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并不想这样。
“无碍,”闻人凛收起眼中的复杂,他淡漠说着。
接下来两人便站在船尾处,安安静静的观看起了夜空的烟火。
待烟火放尽,船只也幽幽靠岸。
姜月饶脸上的红晕已完全褪去,她朝天子盈盈一拜,语带哀求道:“今夜多谢陛下,只是臣妇还是想请陛下放过大人……”
闻人凛见眼前女子又主动提及这件事,他面色微变,带着些许的不耐。
却还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陛下仁爱,臣妇多谢陛下不罚之恩,那臣妇便先告退,不再叨扰陛下,”姜月饶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喜。
她说完,便翩然下船好似远去的蝴蝶,没再回头看过一眼。
早已等在岸边的珍珠与翡翠见她平安下船,赶紧迎上前来,三人快步离开了河岸。
船上的闻人凛沉沉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子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
姜月饶直接带着珍珠与翡翠朝霍府的马车而去,一路上她小声而又简略的将方才在船上发生的事说出,待走到马车前,事情也就讲完了。
走散的兰儿见她们回来差点喜极而泣。
姜月饶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回霍府,至于她用了马车后霍言如何回去,她是根本没考虑过的。
回到霍府,丫鬟三人便立即忙活开来了,兰儿为她将钗环头饰给拆了下来,珍珠与翡翠则是为她打水和拿吃食去了。
另一个院子的王氏,听说她一人回来了,顿时便冷笑连连,想要找她茬的心思也歇了下来。
失了夫君的宠爱,她便也懒得管了,不如好好谋划如何去将外头那个小蹄子给处置了!
屋内。
姜月饶吃了些晚饭,随即便在珍珠与翡翠的伺候下沐浴泡澡。
“侧夫人,今夜可要焚香?”珍珠一边为她按摩,一边轻声询问着她。
根据侧夫人所说,方才在船上遇见了陛下,今夜陛下大概率是会来的……
姜月饶看了眼紧闭的木窗,柔声开口:“不必,今夜他并不会来。”
珍珠有些疑惑:“侧夫人不是说在船上时,都与陛下有所亲近了吗?”
按理说陛下应当会趁热打铁。
姜月饶从浴桶中抬起那洁白如玉的手臂,水珠顺着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重新落入水面。
她慵懒而娇柔的声音响起。
“于他而言我只是个新鲜的玩物,今夜我表现出对霍言的真挚倾慕,定会叫他心生不悦,从而激发他心底的占有欲,想让他正视这占有欲,还是需要些时间的。”
闻人凛是天子,她可没指望天子会对她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是利用对方短暂的新鲜感加上少量的好感以及占有欲,来助她入宫罢了。
窗户纸一定是要在对方占有欲达到巅峰时捅破,才最能勾得他心痒难耐。
珍珠与翡翠听不太懂姜月饶的话,但两人都明白侧夫人自有筹谋,便未多询问。
沐浴过后,姜月饶换上寝衣,她轻声吩咐二人:“那药包你们找找机会,分五次下入霍言饭食之中。”
那霍言这段时间日日流连青楼,她怕自己被染上花柳,索性一包药永绝后患来得利索。
皇宫,勤政殿内。
天子正端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殿内龙涎香袅袅升起,为大殿增添几分威严之气。
闻人凛手中的折子半天都没动,他静不下心来。
自回宫后,他心底便时不时就会浮现女子那娇弱的身影,而女子红唇吐出的话,却不是他想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