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狐贵重,老奴哪敢穿...”
“让你穿就穿...不然就别再进来侍奉了。”
“老奴知道了,等会就找出来...”
素宣又抹了一把泪,不让他进来侍奉,还不如让他先死了呢。
冯寂“嗯”了一声,又转过身去,继续看着那棵梧桐树。
“你那天出宫是不是遇到她了?”
素宣一听就知道是遇见谢长怜那次,当即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太子爷怎么知道老奴遇到了夏大小姐的车驾?”
冯寂默了默,声音有些寂寥。
“那天你回来后,几次欲言又止...”
他顿了一下,又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素宣愣了愣。
那天他的确想要跟冯寂说说看到谢长怜的事,但后来一想人家两夫妻恩恩爱爱去逛街,自家太子爷听了难道会觉得好受?
谁能想到这都过几天了,他还会再问起来。
“怎么?都忘了?”
对上冯寂清冷的眼神,素宣的理智立马回笼。
“自然没忘。”素宣想了一下,“只不过那天我没见着夏大小姐。”
他将前后的事儿说了一遍,末了还补充道,“不知为何,老奴总觉得那天夏大小姐有点怪...似乎和谢世子不是很和美的样子....”
见冯寂拧着眉,好半天没说话,素宣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
确实,后面这一句是他故意加上去的。
那天他连夏云萝的脸色都没有瞧见,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和美了?
这么说,也不过是想牵动一下自家太子爷的心绪。
他不知道冯寂还能撑多久,但有一个人让他操心着,也许他就没有那么快死了。
果然,冯寂突然摆了摆手,走到榻旁坐下。
“叫蚩天过来。”
蚩天是冯寂的侍卫,功夫很厉害的那种。
不过自从那些人确认了冯寂的确活不了几年后,蚩天就没有多大用处了。
这些年一直躲在房间里喝闷酒,都快成了个酒坛子了。
一听冯寂要让蚩天过来,素宣惊的瞪大了双眼。
“蚩,蚩天?”
他这个谎撒的是不是有点大了?
自家太子爷为了调查夏大小姐,都要让蚩天出动了?
万一查到人家夏大小姐好好地做着世子妃,夫妻和美,他岂不是要玩完?
“快去,孤有事交代。”
很快蚩天到来,冯寂简单交代了几句,果然是查访定远侯府的事儿。
“查清楚了,孤要真相。”
“是。”
蚩天退下,素宣却是心内紧张。
此刻他既希望夏云萝过的好,这样自家太子爷也可心安。
但更多的又希望她过的不好。
以自家太子爷的性子,说不准还能因为不放心夏大小姐,挣扎着活的久一点呢。
定远侯府,荷香院。
夏云萝透过窗帘,看向远处的一个黑点。
监视她的人很精明,很小心,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她不太明白对方是什么来路,便没有轻举妄动。
本来预定好要再去见一次裴可卿的计划也改变了。
一开始她以为对方是谢长怜派来的。
毕竟按谢长怜的手段,对她产生怀疑后,派个人来监视很合理。
但后来她又发现这人似乎连谢长怜也没有放过。
几天的时间,把定远侯府摸了个遍。
思来想去,她觉得最有可能的便是裴可卿了。
但以裴可卿的身份,似乎又用不起这么厉害的角色。
不过那人一直没有做什么不利于她的事儿,她便也不动声色,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大小姐。”奶娘推门进来,见烛火拨亮了一点儿,“那人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