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开车开得很慢,一直保持着大约二三十迈左右的速度。他开的慢我也不敢开快,一直持续的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引起他的怀疑。
一路上有不少车经过,我开的破捷达不引人注目,跟踪很长一段时间,周顺倒也没有发现我。
只是越往前开我越是变得紧张起来。
周顺走的路线已经脱离了市中心,越走我越是发现他的最终地好像不是要回家,而是要去郊区!
以前秦大友告诉过我,说周顺家住在市里,房子还是周顺自己挣钱买的。既然他住在市里,那又为什么去郊区?
难道是发现我跟踪他,故意引我过去?
想到这,我心里一紧,不由自主的将车子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郊区的路面上已经很少有车子路过,即使有的话也就两三辆,而且还是时不时的,如果我继续跟踪下去的话,即使周顺现在没有发现我,过不了多久也会发现。
我将车停在路边熄灭灯,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跟下去。
眼看着周顺的车子越来越远,我稍微寻思了一下,然后狠狠一咬牙,再度发动起车子朝前开了过去。
这次我没有再放慢速度,而是将车开得很快,没有多久便是再次看到了周顺的黑色桑塔纳。桑塔纳依旧不急不缓的行驶着,完全没有着急的模样。
我心里有了想法,于是就踩离合、挂档、加油门,白色的捷达直接从桑塔纳旁边驶了过去。
开过去的时候我还特地回头看了一眼桑塔纳的驾驶位,只不过因为周顺关上了玻璃,外加上天黑什么也没看到。
这条路我以前没走过,但是跟踪那么长时间也发现了这条路是条直路,两旁没有多少拐弯的路口。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开到周顺前面,一直超前开,只要能确保从后视镜能够看清楚周顺的车,就没有问题。
打定主意我持续的往前开,只不过将速度放慢了许多。
我也不清楚周顺到底有没有发现我,一直保持着先前的速度往前开着。
我心里既紧张又忐忑,如果周顺发现我的话,我不确定周顺会不会对我做什么,按照江伯所说,我之所以经历这一切都是周顺策划的,如果他发现了我,会不会直接杀了我?
我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我发现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岔路口,岔路口有三道路能走,一条是继续直走,另外两条路则是不同的方向。
这地我没来过,也是第一次跟踪周顺,压根就不知道他会不会拐弯。
从后视镜看到周顺的车子越来越近,我看了看三条路,咬着牙朝着左边的那条路拐了进去。
拐进去后我朝前开了一段路程,然后停下了车透过后视镜朝后看着。
只是让我诧异的是周顺的车子并没有驶过来。
难道是他要走其余两条路?
我来不及多做思考,立即挂档朝后倒车,倒回原来的位置时,我发现已经看不到周顺车子的踪影了。
我猜测周顺肯定是拐进另外两条路里去了。
只是我面前此刻有三条路,左边的那个肯定不是,我先前就拐了进去,周顺并没有跟来,也就是说周顺走了右边的路或者是没有拐弯,走了这条直路。
有点儿操蛋的是,我现在根本无法选择,如果选择走直路那万一周顺走的是右边的路,白折腾了不说指不定到时候还能不能找到周顺,如果选择右边的路,结果一样我也没有丝毫办法。
犹豫了一下,我将车子停在路旁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的走到中间的路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看着路面上有没有轮胎印。
这路是水泥路不是泥路,即使有轮胎印我也没怎么有办法辨别。两条路都被我仔细看了一下,最后依然是无功而返。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里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号码是江伯的号码,肯定是江伯打电话来问我是什么结果,我不敢犹豫连忙接听起来。
我说:江伯,跟踪失败了,出现了个岔路口不知道人走的哪条路。
我本以为江伯也会失望,谁知江伯却说:没有跟踪失败!周顺走的是右边的路。
一听江伯的话我顿时一个激灵,然后抬头环顾着四周,准备找到江伯的身影。
江伯知道的那么清楚肯定也是跟了过来,可是任由我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整条路就只有我一个人,就连路灯都没有。
“江伯,您怎么知道周顺走的是右边的路?”我疑惑的问道。
江伯告诉我说:“我之前跟踪过他,看到他走过右边的路。不过你现在不要追,找个地方藏起来,他应该很快就会出来,到时候你再按照他的路线跟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江伯的话音刚落下没多久,我就看到右边的那条路亮起两束灯光,不用想也知道是周顺开车回来了。
我连忙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紧接着便是重新坐回车里,灯我也不敢开,摸黑开向左边的路,然后给车子熄火躲避了起来。
在黑夜里,我给车子熄火后整个车就像是融入了黑夜之中一样,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出有一辆车在这放着。
我趁机扭头看着后面的路,不多时便是有一辆车驶了过去,想来应该是周顺的黑色桑塔纳。
那辆车刚走没多久,我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打来的还是江伯。
我告诉江伯说看到了一个车走了,江伯说:那就是周顺的车,现在你赶紧去右边的路,径直往前开不要拐弯,不用多久你就能看到一间屋子。
我心里虽然有千百疑虑,但还是按照江伯所说的去做。重新给车子打火,然后朝着右边的路驶去。
果然如同江伯所说的那般,朝着右边的那道路开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了一座两层楼的房子,而且附近也就只有这一座房子,应该就是江伯口中所说的。
四下看了一番,我发现路旁边没多远有一片玉米地,玉米地旁边还有一条小路,正好能停放一辆车,我将车子直接给拐了进去,往前开了几米,确保与马路有点儿距离,这才轻轻的走下车。
下车后我便是蹑手蹑脚的靠近那座两层的楼房,刚到楼房附近口袋里的手机就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是江伯打来的,我连忙接听起来,并且告诉江伯已经到了那座两层的楼房。
江伯有些激动的说:没错,就是那里,你想办法进去并且进入第二层楼,看看里面隐藏着什么。
我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对江伯的这种安排浑身不舒服不说,还总觉得江伯的话太过激动,好像一直都想让我进去一样。
想到这,我不免又开始怀疑起来了。
江伯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从他话里不难听出他以前跟踪过周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败了。
他跟踪周顺难道真的是想要救我?换而言之,他是不是有着别的目的?
