由于最近秋雨绵绵,道路比较泥泞,地下有许多积水。
快到书院门口的时候,突然从后面一辆华丽的马车飞驰而来。
车轮压起积水,溅了林舒一身泥点子。
那马车非但没有停,反而从车窗露出一个青年人的脑袋,挑衅似的对着林舒勾了勾中指,然后绝尘而去。
林舒勃然大怒。
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西山书院的纨绔之一,北燕刑部尚书徐有道之子,徐剑南。
北燕国下辖边境七十多座城,总人口八百万。
官吏从国相以下,也设有三省六部,御史台、大理寺等职能衙门,以管理民政。
燕京乃是北燕国都城所在,自然高官云集,纨绔遍地。
那徐剑南便是其中之一,仗着老爹势力,平常在学堂飞扬跋扈,无法无天。
前一段时间,仅仅因为一个姓韩的学子,不慎挡了他的路,他便指使手下,将那学子当众给活活打死了。
由于他老爹是掌管刑狱的,反而将那韩姓学子判了过错一方。
那死者一家非但上告无门,反而在某个夜晚,家里失火,一家五口全都被烧死了。
从此之后,徐剑南在学堂更是没人敢惹,简直可以横着走。
但林舒可不想惯着他。
前世作为一个铁血军人,要是被一个古代小纨绔给吓到,那就白活了。
非得让那小子感受一下,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铁拳。
他快步来到书院门口,只见那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徐剑南也没有走,而是站在车旁边,在等着他。
“林舒,你过来。”
徐剑南悠闲的勾了勾手指,上下打量一番,傲慢的道:“听说你最近做了两首好诗,还挺有意思。”
“怎么了?”
“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从今天起,你便跟着本公子吧,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便提本公子的名字。”
“我干嘛要提你名字?”林舒翻了翻白眼。
“听不懂是吧?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公子的人了。”
徐剑南又压低声音道:“本公子身后,可是咱们大燕六王子。
你祖坟烧高香吧,六王子赏识你。
从今天开始,你所做的诗,都要署上六王子的名字。
只要王子开心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桀桀桀桀桀桀......”
徐剑南用喉头发出坏人惯有的奸笑。
林舒攥紧了拳头,淡然道:“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我写的诗词,就只能交给你了?”
“你负责写诗,我负责保护你,咱们公平交易,难道不好么?”
“我不需要保护!”
林舒断然说道。
按照大乾律法,非公主亲生的儿子,全都是庶子,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王位。
大燕国只有三个嫡出王子。
大王子变成了大郡主。
二王子断了双腿。
都已经失去继承王位资格。
所以大燕国王位,基本已经确定,会落在那位神秘的小王子头上。
可总有一些庶子不安生,不肯接受命运安排,想要惹点事出来。
林舒一个寒门子弟,他可不想卷到这不可能成功的夺嫡之争中去。
“给你脸不要脸是吧?”
“本公子是抬举你了!”
徐剑南见林舒当众拒绝,脸色骤变。
一个普普通通的寒门子弟,敢当众拒绝他刑部尚书之子的当众示好,简直翻天了。
他冷声道:“你怕是以为,本公子真的那么好说话?
来人,给我围起来。”
几个家丁冷笑着走上前。
此时学堂门口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大家都觉得有些魔幻。
书院家境最差的寒门学子林舒,竟然跟最顶级纨绔徐剑南对峙。
徐公子刚刚打死过人,看来今天林舒也凶多吉少了。
已经有许多人开始为林舒默哀。
徐府一个家丁冲了过来,挥拳头向林舒面门打过去。
林舒灵巧的躲过拳头,伸手攥住对方手腕,抬脚踢向对方脚踝。
那人向破布袋一样,摔倒在地,痛的杀猪一般嗷嗷直叫。
就这样的普通家丁,他可以打十个。
战英正在远远的看着。
他本来早就想冲过去,保护林舒。
毕竟他作为直属于燕王的军方主将,根本不用在意什么尚书之子。
之前的林舒,不止胆小懦弱,而且手无缚鸡之力。
可是万万没想到,林舒竟然一出手,便将比他高大许多的家丁给打趴下了。
而且出手又准又快,击打的又是脚踝这薄弱部位,简直妙到毫巅。
战英不禁大感兴趣,抱着双臂,先看会儿热闹,倒是不忙出手了。
“竟然是个武夫!”
徐剑南也感到诧异,摆了摆手道:“不要轻敌,大家一起上!
