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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高嫁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也就是临着出嫁前几天,沈家上下都已经准备妥当,沈香卉忽然闹起了脾气,说不嫁了。
一向心高气傲的沈香卉在得知卫家的事情之后就生了不想嫁的念头,而后越想越不对,她便直接到了沈大夫人面前,要求沈家退亲,她不想嫁给卫二爷。
事情还未在沈家传开去,沈大夫人严令上下谁都不许提起这件事,尤其是沈香卉院子里伺候的这些人,可沈香卉的脾气不小,这一闹,还闹到了沈老太爷面前。
这边屋子内,沈老太爷听着孙女说完这一番荒唐话,把杯盏往桌子上一扣,沉声呵斥,“胡闹,你说你嫁就不嫁,再过几天就是你成亲的日子,由不得你这么任性!”
“祖父,我不要嫁去卫家,我不要嫁给卫家二爷,只要您出面退了这门亲事,卫家会同意的。”沈香卉跪在那儿求道,脸上尽是坚持。
沈家大老爷和沈大夫人赶过来,何氏上前要把沈香卉拉起来,沈香卉不肯,非要沈老太爷同意了才肯起来,何氏气的说不出话来,“不要胡闹!”
“你为什么不想嫁去卫家,当初定下卫家这门亲事的时候你娘也问过你的意思,我记得当时你可点了头的。”沈老太爷摆手让沈大老爷他们坐下,沈香卉眼眶红红的,“当时我是同意了没有错。”
“当时你答应了,也没人逼你,今天这事就由不得你胡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可是那卫家二爷不是个有出息的人。”沈香卉高声反驳。
“他有没有出息,说亲之前你难道不知道。”沈老太爷似乎是洞悉她心中所想,沈香卉倔强的梗在那里。
“卫家前年开始就有结亲的意愿,他家老爷也和我提起过,你们一直拖,拖到卫家长子出了事,你们就答应了。”沈老太爷说的很慢,字字句句敲的不止是沈香卉,还有在场的沈大夫人。
“如今卫家长子的腿能好了,卫家这族长之位卫家二小子没戏,你又想着不想嫁,要是等你嫁过去后他的腿才好,你是不是还想和离了?”沈太老爷站起来,沈大老爷上前扶他,走到了沈香卉身旁,沈太老爷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你这么沉不住气,嫁给谁都过不好日子。”
沈老太爷要拉她起来,沈香卉只得站起来,可神情里的不愿意还尽显,就算是她贪图卫家族长夫人,总之就是不想嫁给卫家二爷。
“兰城的人都看着,你要是现在悔婚,外头肯定说我们沈家的不是,纵使沈家一千张嘴,卫家可是吃素的?”沈老太爷轻咳了声,让她坐下,“悔了这桩婚事,你的声誉也就毁了,兰城内你看得上的不会要你,你看不上的不想嫁,到时候也只能把你嫁的远远的,隔个三省七州,没人知道了,你才能嫁的如意。”
“凭借我们沈家,难道我还找不到如意的。”沈香卉才不信,她只是悔婚,又不是和离,清清白白,有什么可让人瞧不上的。
“就是凭借我们沈家,这脸才丢不起!”沈太老爷忽然重斥一声,沈香卉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祖父发火。
“祖父,可是我不想嫁给他。”沈香卉从椅子上起来跪在了沈老太爷面前,哭着道,“祖父,我真的不想嫁。”
“卉儿,不要胡闹,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谁会这时候悔婚,你这是要让整个沈家都丢人,以后你弟弟妹妹他们要怎么说亲。”何氏见老太爷已经生气了,忙拉起女儿劝她,真惹恼了老太爷,谁都劝不住了。
“可是娘,卫家二爷无用,嫁给他我不会过的开心。”说到底沈香卉就是不甘心做一个卫家二夫人,她堂堂沈家嫡长女的身份,要做也是卫家的族长夫人。
“你要悔婚也可以。”
沈香卉眼底闪过一抹希冀,站起来扶住沈老太爷,“祖父,我就知道您不会舍得我嫁的不好。”
“你要悔了这婚事,今后你就再也不能嫁人。”沈老太爷继而说道。
扶着沈老太爷的手一僵,沈香卉神情里写满了不置信,恍若是听错了话,祖父怎么可能说要她今后不能再嫁人。
沈香茉无奈的看着她们剑拔弩张的样子,这才刚刚消停会儿,又要吵。
两个人也知道外头有人看着,转而进了屋子里去争执,沈香茉就算是装聋作哑也听不下去,让雪盏拿出纸笔,写了一行字递给沈香卉,【大姐姐,你们继续挑,我先去慈安寺上香,还要去塔寺祭拜】
“好,等会儿我也去,午时的时候要是还没碰面,你就自己下山在马车上等我,再一起去乐宾楼。”刚才光顾着看热闹争执,都没怎么挑,沈香卉哪里肯这么快走,见沈香茉要先上山,约好了时辰让她先行离开。
出了屋子,外堂刚刚看热闹的人都散了,剩下的是进出的客人,那边与掌柜说话的苏梦聆见她要离开,朝着那边拉下帘子的屋内看了一眼,笑问,“可有看中意的。”
苏梦聆善解人意,话说的很慢,沈香茉点点头,一旁雪盏代为回话,“小姐看中了几匹。”
“别扰了你的兴致才好,前些日子还进了几匹上好的紫绫罗,我都自己收着,改明儿让人给你送去一匹。”苏梦聆送她到了门口,“你不等你姐姐?”