之前我的确很相信江伯,但是现在我不得不重新审视我身边的每个人。人心隔肚皮,我永远无法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见我久久不语,电话里江伯的声音又一次传了出来:“宁郎,我知道你现在开始怀疑我了,但是我也有苦衷的。”
“你在骗我?”我不动声色,低声道。
江伯坚定的说:“没有!问题的确出现在周顺身上,我也没有骗你,那座屋子里面的确有着问题。你是死是活,这一切的秘密都在那座屋子里面,你要是还想活着就进去,如果不想就当作我没说过这些。”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没回答江伯的话,依旧不依不饶的问着。
江伯那边沉默了下来,过了大约五六秒钟的时间他说:现在时间紧迫,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先进去到二楼里面看看到底隐藏着什么,之后我再和你好好解释这一切,一点也不隐瞒的告诉你。
这次轮到我沉默了,事实上已经走到这一步,屋子我肯定要进的,只是到现在我却突然幡然醒悟,江伯为什么要帮我这个问题。
我不相信他是见义勇为才帮我的,世界上哪有这种傻鸟,他肯定心怀目的。
我没多犹豫,想了一下就说,好,我先进去。
然后便是挂断了电话。
直到现在我才开始好好审视面前的这座两层的屋子,房屋有些年头,墙上满是爬墙虎,还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裂纹。
屋子前面有个小院,院外的门是黑色的铁栏门,透过铁栏门往里看,我发现院子里面满满的杂草,而且那杂草还特高,有的甚至和我差不多高,肯定是很长时间没人清理造成的。
从这些杂草中不难看出,有着一片是被压倒的,应该是周顺先前来过这里,从这走进去的时候造成的。
屋子像极了西方的小洋楼,不管是造型还是院子里的一些若隐若现的摆饰,都充斥着古典的味道。
我觉得这屋子应该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没人住,只是不明白周顺为什么会来这里,这屋子是不是他家的也不清楚。
铁栏门用铁链锁着,从这进去肯定无望,我只能另求他路。
围绕着围墙转了一圈,我准备翻墙过去。
墙头大约有两米五的高度,这对我来说根本没啥难度,助跑一下,我猛地跳跃起来,用脚尖踩了一下墙面,做了个支撑点,紧接着便是上身用力,双手牢牢的抓住墙的边缘。
缓了口气,我双臂用力,整个身子直接上了墙。
站在墙头上我蹲下身子朝院子里看了一眼,确保无人后我方才轻松的跳了下去。
跳下去的时候我滚了一下,卸去身上的大半力道,不过我却没着急站起身,依然是蹲在杂草中听着动静,看看这院子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时间,我没听到一点动静,直到这时我才敢慢慢的站起来。
可是没等我直起腰,就听到周围传来‘飒飒’的声音。
这声音我不陌生,刚刚跳下来翻滚的时候,我压倒杂草就发出这样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即回头去看,可偏偏一个人也没有。
那‘飒飒’的声音还在不断的持续着,而且我能听得出,那声音距离我并不远,好像一直在围绕着我一样。
我心里有点儿发毛,以为有老鼠之类的东西,连忙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并且还跺了跺脚,祈祷能将那群老鼠什么的吓走。
只是这结果并不显著,那声音依旧不断地传来。
我心里骂了一声娘,也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将手机掏出来并且打开手电筒,照耀四周。
手电筒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傻眼了,更是能够感觉到后背有着冷汗往外流。
我周围一片杂草丛生,先前跳下来的时候肯定会压倒一些杂草,但是面积断然不会太大,而此刻我却发现我周围一片的杂草全部被压倒,不仅如此这压倒的范围则是一个圈状,好似有人在围着我转一样。
蠕动了一下喉结,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两步,并且发现那‘飒飒’的声音,在我打开手电筒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心里打鼓,灯一亮就没音了,难不成我碰到鬼了?