打死也无所谓,我爹自会给你们摆平。”
其余家丁心领神会,对着林舒痛下杀手。
前几天他们刚刚打死过人,还不是什么事都没有?
如今又来一个自己找死的,怨得了谁?
林舒不紧不慢,格开所有来拳。
他这具身体,虽然不是后世那具兵王身体,但反应意识和攻击套路却一点也不差。
转眼之间,冲过来的家丁,脸上便都挨了一拳头。
他们互相看一眼,每人一只眼睛,都成了乌眼青。
他们几个人打一个,竟然还吃了亏,这谁能相信?
几人又一起冲了上去。
“嘭嘭嘭嘭”
几人拳头打空,而且另一只眼睛又都挨了一拳。
现在平衡了。
每人都像食铁兽一样,两边眼圈都是黑色的。
而且每人身上都有脚印,显然身上也挨了许多脚。
徐剑南气急道:“你小子竟然懂拳脚?
不过你一个人,又能打几个?”
这时候,学院的护卫急匆匆赶了过来。
西山书院属于官办书院,为了保护学子,所设置的护卫也不少。
十几个劲装汉子,呼啦啦便将当事几人包围起来,并且将看热闹的人群驱离。
有了这些人撑腰,徐剑南当即腰杆又挺直了。
谁不知道他是刑部尚书之子,又跟大名鼎鼎的六王子走的很近。
这些官学护卫,跟他家护卫没什么两样。
“拿下他,”徐剑南大声指挥道:“这人当众行凶,把我们打成这样。
你们看看这伤,证据确凿,决不能轻饶了他。”
那些护卫们也都是吃官的饭,知道这位贵公子不好惹。
首领点头哈腰地道:“徐少您放心,方才这事,我们都看见了。
绝对给您讨个公道。
来人,给我将这恶徒拿下。”
林舒这一句话,更像滚油里泼了一瓢凉水。
连锅都炸了。
整个天下所有儒生,从老到少所研读的都是《四书五经》。
有许多儒生一辈子,只研究一部儒家经典,这还研究不透。
林舒却来一句,那些经典都是错的。
这相当于把整个儒家的祖坟给刨了。
宋审言就算养气功夫极深,但也忍不住脸色微变,左手捂住胸口。
“爷爷,您别生气。”
“别跟这狂妄之徒一般见识。”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儿,赶忙扶住宋审言,往其口中塞了一粒药丸,然后狠狠瞪了林舒一眼。
躲在人群中的徐剑南,见林舒把院长都气成这个样子,当即得意扬扬地煽动道:“这家伙竟然连儒家经典都质疑,果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种人,根本算不上儒门子弟。
还跟他多废话什么?
赶紧把他打出去。”
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高声怒骂。
“滚出书院!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
“没想到西山书院教你十年,却教出来个离经叛道的叛徒。”
“让你滚已经是客气,要不然,少不了一顿好打。”
林舒见惹起了大家的众怒,心里不由一阵冷笑。
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的确就是缺章少句,文本不全。
他有心来给大家补全,竟然不被理解。
他索性拿起一块炭笔,在地上写起来。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
他刚开始书写,其他人还要强行制止。
但宋审言摆了摆手,喝退所有人,看看林舒到底要干什么。
随着林舒继续书写下去,学子们不自由自主地读了起来。
《大学》之中,有大量这种连贯的排比句。
读起来朗朗上口,而且前后有极强的逻辑。
在大乾经典通行本中,这些句子有许多缺失之处。
譬如“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正齐心。”
中间的“修身,齐家”便缺失了,读起来难免会突兀,有种跳脱之感。
可是如今林舒将原文写出来,治其国、齐其家、修其身、正其心......一个字也不缺。
如此连贯下去,就算普通学子读来,也觉得通顺了许多。
“这......他所写的是《大学》?为什么多了好多字?”
“多了这些字,好像更容易懂了些,难道这才是《大学》本来的原文?”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这是原文,那咱们数百年来薪火传承的,又是什么?”
邬思远低声对宋审言道:“院长,此子恶意篡改儒家经典,其心可诛。
应立即将此子抓起来,扭送官府。”
“抓起来?他犯了何罪?”