沈香茉指了指架子上那玲珑的绸缎,苏梦聆意会过来,笑了,“也是,就她那性子,生怕漏了她不知道的让别人抢了先,不看全是不会出来的。”
离开了绸缎庄,这边距离慈安寺上山的路只有一小段,山下有不少铺子卖香油烛火,瑞珠进去买了一些,跟着沈香茉往山上走,沿途有卖佛珠小佛像的摊子,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
慈安寺不是兰城最大的寺庙,来这儿多是祈福的,慈安寺中供奉着几座塔寺,放的都是死去亲人的牌位,沈香茉走到了第三座塔寺下,递给守门的僧人牌子,瑞珠留在外面,带着雪盏进去,跟着到了五层,这里供奉着沈香茉生母杨氏的牌位。
雪盏从篮子里拿出缎布,细细的擦干净牌位前的桌子,放上点心倒上茶水,沈香茉在前面的蒲团上跪了下来,接过点好的香,拜了拜插入香炉中,周遭很安静,同一层中没有别人,雪盏走到楼梯口守着,沈香茉从怀里拿出一只漂亮的金铃铛放在桌子上,低声喃喃,“娘,三叔回来了。”
回答她的是周遭的一片安静,沈香茉望着牌位,神情里一抹念想,“娘,其实我很害怕,我怕三叔会看出来,可我若是好不了,爹爹就会一直替我担心。”
“娘,您说我究竟该怎么办。”沈香茉的声音很轻,后来她就坐在那儿只是安静的陪着,也不说话。
不知过去了多久,楼梯那边有响动,雪盏走了回来守在她的身边,沈香茉把金铃铛收入怀里,起身,身后经过了刚刚上来的人。
供奉的东西晚上会有僧人来收,沈香茉又添了一杯茶,对着牌位拜了拜,出塔寺时太阳正盛,慈安寺里的人少了许多。
沈香茉朝着前面祈福大殿后面山腰上的小礼堂走去,那要蜿蜒而上一条石板路,此时快临近午时,许多香客去了山腰的膳堂吃斋饭,沈香茉还想在午时前去小礼堂中求一道平安符,才刚刚走了半路,还没到小礼堂,途径一个亭子时候沈香茉忽然听到了亭子后头有响动声。
李侧妃笑的十分温和,拉起一旁的蒋怀柔对何氏说道,“怀柔也是无心之过,昨天回去的时候她就自责的很,今早还一起过来,就为了来看看沈小姐,为昨天的事啊和沈小姐道个歉。”
李侧妃说着朝蒋怀柔使了个颜色,蒋怀柔走动两步,抬头看沈香茉,神情显得很不情愿,干巴巴的道了歉,“昨天的事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是啊,怀柔她回去之后一晚上都睡不好,心里头也过意不去,昨天的事啊是她不对。”李侧妃都看出来她不是多诚心的致歉,更何况是何氏,李侧妃笑呵呵的打圆场,接过去了她的话。
孰料蒋怀柔听闻她这么说,反而是不乐意了,直接朝着李侧妃反驳,“我不知道她听不见,再说我也没有用力推,我就是碰了她一下,她自己摔出去的,我又不是故意。”
话音刚落,沈大夫人何氏的脸色直接沉了下来,门口那儿忽然传来一声亮话,“你只是碰一下,难不成还能自己飞出去,蒋家小姐,你这话拿到官府里去说也没人信啊。”
众人转头过去,沈鹤越站在门口,淡淡的看着她们。
“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说话直了些,也不是这意思。”李侧妃想缝上蒋怀柔嘴巴的心都有了,笑看着沈和越圆话。
“这年纪也不是孩子了,是不是有意推的自己心里清楚,你们要不是诚心道歉来的,也不必做什么脸面,蒋姑娘心里是不是还想着睿王世子出手救人是多此一举。”沈鹤越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看着蒋怀柔,那一双眼眸像是能够洞悉她所有的想法。
蒋怀柔心尖一颤,有些仓惶的低下头去避开,屋子里的气氛瞬时尴尬。
此时李侧妃的脸色也有点崩不下去,怎么说她都是代表睿王府过来的,有这诚意歉也道了人也来了,毕竟是差点出事,不是真出事,大家和和气气的也就过去了,何必弄的这么下不来台面,“沈三老爷,这事儿闹出去谁的脸面都不好看,世子也及时救了香茉,如今只要孩子没事可不比什么都重要。”
“让沈姑娘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李侧妃微肃着神情转眸笑看何氏,不论出去说什么,赶紧把这表小姐带出去才好,再在人家沈家二小姐面前说什么话,她还怎么圆。