宋审言此时已经站到林舒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内容。
他眼睛已经被这些字迹吸引,再也拔不出来。
作为一个熟读儒家经典的大儒,他不是不知道所学典籍中的突兀之处。
他也曾经怀疑过,是否在中间传承过程中,内容有所缺失。
导致现在读起来,语句不通顺连贯。
可是又有几百年前那位先贤的手稿传世,让他不得不坚信,《大学》就是这个样子。
如今林舒所重新书写的《大学》,似乎在一面黑洞洞的墙上,突然打开了一扇窗。
有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的感觉。
他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格物、致知,为何会出现?
哪里来的正心、诚意?”
林舒写了几百字,感觉有些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酸疼的腰,顺便解释道:“明德、新民、止于至善,乃是儒家所谓‘三纲’。
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八目’。
总揽《四书五经》,儒家的全部学说,都是循着这三纲八目而展开。
抓住这三纲八目,就等于抓住了一把打开儒学大门的钥匙。”
宋审言像是痴呆了一样,抬头看着天空半晌,重重点头道:“老夫读书六十余载,今日方知,原来所读,都是有疏漏的。
融合‘三纲八目’,才能成为完整的《四书五经》。
不知小友,师从何人?”
听了宋审言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林舒只是书院一个吊车尾的学子,连考试都会被吓晕。
而宋审言却是院长,前国子监祭酒,北燕数一数二的大儒。
可如今对林舒竟然以小友相称。
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邬思远急道:“院长,您不能受这小子妖言蛊惑,乱了方寸。
他所书写内容,与数百年来传承大相径庭,不可相信。”
宋审言却是冷笑了一下道:“数百年来传承,难道就一定是对的?
此子若能将《四书五经》重新编译,完全可以开辟新儒学。
到时新旧儒学可以争论一下,到底谁才是正宗儒学。”
“院长......”
“不要再说了,有生之年,能看到不一样的四书五经,余愿足矣。”
宋审言不再搭理邬思远,反而谦卑的对林舒的道:“小友可愿,将心中所记之经典默写出来,借老夫一观?”
“当然可以,”林舒笑道:“不知我要是写出来,能不能通过院试,成为秀才。”
宋审言正色道:“以小友之才,可开宗立派,为新儒学开山之祖。
那区区童子试,又算得了什么?”
林舒没想到宋院长对自己评价这么高,谦虚道:“我有自知之明,做不做开山之祖不重要。
还是先通过童子试再说。
我把那些经典默写出来,院长可要包我考过。”
这个时代的科举,也跟蓝星古代相同。
分为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四个等级。
其中最初等的院试,合格后取得生员资格,称为秀才,由北燕学正(官职名),深入各县,亲自选拔。
林舒想要踏入仕途,改善贫穷现状,通过学正选拔,走科举之路是不二之选。
宋审言拍着胸脯道:“小友放心,咱们燕国学正,九成以上都是老夫学生。
一个月之后的院试,包在老夫身上便是。”
林舒闻言大喜,有了宋夫子的保证,秀才就有着落了。
翌日。
一名负责暗中保护林舒的北林卫匆匆来到破院。
“王爷!世子他......”
林镇北见到护卫的神情,心中一惊,急忙问到:“吾儿难道又病倒了?”
“不是,世子他今日不仅没去学堂,还把王爷发布的悬赏榜给揭了!”
过几日便是大乾太后寿诞之日。
林镇北作为女婿,早就在边城内寻找能人文士,悬赏千金做一首感谢母恩之诗。
没想到这混小子,竟然把悬赏给揭了。
“我看他是烧昏头了!”
林镇北抄起一旁的烧火棍,刚要出门,就见林舒带着悬赏令回来了。
“兔崽子你还敢回来?”
“敢不去上学,翻天了你。”
林镇北抬起烧火棍就冲着林舒过去。
“卧槽,爹,我就是不想去学堂,你至于么?”
“还至于么,你爹我掏光家底供你去读书,你说不读就不读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院试了。”
“十年了,你都学了些啥?将来如何继承家业?”
林舒一边跑,一边抽了抽嘴角。
继承家业?
继承这四处漏风的小破房子吗?
“爹,你听我解释。”林舒道。
“北燕王那大傻子,悬赏千金要人作诗,这是白给的钱呀!”
林镇北气的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你懂个屁,我......人家北燕王要的是上乘佳作,你当那么好作吗?”
“整个大乾国,一年能出几首佳作?”
“爹,我也能做啊,这题我会,你等我。”
林舒说着,一溜烟跑回了屋内。
没一会,他拿出来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什么。
“爹,我真没骗你,你把这首诗卖给那北燕王。”
林镇北看着自己儿子说的跟真的一样,下意识接过那张纸。
只见纸上,张牙舞爪写了几行字。
顿时,自嘲了一番。
“老子信了你的邪,你瞅瞅你写的,这也能叫字?”
“咳咳,字是意外,爹你读读看啊。”
林舒被说的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
“好,今天我就看看,你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嗯?”
看完这四句,林镇北愣住了。
“当啷!”
丢下手中的烧火棍,两只手捧起那首诗,仔细端详起来。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看完最后这一句,林镇北像是成了泥塑一般,呆愣在原地。
“儿啊......”林镇北瞪着眼睛,满头雾水道:“这首诗词是自己做得?
“那还有假?”
见老爹惊成这个样子,不由一阵得意,林舒脸不红心不跳说道。
林镇北喃喃自语道:“这......真是我儿所做?”
“傻儿子开窍了?”
林镇北虽然是位军功赫赫的王爷。
但岳母大人酷爱诗词曲赋,所以他自身文学修养也不低。
自然能看出这首诗的潜力。
他悬赏之后,诗作也收到不少,虽称不上佳作,但都还不错。
只是跟这几句相比,简直有云泥之别,说不堪入目也不为过。
尤其是那最后一句。
以寸草心,比作童子,以三春晖,比作母恩,绝妙至极。
将这首诗的意境,拔高了一个层次。
若是把这首献给太后,老人家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
“你刚刚这首诗叫什么?”林镇北突然问道。
“嗯......《游子吟》。”
林舒慢慢走到父亲身前道:“爹,我不止能做这一首,还能做其他的。
以后我靠卖诗就能养家,所以不用再去学堂了。”
听见这话,林镇北脸色一变,沉声道:“就算你偶然能写出这一首好诗,也不能张狂?
你以为你能才如泉涌,源源不断写出好诗?”
“爹,真的,不骗你。”
“不妨再出一道题目。”
“再出一道?”
林镇北突然想起来。
他那个连襟南楚王,当初花大价钱请人填了一首词,吹嘘在战场上如何奋勇杀敌。
那位填词之人的水平,当真也不差。
所填的词,立即名动天下。
谱曲之后,大街小巷为之传颂。
后来传入皇宫,乾武帝听到乐女唱后,龙颜大悦,感叹南楚王之威武。
当场赏赐了许多武器铠甲,粮草辎重。
此事令林镇北耿耿于怀。
在北燕、南楚、东齐、西秦四大侯国中,北燕面对的北方敌人最强。
但他们一直守卫帝国北境,独立承受草原游牧民族冲击,没放一个异族人进入中原过。
而南楚面对敌人实力最弱,但却叛乱不断,动不动就会有南蛮入侵,祸害百姓。
到头来,南楚王仅仅因为一首词,就在皇帝心中成了大英雄。
而他北燕王所做的功绩,却无人知晓。
这也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
林镇北沉吟片刻道:“我听小道消息说,咱那大名鼎鼎的北燕王还打算找人给自己作诗,你要是能作一首颂扬之诗词,你爹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林舒道:“北燕王那老儿十几年不理朝政,定是在后宫沉溺酒色,有什么可颂扬的?”
林镇北气的连连咳嗽起来。
老子十几年不上朝,还不是为了照顾你这臭小子?
“一派胡言,”林镇北瞪眼道:“你做不出来,也不许瞎说。
这十几年来北方异族不敢大举南顾,你以为他们是变良善了么?
还不是惧怕北燕王和麾下那支铁骑?”
林镇北正色道:“听说北燕王悬赏的是五万两银子。
“多少?五万两?”
林舒咬着后槽牙道:“那老儿可真有钱。
要这么说,我可就不困了。
那五万两银子,一定都是老儿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我且赚来替他花花。”
林镇北听掉钱眼里的儿子张口“老儿”闭口“老儿”,手掌难免又有些痒痒。
岂不知,儿子口中的老儿,就站在他面前,还是他亲爹。
林镇北扬起砂锅一样的拳头怒道:“身为北燕国民,私自诋毁大王,是要杀头的。
你要是不想活了,老子先把你打死,别连累家人。”
林舒赶忙笑道:“我骂的是北燕王,又不是骂您。
您是我亲爹,必然不会去告发我。
看在五万两银子的份上,我且昧着良心,给他填一首词。”
说完捡起一块木炭,在地下书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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