在这屋子里说确实不是事儿,何氏点点头,沈鹤越走了出去,李侧妃对着沈香茉关切了几句后跟着出去,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沈香茉看着他们出去,过了一会儿瑞珠进屋,“小姐,他们去前厅了。”
沈香茉掀开被子要下床,雪盏扶了她一把,“小姐,那蒋家小姐根本不是诚心诚意和您道歉来的。”
“她还说小姐是自己跌出去的,真该去报官,让衙门里叫去问话才好。”瑞珠气呼呼道,“就算是睿王府护着,衙门那边什么责任都没追究,兰城这里她的名声算是坏透了。”
真计较起来,打几个巴掌都不够泄愤的,但沈香茉更清楚一点的是今天大伯娘和三叔之所以顶着沈家的颜面以这件事拿乔不松口,是因为对方只不过睿王府的表小姐,而不是睿王府的小姐。
宜都有什么消息隐隐约约也会传到兰城,毕竟不是身在皇城脚下,只要世道太平,生活安居乐业,百姓对这些政治上的事就没这么敏感,十二月初传来太孙殿下病重的消息时也只是唏嘘而已。
腊八过后,兰城迎来了冬日,沈香茉见到了三叔口中那个医术精湛的大夫,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子,生的眉清目秀,气质温文尔雅,瞧着便是有好家教的人,但周身散发的又是淡泊的气息,似乎和游历二字契合。
沈鹤越遇见这个名叫丛牧的大夫也是巧合,去乡间看植材时突遇毒蛇,沈鹤越不幸被咬,幸得丛牧救治,之后因为同路的关系一个通商一个游历,沈鹤越见了不少他救治病人的场景,这才起了请他来替侄女看病的意。
允澜居内,外屋沈鹤明他们都等着,内屋中,隔着纱幔,丛牧替沈香茉几次把脉,最后收了手,拿起一旁的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请瑞珠递过去。
沈香茉看到纸上的问题,提笔写下让瑞珠送回去,丛牧看到她的回答,眉头一皱,这不应该啊。
他再度给沈香茉诊了一次,瑞珠在一旁轻声嗫了一句,“不是医术高明么,怎么把脉四五回都不能确定。”
丛牧抬头,笑的谦和,“这位姑娘此言差矣,丛某是心中有惑在需再三确认。”
他说完片刻,纱幔内沈香茉递出来一张纸,上面是她娟秀的字迹丛大夫有何疑惑,你可直说,我的丫鬟回传达给我
丛牧隔着纱幔只能隐约看到靠在那儿的身影,他轻轻一笑,“沈小姐的脉象并无大碍,也无明显淤堵,丛某看过沈小姐之前大夫的诊断方子,都说沈小姐当年是撞到了头有了淤结才会失忆,丛某以为也许是沈小姐本就不想记起那些事,所以想不起来,和淤堵并无关系。”
难不成过去沈府请的这么多大夫都是胡诌不成,丛大夫一句话可就把七年来所有的诊断都给推翻了
“自然也不排除丛某来之前沈小姐的淤堵已经化解,在结症并不在此,若是化解了能够恢复沈小姐的记忆,让沈小姐能听见能开口,为何现在沈小姐还没有好转,也就是说病症并不在此。”丛牧从药箱里拿出一本书,语气缓缓的并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两年前丛某在汉州时遇到过一个病人,他失忆多年,和沈小姐一样也是病了一场什么都不记得,原因是十年前他家遭遇了大火,就只有他一人活下来,还因此瘸腿,他醒来后便不记得当年的事,硬是要他回想他还会头疼,此人也不会说话。”
丛大夫又是如何救治
“施以针灸,再带他去当年失火之地刺激,若是可行,还能施以催眠之法。”丛牧顿了顿,“此法只在药典中略有提及,丛某还在研习中尚未参透其奥妙。”
纱幔内沈香茉的脸沉了下来,三叔请来的大夫真的是特立独行,治病的法子都和别人不一样,自己到底有没有所谓淤堵沈香茉心里最清楚,但这是第一个这么确定说没有淤堵的大夫。
七年前她醒来后不能说话也听不见时,大夫们都说她这是撞到了头伤及脉络,养了七年都没养好,请来的大夫千篇一律也都是这么说,即便是他们有疑惑,因为不能诊到最具体的病因,为了招牌也得按着最普遍的确诊开药。
丛大夫的意思是我无法开口说法也是这个缘由过去了良久纱幔内才送出一张纸,丛牧点点头,“当初那个病人亦是不能面对才无法说话,这是病症中的心结。”
过了一会儿雪盏从纱幔后走了出来,恭敬而疏远的请道,“丛大夫,小姐不想让你治病,请您离开。”
丛牧一愣,目光看向纱幔,只来得及看到快速晃动过她的侧脸,遂站了起来,语气也是谦恭的很,“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沈小姐不要在意,只是医者父母心,在下绝没有别的意思。”
雪盏把丛牧请出去的时候外屋沈鹤明和沈鹤越皆看了过来,丛牧笑看着沈鹤越,“鹤越兄,丛某医术不才,沈小姐的病恕丛某无策。”
沈鹤越有些意外,“丛兄你的医术我都是看在眼里的,这里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是啊,丛大夫,我们可都对你寄予了厚望,茉儿她到底怎么样了。”严氏的神情也殷切的很,若不是众人注意力都在沈香茉的病上,还能看到她的视线是先看了沈鹤越再看丛牧的。
“沈小姐过去大夫开的药方我都看了,但今日诊脉,沈小姐脉象顺滑,并没有如此严重的淤堵,看起来并没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在下也疑惑的很。”丛牧没有说沈香茉或许是因为受了很大的刺激才会如此,而是抱歉的看着沈鹤越,说自己医术不湛。
沈鹤明有些失望,追问,“那可有治病的办法。”
“对症下药才能事半功倍。”丛牧摇摇头。
“不能对症对了路亦有效,你暂且在这里住下,或许过几天就有办法。”沈鹤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多大的本事我都见识过。”
沈鹤明对弟弟这么推荐的人还是抱着希望的,也说道,“是啊,这就让人给丛大夫安排客房。”
严氏带人去前院给丛牧安排客房,丛牧看着他们,“有劳了,我回去想想,明日再来替沈小姐看看。”
“我与你一道。”沈鹤越还有话要和丛牧说,两个人一起离开的允澜居。
快走到前院时沈鹤越才问及了重点,“丛兄,你刚刚说伤及脉络到现在为止还没恢复的可能性很小,又说不是淤堵缘故,那会是何由。”
“病因千万,更何况过去七八年。”丛牧说完沈鹤越停住了脚步,丛牧转头看他,沈鹤越笑着,语气是猜测,眼神却是游离着肯定,“丛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装的。”
“啊!”沈香茉猛然睁开眼,神情狰狞,脸上尽是汗水。
她浑身紧绷的躺在那儿,看到的是床帏的顶帐,像是呼吸不够,努力的喘着气,泪水还挂在她的眼角,枕头旁湿漉了一片。
“小姐又做恶梦了。”被沈香茉紧紧捏着的手安慰似的反握着她,拿起帕子替她擦汗,雪盏坐在一旁,静等着沈香茉缓过神来。
她呆呆看着,过去了良久才转头看雪盏,张了张口,是啊,她又做恶梦了,但那不只是个梦,是七年前真实发生的事情。
七年前的那个午后,她撞见母亲和小叔苟且,转身想要跑开时小叔追了过来,在那个楼梯口,她跌倒在地,那双手向自己伸过来,她以为是要把她扶起来,可却是将自己推了下去,她跌下阁楼,撞伤了头,醒来后看着无比关切她的爹爹,还有在旁同样‘关切’的母亲和小叔,为了保护自己,她选择做一个失忆了的沈家二小姐,不记得过去发生了什么,不记得阁楼看到的一切,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聋哑人。
可那以后,她就时常被这个噩梦侵扰,总是回到那一幕,梦到她闯入屋子,梦到她被小叔所杀,梦到她无数次的被掐死,无数次的从阁楼上被推下来摔到楼下,这些年来她无数次的想过告诉爹爹她没有失忆,她没有病,可一想到那天的一切,小叔的神情,唯有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才能好好活着。
雪盏端了温水过来,扶起她,喂她喝下了几口,“老爷差人替小姐去买到的安神香很快就到了,小姐就不会再做恶梦。”
沈香茉靠在那儿,崔妈妈走了进来,看到她满头是汗,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雪盏,去备水,小姐要沐浴。”
雪盏走了出去,沈香茉靠到了崔妈妈身上,崔妈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我的好小姐,没事了,那只是梦,妈妈在这儿,您有什么话,和妈妈说。”
沈香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抬头看着午后明亮的天色,紧紧握着的拳头此时才松开来,她还活着,那只是梦,她现在还活着...
沐浴过后,瑞珠在院子里备好了花茶和点心,沈香茉坐在亭子中,她的允澜居中种了几株丹桂,这时节院子里总是飘着淡淡的丹桂花香,吹进屋子里的风都有这香气。
崔妈妈命人摘点丹桂下来酒酿后存着,沈香茉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不远处一抹粉俏的身影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
“三小姐。”瑞珠朝着沈香珠行礼,沈香珠闻着花香,径自坐了下来,笑看着沈香茉,“二姐,你可真有兴致。”
沈香茉笑看着她,瑞珠让外面候着的小丫鬟去取纸笔过来,沈香珠不耐的摆手,“说个话还这么麻烦,二姐,我说得慢一点,你能看清么?”沈香珠不乐意学手语,放慢了声调,一字一字的说道,沈香茉点点头,在瑞珠递来的纸上写下了一个好字,指了指屋子内,让瑞珠去端果盘子。
沈香珠瘪了瘪嘴,她是挺喜欢来允澜居的,二姐姐人好相处,她又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的,多藏得住秘密的,还不觉得聒噪,就是每次说话的时候烦了点,不过比起有利的,这一点烦也不算什么。
“大姐姐的亲事已经定下了,是卫家的二爷,你看卫家大爷出事了,如今卫家二爷可不就成了香饽饽,大姐姐的婚事都说了一年了,现在才定下,等卫家二爷接手卫家,大姐姐就是卫家的族长夫人了。”
一段话沈香珠花了几倍的时间放缓来说,沈香茉看着她,嘴角噙着笑意,在纸上写道,【大姐姐是我们沈家的嫡长女,嫁到卫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应该高兴才是】
沈香珠低头看她写的,轻嘁了声,“是啊,大姐姐是门当户对,不知道我将来会说什么样的亲事。”她眼眸一转,看着沈香茉,“二姐姐,大姐姐定下亲事,你们只不过相差了一岁,那你很快也要议亲了。”
沈香茉低头写【你还有几年呢,如今府中忙大姐姐的婚嫁,其他的肯定是要往后放一放】
沈香茉还没写完,耳畔传来了沈香珠的嘀咕声,“谁说的,我今早就听说睿王府的人来了家里,搞不好就是为了你,要真是这样,你可真是走运了。”
手中的笔一顿,墨迹晕染,沈香茉写下最后一撇,抬头看她,嘴角还噙着笑意,权当什么都没听见,笑眯眯看着她。
沈香珠神情里一抹同情,这么漂亮的二姐姐,比大姐姐还要好看,可惜了是个聋哑,真不知道娶了她的人家算是福还是祸。
“府里现在是要忙大姐姐的婚事,我才不急,还有二姐姐你呢,怎么也得你说亲了才轮到我。”沈香珠神情笑眯眯的,语气里一抹幸灾乐祸,量的就是沈香茉听不见,也听不出情绪,坏话都当好话听。
【是啊,大伯娘必定会替你说一门好亲事的】沈香茉写下这么一行字,沈香珠脸色微变,她一个庶女的小姐,母亲又这么讨厌她的姨娘,肯定不会给她安排好亲事,二姐的话不是在故意挤兑她么。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沈香珠忽然飞快的说了一句,沈香茉笑意转疑惑,沈香珠哼笑,“忘了你听不到了。”她起身,笑嘻嘻的看着沈香茉,故意慢了速度,“我说,二姐姐,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沈香茉脸上绽放一抹含羞,如这秋日的丹桂,眉宇间都沁出了一抹香甜,沈香珠看的有些愣,心中又是一阵感慨,可惜啊可惜了。
沈香珠感慨之余,雪盏从外面回来进了院子往这边走来,见三小姐也在,行礼后朝着沈香茉一字一句缓慢道,“小姐,老爷回来了,三老爷也跟着一块儿回来了,就在前厅呢,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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